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修復
鐘弋像從楚初的話里失了神,聽吩咐照做的站起身,將院外的茶壺和茶杯一起拿回了屋內。 他沏著茶。 周身的樣子像化了冰,好似楚初說:喂她喝,鐘弋好像都能答應。 楚初如此想著, 卻見鐘弋下一秒,把她的椅子面向他,親自端起了茶杯,“慢點喝兒?!?/br> “?”楚初狐疑的看了一眼嘴邊兒的茶,“會不會很燙?” 鐘弋竟然將茶吹了兩下,又遞在她面前:“現在嘗嘗?” 楚初不忍心打斷他像是回不過神的照顧,聽話的將嘴邊兒的茶飲盡,看了一眼鐘弋后,小心翼翼道:“還要?!?/br> 鐘弋沒有不耐煩的又沏了一杯茶,吹了兩下,放在了楚初的嘴邊。 “……”楚初喝完茶后,試探說:“鐘弋,我胳膊好像麻了,你能不能給我松松綁讓我活動活動筋骨?” 這話好像是雷區(qū),驚的鐘弋瞥了她一眼,“如果你說是因為張怡樂先欺負的你,那你后來做的事是幾個意思?我沒招你沒惹你,算下來還救了你??赡隳??在學校霸凌我?在校外踩著紅線準備殺人?這又是為了什么?” 楚初:“……” 鐘弋反過來問楚初:“你說你見過了天堂,期待著地獄,被欺負的我是不是也算見過了天堂?那你跟張怡樂她們有什么區(qū)別?” 鐘弋深邃的目光變得很犀利,楚初緊了緊拳頭,閉口不言。 鐘弋嗤笑了一聲,倒了一杯茶再次送到楚初的嘴邊,聲音都變輕了一些:“為什么不回答我?” 她該要怎樣回答? 得到了鐘弋的幫助后,楚初每天期待著在拳開見到他。 可鐘弋卻像是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楚初至此在沒遇見過他一次! 想念、思念、懷念、掛念、惦念,它們啃食著楚初的心臟,逼迫著她不得已當起了小偷。 楚初得不到鐘弋甚至不惜將其毀掉,可是他的身旁有個強大的父親,她終不得手—— 楚初在心里笑出了聲,那還不如殺了他身邊的人與她一起埋葬~~~~ 只要想到鐘弋會在這個世界獨自活著,楚初就控制不住的心顫! 這是她絕不允許的一件事! 這次沒有得逞她還有下次! 楚初頭腦開始風暴,眼角終有淚水落下! 她濕著眼,顫叫:“鐘弋……” “明明是你先討厭我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辦了……”楚初哽著嗓音,用水氣彌漫的眼睛委屈的看他:“是你先誤會我的?!?/br> 鐘弋掩飾住心底的異樣,將茶杯放在了茶幾上。 他們眼對眼的僵持了很久。 就在楚初因為哭泣眼尾都變紅了起來,鐘弋也沒有想好要怎么解決這件事! 他本身已經、不打算在跟楚初有交集了。 可是,被楚初這么一說,鐘弋發(fā)現,好像的卻是他態(tài)度先不好的。 如果他沒有誤會,他們在學校本該團結友愛。 鐘弋手指勾起了楚初鬢邊的碎發(fā),輕柔的掛在了她的耳后。 想到在班里楚初說的她吃軟不吃硬。 鐘弋軟了嗓音:“好,我不該誤會你,是我錯了?!?/br> 鐘權每次惹哭來以寧的時候總會珍惜的吻著她的眼睛。 鐘弋現下心里也有這種沖動,但是他覺得,他們的關系不適合這樣做。 鐘弋輕柔的擦著楚初的眼淚,“張怡樂她們要是再來找你麻煩,你就跟我說,我?guī)湍?,你不可以暗自解決。馬思得的事情,我?guī)湍銛r下來,以后不能再觸碰底線?!?/br> 楚初:“?” 在這一瞬間楚初覺得她整個世界都被顛倒了! 楚初以為自己聽錯了,試探的詢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鐘弋:“嗯?!?/br> 楚初實在是沒有想到,她不過是變的柔軟了一些,竟然磨得鐘弋親自消掉她做過的惡? 