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龍廷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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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這種“千日防賊”的做法,的確是很難熬。 他不知道對方會有多少人來攻,也不知道會以什么樣的方式進攻。 有時想著是不是一走了之。 但想到這份“基業(yè)”,又有點不甘心。 憑什么,自己就灰溜溜的逃走,逃離京城,就憑一個死太監(jiān),他配嗎? ‘是不是,干脆就化身蒙面大盜,直接殺到宮中去?’ 張坤眼里兇光微閃,又強行壓下。 宮內(nèi)高手眾多,自己好像暫時還沒有這么浪的資本,要是被高手牽制,再被大軍圍困,到時真不好說。 王靜雅說到這個就不困了,先前的一點失落,立即拋到了腦后,她扳著手指頭說:“金猴指的是宮廷帶刀四品侍衛(wèi)宮保森,他師從尹鵬,是八卦門嫡傳弟子,更兼修形意猴形,身法靈便,實力強橫。先后做過太后和皇帝的貼身侍衛(wèi),這人被稱為金猴,一般的老輩名家,都不是他對手?!?/br> “至于霸拳,這位是北河那邊出來的天才。聽說六歲習武,十六七歲就跟隨師父行商天下。年前在東山境內(nèi),與東瀛浪客武士交鋒,憑一雙鐵拳,生生打滅一隊憲兵,后來被伊賀流刀客追殺,一路打打停停,直追到京師永定門口?!?/br> “他成名一戰(zhàn)就在這里了……三個修行了血影步的伊賀刀客,被他連出三拳,一拳一個,連刀帶人打成了全都打折,并且,還把永定門打出了一個拳洞……此人進城的時候,連城門官都不敢攔?!?/br> 王靜雅說得眉飛色舞。 恨不能自己以身相代,也去打一打東瀛鬼子。 “他叫什么名字?” 張坤心中一動。 “這力量,這氣魄……肯定是后世有名的厲害人物?!?/br> “叫王至平,聽說才十九歲,跟你差不多大……擅長查拳、八極拳,身形高壯,力大無窮?!?/br> ‘千斤神力王嗎?原來是他?!?/br> 張坤差不多猜到是誰了,也是在原本時空之中,留下名字的武道大家,原來這么年輕就已經(jīng)出名了。 “不過,張坤,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打敗的是成名厲害老拳師,以一己之力,挑翻了汪太和的制藥坊。一刀在手,連皇城內(nèi)官也被壓制了,名聲比他們只強不弱?!?/br> 王靜雅舔了舔干渴的嘴唇,眼里全是羨慕。 “當然,你的名聲傳出,也不是沒有壞處……踩著崔玉明的腦袋成名,對方肯定是恨得牙癢癢。真的不住到源順鏢局嗎?爹爹回來了,也可護住你。” “不用,還是別把源順鏢局牽扯進來,如今正值緊要關(guān)頭,京城四處都造起聲勢,變法在即,千萬不能節(jié)外生枝。” 王總鏢頭帶著大隊人馬,回到源順鏢局,并沒有前來百草堂看望自家受傷的女兒。 張坤其實是理解的。 在大刀王五心里,家國大事,從來都重于兒女情長……何況自家女兒受傷這點小事。 聽說,他昨日回了鏢局之后,立即趕去了瀏陽會館,與康北海、梁新甫、譚維新等人商議。同時,袁雙城也趕到了,并且,還派了一隊五十人新軍駐守在源順鏢局左近。 ‘又要上書了嗎?’ 張坤對這段歷史其實不太清楚,只是隱隱記得幾件大事,幾個人名,具體情形一概不了解。 只是從這兩天的報紙,以及市井百姓之間的狂熱氣氛之中,感覺到,天下即將有變。 連看病的老頭、老奶奶,大字不識一個,也能張口閉口“妖后誤國,皇帝中興”,你敢信? 張坤還發(fā)現(xiàn)一件事,西半壁街這里,又多了一個洋廟,開始普及光明圣言。 大肆頒發(fā)圣水的同時,那些祭司還走街串坊的分發(fā)雞蛋、谷米之類的小禮物。 當然,也少了一些體型魁梧健壯的護廟武士,以傳法之名,挑戰(zhàn)各處武館拳師。 這把火,不知什么時候,會燒到軍隊,燒到內(nèi)廷。 “等著挨打的感覺不怎么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都引出來。但凡敢伸手的,全都斬盡殺絕?;鹈缂热粺饋砹耍蝗缇蜔酶恍??!?/br> 第七十一章 我不怕苦,師父 “老爺,小姐,有客人來了?!?/br> 一個身形若有一米八掛零,臉容卻十帶著稚氣的黑紅臉蛋少年蹬蹬跑了進來,站在后堂門口,雙手互握,有些局促的小聲稟報。 “小武,不要叫我老爺,叫大夫就行。” 張坤笑著道。 有些無語的看了李小宛和王靜雅一眼。 這叫什么事。 