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獨(dú)裁者
一群人是怎么打起來的,顧憐也有點懵,聚會上她喝多了,有些醉意,走路都會晃。 隱約記得有個不認(rèn)識的男人過來扶她,然后動手動腳,摸她的奶子,被她甩了一巴掌,然后她的一群醉鬼朋友就涌上來。 兩幫人在酒吧門口、大馬路邊打得昏天暗地,群魔亂舞。 之后他們就被帶去派出所了。 顏助理趕過來的時候,顧憐酒已經(jīng)醒得差不多,靠坐在材質(zhì)很硬的接待椅上,有點冷,抱著手臂微微發(fā)顫。 辦理完手續(xù),戴著眼鏡斯文帥氣的顏助理走到她跟前,笑著對她說:“顧小姐,我們可以走了?!?/br> 顧憐搓了搓手臂,她穿著露肩的緊身包臀連衣裙,在空調(diào)強(qiáng)勁的大廳里坐了大半天,手腳冰涼。 她抬頭問顏助理,“其他人呢?” “沒事,等會都可以走?!鳖佒碚f。 顧憐這才站起身,腳步漂浮地往外走,剛走出去幾步,她又堪堪停住,回頭問:“顏助,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顏助理笑容依舊,但說出來的話格外殘忍:“不是,我是陪顧總來的,他在車?yán)??!?/br> 顧憐腳下一個趔趄,腿軟了,她輕聲對顏助理說:“我……可以自己回去。” 顏助理說:“快走吧顧小姐,別讓顧總久等?!?/br> 顧憐沒法,跟在顏助理身后,硬著頭皮走出派出所。 路邊銀灰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看起來矜貴孤傲,是路人目光的焦點,可這個焦點,卻讓顧憐感到焦慮。 如果可以,顧憐想去坐副駕駛,但顏助理服務(wù)周到,為她打開后座車門。 顧憐朝他笑了笑,心里問候一遍他的全家。 如果說車外是炎炎暑日,那車內(nèi)便是數(shù)九嚴(yán)寒,隔著一扇車門,顧憐感受到了冰火兩重天。 車廂內(nèi),身型健碩的男人穿著一身挺括的手工西服,兩腿交迭,腳上黑色皮鞋擦得锃亮,他腿上放著一個文件夾,正垂眼看得專注。 從側(cè)面看,他英俊的眉眼和臉部輪廓,就如崇山峻嶺上的那道險峰,挺拔又難以接近。 就算只是沉默著看文件,但那股上位者的氣場,也讓人無法忽視。 顧憐心頭瑟縮一下,乖巧地矮身坐進(jìn)去,雖然中間隔著寬大的扶手,但她仍覺得這個距離實在太近了,近得她連大氣都不敢喘。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驕縱蠻橫,唯獨(dú)不敢在這男人面前造次。 “爸爸?!彼p聲喊了一句。 顧修年沒有給出反應(yīng),仍專注著手中的文件,直到顏助理上了副駕駛,車子開出去一段路后,他才將手里的文件看完合起來。 在他側(cè)臉看過來的時候,顧憐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到一句話:來自死神的凝視。 顧修年看了她良久,開口道:“不好好讀書,跟人出來鬼混?” 他嗓音低沉,語速不緊不慢,卻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讓人下意識不敢與他對視。 顧憐腦袋又垂下幾分,蚊子似地咕噥:“現(xiàn)在是暑假?!?/br> 男人眉峰攏起,語調(diào)冷了幾分,說:“暑假就應(yīng)該喝酒打架上派出所?” “這…這只是個意外,我……”顧憐有些著急地想解釋。 可對方并不想聽她解釋,抬手制止她,有些不近人情地說:“乖乖呆在家,不許亂跑,再惹事的話……”他思索兩秒后,才補(bǔ)充道:“沒收所有零花錢?!?/br> 顧憐瞬間呆愣在座位上。 心里忍不住腹誹:專政!暴君!獨(dú)裁者!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