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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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用餐時分, 元燦霓和商宇又成為衣冠楚楚的新婚夫妻,只是再沒“連體”。 他要攬腰,她便欠身;他要拉手, 她便捋頭發(fā), 吝嗇得一根手指頭都給他。 眾人似乎不覺異常,兩人并坐時有輪椅阻擋,站立時有身高差,本就不是一對普通夫妻,相處方式非正常一點無可厚非。 商宇像宣稱那般,雙腿癱瘓, 腦子沒癱,直取無效, 那便智取。 跟親戚圍坐喝茶, 有一搭沒一搭閑聊, 掰了花生不送嘴里, 全收另一手。 等攢了七八顆,便朝身旁元燦霓眼底下攤開,“給你。” 元燦霓交替看著這人的手與臉, 冷冷道:“我不吃衣。” 面前的骨碟的確散落不少花生衣。 多大點事。 商宇便一顆顆捻干凈,再度“進貢”。 元燦霓紋絲不動。 商宇耐著性子:“我手干凈。” 元燦霓慢條斯理撿一顆, 吃一顆, 偏不全部掃走。 商宇不忘偶爾接茬,引來一道道曖昧目光, 令她如坐針氈。 公眾場合不宜撒嬌。 以前在尹朝家見識過眾口鑠金,有個外地媳婦只是不喜歡本地特色“太平蛋”, 就被說成矯情、挑食、辜負長輩一片心。 每每有人不愿意吃, 周圍人就會搬出這家媳婦當反面教材, 斥其不懂事。 元燦霓即使不愛吃蛋黃,給尹朝奶奶口頭敲打幾下,便老老實實和著湯汁咽下。 商宇再給她下一批花生,她便悉數倒進手掌,然后說:“我自己掰行了。” 商宇總算瞧出來,元燦霓就是窩里橫,在他面前恣意妄為,哪管初一還是十五,到人群里就規(guī)規(guī)矩矩。 可能寄人籬下多年,總會不自覺謹小慎微。 他無意而卑劣地拿捏住她的弱點。 商宇見好即收,拍拍手上花生殘衣,順了她的意。 元燦霓輕嚼著花生米,有意無意瞥他一眼,從起初的提防,到放棄較勁。 如果在床上他們也能心平氣和,恐怕她還吃不上這“老公牌”花生米。 不能做就不能做,肯定還有代償方式。 她沒有那根“支棱的骨頭”,依然能動手愉快解決。 難道他千帆過盡,對女人的身體再無半分好奇? …… 元燦霓真是自作孽往自己心頭塞棉花,堵得發(fā)慌。 趁元燦霓上洗手間,商宇出后花園透透氣,便迎上有事而來的桂明姍。 “你跟你老婆確認一下,什么時候回娘家,初二還是初五,我好安排一下。” “回她爸家是吧?” 直接把元家等同娘家,商宇隱隱感覺元燦霓會發(fā)飆。 桂明姍醒悟,“聽說你老婆爺爺身體不太好,今年沒有外出,在荔茵嘉園過的?!?/br> 商宇點頭,“一會我問問她?!?/br> 桂明姍坐到石凳,手肘隨意搭在石桌邊緣,談心的架勢并不陌生。 “你老婆昨天怎么哭了,吵架了?” 商宇扼要道:“沒吵,逢年過節(jié)想媽了?!?/br> “哎,霓霓這個孩子也是可憐?!?/br> 桂明姍的哀嘆轉瞬即逝,話鋒一轉,忽而犀利,“早上剛巧路過你們房間,動靜好大,怎么聽起來像吵架?” 本想調侃幾句隔音不好,反顯欲蓋彌彰。 商宇便正面道:“沒吵,打游戲輸了,著急叫幾聲?!?/br> 桂明姍將信將疑,“俗話說夫妻不吵隔夜架,大過年的,有什么誤會心平氣和說清楚,我看霓霓是個挺明事理的孩子?!?/br> 商宇心頭暗暗冷笑。 別人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他們吵架還要特意離開被窩。 “明事理的孩子”路過后門瞥他們一眼,“挺明事理”地沒過來,轉身回到客廳。 桂明姍繼續(xù)說:“不涉及原則問題,你一個大男人平時多讓著她點。哪對夫妻不鬧矛盾,總要有人先低頭,日子才能過下去。夫妻又不是競爭對手,非爭一個輸贏沒意思?!?