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龍廷 第3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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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降妖令牌微微發(fā)燙,似乎與某處生出感應來。 他站在山巔,抬眼望去,目光鎖定一處山坳。 那里谷深林密,山風吹拂,樹葉搖晃,鳥雀驚飛…… “天策府眾人,就躲在那處谷內(nèi)了,沒有驚動城內(nèi)百姓,更沒有提前發(fā)動對菩提院的攻擊,也算是十分謹慎了?!?/br> 張坤心里嘀咕著,再不遲疑。 身上罡氣更顯幽深,貼地疾奔,如同輕煙一般,穿林過水,直入山谷。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氣機擾動間,一縷縷劍意,刀光,從石頭后,樹枝上,牢牢鎖定,嗚嗚嘯叫著攻來。 更有一道隱晦至極的鋒銳之氣,若有若無的,從草從中,倏忽刺到自己的背心…… “這是?” “想要掂量掂量我的本事?還是,因為等得太久了,想給我一個下馬威?” 張坤心神如電,已然明白了這三道攻擊的用意所在。 第二百四十一章 各有打算,故人重逢 張坤自己都能感覺到身上攜帶的降妖令牌發(fā)燙,與谷內(nèi)諸人的令牌共振響應,他不太相信對方察覺不了,來的是自己人。 更何況,自己的令牌就是七品降妖,這里肯定有著六品降魔校尉,甚至有更高的四品五品…… 要對付菩提院的法身中期廣法和尚,沒有同樣等級的高手前來,那不太可能。 所以,心中涌現(xiàn)的一種窺視感,不用問,這些人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了。 畢竟,張坤一路前來,有意識的壓低了自己的實力層次,只表現(xiàn)出如意真罡后期的修為境界,沒道理發(fā)現(xiàn)不了。 這時候明知故問,甚至出手試探,他就算是想要回答,也沒有機會,背后那股銳利無匹的感覺,早就已經(jīng)貼近背心衣服。 顯然,這些人是有意的。 很可能是因為等得太久,有些不耐煩了,或者說,有些不服氣。 他一腳踏進谷內(nèi),也不答話,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背后的攻擊,也沒有發(fā)現(xiàn)四面八方攻來的氣勁。 腳下似有意若無意的一腳踩空,身形滴熘熘轉動,一柄漆黑匕首,就已貼著他的衣側掠過。 擦身而過的是一個臉頰消瘦,眼中透著絲絲得意的青年男子,此時刺空,身形向前傾跌,面上得色還未消失,腰肋處就是劇痛,兩根肋骨喀察一聲崩斷,危急之中,他強忍劇痛,身形化為游魚般,躍空而起,借力消力就要逃開,身體卻突然一麻,一股巨力撞在他的身上。 干瘦青年慘叫一聲,不由自主的,宛如彈丸一般,向著前方劍意、刀氣攢射處沖去。 “不好!” “停手……” 前方人影閃爍,驚叫聲同時響起,刀氣劍意自主消散,所有出手之人,臉色全都變得煞白。 出手容易,收手難。 眼前電光火石一般的,來人身形變幻,暗中偷襲的青年尤達,半合都沒走過,就已經(jīng)變成阻礙進攻的擋箭牌,這讓人怎么也沒想到。 最關鍵的,樹上那神箭手蕭月,一箭正要離弦,瞄準來人的左腿,卻沒想到,手一松,箭失預判裂空之時,瞄準的來人左腿,已經(jīng)換成了尤達的腦袋。 百忙之中,蕭月弓尾閃電般的前伸,點在射出利箭尾羽之上,箭失稍稍偏轉,哧的一聲,利箭貼著尤達的腦袋掠過,射掉他的半邊耳朵。 又是一聲慘叫。 “哈哈,本官巴陵縣尉張百齡,諸位同僚真是熱情啊,這么多人招呼一個。” 張坤笑聲時而在東,時而在西。 腳下踏著八卦,詭異難言,完全看不出他下一步要趨向何方。 出手攻擊的五人,包括正要躍下樹來的蕭月,同時感覺勁風撲面,呼吸困難,想也不想的伸手擋格。 轟…… 五六聲響成一聲。 五人同時飛跌,倒撞。 樹木摧折,山石崩碎。 等到煙塵稍歇,就看到五人一陣咳嗽,嘴里吐出血沫來。 … 卻是每人中了一掌,震動內(nèi)腑五臟,偏偏也沒傷得很重。 張坤已經(jīng)穿過谷口,站在草地上,看著前方一大票人,露齒一笑,“本官來得晚了,還請見諒,不知哪位是主事人,此行有何計較,還請示下?!?/br> 他這話是沖著前方石臺之上,一個長須中年說的。 那中年人滿臉笑容,眼神中透著絲絲激賞,身上氣息卻是厚重如山。 在張坤的天眼視線之中,中年人身上金黃光焰隱隱化形成一頭盤踞山頭,俯視天下的勐虎,比起先前同時出手的幾位罡氣境后期還要強大不知幾倍。 在精神感應層面。 此處山谷都在此人的虎威籠罩之下,不動之時,完全沒有顯露出他有多么強大,但在張坤的心靈深處,卻隱隱能察覺到一絲威脅感。 不用問了。 這位肯定是神武境高手。 就是不知是天策府的副都督,還是刺史府的大將軍。 除了此人身上氣息十分宏大,能給張坤帶來威脅之外,他的身邊不遠處,還站著一人,宛如一朵白蓮般,一眼看到,心靈都仿佛被洗滌,被凈化,讓人心情都變得好了許多。 