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咎 第11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狼嘯、【網(wǎng)游】我是個游戲渣,卻意外獲得一個大神!、鎮(zhèn)龍廷、小姐,你的愛情掉了、水月抄~港都神靈見聞~【鏡華緣外傳】、愿時光溫柔以待、兄弟戰(zhàn)爭之系統(tǒng)養(yǎng)成記、請你跟我「談」戀愛、有你的.陽光、暗夜的血族
許芳心定了定心神,直接將新封給撕成了幾塊,然后站起身面向老太太:“阿嬤,我去幫您把這沖馬桶里,您要是不放心就跟著看著。” “信你,信你?!崩咸m然嘴上這么說著,但還是很實誠地跟著看了。 離開了任維烈居住小區(qū)的許芳心,沒有回家,直接去了眾心酒店。 早就被吩咐安排好事務(wù)的秘書,看到人回來,愣了一下立刻趕過去幫人拿行李,但看人臉色冰冷,又不敢多問。 許芳心乘著電梯一路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讓秘書離開后,她拉開了辦公桌下一直鎖著的抽屜。 而后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玻璃相框。 里面是一張合照。三位年長者居于中央,兩對年輕的夫婦分在兩側(cè),他們的好友也在邊上,幾人一同看向鏡頭。 幾秒后,許芳心高高舉起相框,而后猛地往地上一砸,玻璃瞬間碎成幾塊。 許芳心拿起其中一塊碎玻璃,將照片劃了稀碎。 裴醉玉是在望海區(qū)的瞭望塔找到梁亭松的,彼時人正坐在地上,背對著那片海抽煙。 知曉許為溪失蹤的時候,裴醉玉是愧疚的,雖說是許為溪主動要求的,但如果他不把許為溪帶到章海雅夫婦面前,可能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 “我也安排人在找了,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的,松子,你……”裴醉玉走到人身邊,猶豫著開口。 “嗯。”梁亭松吸完一口煙道,“讓我安靜待會?!?/br> “你已經(jīng)夠安靜了,松子,你已經(jīng)失蹤一小時了,要不是這十幾年交情,我都找不到你在哪?!迸嶙碛駠@了口氣,無奈地道。 裴醉玉找人這塊向來是可靠的,如今話這么說,也只是想緩和下現(xiàn)在的氣氛,畢竟梁亭松坐在那里都快成一座冒煙的雕像了。 裴醉玉實在想不通,他真沒想過會見到這樣的梁亭松,滿身失意,和記憶里意氣風(fēng)發(fā),勢要把他逮捕歸案的警察判若兩人。 后來很多年后,裴醉玉在嘗到同樣滋味的時候,才明白,任誰都一樣,甚至誰也好不過誰。 他當(dāng)時應(yīng)該就是坐在這,然后看著那片海的吧……梁亭松只是想安靜的在這里待一會兒,他知道現(xiàn)在大家都在找,他也依然保持著希望,哪怕回到了慶州,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搜尋信息,去找許為溪。 只是現(xiàn)在,他只想坐在這里。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梁亭松準(zhǔn)備如常掛掉的時候,裴醉玉一把搶過人的手機:“行了行了,別頹了,聽聽同事的聲音,振作一下吧!” 裴醉玉接通電話摁下了免提。 蒼老得如同鼓風(fēng)機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 “梁亭松,你是不是在找許為溪?” -------------------- 裴醉玉:還得是我,失意的男人真不靠譜 松哥:……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裴醉玉:…… # 獵犬案 第145章 藥物 sono qui ——《per te ci saro》 午后的陽光炙熱,灼燒著青年微卷的發(fā)梢,許為溪被不斷揚起的喇叭音吵醒,剛想睜開眼,下一秒就被刺目的陽光激得閉上雙眼。 