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龍廷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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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在合力之前,人身所有的力量,都是散成一股一股。 腳力是腳力,拳力是拳力,腰力是腰力…… 盡管種種拳術,有各種法門,想要詮釋出力從地起,經(jīng)過腰身,順暢傳遞給手腳末端。但這過程,再怎么樣先進的拳術,都會有著延遲和損耗。 一旦到了“合力”境界之后,這個問題就已經(jīng)解決了。 勁道和力量,是兩回事。 身體整合為一,功能分明的各類肌rou,就像是安上了大小齒輪。 一處發(fā)力,處處是力。 就如此時的張坤,出拳出掌,就算是單手,是一根手指的攻擊,也有著很強的攻擊力。 他本身增強至320余斤的力量,隨手就可以全部用將出來,沒有損耗。 并不會像普通人那樣,百多兩百斤的力量,用拳頭打出來,只能打出三五十斤。 用力不當,還會傷到手腕和腰部。 多余的力量,全被身體肌rou的聯(lián)動抵消了。 勁和力的攻擊效率,相差實在太遠。 敏捷也跟著加了兩點,達到了16點。 腳下微動,感受一下力量,張坤初步估量,自己就算是單純的奔跑速度,百米距離應該也能跑進十秒之內了。 并不只是如此,手臂揮動的速度,以及腿步踢擊的速度,同樣的變快了一些。 甚至,大腦的反應力,也得到提升,頭腦就像水洗過一樣,清醒無比。 ‘此時如果去考核鏢師,應該就有機會通過羅七的刁難了吧……’ 這一點,張坤并不算十分確定。 自己的提升,是從力量到速度,再到神經(jīng)反應力全方位的素質提升。 平常的練武之人,總是有著偏重。 或者強于力量,或者強于速度,或者強于招式應變。 也不知那羅七是屬于哪一種? 大概率,他的拳法修行,并不會如同自己這般全面…… 同等境界之下,自己的贏面肯定是比較大的。 唯一值得考量的是,對方在合力層次,應該修練了很長一段時間,聽王靜雅說過,羅七的拳法已經(jīng)快要達到鍛骨境界。 如果說,拳法“小成”,就是合力。 那么,拳法“大成”,應該是合力高段,感受到屬性界面,仍舊是兩點龍氣值就可以提升。張坤估計著,下一個境界,應該依然處于合力這一層次。 量敵從寬,羅七的力量,應該處于接近四百斤拳力的層次。 畢竟,這位并沒有像王小丫同學那樣,表現(xiàn)出神力天賦來。 由普通體質修練到這種拳法境界,力量等級可以判斷,誤差應該不大。 想到自己如今的實力,與成名鏢師羅七都有得一拼之力,張坤心里終于有了一些安慰。 沒提升之前,打一個無名教派的香主,都受了傷,實在是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現(xiàn)在,倒是有了點底氣。 …… 走到胡同口,就見到一個小小身影,踏著橘黃燈光,提著油燈,滿面笑容迎了上來。 背后不遠處,就是“安仁堂”打開的大門。 那里似乎還有人影晃動。 “表哥,你來接我啦。” 李小宛腳下緊走兩步,伸手拉著張坤的衣袖,開心得不行。 剛剛說了一句,她又有些懊惱:“是我不好,今天楊大夫說要教我開方的一些禁忌,難得他老人家有興致,所以就回得晚了,也沒準備飯菜?!?/br> “沒事,等會晚點吃也行?!?/br> 張坤笑了笑,并沒有說起自己來時路上的兇險,眼神微動:“既然楊大夫這么大方,你怎么就不多學一會?” “是啊,我也想多學,可是,楊大夫講到一半,就說天晚了,讓我明天再來?!?/br> 李小宛面色疑惑,轉眼又笑:“正好你來了?!?/br> 這么巧? 張坤沉吟了一會,突然笑道:“那是得感謝一下人家?!?/br> 說著話,就在李小宛莫明所以的目光中,走到“安仁堂”門口,拱手一禮,“還沒多謝楊大夫對小妹的照護,大家離得不遠,也算是街坊。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還請開口?!?/br> 人家沒有邀請,張坤也不太好直接登門,畢竟已是晚上。 “張兄弟客氣了,風寒露重,還請一路小心?!?