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咎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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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禹和于沅在對關(guān)泓升進行審訊后,也確定下來該反追蹤裝置是人從灰色網(wǎng)站上淘來玩的,拋開人的惡劣罪行,關(guān)泓升確實是一個新型技術(shù)裝置愛好者。 “他說大概兩個多月前,他在上班前于家中喝多了,就把那個東西揣著去學校,后來就丟在了自己的電腦教室里,找不到了。”于沅把審訊記錄擺到桌上,附帶著幾張經(jīng)過關(guān)泓升確認的幾款小型科技制品圖片。 “期間,我打電話咨詢了牧清書,電腦教室里沒有監(jiān)控,只有走廊有,而且慶州一中的監(jiān)控是每個月定期刪,想要調(diào)取備份需要聯(lián)系學校高層?!蔽嘤硌a充道。 公交車上的手機消失后,警方也嘗試了在網(wǎng)上懸掛公告,并派警員進行社區(qū)宣傳,但直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線索。 當下要調(diào)查的無非就是,該物品確實被鄭竹陽使用過。但沒有教室里的監(jiān)控,只是走廊監(jiān)控的話,很難去界定就是鄭竹陽拿的。 即便如此,該調(diào)查的一項都不能少。 “你繼續(xù)跟進校方那邊,一定要拿到這部分監(jiān)控?!绷和に陕犕旰?,站起身將手里的審訊筆錄放進檔案盒里,“這幾天盯好各個街道區(qū)域,對一些租住房進行摸排調(diào)查,覆蓋率務必達到百分之百。” “明白!”兩人說完后便退出了辦公室。 梁亭松揉了揉眉心,他拿起杯子走出辦公室。 高考迫在眉睫,越是混亂的時候,嫌疑人越有可能趁亂作案。除了調(diào)查正常進行以外,網(wǎng)上的輿論也是他們需要注意的,梁亭松直覺在高考這個幾乎全國人民都心系牽掛的時間檔里,嫌疑人會忍不住暴露出馬腳。 路季商身上還披著張空調(diào)毯,正歪靠在刑偵大廳的茶水臺邊,抱著一個杯子灌水。眼下的兩團烏云沉著,頭發(fā)油得可以集一瓶,襯衫也是皺巴巴,不知道還以為人是逃難回來的。 因為上面布置了任務,路季商這兩天統(tǒng)共就睡了不到八個小時,和技術(shù)室的幾個警員無縫對接式地忙活。 見到梁亭松出來,路季商忙把杯子放下,胡亂揩了兩下嘴,就拿起擺在一邊的報告走了過去。 “老大,監(jiān)控確實被動手腳了,不過就一個,你手機里下載的那個。”路季商把報告界面攤開給人看,上面記錄的是波形變化,“把于沅說的有問題的部分導入到我們的音頻檢測系統(tǒng)里后,波形變動非常明顯了?!?/br> “你看這里?!甭芳旧淌种敢苿拥揭欢尾ㄐ尉€條上,在紙上的呈現(xiàn)效果并不如在電腦上直觀,但仔細辨別下,也可以發(fā)現(xiàn)端倪,“還有這里這些,其實都是斷的,還有這細微的空白?!?/br> 不只是當初于沅發(fā)現(xiàn)的那些,在更加精確的系統(tǒng)中,檢測的這部分錄像就像是木偶一樣,一節(jié)一節(jié)拼湊而成的,剪輯者在制作的時候,應該也是耗費了不少功夫。 “全部的波紋分析都在這嗎?” “沒有,我是把存在異常的部分整理出來了,這段都比較偏后了?!甭芳旧套チ俗ヮ^發(fā),“監(jiān)控錄像我交梧禹那了,老大,放過勞苦的打工人吧,再不睡覺我真的會猝死?!?/br> “你先回去休息吧,這兩天辛苦了。”梁亭松嘆了口氣,看來是該跟謝誠明好好反應下技術(shù)室人手擴充的問題了,平時還好,真遇到急案是忙不過來的。 他倒完水,回到了辦公室。