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龍廷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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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起身形,在圍墻上連點兩下,身形如同一抹輕煙,沒入胡同巷道之中。 …… 康泰已經在提督府等了許久。 他站在廊道之中,強忍著蚊蟲叮咬,卻不敢大力伸手拍擊,生怕驚擾到提督大人,攪了大人的雅興。 是的。 提督榮大人剛剛用了晚飯之后,戲癮大發(fā),招來了慶和班人馬,就在水榭之中,唱起了。 聽到過癮之處,榮大人還親自cao刀上陣,飾演吳王,與西施來一場超越時代的搏斗。 在絲弦管樂之中,榮大人大汗淋漓,直呼爽快…… 當他全身虛脫一般的把“西施”推開,癱坐在太師椅上連灌了三口茶水,這才想起,康泰還在門外等著。 他揮手讓戲班退下,輕咳兩聲,“讓他進來?!?/br> “末將罪該萬死?!?/br> 康泰一進來,跪伏在地,頭也不敢抬。 他知道,這一次任憑自己怎么分辯,也免不了一個無能的考評。 無能就無能吧,至少命是保住了。 康泰這樣安慰自己。 “你想怎么做?” 榮錄并沒有細問康泰出兵的經過。 顯然,所有事情,他已經全都知道了。 這一點,康泰也知道…… 不但是自己,武衛(wèi)中軍的每一個將領身邊,其實都有著提督大人的眼線。 而且,他還知道,是哪一個親衛(wèi)。 但是,還不敢私自處理了。 這是做人下屬的一種自覺。 “屬下見著袁雙城的兵馬,見事不可為,就立即退兵。不過,那些人竟然不把提督大人放在眼里,實在……” “放肆!” 榮錄身旁一將猛然喝了一聲。 “屬下萬死?!?/br> 康泰頭顱磕在地上,再不敢挑撥了,只是老老實實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 “屬下想著,那源順鏢局,就算是王五與袁雙城等人來往很近,也不可能去護著鏢局每一個人。因此,想要除掉張坤此人,實在也不必把源順鏢局當做主要目標。只要派出十余槍手,在四周設伏,選好機會,就可取他狗命?!?/br> 這話他說得情真意切。 是真的感覺到張坤有朝一日,會成為自己,甚至成為西宮內廷的心腹大患。 從張坤的行事風格來看,比起王五還要難纏許多。 王五此人雖強,卻有著明確的目的,可以預料到他的每一步會怎么做,并沒有太多的危險性。 真的到了白刃相見的時候,大不了,派出一支軍馬,圍殺即可。 康泰甚至認為,到了那時,王五很可能不會逃走。 而是會欣然赴死。 這世上,總會有這么傻的人…… 為了所謂的理想,所謂的信念。 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來。 康泰雖然不理解,但他卻知道怎么對付這種人。 但是,張坤此人呢? 就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你說他膽小吧,他又很勇。 連皇宮都敢闖。 你說他有血性吧,他又怕死…… 一看事情不對,立即逃跑,一刻都不帶停的。 等到養(yǎng)好傷勢,又如猛虎一般的卷土重來。 只要你一次殺不死他。 他會變得越來越強大,下一次殺到你跟前的時候,就會要了你的命。 既沒有信念,又沒有理想,似乎,也沒有必須保護和珍視的人,隨時可以抽身而起,隨時也可以掀起無邊血浪。 這種人,要怎么對付? 康泰心里其實也有了盤算。 “唯有在他還沒完全成長起來之前,以泰山壓頂之勢直接抹殺掉,若是不能做到,那暗中扼殺也行。” “就這么辦吧。” 榮錄感覺有些疲倦了,他其實與康泰想法不一樣,并不覺得源順鏢局那位毛都沒長齊的小鏢師到底會有多少威脅。 在大軍面前,任何個人力量,都是不足一提。 別人都以為,老佛爺她們是在忌憚著那把大刀,或者忌憚著某個小鏢師。但只有他知道,高高在上的那位,其實不是忌憚某個人。 而是,不能忍受對方的挑釁。 多少年了,有誰敢在老佛爺面前有半分不敬? 那人竟敢深入宮中,把親信太監(jiān)生生打死當場,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這種人,殺還是要殺的。 遇著機會了,讓手下人直接捏死就行。 并不用大張旗鼓,沒那個必要。 榮錄揮退康泰,一時意興闌珊,正想傳喚第九房妾侍前來侍候沐浴。 就看到剛剛退到門邊,轉身將要跨過門檻的康泰,突然身形劇震,腦袋向后仰起,血水飛濺。 巨大震響,此時才傳到耳中。 “有刺客。” 榮錄身前家將反應極快,伸手一提,就提著精鋼大盾和一柄矛。 大盾頂在身前,長矛反射月光,他一撲就到了門前,準備沖將出去。 自從新式火器大行其道之后,他們這些護衛(wèi),對付火器的經驗,也是十分豐富。 他比誰都知道,越是在這個時候,越不能固守,而是要主動出擊。 最好的防守,永遠是進攻。 不給對方制造壓力,左防右擋的,總會出現錯漏,到時后悔也來不及。 隨著這員家將撲擊,提督府突然sao動起來。 如潮水般的護衛(wèi)手執(zhí)刀槍沖出,封鎖四周,把水榭處圍得嚴嚴實實。 “呯……” 又是一聲槍響。 護衛(wèi)家將小腿劇痛,身體就控制不住前傾,鋼盾也微微下垂。 剎那間,他露出小半的頭蓋骨,就被一顆子彈整個掀開。 家將發(fā)出慘烈的嘶嚎,倒地抽搐直至無聲。 與康泰眉心開洞的尸身,一橫一直,躺在一起。 看著這凄慘一幕,沒人再敢站到門口位置…… 榮錄全身輕顫著,極度憤怒,又十分恐懼。 他仿佛看到了一雙眼睛正在看著自己,那只槍已經頂到了腦門之上。 身前十數個護衛(wèi)層層疊疊擋得嚴實,可是,榮錄卻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安全。 他不知道敵人在哪,也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再次發(fā)動攻擊。 他甚至都不敢離開水榭,盡管門外有著數十家將護衛(wèi)。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br> 榮錄愣了好一會,再沒聽到槍聲,才驚魂未定的大聲咆哮。 “去,派兵,派大兵,到源順鏢局,把他給逮住,我要親手剝了他的皮。” 還沒等到身旁親信將領應聲,榮錄又揮手止住。 “且慢,不能去,這時萬萬不可輕舉妄動,這人似乎是沖著康泰來的。冤有頭,債有主,他也沒必要非得殺我不可,最好不要激怒對方?!?/br> 對方竟敢跑到提督府,當著他這個九門提督的面,直接殺死武衛(wèi)軍五品參將,還殺了自己身邊一個武藝極其高強的六品游擊。 殺官這事,在對方的眼里,好像就是家常便飯一般,一點也不手軟。 瓷器不與瓦罐碰,自己位高權重,身份高貴,與一個江湖人士如此斗氣,很不明智。 所以,不能派兵過去。 “約翰先生,看清楚了沒有,刺客到底身處何地,又是如何發(fā)起的攻擊?” 榮錄如此身份,身邊的人才自然很多。 除了一些精銳家將護衛(wèi)之外,還有一些火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