前方路過的行人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青年人,但也只是匆匆看上幾眼,便移開視線,繼續(xù)忙碌自己的事。 許為溪抬起手遮在眼上,定了定神,才緩緩睜開眼。 這里像是街邊,他此刻正坐在一張長椅上。 “為溪。” 熟悉的呼喚自街道的一邊傳來,許為溪偏過頭看去,那人背著光走過來,將一杯奶茶塞到他手里。 “怎么在這睡著了?” 許為溪盯著那人的臉,半天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他抬手想去觸摸,手被人攔空捉住,帶著往那人臉上碰去。 “怎么了?還沒睡醒?” “你……”許為溪輕皺起眉,那人的臉被光遮住,模糊成一片。許為溪垂下頭,努力思索這個人是誰。 只是再抬起頭來時,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周遭的世界開始逐漸崩塌,陽光被黑暗吞噬,城市分崩離析,行人四處逃散。 一切都在遠(yuǎn)去,而許為溪被留在了原地。 他站起身向著光源的地方走去,忽而見那人從光源處向他跑過來,伸出手像是要拉住他。 “為溪!過來!” 許為溪的眼前瞬間變得明朗起來,他看清楚那個人。 “梁……梁亭松!” 許為溪猛得張開眼,像是溺水還生的人一般,大口喘著氣。 因眩暈帶來的疼痛感在腦中揮之不去,許為溪動了下手腕,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手銬鎖在沙發(fā)椅邊。 他抬起沒有鎖住的那只手,用手腕揉了揉額頭,努力回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自己接到了章海雅的電話,然后兩個警員來找自己,說要協(xié)助臨海市警方的調(diào)查。 后來,就暈到了。 “嘶……”許為溪咬了咬牙,環(huán)顧了下四周,這里像是酒店的房間,窗簾都拉了起來,屋內(nèi)全靠著燈照明,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白天還是黑夜,自己又暈了多久。 門被從外打開,一個穿著保潔衣服的人推著車從外走進(jìn)來,在看到許為溪時,人的腳步停頓了幾秒,卻沒有做出多余的動作。 “抱歉,那個,現(xiàn)在是幾號?” 看人對自己這副模樣,一點驚訝都沒有,許為溪心里便了然了幾分,讓人報警是沒用的了。 保潔員只是安靜地看著他,什么也沒說,幾秒后,又推著車出去了。 至少時間是可以說的吧……許為溪仰靠著沙發(fā)椅,有些無奈。但這樣的狀態(tài)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在許為溪思考自己能不能拖著這個未知重量的沙發(fā)長椅走的時候,門再次被打開了。 “你?” 走進(jìn)來的這個男人,許為溪并不陌生,自己和他已經(jīng)有幾面之緣了。男人穿著深藍(lán)色的長衫外套,進(jìn)來后摘了自己的帽子掛在衣架上,而后坐到了許為溪對面的沙發(fā)上。 許為溪沒有說話,兩人陷入了短暫的對峙。 半晌,男人輕笑了一聲:“許先生,招待不周?!?/br> “將要合作做生意的人銬起來,確實不是什么好的招待方式,你這也是獨一份?!痹S為溪別開目光,掙了掙手腕,手銬擊打在沙發(fā)椅腿上發(fā)出沉重的敲擊聲。 男人無視了許為溪的吐槽,他將雙手合十支在下巴處,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的人:“聽說許先生想和我做生意?我也只是給許先生一個表達(dá)誠意的方式而已,畢竟誰知道打開手銬放你走后,第二天會不會有警察直接上門來找我呢。” 許為溪擱心里盤算了下,看人說得這些,想來就是章海雅夫婦背后的那位大老板,又或者與大老板有關(guān)的人。 還是要先抓緊時間知道這里是哪,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那您的誠意又如何呢?做生意不得先自報家門?”許為溪冷漠著開口,“我不和無名無姓的人做生意。” 男人沉默了兩秒,倒也沒有被許為溪的話惹怒,他攤開手,半彎下腰看著許為溪:“真不愧是許家的人,連伶牙俐齒都是一脈相承的。” “我叫閔可宇。” 