謝圖南的嫌疑是洗不清的,這條長線還是要繼續(xù)放,要有足夠的耐心。 梁亭松靠在座椅靠背上,屈指抵在唇下,陷入思索。監(jiān)控視頻造假這個問題讓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常人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但眼見的也有可能是別人制造出來的,另外的兩個別門視頻,也許還有什么細節(jié),是他們忽略的。 他想著,隨后點開了備份的兩個別門視頻。 西藝學校的藝術(shù)班學生這兩天也在忙著復習備考,這部分考生已經(jīng)通過了聯(lián)考,在參加了一些高校的??己笕〉昧藢I(yè)合格證,只等高考出成績。 許為溪雖然不上課,但對學生們一向關(guān)注多。幾乎每一屆來此學習的高三藝術(shù)生都能接受免費的文化課培訓。 這兩天復習來的學生不少,在高層管理商討以及許為溪深思熟慮后,這兩天他都在西藝給一些有輕微考前綜合癥的學生進行心理疏導。 謝圖南則是兩頭跑,一邊要給自己班的孩子進行重點復習,一邊要去注意鄭竹陽的情況,只有中午兩個半小時能休息會兒。 許為溪跟一個小姑娘聊完考試心態(tài)調(diào)整和考后注意院校官網(wǎng)動態(tài)后,便回了辦公室。一推開門,就見著謝圖南靠在椅子上,臉上還蓋著一疊基礎(chǔ)知識復習資料。 聽到響聲,謝圖南伸手拉開了臉上的紙張,往門的方向瞅了一眼,而后嘆了口氣,“我這一天天的忙不迭就算了,還要接受你家梁警官的電話監(jiān)督?!?/br> “這很正常,鄭竹陽掌握的信息對警方來說十分重要,也許他知道那些學生現(xiàn)在何處。加上明天就是高考,警方要緊盯各處,也是分身乏術(shù)?!痹S為溪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邊坐下,扭開桌上的茶杯蓋子,抿了口涼水,“所以師哥,鄭竹陽現(xiàn)在什么情況?” “擱我這圖窮匕見呢……”謝圖南沒好氣地笑罵了一句,伸手抹了把臉,驅(qū)了驅(qū)困意,“那小孩太悶了,問什么也不說,一副好好備考的好學生模樣。不過他偶爾倒是會跟我聊聊小時候的事,童年時光無憂無慮啊,誰不想回去呢?!?/br> “我想著就算鄭竹陽是真有牽連,人畢竟是要高考的孩子,不能問得太緊。” 許為溪自然是明白這個理的,但也同樣明白,等過了高考,倘若謝圖南這邊還沒有進展,警方那邊就會對鄭竹陽進行審訊調(diào)查。 “師兄你盡力就好?!?/br> 許為溪說著點開手機,去給梁亭松發(fā)信息,這兩天白日里他去不了市局,晚上梁亭松又是各種加班加點的,兩人只有信息和電話交流。 這擠出來的偷閑時間,許為溪是不愿意跟人過多的談論案件相關(guān)的事情,所以只是把謝圖南的一些想法發(fā)過去,又囑咐幾句讓人記得準時吃飯,不要太cao勞。只等到人帶著同樣的關(guān)心回復過來,才稍安心的關(guān)上手機。 重物在地上拖拉著,些許明艷的顏色順著破開的邊角流了一地。鄭竹陽拖著罐子在門口停下,他拿起一塊抹布,蘸取了些許罐子里的液體,而后往門上抹去。 油漆順著他的手腕留下,乍一看過去如同沾了滿手的鮮血。 鄭竹陽卻并不在乎,他就站在那里抹完了一整面門,而后從地上胡亂抓了把沙土撒到門上,那些沙土瞬間被抹著油漆的門粘住。他用手將那些沙土劃成夸張的形狀,而后心滿意足地走向下一個。 等到這一切忙完后,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昏沉了,鄭竹陽走到關(guān)著三人的屋子里,他從丟在一邊的布袋子里取出三件兜帽披風。 因為太久沒有進食,水也變得少,三人已經(jīng)是意識模糊的狀態(tài),四肢綿軟無力,只能任由鄭竹陽擺弄。給三人套上披風后,鄭竹陽又開了一小罐油漆。 