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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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櫻雖然老膈應(yīng)人,但也沒犯什么大罪,救命之恩是實打?qū)嵉?,換我也差不多的做法。 但這些,與我有何干系? 我禮貌疏離,「太子殿下處置自己宮里的人,無須過問臣女意見。畢竟臣女與殿下早就退婚了?!?/br> 他身形不穩(wěn),微晃了一下,急忙與我解釋:「我沒有碰過她。她一直在偏院住著,李河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的。」 青梅竹馬之誼不是吹的,我可太了解他了,他的說辭我并不意外,太子是周全細(xì)致的人,失憶的時候,沒有給曲櫻掙來名分之前,他確實不會動她。 這不是重點(diǎn)。 我輕嘆,再一次強(qiáng)調(diào),「殿下,你我已經(jīng)退婚了。這是你去金鑾殿前冒雨跪了好幾天,求來的。從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br> 他仍是不甘心,「淮月,若是孤可以一個人說服你我親族長輩,你愿意與我恢復(fù)婚約嗎?」 我睇著他,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 「不愿意。」 轉(zhuǎn)頭走了,身后傳來太子悲極攻心,重傷又犯,昏了過去的消息,我也沒理。只讓府醫(yī)去盯著點(diǎn),別讓人在姜府門外出了事。 第30章 太子被抬回東宮,第二天,拖著個虛弱的身子,又跑來姜府。 我家門房大著膽子,沒讓堂堂太子進(jìn)門。 太子并不怪罪,也不氣餒,每天都來,風(fēng)雨無阻,要不是他使勁折騰搞得傷一直沒痊愈,眼底泛青,還以為他成天除了來姜府就沒別的事了呢。 但他其實很忙,忙于政務(wù)的空隙,還尋了一件又一件的寶物送來姜府——是我之前丟下沄河,或者讓寶珠典當(dāng)?shù)舻臇|西,或者類似的同款。 每天一樣,但東西送不到我手里,就被底下的人處理了。 我不想管這些糟心事,春來染新綠,正是踏青的好時節(jié),逢上巳,我與宋雙一同出門,去了城外放風(fēng)箏。 可惜天氣不好,沒多久罩了烏云,飄起細(xì)雨。 我與宋雙躲在廊橋避雨,看四面雨霧蒙蒙,青山隱在斜風(fēng)細(xì)雨里,遠(yuǎn)處山峰一座寺廟,萬青叢中一點(diǎn)黃。 然后我便看到太子,跌跌撞撞地朝我走來。 宋雙,「呦,那不是太子殿下嗎?真是難得一見地,好生狼狽?!?/br> 他走得急,傘也沒打,額上本該早就好了的傷,又在滲著血。 走到近前,太子停住了,沒把滿身水汽沾我半分,捧著一直捂在手心里的一樣?xùn)|西,遞到我面前。 修長如玉的手上,放著一個平安符,也沒沾上半分水汽,盡管他自己渾身都濕透了。 他桃花眼里倒映著連綿青山,青山中央是我。他說,「淮月,這是今天的?!?/br> 每天找回來一樣被我丟棄的舊物。 這是遠(yuǎn)處那座廟求來的平安符,要一階一階石梯,親自走上去,才可以求到,太子本就傷重未痊,這么折騰,難怪傷口又裂了。 他并不在意傷口的疼,只是凝著我,期待我的回應(yīng)。 我沒有接過平安符,只是站在原地,輕輕喟嘆,「殿下,你何苦呢?世上還有數(shù)不盡的女子,你是儲君,是未來的帝王,要什么樣的人沒有?」 太子斂眸,「可她們都不是你?!?/br> 「她們都不是我的淮月?!刮衣犚娝吐暷剜曇粝⒃谳p風(fēng)里。 第31章 我到底沒有接過那個平安符,打著傘提前走了。 留他一個人在原地,怔忡地注視著我的背影。 雨還下著,我不知道去哪好,漫無目的地走,前面忽然跑出來一個蓬頭垢面的老人,在那挖一株草。 挖出來以后,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老子運(yùn)氣真好,路上也能碰見這么珍貴的草藥!」 笑著笑著,他終于發(fā)現(xiàn)旁邊的我與寶珠,大笑聲戛然而止,「……?」 