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咎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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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謹記懸崖勒馬 被叫做老馮的男人被女人這么一嚇,下意識地就要往后倒,然而女人的手牢牢地錮住他的肩膀,讓他的額頭不能離開槍口分毫。 “安,安老板,我……”男人雙手撐著地,被迫昂著頭看向女人,一時間慌亂到連句話都說不全。 女人把覆在男人肩膀上的手往邊上移去,而后直接掐住了男人的脖子,“老馮,你在答應(yīng)交易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會拿槍抵著你的頭。” 她身體往前一傾,雖然像是開玩笑一般,但面上沒有一絲笑意,那雙極具迷惑性的桃花眼緊盯著男人的雙眼,殺意盡顯,“并且,我可以直接殺了你。” 男人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面對面前這位老板娘,打哈哈或者扯謊是沒用的,干脆想到什么說什么,交代清楚少受罪,“我……早死晚死都得死,能活一時算一時!我要保命!而且那個人還有他身后的人開出的條件非常好!” 熒幕上的光忽而大亮,將男人臉上的表情全然暴露出來,自然也沒有放過人顫抖的橫rou。安琳娜松開掐住男人脖子的手,將手槍往后一收,在空中劃了道好看的弧線,而后放回了身邊。 “說說吧,什么條件。” 男人聞言一喜,這是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于是連忙踉蹌著爬起身,光也照亮了他被衣領(lǐng)掩去一半的胸牌[總經(jīng)理 馮進]。 馮進把一開始一個叫做“講師”的男人來找他們談事,并達成交易輔助關(guān)系,到前幾天正式啟動該項交易的事情,詳細地給安琳娜講清楚。 安琳娜依舊是靠在長椅上,瞇著眼聽著。她手里這家ktv居于商業(yè)繁華區(qū),在慶州也有幾年的歷史了,其他的ktv沒落時,創(chuàng)業(yè)初期的安琳娜討了幾百萬穩(wěn)住了發(fā)展,才有了今天的輝煌。 她今天結(jié)束了兩個月的德國之旅,剛回國就聽手下的人說ktv跟別的人交易的消息。雖然對于安琳娜來說,這不算什么錢,但好歹是費了點心力的,她想看看能夠回本多少。至于是否涉及到禁區(qū),她并不在意。 她是個商人,早些年可能還會瞻前顧后,思慮甚多,但在這種名利場里沉浮一段時間后,什么軟弱心腸都被消解沒了。她們比世人更能深切的直面那些血淋淋的事實,一但事物被標(biāo)上價格,就算是禁區(qū),也有人前仆后繼搶破頭。 只要有足夠的信心全身而退,需要思考的就只是能夠賺到多少了。 而在聽到馮進講到對方允諾的分成的時候,雖然沒有給出確切的數(shù)字,但是對方答應(yīng)可以二八分并且ktv方八的時候,安琳娜還是驚了一下。 二八分,這個分成比,除非賺取的額度非常大,否則對方幾乎是白做工。真的有人會做這種虧本虧到家的買賣嗎?她有些后悔沒有早點回國,見識一下這位“講師”了。 畢竟這年頭,有錢人好找,有錢的活菩薩難找。 “那群學(xué)生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哪?”待馮進講完后,安琳娜才開口問道,她扶著椅子邊站起身,鞋跟落在玻璃地板上又是噠的一聲。 馮進指了指地面,“安老板,就在這,在下面?!?/br> “你們還挺會藏?”安琳娜瞥了人一眼,這間特殊的包廂除了有不同于別的包廂的精致玻璃地面以外,就只剩下幾個高層才知道的秘密,地板之下有一個地下室。 更早之前這個地下室,是供一些富商豪太賭樂的,蕭條時期,安琳娜便把地下室擴開,充當(dāng)雜物倉庫用了,但所謂的雜物也都是一些昂貴的物件,所以只有高層才有資格知曉。 