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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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只推著裴硯許回到臥房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都不自然。 裴硯許在懊悔自己的失控,紀(jì)柔只在惆悵未來的生活。 兩個人各有所思,直到大夫過來,兩個人才從這種尷尬的沉默之中脫離出來。 “郡王您……這蠱毒愈發(fā)厲害了。不過幸好有,有這位姑娘在,以血入藥,再多加接觸,郡王您一定會慢慢好起來?!崩洗蠓?qū)τ谔丈襻t(yī)的交代并不十分清楚,他還以為是民間那些根據(jù)八字尋人取血作妖,再通過接觸將蠱蟲逐漸引出體外,玄乎其乎的方子。 聽說有些貧民甚至?xí)蛔饺ヌ嬷行M者把蠱蟲引到自己身上來,以身飼蠱,這些辦法太過陰損,是管家向他再三保證之后他才勉強(qiáng)相信了那游醫(yī)的說辭,替王爺按照他的方子調(diào)理身體。 “慢慢……大概要多久?”裴硯許不想聽這些模糊的說辭,他半靠在榻上,臉上仍然沒什么血色。隱隱約約的疼痛從他的骨頭中滲出來,這種疼痛在逐漸消退,之后就是接近一個月的渾身冰冷,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 那種極度疲倦,情緒紊亂的感覺,他直到現(xiàn)在都難以忍受。他討厭自己不能控制的身體狀態(tài)。 “這,這老夫也說不準(zhǔn)吶……估摸著也得一兩年吧?”老大夫顫巍巍地,都不敢繼續(xù)捋自己的胡子??ね跄隁q不大,平日里為人謙和溫馴,但誰也不敢真的把他當(dāng)做那些平易近人的世家公子。 畢竟,沒人見過第二個及冠不到兩年,就已是世家家主,又是天子帝師的普通世家公子。 裴硯許心煩意亂,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慢慢地降下去,只能揮揮手讓大夫退下。 柔只站在一邊垂著頭,聽了老大夫的話,悄悄抬頭看了裴硯許一眼。 恰好和他對視了。 柔只一驚。嘴里還有那股淡淡的腥味在,內(nèi)壁的嫩rou甚至被擦破了一點(diǎn)皮,手上的傷口也剛上完藥包扎好,還在痛著。 這一切都在告訴著她,剛才他們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裴硯許看著柔只的眼睛,想起剛在她仰視自己時滿眼濕漉漉的樣子。他的睫毛顫了顫,開口道,“等此間事了,你想留或者走都可以。我會給你該有的體面?!?/br> 紀(jì)柔只呆呆地“哦”了一聲,心里卻已經(jīng)盤算開來。 兩年,兩年后她才17歲,也不大,還可以去外邊尋個差事,只是她一介孤女,要想一個人立家,還是困難重重……等她回過神來,裴硯許已經(jīng)躺了下來,單薄的眼皮微微合攏。 他有些困倦了。 “出去。”裴硯許命令道,而后再也沒多余的力氣說別的話語。 柔只安靜地退出了房間,回到了屬于自己的房間。 * 柔只的行李很少。 幾套衣服,幾本書,一點(diǎn)首飾,更少的胭脂水粉,這就是她全部的家當(dāng)了。 在來這之前,她住在一座小鎮(zhèn)上,一個小院落,在巷子深處,跟著奶娘住,隔壁有叔叔嬸嬸照拂她。 來這之后,她住在自己同父異母兄長的院落耳房中,在院子中間靠邊,她一個人住,管家照拂她。 柔只是那無根的浮萍,幽幽地,順著那命運(yùn)的河川,就流進(jìn)了懷璧郡王的別苑,流到了裴硯許的身邊。 她嘆了口氣,開始想念自己的小院中那顆梨花樹。 那是娘親去世前,偷偷攢錢購置了這套破破爛爛的小院,在懷她的半年前種下的梨樹。 娘親是意外流產(chǎn)而死,在后來的一次生產(chǎn)中,那時她才四歲。如今那顆小梨樹也已經(jīng)有了亭亭如蓋的雛形。 好想娘親,好想奶娘,好想小院,好想梨樹。 柔只把自己埋進(jìn)被子里,無聲地流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