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咎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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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情感是共通的?!痹S為溪撇了撇嘴,轉過身去只給梁亭松留了個側影,“在當下物欲橫流的時代,人們把誠信放到天平上換取金錢,把尊嚴拿上賭桌作注,所有的東西都是明碼標價的,除了感情,有的持著愛去為非作歹,有的人持著愛恍然不自知,有的人干脆不要愛?!?/br> “原先看到那個冊子的時候,我覺得韓江雪和楊舟月的感情真的很好,至少選擇彼此,彼此堅定?,F(xiàn)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梁亭松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偏頭看著許為溪,目光觸及人柔順的頭發(fā)。許為溪心思細膩些,只是一份材料就可以聯(lián)想到這么多,但這些話又無疑不是許為溪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梁亭松伸手覆在人的發(fā)上,給貓順毛似的撫了兩下。感受到人掌心傳來的暖意,許為溪有些躁的情緒才稍稍平靜下來。 “梁亭松,我想去跟楊舟月聊聊?!彼尖獍肷魏?,許為溪才伸手覆上梁亭松的手,開口道。 “嗯,去吧。”梁亭松任由著許為溪拉著自己的手,才發(fā)覺人手有些涼,“這幾天溫度不高,多穿點衣服。” --------------------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已經(jīng)是老夫老夫了…… 第30章 戒備拉滿的交談 雨水滲進屋頂,蔓延在墻面上,俶爾滴落下來,落在韓江雪的眼皮上。 她的精神一片混沌,前兩天還會惡心想要吐一吐,現(xiàn)在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了,她癱在冰涼的地上,如同棄置在砧板上的rou。瓶子里的液體被人來回換了幾次,那液體吊著她一口氣,讓她死不了,也生不如死。 那人撐著傘走了進來,滿身都是風雨的冷氣,鞋底沾了不少的泥土,發(fā)梢都被雨水打濕了。但那人并不在意,只是收了傘用力地甩了兩下,然后把傘丟到一邊,走向韓江雪。 “外面好冷啊,你冷不冷?”那人用手背貼了貼韓江雪的臉頰,幸好,還帶著一絲暖意。那人撤開手,跨坐到韓江雪身上,然后緩緩的俯下身,將頭埋進韓江雪的脖頸邊,兩臂摟住她軟若無骨的腰。 “阿雪……我抱著你就不冷了……” 那人用力的收緊胳膊,像是把自己整個嵌入韓江雪的身體里,才感受到韓江雪胸膛里的心臟在緩慢跳動。那人親昵地蹭著韓江雪的頭發(fā),半晌抬起頭,露出一張抹著艷麗濃妝的面容。 她站起身走到一邊的角落里,打開了一團塑料袋,翻騰出一支針管,而后小心地從口袋里拿出一管液體,將那些液體全部吸進針管里。她將自己的袖子落到臂彎,面色冷漠地將針扎進血管里,推進去半管液體。 她拔出針后,將針帽蓋好,放回了袋子里,然后重新走回韓江雪身邊,在人旁邊躺下。她伸手拉住韓江雪的手,放到自己的心上。 溫柔的男性聲音在空中響起,唱著那首纏綿悱惻的歌曲,楊舟月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的名字,而后接通。 “喂,您好?!鄙杂行┦煜さ穆曇繇懫?,“楊舟月小姐嘛?” 楊舟月默了一會兒,才應道,“我是,您是……” “我是市局刑偵支隊的,上次去過您家里調查?!?/br> 楊舟月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個靠在沙發(fā)上目光如同狡猾狐貍一樣,以及走的時候還特地在自己的面前秀一下的男人,頓時沒有什么耐心,連帶著語氣都有些冷了。 “有事嗎?” 燙淉 “您現(xiàn)在方便嗎,我想和您見一面,商討案件詳情?!?/br> “不方便?!?/br> “嗯,那下午呢?!?/br> “不方便?!睏钪墼麓蛄藗€哈欠,繼續(xù)回絕道。 “這樣吧,楊小姐您什么時候有空,我屆時再過去?!北蝗艘欢俚木芙^,電話那邊的許為溪嘖了一聲,問道。 聽著人這是不見自己一面善不罷休的樣子,楊舟月也不好再推辭,“清明節(jié)后……明天早上吧?!?/br> “好的,明天九點半我會去您家。” 楊舟月掛斷了電話,望著暗下去的屏幕,扯了扯嘴角,而后合上眼。 翌日—— 許為溪起了早,將要詢問的問題羅列在一張便簽上,來來回回刪改了即便,最終確定下來??