嘗到甜頭的她,故意軟乎乎說:“我肯定以后做個守法的好公民!張怡樂要是欺負我,我就找你……是可以的吧?!?/br> “是。” 就像鐘弋答應下來給一班所有同學的感謝禮一樣,親自找鐘權給他們的父母求得了好處。 他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雖然鐘弋的疑問終不得解,但是,他想要修復這段關系,慢慢教給楚初有些事情是不對的。 鐘弋:“楚初,不管你對馬思得存了什么樣的心。你要知道,只要你做了對馬思得不利的事情,她背后愛她的人就會讓你跟馬思得是同等的結局。你跟她無冤無仇不要讓自己變成像張怡樂一樣的人?!?/br> 鐘弋的話里帶著警告,楚初吸了一下鼻子,乳聲乳氣的“嗯”了一聲。 她溫溫柔柔的笑了起來:“我對馬思得沒有惡意的,你放心鐘弋?!?/br> 沒有嗎? 楚初知道她有,可如今她只能掩藏。 竟然鐘弋說可以將這件事攔下來,楚初相信他可以做到,那么她就不會在進入少管所、 那么她也就不可以在對鐘弋下藥! 可是,楚初想要得到鐘弋! 楚初:“鐘弋,那我們是朋友了嗎?” 朋友? 鐘弋想了想,未嘗不可。 “是,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不可以欺騙,你要答應我,對我不可以有謊言和隱瞞?!?/br> 鐘弋嘴角邊掛了一抹淺笑,給人的感覺就像茶幾上的茶,好聞又好喝。 楚初喜聞樂見,“那,我身上的繩子能不能給我解開呀,勒的我喘不上來氣了……” 楚初的音色很軟,鐘弋也不是非得要綁著楚初,只是剛開始覺得她是真的惡劣想要整治一下她,才一直沒有松綁。 鐘弋想不到楚初會對自己下手,雖然他剛答應要做楚初的朋友,現下也玩心被勾起。 “你怕癢嗎?” 楚初疑惑的搖了搖頭。 鐘弋手伸在了楚初的腰間,撓了兩下,楚初冷艷的臉上困惑不已。 鐘弋只得魔抓伸到了楚初的腿上,抬起她的小腿放在沙發(fā)上。 開始脫她的鞋,然后是襪子。 楚初:“你、你要干嘛!” 鐘弋起身開始在木屋里翻箱倒柜,“懲罰你。” “?!”楚初:“我們剛剛不是說好了是朋友的嘛?!?/br> 鐘弋蹲在電視機的柜子前翻找著工具,笑道:“是朋友,但也要懲罰你打算綁我這件事?!?/br> 楚初深情蔫了一下,“你怎么這么記仇哇。” 鐘弋沒在柜子里找到工具,來到書桌前,在一堆建筑圖紙下翻到了一根羽毛。 他糾正楚初的措辭:“不是記仇,是挑釁?!?/br> 楚初覺得這兩個詞都一樣。 楚初看著鐘弋手拿羽毛惡作劇的輕掃著她的腳心,麻癢瞬間襲來,她想躲得動著腳,身體里有種濃烈的感情讓她臉部都溫和了起來。 “鐘弋——”楚初有點想求饒:“好癢……” 鐘弋:“比起你對我做的惡作劇,我這不過學了一點皮毛。” 鐘弋為了防止楚初躲藏,握住了她的腳踝。 楚初被腳心的癢折磨的笑出了聲:“哈哈——鐘弋!我錯了!饒了我吧!” 難得能看到楚初求饒,鐘弋繼續(xù)動著羽毛,想到在醫(yī)務室里她嘴硬的樣子,說:“你知道你錯了?你錯哪了?” 楚初被問的啞口無言,她的笑聲不斷,再怎么冷的人也開始在身體被折磨的攻勢下,笑容滿面。 楚初明媚的樣子,鐘弋瞧著順眼,他好似覺得找到了一些從前失去的東西。 比如那只可憐又可愛的貓。 鐘弋停頓了一下羽毛,“錯哪了?” 楚初腳心的癢褪去了一點,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笑意不減:“我錯在不該綁你!” 是的,楚初后悔該下藥的! 這是此生她最后悔的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