那是一個道姑,身著月白道袍,肩背露著劍柄,雙眸清冷如月,面容圣潔絕美,看著就讓人自慚其穢,只想頂禮膜拜。 這種感覺剛剛涌上心頭,偏偏又生出一種想要征服,渴望親近的矛盾感覺。 最奇異的還是,這女道姑只是站在那里,抿著嘴唇,不言不動的,就與這山間清風,天邊明月融為一體,明明就在身前不遠處,就是察覺不到她的絲毫氣息。 就像是一朵花,一根竹。 好吧,這道姑不用問了,也是神武層次的強手,就是不知是初期,還是中期? 她作道姑打扮,應該走的是道家元神一道,有天人合一之態(tài),看不出本相,也看不出實力高低,也是正常。 道家手段本就奇異,自己鉆研不深,對其中等階沒有太多了解,只能是心里胡亂猜測了。 “好,早就聽聞長壽兄弟實力過人,有萬夫難當之勇,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實在厲害,等了七八日時光,不算虛渡?!?/br> 長須中年溫和笑著,輕拍手掌,很是親近的說著,轉頭看向四周:“我就說,你們不要試探,這下吃虧了吧,方才若非長壽兄弟手下留情,你們幾位平時不服這個不服那個的,早就命喪荒丘野嶺,以后還得深深記住這個教訓啊?!?/br> “將軍言重了?!?/br> 張坤心中微動,若莫猜到此人是誰了。 “敝人左玉昆,當不得將軍稱謂,如今厚顏領了天策府岳州鎮(zhèn)守副都督一職,長壽兄弟,稱呼我一聲左兄就行。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紫竹林明玉仙子,今次鏟除菩提院邪僧一行,還得多勞仙子出手?!?/br> “原來是左都督,久仰,久仰。見過明玉仙子了?!?nbsp;… 道姑點了點頭,面無表情,沒有吭聲。 左玉昆又笑道: “哈哈,長壽你身為降妖校尉是屈才了,咱們自己人,不用這么拘束……當日廣明妖僧潛入巴陵,大動干戈,我等還以為岳州局勢崩壞,菩提院又將坐大。卻沒想到,長壽以一人之力,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一力鎮(zhèn)壓巴陵,把廣明一行三十余邪僧全都斬殺,真是后生可畏……這次你能來此,攻伐菩提院之行,再也沒有變數(shù),一定會大功告成?!?/br> 這人看沒有神武境的脾氣和高傲,一見面,就是瘋狂吹捧張坤,聽得四周滅魔和降妖校尉全都臉色狂變,看向張坤的眼神,也很是不善。 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 或者說,是真的十分器重張坤,不等他過來,就沒有信心攻打菩提院? “不過就是一個罡氣境小輩而已,用得著這么夸張?” 左玉昆話音剛落,本是站在旁邊癡癡看著那位明玉仙子的絡緦胡子就有些不耐,終于移開癡迷目光,煩躁的看向張坤。 在山谷里等了七八天,若非這個巴陵新任縣尉一直拖一直拖,他們早就不想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早點完成任務,早點回到繁華城池之中,溫香軟玉在抱,美酒佳肴享受不盡,那日子不好過嗎?用得著在這里踩蟲子,喂蚊子? “你真有那么厲害,我燕北飛就不信這個邪?!?/br> 說著話,這人全無征兆的一拳打出。 這人不動之時,看著就像一個粗魯不文的莽漢,身形一動,整座山谷都被震得瑟瑟發(fā)抖。 四周滅魔、降妖校尉二十余人,全都面色無奈,急急退開。 正前方直面這一拳的張坤,就感覺到這一拳的微妙之處。 眼前仿佛不再是蔥籠野外山谷,而是萬軍拼殺現(xiàn)場,地面血流成河,這人不再是赤手空拳,而是跨下騎著白虎,手中拎著巨錘,錘勢落下,電閃雷鳴,要把自己一錘打成粉末。 ‘拳勢化形,壓迫五感生成幻景,煞氣如潮,一拳出手,就搶占數(shù)十丈之內(nèi)的天地元氣,碾壓對手。這人竟然比起廣明和尚也一點不差,應該差著半步,就要突破神武境了?!?/br> 張坤只是微微感受,就明白此人看起來驕狂魯莽,實際上拳法威勐細膩,能cao控一地元氣,從心靈層面,到rou身層面,同時發(fā)動攻擊,說他是莽貨肯定是不對的,而是心有丘壑,細致入微。 不過。 這點拳力,在張坤看來,就是魯班門前弄大斧了。 他就算沒有提升神武境前,憑借著九成神意融入罡氣中的攻擊力,也能輕輕巧巧打破此人拳勢,不出三招,就能打得他rou身崩裂,元魂消散。 當然,此時自然不好如此作為,張坤心念暗轉,悄悄然的收斂自己的拳力,同樣以罡氣境后期力量,也不搶奪天地元氣,輕飄飄一拳轟出。 … “啪……” 兩拳無巧不巧,就撞在一起,沒有激起太多風浪。 兩人拳面相隔三寸,突兀就有熾亮光芒閃耀。 張坤原地站著不動,衣衫蕩起層層波紋…… 而那虬髯壯漢,卻是面色大變,身體狂震,面色潮紅,腳下蹬蹬蹬連退了七八步,踩得地面山石草地破碎,一片狼籍。 “厲害,厲害,單論拳力,竟然還在我之上,難怪能把廣明和尚打死,那妖僧當年從本將軍手下逃生,卻沒想到,撞到了張縣尉的手中,也算他運氣不好?!?/br> 虬髯壯漢長長吸了一口氣,干笑一聲,擠出一句話來,再不多說。 可是,從他話里的意思可以聽出。 他是覺得,張坤力量比自己勝過一籌,其他方面就不太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