戳耸诌叺聂[鐘時間,點開手機給梁亭松發(fā)去了一聲早安,而后就出門了。 現(xiàn)在還在假期里,出行的人不少只多,許為溪開著車在街上堵了快十幾分鐘了。看著前面擁在一起的一群人,估摸著是出了什么事,而遲遲沒有警察過來處理。 許為溪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敲著,幾秒種后熄了火拔下鑰匙,推開車門朝著人群堵塞處走了過去。 “借過?!彼灵_行人,擠進了人群里面,方才看到被人們圍住的場面。 一個穿著大圍裙的老板娘叉著腰站在路邊,破口大罵著:“吃飯歸吃飯,把我家桌上的擺件給摸走了算什么理?” 在她的邊上是一個穿著墨綠色風衣的男人,兩手直揮,講著一口聽不懂的外地方言,急得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 “我都看到監(jiān)控了,那個位置就你一個人坐過,不是你干的,你倒是給我搜身??!”老板娘說著就要伸手去拽男人的衣服,而男人只能護住衣服,捂得死死地不讓人碰。 老板娘見這個架勢,便愈發(fā)有理了,“街坊鄰居的都看看啊,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么!” 邊上圍觀的大爺大媽們看著男人這副樣子,也開始議論了起來,對著男人指指點點,而男人依舊是捂著衣服,用方言解釋半天。 許為溪聽了半天只覺得有些無語,這種事情也能鬧半天。掏出手機邊給梁亭松打電話,邊往老板娘的方向走去。 老板娘看著這個湊上來的青年,以為是跟男人一伙了,剛想要開口,只見人抬起一根手指豎在唇邊:“漂亮jiejie,稍等一下?!?/br> 這聲漂亮jiejie,把老板娘喊得心和腦子一起迷糊了,自從結了婚以后,除了圖她錢的帶貨主播們,從來都沒有人喊過她漂亮jiejie。當即斂了脾氣,看這個青年打算做什么。 “怎么了?”梁亭松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背景還有小聲討論的聲音,許為溪估摸著人這會兒應該在開會。 “沒事,就是路上出了點事?!?/br> “發(fā)個地址給我,我一會兒過去?!痹S為溪話音剛落,梁亭松馬上回道。背景里小聲討論的聲音,一下子停住了。 許為溪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笑了一聲,“不是我,我在去楊舟月家的路上,但這邊街道出了點事,整條街都被圍觀的人堵住了。” “嗯,你發(fā)個位置過來,我聯(lián)系下治安那邊問問?!?/br>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小聲地緊跟其后:“咱們什么時候還管治安那邊的工作了……” “好的,謝謝梁警官。” 掛斷電話后,方才還在笑著的許為溪,表情一秒鐘冷了下來。 圍觀的人在聽到“警官”兩個字的時候,害怕惹是生非的就已經(jīng)散了,還剩下一群背著手的老頭老太,駐足繼續(xù)看著。 “一會兒就有警察過來處理了?!痹S為溪看了眼邊上目瞪口呆的男人,尋思著自己應該沒有做錯什么吧,怎么這人一副見鬼了的樣子。 而一邊的老板娘聽人這么一說,面上一僵,雙手在圍裙上搓了一下,擺了擺手,“多大點事,勞煩警察干嘛,走吧走吧走吧。” 看著老板娘趕回店里的背影,許為溪才偏過頭來看男人,“估摸著你都三十多了吧,被人訛了都不知道報警嘛,110總該會打吧。” “你這樣我很難辦的?!痹S為溪低下頭咬著唇盯著手機屏幕,思索著要不要再給梁亭松打個電話,讓人別去聯(lián)系了,自己打擾了人開會,結果整出了個烏龍事件,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謝謝?!?/br> 字正腔圓,標準的普通話。 許為溪聞言,緩緩地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男人,搞半天這個人會說普通話,那就是在單純的裝傻充愣。雖然不知道男人這么做的用意為何,但是許為溪被人這么無意地欺騙了一下,前后事情一疊加,心下多少有點不爽。 “不用謝?!弊彀蜕峡涂蜌鈿?,心里狠罵了一句滾。 男人伸手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衣服,而后朝許為溪點點頭,“有緣再見?!?/br> “……”許為溪覺得自己剛剛打錯了電話,應該打給120,這人多少有點大病。 最后到楊舟月家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點了。 許為溪按了按門鈴,許久沒有人來開,正當他以為楊舟月可能因為自己遲到已經(jīng)出門了的時候,門緩緩地打開了。 