把學(xué)生們藏在這個地方確實安全,但也相當(dāng)于ktv里的秘密被人撬開了一些,這讓安琳娜覺得有些被冒犯了。她走到熒幕墻邊,伸手在前面的某處摩挲著,而后掀開一塊拼接板。 一方鑰匙小孔便暴露出來,安琳娜轉(zhuǎn)過身從馮進的腰間拽下鑰匙串,迅速找到對應(yīng)的鑰匙,插進鎖孔中。而后用手轉(zhuǎn)動了兩下鎖孔,用力往內(nèi)側(cè)一推。 經(jīng)過一小段過道后才是樓梯,地面上布著燈光指引前進的方向,直到停在一扇緊閉的大門前。 安琳娜側(cè)開了身子示意馮進開門,男人接過鑰匙,摸了幾下鑰匙的紋路,終于找到了屬于這個門的那一把。將門打開后,馮進便立刻退到一邊。 屋子里透不出來光,散發(fā)著一些奇怪的臭味,安琳娜記得這個小倉庫原本是有通風(fēng)口的,這樣沉積的氣味是不應(yīng)當(dāng)出現(xiàn)的。她打開手機燈往一邊墻面照過去,通風(fēng)口被箱子堵死了。 手機燈往下落,照在歪七八倒躺在箱子邊的學(xué)生身上,安琳娜踹了馮進一腳:“誰讓你們封了通風(fēng)口的,去看看人還活著沒?!?/br> 馮進暗道不妙,把學(xué)生關(guān)進這里的時候忘了還有通風(fēng)口這一茬,這些學(xué)生要是出事了,別說拿到報酬了,他得背上人命了!按照安琳娜的性子,估計會直接把他打得半死然后送到局子里! 他腳步發(fā)軟,往學(xué)生們身邊移去,心里求爹爹告奶奶祈求老祖宗開眼保佑,而后伸手探向幾個學(xué)生的鼻下。還好,雖然很微弱但還是有呼吸的! 馮進立刻小聲急促地朝門口的安琳娜報告情況:“安老板,還,還活著!” 安琳娜用燈光掃了掃學(xué)生們的臉,繼續(xù)放在地下室也不是辦法,她的雙眸微動,靠著門框思索了一會兒,突然一個想法在她心底顯現(xiàn)陰影。 “馮進,找?guī)讉€靠譜的人,把里面的箱子搬出來?!?/br> 風(fēng)揉碎夕陽的幻影,卷進天邊橘色的霞光之中,林木樹梢的綠被熾熱的緋色掩去,仿佛要在半空之中燃起一場烈火。 香油店的老板把一桶桶的芝麻油裝上三輪車后箱,濃郁的香味淹沒了整條街,引得路過的人不住探來目光,喇叭聲輕響兩下,吱呀的車輪裹挾著香氣往路的遠方駛?cè)ァ?/br> 屋子里傳來女人壓抑的哭聲,許為溪將目光從遙遠的天邊收了回來,陽臺上雖然也是雜物堆積,但一點也不亂,整理的人是花費了不少心思的。 他移步走回了屋內(nèi),將門打開,讓窗外的夕陽景色可以落進屋內(nèi),而后走到梁亭松身邊。 鄭竹陽坐在他們的面前,在過去的一個小時里,他已經(jīng)關(guān)于關(guān)泓升的事情給梁亭松講清楚了。面無表情,仿佛自己只是個看客,自己所講的事情也不過是從別處看來聽來的一般。 在講述與自身有關(guān)的經(jīng)歷時,人們總是會下意識的站在第三者視角,愈是難以忍受愈是如此,仿佛這樣就可以將過去的自己與當(dāng)下的自己割舍開,仿佛這樣一切就從從來沒有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而鄭竹陽的母親,原本以為警方只是來調(diào)查學(xué)校孩子們失蹤的事情,一開始還有說有笑的,在聽到關(guān)泓升對自己兒子進行的長達一年半的忄生侵時,整個人都僵在了輪椅上。 原來每周出門去看書的兒子,根本沒有去書店,而是去那個惡人的家里遭受不堪的對待。她在心里回想起無數(shù)次兒子回家后倒床就睡的情景,她只當(dāng)兒子是走了一天路看了一天書太累了,哪里想到別的原因。 她的手緊緊攥著輪椅的扶手,知道關(guān)節(jié)處被勒得發(fā)白,開口時只能發(fā)出悲怮的哭聲。 “如果結(jié)束了的話,請你們離開……”女人仿佛轉(zhuǎn)瞬之間蒼老了數(shù)十歲,她癱在輪椅上,整個靈魂都被抽離了。 梁亭松翻看了下筆錄本,鄭竹陽已經(jīng)交代的很清楚了,他站起身走到女人身邊,微俯下身將筆遞給女人,而后把筆錄本拿穩(wěn)。 