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對我負責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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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吃什么?” “咔噠”一聲,裴楠將把手成功安裝了上去,毫無防備地轉(zhuǎn)身,卻發(fā)覺鄭書昀正單手撐在他背靠的案臺邊緣,離自己極近。 待他下意識低頭去看的瞬間,對方的另一只手也順勢抵在了案臺上,兩條結(jié)實修長的手臂貼著他的胳膊,徹底將他圍困了起來。 裴楠不明所以地看向鄭書昀,視線在對方波瀾不驚的臉上游移片刻,再度回想起鄭書昀剛才說的那八個字,回過味來之后,臉頓時紅得像浸過染缸一樣,險些冒煙。 但由于面對鄭書昀時,那根植于心的迷之勝負欲總愛作祟,他還是咬著后槽牙,繃緊下頜線,佯裝鎮(zhèn)定道:“不好意思,這次讓神通廣大的鄭律失算了?!?/br> 然而,鄭書昀卻并未反駁,反倒贊成般點頭道:“嗯,我的確沒想到會完全契合,明明那么窄的地方,一開始連手指都吞不進去?!?/br> 契合個屁,簡直暴力拆遷,疼死人了! 裴楠伴隨著心臟的狂跳無聲咆哮,卻是再也不敢和某金牌律師耍嘴上功夫,用力推開面前擋路的男人,腳步虛浮地跑到沙發(fā)邊,拿起昨晚被鄭書昀扔在上面的旅行包,頭也不回道:“我要走了。” 鄭書昀跟在他身后,不疾不徐道:“蛋糕還沒吃。” “你留著自己享用吧,我吃撐了?!迸衢f完這句,忽然意識到什么,臉更紅了,立刻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借我的衣服等我洗好了還你。” 鄭書昀道:“不用,這是你的衣服?!?/br> 裴楠穿鞋的動作微微一頓:“什么意思?” 鄭書昀道:“字面上的意思?!?/br> 裴楠保持半蹲姿勢,垂眸盯著自己身上那套紫色系的寬松休閑裝良久,思緒緩緩轉(zhuǎn)動,忽然意識到這衣服可能是鄭書昀照著他的尺碼和風格買的。 他驚道:“你給我買衣服干嘛?” 鄭書昀道:“以免你每次來我這留宿沒有換洗衣物?!?/br> 裴楠揪住他話里的邏輯錯誤道:“那我穿走了不還,下次不就沒得穿了?” 鄭書昀道:“不會,還有很多?!?/br> 裴楠:“……” 出門前,鄭書昀遞了個紙袋給裴楠,正是他飯后出去取的那個同城快遞。 匆匆走到別墅外,當著頭頂朗朗烈日,裴楠疑惑地打開紙袋往里看,目光落到“外敷消腫”四個字上面之后,他立刻瞪圓了眼,做賊般一把將藥塞進了包里。 * 中午十二點,待裴楠進入去往畫室的地鐵站后,一輛邁巴赫緩緩停在了附近。 在劉軍受到法律制裁前的那小半月里,一向是如此——鄭書昀每個早晚都會悄悄開車跟著裴楠,目送裴楠進入地鐵站后,又驅(qū)車提前趕到出站口等待裴楠下地鐵,確保裴楠出行之安全。 如今,危機已經(jīng)解除,但他深知裴楠吃軟不吃硬的個性,還是并未提議開車送他,以此留給對方一些獨立的思考空間。 鄭書昀靜靜地望著地鐵口,等裴楠扶著腰出站,走進無車的綠化帶里,才拿出手機給他發(fā)了條微信:「下班后我去接你?!?/br> 正走路的裴楠許是察覺到震動,翻起掌心的手機,垂頭看過后,拇指在屏幕上點觸了幾下。 接著鄭書昀便收到了回復:「我下午要和員工去外面采風?!?/br> 他打字道:「地址告訴我。」 消息剛發(fā)出去,鄭書昀就接到了一通電話:“鄭先生,按照您的指示,酒吧那邊的調(diào)查監(jiān)控排查完了,確實有一名男子在裴先生離開座位期間,往他酒杯里投放了某種粉末?!?/br> 鄭書昀眉心擰緊,向?qū)γ鎳诟懒藥拙浜罄m(xù)事宜,聽到電話那頭換了個人:“鄭書昀,我是楊岐,老裴昨晚回去之后沒事吧?” 他并未回應楊岐的詢問,淡聲道:“裴楠把楊先生當做朋友,免不了還會繼續(xù)光臨楊先生的酒吧,請楊先生往后做好酒吧的安保工作,確??腿说陌踩!?/br> 對面的楊岐頓了頓,似笑非笑問:“你現(xiàn)在是老裴的律師嗎?” 鄭書昀未答,直接掛了電話。 