楊舟月穿著寬松的睡袍,冷漠地看著他,而后轉過身往里走。 “打擾了?!?/br> 見人沒有說責備的話,許為溪跟了進去。 楊舟月往沙發(fā)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桌上擺著一杯喝了一半的牛奶。 許為溪坐到上次來時坐的位置上,打量起面前的女孩。 上次一次見楊舟月時,不過幾天前,幾日不見,楊舟月整個人瘦了一圈。眼下的烏青沉重,原本可愛的娃娃臉,因為蒼白又多了許多破碎感。 “楊小姐,你對韓江雪小姐的過去了解多少?”許為溪琢磨著人的狀態(tài),提問也稍委婉了些。 “該知道的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不想知道。”楊舟月雙手合攏置在腰側,歪著身體看著許為溪,這個姿勢帶著隔開距離的意味。許為溪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可能還是讓人引起不悅了。 “在調查韓江雪小姐和另外一位失蹤小姐的信息時,我們發(fā)現(xiàn)她們兩人之間有過聯(lián)系,且可能是長期的。你……” “我知道。”楊舟月打斷了他的話,別開頭看向別處,“但是那又怎樣,那是她的過去,我不在乎?!?/br> 許為溪心想,這不是過去啊,韓江雪是一直跟林羽都保持著聯(lián)系的。但楊舟月這個態(tài)度,如果再綁在這個問題上,只是徒勞無功。 “楊小姐,你是怎么和韓小姐認識的呢?”許為溪選擇換個話題。 楊舟月這才偏過頭來,盯著桌上的牛奶,輕聲道,“好久了,一年多了啊。可是,我干嘛告訴你呢?” “通過你們認識的過程,以及日常生活軌跡,我可以分析韓小姐平時可能會接觸到什么事、什么人,每一個信息對于破案來說都是有用的。另外,楊舟月,你的精神狀態(tài)很差,我的建議是及時進行心理疏導。”許為溪擺正了身體,神色嚴肅,看著眼前的女孩,一般來說遇到事故的人,為了尋找自己的親人會盡可能地為警方提供所知的信息。 楊舟月的行為卻像是鬧著玩一樣的,就算他真的遲到了很久,也不至于讓人有這么大的反感。 “我不需要心理疏導,只是沒睡好而已。”楊舟月端起杯子,抿著牛奶回道,“至于我跟阿雪認識的時候,是她失戀的時候,她需要轉移情感,而我被她的深情打動,就這樣在一起了?!?/br> 這跟韓江雪和林羽之前的時間線是吻合的。 “至于日常生活軌跡,我說過了,我們的相處平淡但是溫馨,她上班我就等她下班,或者我去接她,周末里我們就窩在家里……” “那韓小姐有沒有特別晚歸的情況?楊小姐你當初給警方的回答里面,是否存在著隱瞞的情況?” 楊舟月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仿佛一座雕像,過了好久,才伸手捂住了眼睛,“有過那么幾次,阿雪在外面喝的酩酊大醉,然后有人打電話給我,我接她回家……抱歉,我失陪一下。” 楊舟月話說到一半,站起身直往衛(wèi)生間去,砰地一下甩上了門。 “嘶……”許為溪伸手撓了撓頭發(fā),估摸著人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出來了,干脆站起身往書架的方向走去。 窗臺下的水仙現(xiàn)在只剩下一盆了,看著孤零零的,他蹲下身看著那個有些別扭的球根,雖然有些遮擋,但仔細看還是能發(fā)現(xiàn)球根被人用刀切下了一部分。許為溪站起身,往書架上看去,還是那些書,沒有什么變動。 楊舟月濕漉漉著一張臉從衛(wèi)生間里走出來,看著許為溪站在書架邊,臉色隨即一沉,“別亂動東西?!?/br> “沒有?!痹S為溪將雙手舉起,有些無奈,“不過我可以借用下衛(wèi)生間嗎?” 楊舟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而后靠到沙發(fā)上,“隨便?!?/br> 楊舟月家的衛(wèi)生間比較狹小,靠門的位置懸著一個化妝架,上面零散著擺放著許多化妝品。許為溪伸手抹了下臺面,抹下了一層脂粉。 許芳心女士平時上班前也會化妝,許為溪對這些東西多少了解一點點。這些化妝品應該是天天在用的,加上還留著的脂粉,使用者就應該是楊舟月了。 自己來的時候楊舟月穿著睡衣,應該是沒有出門,臉上也沒有化妝的痕跡,那么這些化妝品最遲是在昨天使用的,而昨天是清明節(jié)。 楊舟月一年前孤身來到這邊,也不跟家里過多聯(lián)系,楊舟月在清明節(jié)化了妝會是去哪呢。 “好了嗎?”楊舟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許為溪這才晃過神來,連忙應著聲用水沖了下手指,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