我真的不是你們的陛下 第104節(jié)
水霧里,少女衣服濕透,緊緊貼著身體,勾勒出玲瓏的曲線。 脖頸下的肌膚,白的發(fā)光,像是上好的牛脂。 夢中蘇彌身上穿的是睡前換上的睡衣,薄紗質(zhì)感,荷葉邊圓領,露著一部分鎖骨,輕盈涼爽,非常適合夏天天熱穿。 神明修長白皙的指尖卻落在了蘇彌的衣襟的紐扣上,眸光又暗又沉。 “!?。 ?/br> 蘇彌腦子中立馬響起強烈的警告—— 危!危!危! 第一??圩颖簧衩鞯闹讣廨p巧解開。微微敞出一點雪白的皮膚。 她身體微微一瑟,連忙伸手想將人推開。 歐……歐諾尼斯在干什么?! 她小臉通紅發(fā)熱。簡直不敢相信禁欲高潔的光明神會做這種事…… 歐諾尼斯被推開,俊美清冷的臉上還帶著幾分茫然,不明白夢中的蘇彌爾為什么會突然推開自己。 明明……剛剛她對他做過同樣的事情。 祂緩緩抬起頭,眼睫滴水,有些不安和躁動。 祂銀白的頭發(fā)滴滴答答滴著水,染著渴盼的金眸茫然又不解,眼尾發(fā)紅,他大大方方地展示著自己完美的神軀,清冷嗓音沙啞,還帶著一絲不宜察覺的委屈, “為什么推開我?這不是你剛才對我玩的游戲嗎?” 而且這明明是因為祂的欲望而生成的夢境,而不是祂被折磨的夢魘。為什么蘇彌爾依然向夢魘中那般……讓祂不適后又將祂推開。 想到夢魘里那種猶如被緊緊束縛,難受到極致又不得而解的感覺,歐諾尼斯感覺更難受了。他金瞳里仿佛逐漸匯聚了旋渦。 蘇彌有點慌了。她覺得這次真的玩大了。 怎么這個夢這么久!都洗完了還沒醒來? 面對光明神質(zhì)問的目光,她磕磕絆絆地解釋,“我們玩的是木頭人游戲?!?/br> 說到最后,蘇彌原本因為歐諾尼斯那一句‘你對我玩的游戲’而升起的心虛又降了下去。 只要聲音越堅定,留給對方的反駁思考時間就越少。 光明神作為宿敵很可怕,但某方面,他又單純得像張白紙。 比如之前她說玩游戲,他就真的一動不動任她控制。 蘇彌眼中因為歐諾尼斯的突然反攻一瞬升起的慌亂散去。 她從水中站起來,裙擺不斷淅瀝落水,低著頭,圓潤白皙的指尖捏向了神明秀美的下顎。 聲音沉肅,宛如上位的審判和命令—— “歐諾尼斯,你是木頭人,不應該擅自行動。你輸了。” “作為懲罰……” 蘇彌的手指撫上了他脊背邊沿,搭在他翅膀根上。 但是向來敏感的歐諾尼斯卻一動也沒動。 “?” 竟然不抖不躲?翅膀根不是他弱點了? 蘇彌故作淡定地用力揉捏。 “哼。”潔白的翅膀微顫,他身體輕輕一抖,發(fā)出一聲悶哼,臉色潮紅。 但他依然沒有放手,握著蘇彌腳踝的五指反而窩得更緊了,像是要和她骨血相融。 祂抓著她腳踝,往下一扯。 蘇彌站立不穩(wěn)向下滑去。 嘶! 蘇彌倒抽一口冷氣,準備迎接重重跌磕到白瓷浴缸上的疼痛。 然而,預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發(fā)生,她被一道無形的輕柔的力量隔起,偌大的浴缸中像是墊上了一層軟墊。 此時浴缸中的水被排的只剩下了淺淺一層。 她完全平躺在白瓷缸底上,殘余的水層半漫過她身體。 一道陰影在她頭頂籠罩下來。 神明的身軀遮住了光線,可祂本身就是光輝攏聚所在。 月織般的銀發(fā)纏綿落下,祂將她禁錮在狹小的空間無法動彈,垂著眼睫,執(zhí)起了她的手背,吻了吻,眸色暗沉。 “游戲結(jié)束了。我輸了。也接受了懲罰?!?/br> “新的一局,我不想當木頭人?!?/br> 蘇彌心臟砰砰直跳,激烈到快跳出胸膛,一股不好地預感升起。 