/br> “媽——” 商宇不知心虛還是不耐煩,打斷道。 “你越來越啰嗦了?!?/br> 商宇劃著輪椅去往后門。 桂明姍遭抱怨,不惱反笑,甚至老懷大慰。 相比之前動輒掀桌大叫,商宇脾氣算是有長進,跟他的雙腿一樣,總有一天會恢復原本的模樣。 商宇回到客廳,便耳語問了元燦霓給拜年安排。 湊得太近,呼吸撩起的發(fā)絲幾乎掃回他的唇周,絲絲癢癢,像敷了一圈泡沫。 元燦霓耳廓給他的溫度“剮蹭”,瞬間泛紅,起初是羞惱,后來的是隱怒,沒有立即給出答復。 “不太想回?!?/br> 她垂眉斂目,默默掰花生,殼子豁開兩半,還死命捏碎,不怕硌疼似的。 商宇碰上軟釘子,沒有繼續(xù)游說,手掌往她指端一抹,順走她半顆花生。 “我給你掰?!?/br> 元燦霓淡淡瞥他一眼,意味昭然:掰多少顆都沒用。 余下時間,本就沒法全然融入的親戚聊天,元燦霓走神次數越來越多。 直到中午回房小憩,商宇才舊話重提。 “不想回。” 元燦霓干干脆脆,掏出藏了一上午的手機,低頭研究,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商宇的輪椅停在她的9點鐘方向,避免面對面的談判式布局。 “今年是結婚第一年,我總要去問候一下長輩?!?/br> 元燦霓頭也不抬,“住在同一個小區(qū),平時隔三差五就能打照面?!?/br> “逢年過節(jié)當然跟平時不一樣。” 商宇試著講道理,但人家并非不懂,而是想忤逆。 “人都一樣。” 元燦霓悶悶說,又不是初一人類,十五猴子。 “如果沒結婚,只是談戀愛,什么時候見的確差別不大。既然結了婚,我總得盡一下當女婿的本份?!?/br> 元燦霓霎時愕然,想起元傳捷的類似言論,這些男人是不是共用同一套邏輯,同一個人,已婚跟單身時遵循的傳統(tǒng)教條千差萬別。 商宇一旦出現跟元傳捷的相似點,像近墨者黑,給玷污了,不再光風霽月。 失望與排斥相隨而來,在心頭暗涌,支配著她紊亂的呼吸,戰(zhàn)栗的聲音。 “你想當好女婿,你自己去?!?/br> 商宇每年都隨桂明姍回外婆家拜年,商義民次次相伴,習慣已刻進模式,一時難以接納她六親不認的叛逆。 “這像什么話?” “人話!” “……” 元燦霓理智潰散,只懂機械反駁,呈現一種幼稚的亢奮。 桂明姍希望他能心平氣和與元燦霓促膝長談,沒想到他們之間最先失控的反而是她。 意外以來,商宇數度充當發(fā)泄者,這回風水輪流轉,終于變成了受氣包,竟易位體會到了家人的煎熬。 橫豎沒涉及原則問題,商宇自我疏離一番,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問:“說說你的想法?!?/br> 情緒來時激烈,去時悄然,元燦霓已經暗悔口氣太嗆,也許懷柔一下,說不定商宇就變成同盟,讓她免于孤身奮戰(zhàn)。 可一旦提及元家人,那些住保姆間過道的晦暗記憶便如浪潮撲來,悶得她透不過氣。 一腔憋悶翻滾上眼眶,元燦霓仍然無法自控,憤憤抹一把眼角,“我結婚就是為了跟家里斷交,沒想到竟然還能綁在一起!” 大二下學期,元燦霓頻頻腹痛,起初以為痛經緣故,買了止痛藥熬過去。 后來暑假家教回校,騎著單車直接痛暈厥,給好心路人送到校醫(yī)院才知道是卵巢畸胎瘤,如果放任不管,有可能會發(fā)生卵巢扭轉,危及生命。 元燦霓便辭去家教,飛回宜市,想在這邊做手術,也許芳姨可以抽空來陪陪她。 愿景美好,折戟在千里之行的第一步。 “你確定不是懷孕?” 元傳捷看著白紙黑字的診斷書,竟然還能吐出這等滑稽言論。 “我都沒談過戀愛?!?/br> 元燦霓抗辯。 “誰告訴你談戀愛才能懷孕,你弟跟那么多女人鬼混,從來不說自己在談戀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