女人甚至沒有翻看筆錄,只是草草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便把筆往薄布上一丟,閉上了眼。 “感謝?!绷和に蓪⒐P錄收回,看了眼發(fā)著呆的鄭竹陽,“后續(xù)還會需要鄭竹陽同學(xué)提供證明,屆時會提前通知?!彪S后走出了臥室。 許為溪從口袋里摸出一張名片,走到桌邊將名片蓋在桌面上,推到鄭竹陽面前。那是張空白名片,上面只有兩句話,是許為溪在市局出門前臨時手寫的。 [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明天下午可以到西林餐廳來找我。] 鄭竹陽目光移到名片上,沒有說話,而是回到了之前的狀態(tài)。許為溪盯著他看了幾秒后,將名片拿了回來,團成一團塞進口袋里。 “在無法挽回之前,謹記懸崖勒馬?!?/br> 第71章 切勿胡思亂想 兩人返回市局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姚枝年從公交總站帶回來的視頻里,雖然找到了鄭竹陽的身影,但是因為監(jiān)控范圍的問題,并沒有直接能夠證明是鄭竹陽放置手機的證據(jù)。 而因為后面乘客多,大多都帶著包裹,只能判斷是在五站路后手機被轉(zhuǎn)移,無法確定到底是誰。 梁亭松站在大廳里看整理出來的資料,身后跟著的人直接進了辦公室。 將近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的許為溪,這會兒才感覺到來自腸胃的抗議,如同被磨砂紙寸寸刮著的疼。一進辦公室里,他直接面朝著靠背往沙發(fā)上一倒。 這樣的情況只要堅持一會兒就好了,等緩和了一點,再去買點吃的之類的。 下一秒,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身邊的坐墊一塌,不用看許為溪也知道,是梁亭松。 “怎么了?”見許為溪的手護在腹部,梁亭松伸手覆上人的手。 許為溪將半邊臉壓進墊子里,聲音悶著冒出來:“沒事,躺一會兒就好了?!?/br> 而一串不爭氣的咕嚕聲隨著他的話音響了起來,身體總是最誠實的那個。 梁亭松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只顧著忙案子,偶爾少吃一兩頓的是常事,但是許為溪不能跟著他這么瞎折騰。 他把手里的資料往茶幾上一擱,騰出手來去摸手機,覆在許為溪手上的手,則帶動著人的手在腹上緩慢揉著,借此紓解一點痛感。 人這會兒難受,也不能突然吃太多了,刺激的東西更是不能碰,他想著之前和人一起吃東西時人的喜好和避諱,最后選擇了一家的鱸魚蔬菜粥外加上一屜湯包。 “一會兒就到了,先喝點水緩緩?” 說著,梁亭松就要起身去外面倒水,然而許為溪把手抽出來拽著他的手腕,“沒事,也不是很餓,再揉一會兒就好?!?/br> 嘴上說著不餓,肚子又很誠實的抗議了一聲。但許為溪執(zhí)意不讓他走,梁亭松索性就一邊給人揉肚子,一邊去看茶幾上的資料。 約摸著真的是有什么魔力,許為溪被人這有一下沒一下揉著,痛感消散了不說,還起了睡意。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人晃醒起來吃夜宵。 那點饞欲被噴香的鱸魚蔬菜粥和騰著熱氣的湯包喚了出來,但屬實是不想動,許為溪躺在沙發(fā)上看著桌上的食物,陷入了糾結(jié)。不過這種糾結(jié)在梁亭松輕咳一聲之后,就立馬消散了。 許為溪迅速地坐起來,端起塑料碗裝的粥,輕吹了一會兒,對著碗邊喝了幾口。梁亭松掀開盛著湯包的塑料碗蓋子,幫人把筷子掰開放到一邊,就繼續(xù)看手頭的資料去了。 一碗粥下肚,總算是緩和了點,許為溪便想著幫梁亭松分析資料,只是梁亭松覺得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人該回去休息了。 “那你今晚又準(zhǔn)備在這熬個通宵?”