他走到卓然身邊,伸手擒住人的下巴,緊接著拿起抹布,將油漆抹在人臉上。油漆的味畢竟重,卓然很快就被這股刺激的味給薰醒了。 但沒等卓然開口說什么,鄭竹陽就已經(jīng)松開他,轉(zhuǎn)向簡中逸了。而最后三人之中,只有趙荷衣沒有被抹油漆。 鄭竹陽打開視線準備好的小手電筒擺到三人正前方的地面上,在如墨深重的夜里,這點光芒非但沒有照明作用,反而使得三個的面目越發(fā)恐怖起來。 鄭竹陽拍了兩張還是覺得不滿意,索性從油漆罐子里沾了不少油漆,直接往三人身上灑去。而后直接將罐子踢倒,看著如同滿地鮮血。 這下的感覺就對了。 鄭竹陽連著拍了十幾張照片,最后選出了看著最容易吸引目光的三張,打開微博配上了文字,進行定時。 -------------------- 因為作者是個憨憨老師,臨近期末,學生有壓力,我也有壓力……(頂鍋蓋跑) 感覺大家看文都不愛評論,我也不知道大家看了沒,咱就是說,以后看了發(fā)個 已讀 也許 (抹淚) 第79章 放棄規(guī)則 高考當天—— 上午九點準時,幾張密室逃脫的照片經(jīng)由一個創(chuàng)建沒幾天的賬號發(fā)出,因為畫面的詭異血腥,瞬間便在網(wǎng)絡(luò)中流傳開。 掛滿了草繩的走廊,摁著紅色手印的滿是污濁的木板門,堆滿雜草的光禿禿的窗臺,以及出現(xiàn)在房間畫面中的三位npc。密室的設(shè)計者為了增強畫面的壓抑性,在npc穿著的外套上也抹上了暗紅色的液體,他們的腳邊是一些鐵環(huán)。其中兩人的頭歪靠著,巨大的兜帽遮住了他們的面容,仿佛娃娃一般。 只有邊上的一個npc瞪大了眼睛朝這邊看來,他的目光里滿是恐懼。 照片上標注著兩三排字。 [廢棄童年——歡迎您的到來] 附帶的還有密室所在的地址。 彼時梧禹等人正按照上級的要求,在高校進行監(jiān)管維護,而梁亭松則帶著警員進行小范圍的摸查工作。 最新發(fā)現(xiàn)問題的是許為溪,因為有著每日刷新聞熱點的習慣,他在那些照片發(fā)出后二十分鐘內(nèi)便看到了。 許為溪偶爾也會喜歡看些密室逃脫相關(guān)的東西,在看到那些圖片的時候,一開始以為只是商家為高考后學生熱潮進行預告,在看到那些npc的照片的時候,越看越不對勁,直覺得眼熟。 他迅速在腦海中過了下這段時間見過的人,而后確定這個所謂的npc是失蹤的學生之一卓然。 幾乎是立刻,許為溪撥通了梁亭松的電話。 梁亭松拿著記錄本從一戶居民樓中走出來,見人打來電話,隨即接通。 “怎么了?” “梁亭松!你看網(wǎng)絡(luò)上那幾張照片了嘛,是失蹤的學生!” 梁亭松聞言,腳下一頓,“我看看。”他喊住身后的警員,找人借了個手機,果然各個瀏覽器都在推送這些照片的事,梁亭松隨便點了一個進去,一張照片騰然跳進視野里,照片上穿著寬大披風的人,赫然正是他們尋找了多日的失蹤學生。 “我已經(jīng)看到了?!绷和に蓪⑹謾C還給警員,便往警車所在的方向趕,“我這邊立刻帶人過去,你不要自己直接跑過去?!?/br> 梁亭松清楚,以許為溪的性子,照片上又有地址,人可能自己開個車就直接過去了,該叮囑是一定要叮囑。 “知道了,那我先去市局等你?!?/br> 梁亭松掛斷了電話,專注注意力在車上,他摸查的地區(qū)到市局最短的路上要經(jīng)過不少學校,等候的家長多,又不能鳴笛干擾。現(xiàn)下,只能抄另一條道,加快速度趕回去。 梁亭松將安置在支撐架上的手機頁面打開,撥通了路季商的電話。 “老,老大我在!”路季商的聲音有些激動,“我剛要給你打電話,那個照片!咳咳——我查了下,那個地方之前是一個幼稚園,因為城區(qū)改建就廢棄了,雜草叢生的,據(jù)說還有貓傷人,因為位置偏,也是沒人管的!” “注意把那些照片備份?!?/br> 微博的檢測力度一向可以的,這種帖子在網(wǎng)絡(luò)上存活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已經(jīng)存好了,誒,許老板!”