/br> 門內傳來一個略顯老氣的聲音。 于是,張坤就徹底明白了,對方肯定是查覺到外面的不太平,并不放心李小宛一個人趕回家中,找了個主意留堂教學。 一般來說,身為藥堂大夫,哪會吃了沒事干,費心教導一個學徒? 還選在天黑這段時間。 很不合理。 唯一的解釋就是,“安仁堂”發(fā)現(xiàn)了香堂眾人的蹤跡,更察覺到了自己已經(jīng)跟那些人干了一架,而且還打贏了。 于是,才讓李小宛出來,回家。 這么大個藥堂,有護院人手盯著外面的動靜,不奇怪。 這時,藥堂主人不出來照面,應該是不太想與自己拉上關系,也許是怕惹上什么麻煩。 更加可以理解。 張坤道了謝之后,就帶著李小宛,提著油燈,繞路離開。 他不準備再走一遍胡同。 倒不是怕滿地尸體嚇到李小宛,而是不太想看到那斷腿小孩。 看到他,總難免對這個時代多了幾分憤怒與無奈。 …… 藥堂內部,一個中年婦人冷著臉一言不發(fā)。 空氣中似乎有冰霜在凝聚。 留著短須,身形干瘦的四十多歲中年人,滿臉苦色的連連作揖。 “夫人吶,那就只是個小姑娘,比繼祖和承宗都要小,我能有什么壞心思?只是不想耽誤了她的學醫(yī)天賦,指導了幾句,你這是吃哪門子干醋???” “說實話,她到底是誰?” 中年婦人柳眉倒豎,仍然冷著臉,根本就不聽解釋,眼神深處卻有著絲絲惶恐。 第二十一章 虛名害人 “她還能是誰?不就是一個沒長開的小丫頭片子,我是真的難得見到天賦如此出眾的小孩,不學醫(yī)真是太過浪費?!?/br> 楊守誠眼珠子一轉,臉色一板,語重心長道:“夫人吶,你平日里管著不讓我去沈九兒那里也就罷了,算你有道理。但是,今兒個這事,真的是冤枉我了。” “吃著碗里望著鍋里,那沈九兒打的什么主意,以為老娘我看不出來?她的酒樓都從杭州開到京城來了……還是在咱家隔壁?!?/br> 說著話,梁穎珍伸手就揪住楊守誠的耳朵,直接擰成了麻花。 “唉唷唷,輕點,輕點……” 楊守誠心里直叫日了狗,唯女子與小人不可養(yǎng)也,這醋壇子一打翻,可就沒完沒了的,完全不可理喻。 正當他想要發(fā)個狠,說幾句重話,展現(xiàn)出一家之主的威嚴。突然耳邊聽到抽泣聲,耳朵上的疼痛也沒了。 梁穎珍已經(jīng)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捂著嘴偷偷抹眼淚。 楊守誠心中一軟,張了張嘴,嘆了口氣無奈道:“我也不是有心瞞你,實在是此事干系重大,一不小心就是滅門抄家的后果。” 他知道,事情的確是瞞不過去了……李小宛小丫頭雖然已經(jīng)快要長成,與小時候臉蛋圓嘟嘟的可愛模樣相去甚遠。 但是,沒懷疑上倒也罷了,夫人一旦起了疑心,定然能從小姑娘的眉眼之間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之中,猜出不對來。 “這事你也敢摻和,你那師兄性子耿直,不近人情,不是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聽說他是得罪了老佛爺,簡直是捅破了天,誰沾手一星半點,就沒個好。 楊守誠,你是見不得我們娘幾個過幾天舒心日子吧?” 梁穎珍邊哭邊埋怨,顯得格外無助。 “唉,師恩深重,師父臨終之時,最是牽掛的,就是大師兄。說他醫(yī)術雖好,性子最燥,日后恐會惹禍上身。 果然,就有這一天。你說他死都死了,小宛可能就是他唯一留下的血脈…… 我雖然膽小,不敢出面,暗地里既然見著了,還不理不問的,又于心何忍?” 楊守誠仿佛老了十歲一般,坐在那里耷拉著腦袋,想了想又道:“阿貴先前說,那張小兄弟是個狠角色,竟然把一大批高手全都殺死在胡同里面。 小宛如今跟著他,或許會有一條生路,咱們權當不知罷了。” “那批高手是什么人?為何要找張坤的麻煩,莫非是與源順鏢局有仇?”梁穎珍聽到這里,倒是收了哭聲。 “聽阿貴描述,似乎是紅蓮會那幫燒香的……” “還……還惹上了他們?” 梁穎珍眼珠瞪圓,猛然捂住心口,差點沒暈過去。 “放松,放松一點,咱們不惹誰,就關起門做生意。不管是哪家強龍,還是地頭蛇,也沒必要對付咱們一個全無瓜葛的藥堂對不對?沒你想得那么嚴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