后腦向后抵住靠背,抬手捏了捏鼻梁,明明身處午后暖融融的陽光之下,臉色卻冷得如同極地冰霜,心頭不斷涌起后怕的感覺。 他向來是個極度注重秩序感的人,習慣于把未來的每一步都納入自己的預判當中,確保萬無一失的掌控。 而昨晚,是他生命中的第三起意外事件,前兩個也都和裴楠有關(guān),一個是六歲那年的相遇,還有一個是十一歲那年的重逢。 鄭書昀來到畫室樓下,打著方向盤將車隱入角落,目送裴楠進大樓的時候,腦中浮現(xiàn)出他回味過無數(shù)次的,那張在藥物促使下意亂情迷的臉,以及那具無論怎樣哭泣喘息依舊纏著他不放的火熱身軀。 但這一切并不在他近期的考量范圍內(nèi),等他從床上退下去,看到裴楠臉上汗水淚痕交加,亂七八糟昏睡過去的瞬間,他才意識到眼前的這番景象,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失控所造成的,開弓沒有回頭箭。 然而,讓他未曾想到的是,平日對他張牙舞爪的裴楠,在經(jīng)歷昨天理智全無的混亂一夜蘇醒后,除了震驚,好像并沒有他預料的那樣排斥他,甚至連最基本的生氣都未見分毫。 * 畫室采風的地方在市郊的一處山清水秀的小鎮(zhèn),同行的一共七個人,除開喬唯是自己從別的地方開車過去的以外,其他人都乘坐租來的面包車去往目的地。 原本裴楠打算給大家當司機,但他腰部實在太酸,便把駕駛座讓給了劉珩,自己坐到最后一排,窩在軟墊上昏昏欲睡了一路,連陳遇琰他們打牌的聲音都沒能吵醒他。 下車后,他仍有些不在狀態(tài),仿佛沒睡醒般沉默寡言,實際卻是在思考鄭書昀早上說的要他負責,究竟是什么意思。 這里景致極美,由于地廣人稀,很大程度保留了最原始的自然風貌,用雙手八字隨隨便便框起一片視野,就是一副絕美的油畫。 大家不禁感嘆裴老板有慧眼,居然能在鬧市中尋到這樣的寶地。 然而,被員工頻頻拍馬屁的裴老板本人卻興致缺缺,在其他人找地方支畫板的時候,抱著手機獨自走到了河岸邊,倚在一顆歪脖子樹上。 鄭書昀中午發(fā)來的消息,他還沒回復。 他將這里的地址輸進了和鄭書昀的對話框,而后又意識到自己目前尚處于逃避責任的狀態(tài),不太方便見對方,便全部刪除,思索片刻后,換上了一段拒絕的話,但修改好幾次都感覺不夠委婉,最終又刪得只剩下“不用”二字,輕輕啃著指甲,重新思考后面該接什么話。 這時,跟過來蹭團建的財務沈心怡不知從哪突然冒頭,湊到裴楠身邊道:“老板,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戀愛了?” 裴楠嚇了一跳,立刻將手機向下蓋在大腿上,還未出言反駁,便聽那丫頭嘿嘿一笑:“懂了懂了,那我就不打擾啦,嘿嘿?!?/br> “誒,你懂什么了?” 裴楠沖著沈心怡的背影下意識抬手去攔,卻赫然發(fā)現(xiàn),殘留在對話框內(nèi)那疏離冷淡的兩個字,已經(jīng)被他不小心發(fā)了出去。 整個下午,大家收獲頗豐,在自然風光中汲取到了各種各樣的藝術(shù)靈感,唯獨組織這場采風團建的裴楠連照片都沒拍幾張。 把東西搬回車上后,大家開始分配回程座位。來的時候原本一輛面包車完全夠坐,但有位成員半途加入,導致至少有一個人要坐喬唯的車。 喬唯對裴楠道:“小裴老板坐我的車吧?!?/br> 裴楠本能地婉拒。 自那次和喬唯共進晚餐,聽喬唯無端編排鄭書昀后,他便開始刻意避免與之獨處,他害怕喬唯再對他說什么困擾他的奇怪的話,也不希望再聽到不相干的人僅憑揣測,就把鄭書昀描述得那樣不堪。 喬唯狹長的眼睛瞇起,一臉不解問:“該不會是我哪里的工作出了紕漏,惹老板不高興了吧?” 一旁其他人聽罷也起哄,要喬唯趕緊反思一下。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裴楠不好反復拒絕,只能硬著頭皮打開車門。 “裴楠?!?/br> 坐上車的一剎那,他聽到有人叫他,隨即,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搭在了正要關(guān)閉的車門頂上,而后用力朝反方向拉開。 裴楠仰頭看向車外,頭頂又傳來一道短促有力的聲音:“下車?!?/br> 車旁矗立著的幾乎融入進暮色的男人單手插袋,發(fā)梢在風中微動,不像平素那般打領(lǐng)帶,亦沒有戴象征著疏離的銀邊眼鏡,但許是穿了黑色襯衫的緣故,反倒多了幾分高冷嚴肅。 