梁亭松聽著那邊的聲音,估摸著許為溪已經(jīng)到市局了,便掛斷電話加快了速度。 許為溪是坐不住的,在刑偵大廳里來回踱著步子,他的心里癢巴巴的,人在市局里頭,心已經(jīng)飛到廢棄幼稚園那邊了,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鄭竹陽現(xiàn)在人在哪,是安靜地坐在考場考試,還是就在那個密室里等著他們。 好在梁亭松很快便趕了回來。 路季商在這段時間里已經(jīng)將照片彩印出來,又備份上了幼稚園周邊的信息,一并交給了梁亭松。 梁亭松召集了兩小隊警員,簡單的說明了下目前的情況,和一會兒要做的事后,便讓警員們先去車上候著。 許為溪剛想跟人說自己也跟去,手機卻響了,他拿出來掃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許為溪下意識地接通了電話。 “許老師嗎?”是鄭竹陽的聲音,許為溪呼吸一滯,抬頭朝著梁亭松看過去,對上人探過來的目光。 許為溪盡量沉著聲回應,“鄭同學,按照現(xiàn)在的時間,你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在考場考試了?!?/br> “許老師,你說要記得懸崖勒馬,我想來想去,覺得有道理。”鄭竹陽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自顧著說著,話畢掛斷了電話,而后一封注明了地址的信息就發(fā)送到了許為溪的手機里。 是一個小學。 “梁亭松,我……”許為溪頓了頓,有些猶豫,但還是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我得去找鄭竹陽?!?/br> 梁亭松盯著他看了幾秒,而后走到會議室里,拿了個微型聯(lián)絡(luò)器出來,他把聯(lián)絡(luò)器塞進人的口袋里,又將配套的藍牙遞給人。 “我會安排一車警員跟著你,這個聯(lián)絡(luò)器主要是用于隊內(nèi)聯(lián)絡(luò),務必一直開著,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要關(guān)。如果遇到危險,不要硬上,等我過來?!绷和に杀仨毴ビ字蓤@那邊,屬實分不開身,當下只有這個辦法是最好的,“知道了嗎?” “知道了?!痹S為溪把藍牙耳機帶上,調(diào)開聯(lián)絡(luò)器,確認通訊正常后,朝梁亭松比了個收到的手勢,便匆匆離開了市局。 少年坐在天臺上,晃蕩著雙腿,學生們都放假了,這個小學里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他。 他點開手機,按著之前的方法,登錄上了那個網(wǎng)站,這次他沒有點開講師的頭像去看他們之間聊過的內(nèi)容,而是直接點開了一個由講師組建的群聊,隨后打開了直播界面。 這個點應當是人正忙的時候,但不一會兒便集齊了一小部分的人,鄭竹陽往后退了一些距離而后爬起身,順著天臺找了圈,方才找到塊紅磚。他把紅磚放到角落里,借以支撐手機。 而后鄭竹陽又坐回了天臺邊,從他的角度,可以把學校里的大部分景色收進眼底。他的手交疊著放在腿間,手指來回敲擊著,慢慢數(shù)著時間。 這個小學在慶州市有二十多年歷史了,來來回回重修過三次,統(tǒng)共五棟教學樓,綠化覆蓋較多,越發(fā)趨向于初中學校。 許為溪跟門口的保安說明情況后,就立刻帶著警員們進了校園,他下意識地往建筑物的頂端看去,果然看到了鄭竹陽的身影。 “離這里最快的消防站在哪?大概要多久?”許為溪目光緊盯著樓頂上搖搖欲墜的人,向身邊的警員問道。 “十分鐘的路程,快點的話,八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