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給你的余生[娛樂圈] 第18節(jié)
那個男人有著魔術師一般的技法,輕松馴服了那臺音調(diào)不準的鋼琴。 透過他的歌聲,她第一次知道,她寫下的文字還有另一種可能。 那是只有他才能為她帶來的奇跡。 就算最后是一片狼藉,就算終究沒能達到他的期望。 起碼,要先踏出第一步。 她說:“顧筠,我決定了?!?/br> “我要為林嘉譽作詞!” - 紐約電影節(jié)結(jié)束了,林嘉譽剛剛回國。經(jīng)紀人去機場接他,以示慰問。 行程其實很順利,可他還是心情不好,主要是余笙一直沒給他答復。雖然也才過去五天,可他感覺度日如年。 “嘉譽啊,辛苦了。”經(jīng)紀人王柒臉圓,耳垂大,長得像個彌勒佛,笑起來更像。但他很少笑,粗濃的龍眉總是壓向眉心,比關公還兇。 他從車載冰箱拿出一瓶水,遞給林嘉譽。 “嗯?!彼牟辉谘傻貞ё∧X袋的手動都不動,沒有拿水的意思,一雙眼繼續(xù)望向窗外,目光涼薄。 王柒臉上的嘟嘟rou顫了顫,他也習慣了,這貨常常如此,人在這里坐著,魂早不知道飛去哪了。 盡管如此,他還是問:“怎么了?好像不太高興呢?是不是因為那首歌?” o的新歌發(fā)了,林嘉譽聽了半分鐘,直接退掉app后臺。 他的評價是:一塌糊涂,浪費。 王柒以為他說的浪費,是在惋惜自己的作曲,便哄:“唉……都和你解釋了,那個團配不上你的水準,你的歌給他們唱,確實太浪費?!?/br> 熊懷正在開車,透過后視鏡偷瞄他們。 心說,柒哥不懂,譽哥是覺得歌詞太浪費。 但他不敢吭聲。 這里所有人都是他的哥,他是弟中弟。 王柒借機刺探:“新專輯籌備得差不多了吧?你之前說,就差一首主打歌。小熊說你最近靈感很多哇,主打歌想好了嗎?” “沒。” 林嘉譽說得漫不經(jīng)心,王柒膽戰(zhàn)心驚,狠狠瞪了熊懷一眼,熊懷的身子登時矮下一截,他想辯解,他尋思他也沒撒謊啊!然而王柒厲聲懟道:“開你的車!” 林嘉譽挪動身子,從褲兜里摸出airpods——這是他拒絕交談的意思。 王柒的小胖手伸出去,給他使勁按住了:“我在問你正事!是你自己答應粉絲,一年一張專輯!可不是我逼你!” 林嘉譽掙開他的手:“今年不是還沒過完嗎?” 王柒惡狠狠掰著指頭給他數(shù)算:“你看?。∵@馬上國慶!國慶一過,元旦還遠嗎?就倆月時間,你自己瞅瞅還剩幾天給你做專輯!” 熊懷見這架勢,他再不滅火,他這條可憐的池魚又要被殃及了。 “那個……柒哥柒哥,消消氣,咱們過年可以按農(nóng)歷來,明年二月才算過年。” 王柒一記眼刀飛過去:“就你是大聰明!” 熊懷蔫了,專心當司機。 看樣子,王柒的火氣今天是澆不滅了。 他本來就氣林嘉譽隨便給別人寫歌,還被人造謠,說成和那個女團里的小偶像有一腿。 為了這點屁事,這幾天他的舌頭都要說廢了。 其實,o那邊很想用林嘉譽的曲子,王柒打死不同意。 都是哪來的三線藝人!還敢蹭他家的熱度??! 不要臉?。?! 林嘉譽安安靜靜,任由王柒在邊上火山噴發(fā),他波瀾不驚,氣定神閑,思緒反而越飛越遠。 要怎么樣才能說服余笙和自己合作? 大明星腦子里只有這一件事。 這時,林嘉譽的手機響了。他垂眼看向屏幕,眼里霎時亮了幾分。 他伸出食指抵在薄唇上:“噓,我接個電話。” 他的眼神銳利如刃,威懾性極強。王柒怔了怔,閉上嘴。 “喂,竹生老師。” 竹生老師?王柒聽都沒聽過。誰啊? 電話那頭的人在說話,聽上去像是個女孩子,林嘉譽專注地聆聽,簡短回應:“嗯,嗯,好?!?/br> 最后他說:“那我們待會兒見。” 王柒能感覺到他的氣場一下子變了。 