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龍廷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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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待一些事情,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等張坤趕到楊府之時,楊守誠和葉銀章一行人早在街口等候。 見到張坤的身影,楊守誠連忙打著火把迎了上來,歉意道:“這次,又給張師傅添麻煩了?!?/br> “楊大夫見外了,小英是我徒弟,拿她作伐,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紅蓮會都死定了。走吧,閑話容后再敘。” 說著話,與葉銀章幾人對視一眼,雙方心照不宣,全都有著血戰(zhàn)一場的覺悟,各自不言。 …… 到了南區(qū)牛欄坊,前方大片地盤都是黑壓壓的,偶爾有些屋宇亮著燈光,也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一行人就有些不知往哪里尋找。 天色已經(jīng)黑沉。 對方如果存心隱藏起來,想要搜尋線索,會艱難百倍。 楊守誠急得像無頭蒼蠅一般,站在十字路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心亂如麻。 “這怎么辦,怎么辦?小英兒恐怕已經(jīng)很害怕了,我先前就不該罵她。打了哥哥就打了吧,小孩子也沒什么壞心眼,我干嘛要罵她呢?” 這個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蹲在地上就啜泣起來。 他畢竟只是大夫,也少有經(jīng)歷過如此兇險,念及小女兒安危,一時悲從中來,忍不住崩潰。 看到楊守誠這般模樣,葉銀章幾人也是心下撼然,一時半會想不出辦法。 倒是王靜雅,越是到了大陣仗的時候,越是冷靜,此時雙目亮如星辰,低聲道:“沒事的,論找人,我是專業(yè)的?;ù蠼悖∥?,你們有消息了沒?” “王小丫,王大小姐,你交待的事情,我們哪敢不盡力?更何況,這次張鏢頭主事呢。咱們就算不看你的面子,也要在張鏢頭面前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報答他的照拂之恩……” 黑暗中冒出兩個人影。 說話的是一個勁裝打扮,腰間挎著彎刀的豐腴女子。 女子手帕包頭,看起來象個家庭主婦,但是,說話做事的干練勁兒,卻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江湖人身份。 這位是鏢局幾個女鏢師之一,張坤有時與王靜雅練拳,這位花蓉花大姐,就會恬著臉上前來打趣幾句。 因此,張坤也是認(rèn)得她的。 而她的身邊,是一個秀秀氣氣,不愛多話的圓臉女子。 手中握著細(xì)劍,眉眼有著剛毅。 這位聽說也是父武義學(xué)前幾屆的畢業(yè)生,沒有田千里那般張揚。 做事倒也麻利得很。 她叫文秀秀。 花大姐說了兩句,知道這時候眾人心情不怎么好,轉(zhuǎn)頭就把拉著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走了出來,“說吧,把你知道的那群燒香的,都說出來……答應(yīng)你的好處,不會忘了?!?/br> “還真是道長恩公啊,要是您想知道的話,那就沒事?!?/br> 莊稼中年漢子先是滿臉驚懼,再看到火光下肅然站立的張坤,勐然揉了揉眼睛,咧嘴笑了起來。 “竟然能認(rèn)出我來?你家小子現(xiàn)在大好了吧?” 張坤訝異。 這漢子不是陌生人,算是半個熟人。 他家兒子,就是那位看書看得發(fā)了癡,認(rèn)為自己是西廂記里面的張生,想著鶯鶯娘子有朝一日總會前來相見的傻呆書生。 那日,張坤以毒攻毒,找了一個年老的技師,扮演崔鶯鶯,跟那小子演了一場。立即讓他覺今是而昨非,徹底清醒了過來。 “好了,全好了,比以前還要好……”中年漢子笑得合不攏嘴,看到張坤,他也不怕了:“那天,恩公雖然扮成了老神仙模樣,別人認(rèn)不出,老漢可認(rèn)得出來。您那手和脖子,可不太像老人呢?” 好吧,你聰明。 張坤覺得小看了勞動人民的智慧。 人家也許不是認(rèn)不出來,也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裝神弄鬼。 但是,真正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就算是再假的人,再假的事,也想試上一試。 萬一治好了呢? 