歐諾尼斯拾起之前從祂眼睛上掉落的粉紅紗帶,金瞳鎖住蘇彌, “蘇彌爾,這次,該輪到你來當了?!?/br> 蘇彌:?!! 我去,救命! 她的眼睛被紗布蒙上。 光芒透過粉色的紗布映入眼簾,瞬間變得朦朧起來,有種看不清的磨砂質(zhì)地。 蘇彌只能借著光看到一個隱約的、神明的輪廓。 無法看清具體面容,只能看到投影在紗布上的—— 修長的身影、徹底舒展的巨大羽翼。 就像是巨大巍峨、潔白肅穆的神殿之中供奉在殿中央的神明雕塑,羽翼展開,俯視凡世,高潔凜然。 蘇彌纖細的手腕被緊緊握住、牽制。 不是手心十指相扣,而是覆在她手背上,半嵌入她指縫間。 神明俊美的臉上眼睫高頻率地顫動。 回憶著之前蘇彌爾拿著球花觸碰的地方,像是個蹣跚學步的懵懂嬰兒,牽引著她的手輕輕觸動。 “嗚?!币宦晧阂值牡偷蛦柩事曧懫?。 金色的琉璃瞳滲出朦朧的水霧,他緊抿的唇張開一條小縫,像是條擱淺的魚,圣潔的光翼瞬間像拉滿的彈簧緊繃張開,猶如欲飛的姿態(tài)。 神明隱綽的影子,借著光影,映在少女覆蓋在雙眸的紗帶上,不斷顫抖,繚亂不堪。 …… 神庭。 “唔。” 沉睡的神明發(fā)出一聲沙啞誘人的輕哼聲,銀白的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熠熠生輝的金眸。 夢中顫栗的余韻激得祂清明冷淡的金瞳瞬間涌上一層濕潤的水霧。 白皙纖長的五指驀地攥緊,背部甚至因為用力凸出了骨節(jié)的形狀。 神殿的主人在剛蘇醒后,便又像是陷入了漫長的無意識中。 剔透的金瞳無感情地看向遠方,像是在看世界萬物,又像是沒有什么能被納入眼中。 直到漫長的時間過去—— “蘇彌爾?!?/br> 空靈的聲音,像是冷淡的直述,又像是輕聲呼喚。 祂做了兩個荒唐古怪的夢。 第一個夢中,蘇彌爾給了祂一種叫老婆餅的食物,祂竟然很順從地吃下了宿敵給的食物。 不過第一個夢隱隱綽綽,記憶十分淺淡。 第二個夢則濃烈又清晰。 蘇彌爾與祂玩……游戲。 游戲中,祂再次陷入了曾經(jīng)被俘虜時,無法紓解、難受至極的狀態(tài)。 然而,這一次夢境中,曾經(jīng)猶如溪流堵塞的艱澀被洪流一沖而散,河道疏通,化為一片暢快。 哪怕夢醒了,歐諾尼斯也無法忘記那種直沖云霄的暢快。 只不過……這一次,蘇彌爾的模樣依然像是被遮蔽住。哪怕夢境再深刻,祂也無法回憶起她的面容。 只是,這次祂比之前的夢境看得稍微‘清晰’一點。 是不是……多夢見幾次,祂便能‘看’到她了? 想到那個在自己手中屢次逃脫的宿敵,光明神的五指一點點攥緊,面色冷峻。 …… “呼呼。”蘇彌從睡夢中醒來,半坐起來胸口劇烈起伏。 “陛下。您沒事吧?” 黑發(fā)碧瞳的青年蹲在床旁邊,緊身的黑襯衣勾勒出飽滿的胸膛,修長的脖子束著掛著黃鈴鐺的項圈,發(fā)間的貓耳筆直豎立,碧綠深邃的眼睛中充滿了緊張和關切,俊美的臉上還有沒褪去的焦急。 蘇彌還未從夢境的刺激中緩過神來,一醒來轉(zhuǎn)頭就見床邊出現(xiàn)大變活人,心臟差點跳出胸膛。 “你怎么變成人形了?” 看多了擬態(tài)的小黑貓,她差點忘了伽路的人形態(tài)。 “您剛才在午睡中……突然開始流汗。我叫了您許久,您都未清醒。我很擔心您?!?/br> 伽路抿著唇,碧璽般的碧眸落在蘇彌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