許為溪盤曲著雙腿窩在沙發(fā)里沒有起身的打算,手里還拿著幾張從梁亭松手里搶來的資料紙。 “案情還沒有……”梁亭松伸手就要將人手里的資料拿回來,目前案件每一步怎么走都是要花時間謀劃的,他是做好了這幾天都住在市局的打算了,實在熬不住就在辦公室沙發(fā)上將就一下。 “案情還沒有大進展,我作為刑偵支隊輔助人員當(dāng)然也不能松懈?!痹S為溪側(cè)過身躲開人的手,而后騰出另一只手擋在人的面前,對上人的目光,“或者,你也該下班回去好好休息了。” 說來說去,就是想讓梁亭松能夠好好休息一晚上。當(dāng)然,如果梁亭松依然決定今晚在市局分析文件的話,他也會呆在市局。 梁亭松默了幾秒鐘,擒住人的手往沙發(fā)墊上一壓,沒預(yù)料到人動作的許為溪被這么一下,帶得整個人往沙發(fā)墊仰去,腦子一片空白。但梁亭松只是趁著他呆住,從他手里拿走了那幾頁紙,便放開他了。 “這簡直就是犯規(guī)!”許為溪在心里抗議了一句,奈何資本的勢力再大也要屈于公權(quán)力,許為溪只能看著那幾頁紙被人放進資料堆里。 “走吧。”梁亭松將那沓資料整理好,起身去辦公桌下面的柜子里,翻了個印著慶州市公安局字樣的文件包出來,將資料塞了進去。 許為溪還在沙發(fā)上盯著人看,直到梁亭松走到他面前才反應(yīng)過來。 許為溪以為梁亭松應(yīng)該會把他送回去,然后再折返市局繼續(xù)工作,但是看著車開著的方向越來越不對勁,分明就是去梁亭松公寓的路。 這是要把他一起帶到公寓去?許為溪摸了摸口袋,公寓門的鑰匙還在他身上,梁亭松總不能是只有那一把鑰匙吧。 許為溪看著開著車沉默不語的梁亭松,幾度想開口問卻又止住,但是明顯的連呼吸都放輕了,腦海中乍現(xiàn)出一些不合時宜且不可描述的想法,許為溪干脆偏過頭去看向車窗外側(cè)。 果然飽腹容易壞事,許為溪好好建設(shè)了下內(nèi)心,按著梁亭松的習(xí)慣,這么做最大的可能是方便明天去市局上班,正好自己也是要去市局的,剛好。 想歸想,真跟著人進門的時候,許為溪還是猶豫了一下。一切都是許為溪離開前的樣子,梁亭松提著文件包直接去了二樓書房,許為溪沒有跟過去,只是拉開客廳的靠椅坐著。 耳朵捕捉到人的腳步聲,許為溪拿出手機假裝翻看信息,隨后裝作無意抬頭,將目光往腳步聲的方向探去,目光只捕捉到人進浴室前的一抹影子,隨后花灑水落在地上的聲音便從浴室里傳出來。 許為溪覺得自己有點琢磨不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了,手機什么消息他不知道,他滿腦子都被浴室里的聲音淹沒了。 心亂如麻,思緒從腦海中一路圈圈繞繞,溜進心臟里打了個幾百上千個結(jié)后又繞回了腦子里,而這些彎彎繞繞成團的結(jié),在梁亭松穿著一身居家睡衣站到他面前的時候,全部騰到夜空之中,炸成了絢麗的煙花。 “在想什么?”梁亭松看著他呆滯地盯著自己的樣子,有些不解,只是將一套干凈的衣服擺到人面前的桌面上,“忙了一天,去洗個澡,衣服可能有點大,記得卷一下褲腳。” “嗯……”聞言許為溪點了點頭,緩了幾秒后將衣服拿在手中,快步地走進了浴室里,而梁亭松的聲音則在門外響起。 “洗完了來書房?!?/br> 許為溪將溫度調(diào)到了有些涼的程度,然后將整個頭置于花灑下,借此緩解因為胡思亂想而熱得不行的腦袋。 他伸手覆蓋在臉上,騰出一小點空間呼吸。 直到淋在身上的水逐漸和體溫融到一起,感覺不到?jīng)鲆?,許為溪才偏開頭。冰涼的水落在身上的時候,許為溪整個人都沉了下去。 許為溪深呼吸了幾口氣,再次做起了內(nèi)心建設(shè)。 來對象家里住一晚,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忙了一天一身汗所以洗個澡,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自己沒有帶衣服,所以穿下對象的衣服,有問題嗎?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