剛才他還昏昏沉沉,像是藏躲在炎夏烏云里的驟雨,要下又不下,悶得氣人。 現(xiàn)在,云開霧散,還破天荒刮起幾縷涼風,吹得神清氣爽。 神秘人打來的電話竟然有這等功效。 王柒好奇地偷看屏幕,瞥見一個名字——余笙。 作者有話說: 第12章 《小聰明》 余笙換好衣服,跑到自家保姆跟前:“柳姨,幫我扎頭發(fā)好不好?編成辮子就好,今天風大,我不想被吹亂?!?/br> 簡桐一聽女兒要打扮,眼里馬上閃出光來:“笙笙,你要去哪里嗎?mama也去,最近都沒人陪mama逛街?!?/br> “媽……我不是逛街,我去辦事情。” “我不信,”簡桐嘟起嘴,“你可別再騙mama……mama好傷心的?!?/br> “真沒騙你!”余笙在她臉頰上輕輕啄了一口,“我去談工作,談成了,以后有錢給你買包包。” 雖然簡桐的包多到可以開兩家中古店了,有些款買回來就仍在那,一次都沒背過。但是聽見女兒這么說,她還是心花怒放。 “那你晚上得早點回來,你爸說今晚要出去吃飯?!?/br> “知道啦?!?/br> “你去哪里?讓司機送你。” “不用,我打車去就好。” 簡桐也沒說什么,但是余笙出門以后,她對司機兼保鏢吩咐道:“你去跟著點,我不放心。” - 余笙和林嘉譽約了一個小時后見面,地點是他定的一家會所。余笙查了一下,這間會所和她家沒關系,才放心答應。 她讓網(wǎng)約車司機先開到會所附近的寫字樓,下車后,她故意在路邊站了幾分鐘,然后才走進寫字樓里。 一進去,她便迅速乘電梯上二樓,躲進廁所換了身衣服,又從安全樓梯走下來,接著找到后門溜出去了。 這樣一來,她成功甩掉了跟蹤自己的“眼線”。 她可太了解母親了,能讓她爸服服帖帖的女人,怎么可能沒點小手段呢? 離開寫字樓,她徒步前往會所。 路上,有一名雜志社的編輯給她打電話,來說投稿的事。 編輯遺憾地通知她,她的稿子這次也發(fā)不了。 那位編輯應該是個新人,心里還懷著一腔正氣。編輯偷偷說,她可能是被針對了,明顯感覺到主編故意壓她的稿。 余笙一點也不意外。 這些天,類似的退稿電話她接到好幾個,有些稿費都付給她了,最后卻通知她“由于某些原因,不能發(fā)”。 還能是什么原因呢? 無非是她之前得罪了大佬,被大佬們給整了。 早知道圈里有抱團行為,是她太天真了,沒想到這么嚴重。 也有可能是那幾位大佬的話語權(quán)確實大,她運氣不好,撞上了槍口。 “不然……你換個筆名吧?”善良的編輯給她出招。 余笙謝過她的好意,拒絕了這個建議。 “或者,你試試給公眾號投稿?可能沒什么錢,但是至少能發(fā)出去?!?/br> 余笙釋然嘆氣道:“算啦,我不投了?!?/br> 掛掉電話,她恰好走到了會所門口。跟接待說明身份,那位接待便領著她走向會所深處的私密包間。 林嘉譽早在里面候著了,他在二樓憑窗而立,注視著余笙一路走來。 她的長發(fā)側(cè)編成一股粗粗的麻花辮,搭上較為修身的長裙,甜美的發(fā)型恰到好處地中和了性感,散發(fā)出純欲的氣質(zhì)。 這間會所是南洋風格的裝修,海棠紋的滿洲窗清新透亮,墨綠內(nèi)墻配上滿地小花磚,為暗沉的復古感點綴不少靈氣。 余笙謝過接待,走進包間內(nèi),林嘉譽從窗前轉(zhuǎn)過身。 做工精致的雕花大吊扇在二人頭頂吱呀吱呀地慢慢轉(zhuǎn),不帶來一絲涼氣,只是營造氛圍,好像江浙那邊唱的吳儂軟語,平添了幾分曖昧。 林嘉譽今天穿著干凈的白襯衫,領口扣得嚴嚴實實。外面又套了一件棕色格紋馬甲,顯得書生氣很重。 余笙看見他,有那么一瞬間,以為自己穿越回了民國時期。 他先開口:“竹生老師?!?/br> 余笙淺笑:“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