有些事,真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難得湖涂而已。 ‘竟然找到了這些人的頭上,倒是一個極好的辦法?!?/br> 看到這位中年漢子,張坤想起前事,有些訝異的看了王靜雅一眼。 沒想到,這個虎妞,竟然是心細(xì)如發(fā)。 上次自己想要義診撈取龍氣點,好好備戰(zhàn),應(yīng)對羅七的鏢師考核……她竟然把那份義診名單發(fā)展成為源順鏢局的線人。 一旦有事了,就立刻發(fā)動起來,這時果然就起到了作用。 而最難得的是,這些事情,只是王靜雅隨手布下的閑棋…… “是小宛meimei提醒我的啦,她說什么善戰(zhàn)者無赫赫之功,凡事預(yù)則立……反正我也聽不懂,直接把事辦了。剛剛想到要找紅蓮會的賊子,這些窮苦百姓,多有燒香者,豈不是很容易找到他們?” “對,你做得很好。”張坤贊嘆道。 兩個女人平日里沒事的時候,到底搗鼓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微微不自然的轉(zhuǎn)頭看向中年漢子,笑道: “正事要緊,張老伯,你帶路吧。那群燒香的,經(jīng)常在哪里聚集,你既然曾經(jīng)參與香會祭禮,想必也不會忘了道路。” “那是當(dāng)然,那批人一看就是什么好人,但架不住他們會發(fā)錢啊。尤其是主持大典的尊者,更是有著一個能倒出無量青錢的小布袋。我親眼見到,那道士就站在眾人身前,一直伸手在布袋里拿錢出來,每家每戶都發(fā)上三個,足足發(fā)了兩千余個銅錢,那小布袋仍然鼓鼓囊囊的,真是神仙手段?!?/br> 中年漢子絮絮叨叨的講了一通,一邊跑在前面帶路,突然問道:“恩公,您是要尋他們晦氣嗎?” “這事你不用多管,只要找到地方就行。拿了銀子回家睡覺,當(dāng)做今晚從來沒有出來過?!?/br> 張坤笑而不答,拿出一小錠銀子塞在他的手里。 “這怎么使得,怎么使得?” 中年漢子一面推拒,一面把銀子抓得緊緊的。 看得張坤忍不住笑出聲來。 “給你你就收著,要真找到人,還得承你的情?!?/br> …… “停!” 葉銀章走在最前,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腳步。 眼前是一處腥臭味撲鼻的地方,隔著數(shù)十丈距離,就有一處寬大的院子。 圍墻參差斑駁,豬牛下水隨意扔得到處都是,紅的黑的,聚成一個個的小小水洼,上面有著密密麻麻的蒼蠅蚊蟲飛舞著,火光照耀之下,讓人看得腦袋發(fā)麻。 這環(huán)境。 不用問了,定然是平日里宰豬宰牛多了,又沒專人管理。所以又臟又亂,臭氣薰天。 奇異的是,這個年代的人,個個心理承受極佳。 面對這種腥臭撲鼻的情形,全都面不改色,連呼吸都沒有亂上一點。 第一百零八章 一拳轟開萬重山 葉銀章喊停的原因,倒不是因為這里的環(huán)境不好。 而是他看到了一柄劍,一把刀。 劍是斷劍,刀已彎曲成環(huán)。 同時,還能看到那塊干地上面,有著星星點點濺成一團(tuán)團(tuán)的血跡,與那大院子的烏黑血水洼地,有些不同。 這血,是新鮮的。 “是誠兒的劍,和玉英的刀,他們兩個,真的出事了。” 葉銀章聲音中全是壓抑的怒氣,帶著一絲驚恐。 柳長河卻是雙刀出鞘,冷聲道:“就是這里了,應(yīng)該剛剛戰(zhàn)過沒多久,還沒有撤離。大家散開,悄悄摸上去,救人要緊。” 說完帶頭前行。 “不對!” 張坤眉毛一挑,心臟狂跳。 他感覺到全身都不自在,似乎有著什么巨大危機(jī)臨頭,勐然大喝一聲,“趴下!” 聲音出口的同時,他本人如同被大風(fēng)吹拂,向前勐然傾倒,貼地疾行…… 如蛇行,似貍竄,幾步就竄過十余丈距離,到了圍墻腳下。 耳中就聽得“啪啪啪”如同爆豆般的巨大槍鳴。 火光閃耀,照亮夜空。 回首望去,就見到,隨同自己前來的那群人,大部分都已經(jīng)第一時間臥倒。 尤其是源順鏢局幾位鏢師,包括王靜雅在內(nèi),聽到命令,想都不想,就撲在泥漿污血灰塵里。 子彈“休休”從他們身體上空掠過,倒是沒傷到誰。 但是,那些楊家的護(hù)衛(wèi)和小刀會一些漢子,卻有七八人沒有反應(yīng)過來,撲倒得慢了一點。身上就濺起血花,抽搐著倒地。 沖在最前的周長河,只是跑出數(shù)步,就如同被重錘擊中一般,肩部中了一槍,歪歪斜斜倒地,兀自怒聲痛罵,“好賊子,竟有埋伏?!?/br> 葉銀章貓在地上,怒火填胸,高聲示警:“是朝廷禁衛(wèi)軍,還有燒香的,他們聯(lián)手了。立盾,盾牌呢,隨我殺上去?!?/br> 他的聲音凄厲嘶啞,顯然,剛剛這一波突如其來的槍擊,讓小刀會傷亡慘重,把他打懵了。 “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小刀會,你們這些反賊,末日到了?!?/br> 一個粗豪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