前方的喬唯回過頭,沖鄭書昀客氣一笑:“鄭律師是吧,我和我們小裴老板還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聊,恐怕需要你回避一下?!?/br> 鄭書昀無甚表情道:“他下班了,現(xiàn)在是私人時間?!?/br> 邊界感極強的一句話,像是在強調(diào)領(lǐng)地,喬唯略微驚詫,又在看到裴楠乖乖下車的同時,臉上浮現(xiàn)一絲玩味。 * 耽誤的這幾分鐘里,沈心怡他們坐的那輛面包車已經(jīng)啟程,不緊不慢地在前方帶路,坐進鄭書昀車里的時候,裴楠心里那點不自在的感覺終于消散了。 神經(jīng)放松后,胃便發(fā)出微弱的抗議聲,饑腸轆轆的感覺也瞬間爆發(fā)。 裴楠盤算了一會兒讓王姨給他做什么好吃的,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那輛面包車連同喬唯的轎車一道都已經(jīng)不見蹤影,而鄭書昀不知何時,將車開到了另一條鮮有人跡的路上。 望著兩旁偏僻凄涼的景致,裴楠問鄭書昀:“你怎么還是來接我了?” 鄭書昀道:“怕你被人賣了。” “呵呵,比起人家走大路的,你才更像拐人的吧?!迸衢詾猷崟涝诟_玩笑,便隨口接了個話茬,偏過頭卻發(fā)現(xiàn)對方臉上未見半分笑意。 他眨眨眼,問:“鄭律,你不會真怕我一個大男人被誰賣了吧?” 鄭書昀薄唇動了動,聲音像是極力克制著某種情緒般分外低沉:“我找人去查了酒吧監(jiān)控錄像,你昨晚的酒被人下藥了。” 裴楠聞言,又震驚又懵逼,想起自己昨天身體的異常,嘴唇抖了半天,才罵出一句:“草,是哪個傻逼?” 鄭書昀道:“你見過,你還打算把送我的禮物送給他?!?/br> “真的是他……”裴楠眉心驟然鎖緊,其實在問出口的一瞬間,他就猜到了是那個和他搭訕的男人,他心說自己一個夜店??停尤灰灿旭R失前蹄的時候。 但他沒想到鄭書昀會這樣形容對方,聽起來就像是某種報復般的揶揄,可無論是鄭書昀的語氣抑或神情,都低沉嚴肅,沒有半分調(diào)侃的意思。 就好像生氣了。 行駛在無人的小路上,車內(nèi)一旦突然沒人說話,就會顯得寂靜異常。 正當他思考如何處理那個垃圾,是報警還是親手揍一頓,忽然聽見鄭書昀問:“如果昨晚坐在你隔壁的人不是我,后來的一切會照樣發(fā)生嗎?” 裴楠下意識道:“我又不傻,是別人我才不會那樣?!?/br> 話音未落,一股突如其來的力迫使他身軀前傾,又被安全帶拉回靠背。 “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鄭書昀踩了剎車,解開安全帶傾身湊過來,與裴楠幾乎面貼面地問出這句話。 裴楠愣了愣,忽然意識到自己所言那句有些不大對勁,正欲偏頭錯開纏繞的呼吸,卻被鄭書昀捏住下巴。 力量懸殊,他只能保持這樣極近的距離信口解釋:“意思就是,我對陌生人過敏,不接受陌生人和我拼桌……” 后續(xù)的一小截心虛的尾音被唇上突然覆蓋的溫度切斷。 對方似是給了他三秒的反應時間,見他未動,便開始用唇舌緩緩描摹他口腔內(nèi)外的形狀,由淺及深,從溫到熱,似要仔細探究他這番話究竟有幾分真假。 鄭書昀不久前應該抽過煙,嘴里雖彌散著漱口水的薄荷味,但依舊殘留著一絲難辨的煙草味。 早上起床后,裴楠的煙和打火機都被鄭書昀扣下了,煙癮上來的時候,都是靠棒棒糖疏解。 此時,他仿佛嘗到了什么甜頭般,不由自主向前迎合,淺淺汲取對方口腔的煙草氣息,很快,這股無端的沖動便支配了整個唇舌動作,就像最初接觸香煙時,那種笨拙生澀卻即將上癮的征兆。 在裴楠快要兩眼發(fā)暈天旋地轉(zhuǎn)的時候,鄭書昀稍稍后退了些許,托住裴楠下巴的那只手微微上抬,用帶著薄繭的拇指指腹蹭掉他唇角淌下的津液,卻又擦過因為喘氣而微顫的下唇上,將水光悉數(shù)抹在了上面。 “用鼻子呼吸?!编崟捞嵝阉?。 由于缺氧,裴楠眸光有一點渙散,他后腦抵著靠背,失神地望著眼前輕易奪走他呼吸的男人,喃喃問:“鄭書昀,你到底親過多少人???” 怎么什么都懂,還這么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