上巳節(jié)踏青,我風(fēng)箏沒放成,撿了個老頭回去。 正是失蹤多時的老太醫(yī),姓林。 林老太醫(yī)洗漱干凈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我祖父罵那窩山匪。 末了兩人一起進(jìn)宮,林老太醫(yī)又在皇上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罵人,說那窩山匪有備而來,肯定不是普通的土匪,說不定是專業(yè)殺手偽裝的。 皇上表示知道了,趕緊把這么能哭的老頭趕了出去。 先前喊他回京,是為了給太子看失憶癥,如今已經(jīng)不需要了,不過來都來了,不能白跑一趟,林老太醫(yī)去各個府里挨個串門敘舊。 太醫(yī)院的院首來見了他師父,要接他師父去他家住,老太醫(yī)拒絕了,多年好友未見,他更樂意住在相府。 一住就住到了夏天,皇上生辰到了,老太醫(yī)想著參加完生辰宴就走。 姜府去了好幾輛馬車進(jìn)宮,我耽誤了會兒,最后出的門,路上馬車還壞了。 正一籌莫展之際,旁邊一輛馬車停了下來,晟王下了馬車,盯著我,眼里閃過驚艷癡迷,問我:「姜姑娘可需要本王載你一程?」 我正猶豫,太子竟也來了,許是聽聞我馬車壞了特意從宮里出來接我的。他目光掠過晟王,沒有停留,望著我。 「淮月,你馬車壞了。我來接你過去。 第32章 一邊是晟王,一邊是太子,都在看著我,等著我做選擇。 我哪一個都不想選。 我客氣道謝,「謝過太子殿下與王爺,不過小女自己可以進(jìn)宮的?!?/br> 我下了馬車,解下挽馬,翻身上馬,眼神示意車夫在原地等姜府來人,沒去管太子和晟王什么反應(yīng),策馬離開了。 世族貴女,騎射自然也是懂得一些的。 我動作有些生疏,但也有驚無險地到了皇宮。 皇宮人來人往,我在角落里整理一下衣裙,蓮步輕搖,便又是端莊矜貴的姜家嫡女。 宋雙問我磨磨唧唧上哪去了。 我簡單解釋了下,便落座,宋雙聽了,看看場上上首的皇上和那一群妃子,與我通氣,「看來晟王最近起來了,都敢和太子爭了?!?/br> 上首貴妃滿頭珠翠,面色紅潤,看起來意氣風(fēng)發(fā),倒是皇后,有些憔悴。 太子失憶這段期間,政事難免懈怠,加上沒了姜家的支持,晟王一系確實張揚(yáng)了不少。 我不做評價,只說:「反正姜家現(xiàn)在不與誰掛鉤,只忠于皇上。」局勢不明,不急著站位。 生辰宴一直擺到了晚上,皇上露出疲態(tài),準(zhǔn)備先離開的時候,晟王站了出來,說想在這喜慶的日子,添點(diǎn)喜氣,請求父皇賜婚。 皇上來了點(diǎn)興趣,「哪家的小姐?」 我忽然有些不妙的預(yù)感。 果然,晟王朝我看來,高聲道:「姜家長女蕙質(zhì)蘭心,賢良淑德,兒臣仰慕已久,望父皇成全?!?/br> 第33章 我討厭這種,絲毫不過問我本人的意見,就去向皇上請求賜婚的。 就好像我是個什么稀罕的玩意兒,沒有自己的喜好厭惡,任憑人安排。 我低頭無意識地晃著手中的果酒,一顆心卻提了起來。 皇上沒有立刻做出答復(fù),場面一時有些僵持,我爹站出來打哈哈,試圖婉拒并且緩和氣氛。 「小女今春才及笄,臣還想著多留幾年陪在身邊呢?!?/br> 貴妃嬌笑,「及笄了,先訂個親事,過幾年再嫁也行?!?/br> 晟王,「兒臣不介意姜姑娘被退過婚。兒臣會對她一輩子好的?!?/br> 實在是太不會說話了,我爹臉色微黑。 我忽然沒了緊張的心情,有些好笑。 晟王府上姬妾一大堆,他不介意我,可是我有些介意他欸。 我抬眸去看皇上的反應(yīng),皇上已經(jīng)喝得半醉,還在努力地思考。 另一邊,皇后自顧自飲酒,漠然置之。 太子玉冠纏了金飾,在宮燈照耀下熠熠生輝,皙白俊美的臉,也映著微暖的燈光,層層疊疊的禮服,祥云折射著微光。 滿身光華璀璨間,他墨眸幽沉無比。 皇上,「此事……」 太子一陣輕咳,痛苦地咳出一口血來。 精致如玉的面龐,薄唇邊上血跡如殷紅的寒梅。 墨色繚繞的桃花眼,一錯不錯地盯著我。 皇上立時消了音,緊張地喊太醫(yī)來。 鬧哄哄亂了一陣,等太子被送走后,皇上忘了賜婚一事,沒多久也走了,皇后緊跟其后離開。 此事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