自己十七八歲,就算是長相再怎么成熟,也不至于就成了“老爺”啊。 最關(guān)鍵的是,把李小宛叫成小姐。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百草堂”醫(yī)師二人組,是父女關(guān)系呢。 “是,老爺?!?/br> 小武就抬頭憨笑,笑得跟個保強似的。 唉…… 算了。 “趁著今天休沐,醫(yī)館未開張,你跟小林兩人打些水來,洗一洗院子。叫你姐她們上茶,就拿上次丁掌柜送來的君山銀針?!?/br> “好咧,老爺?!?/br> 小武轉(zhuǎn)頭就傳話去了。 兩個伙計也是可憐人…… 上次張坤出城親自談了一批藥材,路上殺了幾只野狼,鉆到林子里,就看到小林。 與同鄉(xiāng)進不了城,半年來一直在山里轉(zhuǎn)悠尋找吃的,能撐到這時候還沒餓死,小林的野外生存能力堪稱極強。 據(jù)他說,自家父母年前就已餓死,同行數(shù)百人也漸漸的少了,他不愿意離開埋葬父母地方太遠,一直守在山凹處…… 就這樣一直撐了數(shù)月時間。 張坤幾人見到他時,已經(jīng)餓得不成人形。見他說話條理清晰,年紀才十三四歲,又識得些文字,就帶了回醫(yī)館,當個伙計,算是個學徒吧。 至于小武,則是在永定門外幫人打雜扛包,每天掙個幾文錢,照顧著睡在城門洞子里的生病的jiejie。 那里每天有商隊進進出出的,倒也不會少了活計。 小武此人有一個好處,就是力氣很大,任勞任怨……別人打他幾個耳光,都不見生氣的。 張坤路過時,看他憨厚,收了進百草堂做伙計,并且,把他生病的jiejie也帶上了。 “張師傅,冒昧來訪,小小意思,不成敬意?!?/br> 張坤進了前堂,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熟人。 也不能說是熟人吧,只是見過一面,說過幾句話。 正是隔著兩條街的“安仁堂”大夫楊守誠。 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戴著圓笠,看不清頭臉的黑衣漢子……以及一個只到膝蓋高,同樣戴著頭紗的小女孩。 “楊大夫,你這是?” 張坤有些疑惑。 倒不是覺得對方前來拜訪很奇怪。 同行之間,走動走動,也是尋常。 事實上,張坤也有些垂涎“安仁堂”南方商路的藥材來源,有心想請對方在下次進貨之時,多加一批藥材。 前些日子還想著去登門拜訪來著。 聽說,楊家祖籍蘇杭,在那邊還開著一個藥棧商行,門路也廣。 對張坤來說,進藥是個很麻煩的事情,對安仁堂,就輕松得很。 張坤奇怪的是,楊守誠大夫這次前來拜訪,所攜帶的禮物。 ‘太多了點?!?/br> 他如今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不凡,望聞問切各方面都有著提升。 由于練武的緣故,五感特別靈敏,對藥材的辨析,甚至比李小宛還要強上一些了。 一眼掃過,就看到有綢緞,金銀,還有一些名貴藥材……他還從那未打開的木盒那,聞到一絲淡然悠遠的甜香。 “這人參就算沒有百年,也有八九十年了吧,楊大夫,你這是?來來來,請入座,杏兒,上茶……” 一個圓臉的小姑娘,輕聲應(yīng)了一句,上前泡好銀尖。 看著茶湯微微翻滾著,張坤就忍不住琢磨楊守誠的來意。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就是不知這位楊大夫所求何事。 “張師傅不要多心,這次就是專程前來道謝……若非張師傅援手,小女英兒此次就兇多吉少,區(qū)區(qū)薄禮,難表楊某感激之萬一,還請受老夫一拜?!?/br> 說著,就拖著身邊的小女孩,一起行禮。 張坤連忙伸手扶住,“楊大夫言重了,小宛,咱們那不是有點西方來的糖果嗎,拿來給小meimei嘗嘗。” 李小宛連忙過來,見過楊大夫,口稱師父。 當日小丫頭在安仁堂當學徒的時候,頗得楊守誠看重,還教了一些拿手本事。 遇到危險那夜,李小宛深居簡出,也不拋頭露面,倒是沒有去過安仁堂,也沒有見過楊大夫。 此時見著,就有些親切。 小女孩見著李小宛手中的糖果,雖然明顯的吞了吞口水,卻是忍住了,只是直愣愣的看著張坤,鼓起勇氣:“哥哥,我能跟你學武功嗎?” “哦,怎么這么說?跟著葉師傅學那漂亮的暗器功夫不是挺好?還有,周師傅那柳葉刀,也是十分凌厲。” 說著話,張坤就瞟了一眼旁邊兀自沒有落座的斗笠男子。 男子掀開斗笠,露出一張五縷長須的中年面容:“張師傅果然好眼力,狂刀之勇,名不虛傳,這眼力也是厲害得緊啊。老夫倒不是存心遮遮掩掩,實在是不想牽連到百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