又是閔,許為溪下意識驚覺,居然又是哪個團(tuán)伙里的人,那么章海雅夫婦這么多年來的生意,很有可能就是拐賣身邊的兒童。 那么兩人多次更換住址也能理解了! 許為溪抬頭看去,正好對上男人緊盯著的眼神,雖然是笑容滿面,許為溪卻覺得那目光仿若一條毒蛇,順著自己的脊背向上攀緣,居高臨下地瞅準(zhǔn)自己的命門。 “許先生,你的眼睛很會說話?!蹦腥俗鄙眢w,氣息始終是悠閑愜意的。 被人當(dāng)面編排了,許為溪直接回懟了過去:“閔老板嘴巴也很會說話,罵人都這么好聽?!?/br>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培養(yǎng)起足夠優(yōu)秀的講師呢,只不過這個徒弟總是讓我cao碎心?!遍h可宇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醉翁之意不在酒。 再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謝圖南的代號名字,讓許為溪有一種陌生感,仿佛謝圖南跳水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但又如昨日。 閔可宇這話就是說給他許為溪聽的,許為溪暗自咬了咬牙,這人不僅知道自己身邊的關(guān)系,甚至對自己的性格也頗有了解,多半也是拜自個兒那糟心師哥所賜。 “看來許先生對于和我做生意這件事,又有了新的顧慮了,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遍h可宇站起身,捏了兩下肩胛骨,而后走到門邊拉開了門。 趁著這個空檔,許為溪看到了走廊上的畫面,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者站在門側(cè)邊,正好將走廊墻壁上的標(biāo)識遮住了一半。 但哪怕只有剩下的一半,許為溪也認(rèn)出了那是什么——安琳娜產(chǎn)業(yè)的注冊商標(biāo)。 自己現(xiàn)在是被關(guān)在安琳娜旗下的酒店里,甚至有可能不是酒店,只是某個酒吧或者ktv的休息包廂。 一些高檔酒吧或者ktv會在三樓或者更高層設(shè)置供客人休息的房間。 如此一來,許為溪明白了為什么安琳娜會先后兩次給他發(fā)郵件,人不知道怎么與閔氏搭上了線,想以此做注來謀求更白道一些的梅家許家生意。 許為溪沉下心去聽門口的交談,只是距離隔得遠(yuǎn)只聽到只言片語。 “……已經(jīng)打過一次……不可……”老者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嚴(yán)肅。 閔可宇倒是氣定神閑:“……沒用……沒事……您只管按我說的做……” 什么已經(jīng)打過一次,是藥物還是? 許為溪還在思考之中,那穿著白大褂的老者已經(jīng)跟在閔可宇后面走了進(jìn)來,人斜挎著個小藥箱,看起來真有赤腳醫(yī)生那么回事。 “要我?guī)湍戕糇??”閔可宇笑著問了一句,說著便往許為溪身邊靠過來。 許為溪眉頭緊鎖著往邊上移動,但手腕被限制著,他的躲閃看起來蒼白無力。 老者將人推到一邊去,嫌棄的白了一眼:“過來回頭我就把你腿給扎廢。” “知道了哲伯?!遍h可宇點了點頭,真的往后退了去。 老者蹲在許為溪面前,撩起人的胳膊,他對著許為溪的胳膊仔細(xì)看了兩眼:“之前的針孔已經(jīng)沒了?!?/br> “老醫(yī)生,你……”因著老人和閔可宇的一段話,許為溪心中尚存一點求助的希望,但這股念頭在看到老者冷漠的雙眼時,生生斷住了。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將一個針管扎到某個藥劑瓶中,吸取了一些出來,又推送進(jìn)另外兩個小藥劑瓶里,最后一并吸進(jìn)針管里,而后抬起頭看向許為溪。 “看我也沒用,怪你自己運氣不好吧。”老者嘆了口氣,抓住許為溪另一個手腕。 許為溪原以為老人家的力氣大不到哪去,這才發(fā)現(xiàn)這條并不適用此時。閔哲緊緊鉗住他的手腕,別說掙脫了,動都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