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3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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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德公公離開皇宮去請云軒的時候,他已經(jīng)令人準(zhǔn)備了圣旨、筆墨還有玉璽。 他要為小七鋪好路來,要讓他名正言順,圣旨是必不可少的。 云軒理解的點頭。 由皇口述,云相執(zhí)筆,傳位圣旨最終落成。 皇親手蓋下印璽。 “你將圣旨收好,立刻出宮,若是那個逆子當(dāng)真大逆不道,便等霍琛回來之后,助小七位?!被收f。 云軒點頭,收好圣旨之后,轉(zhuǎn)身便往外走。 他知道,如今他們是在與時間作斗爭,一旦被離王反應(yīng)過來,他走不了,所有的謀劃,都會成空。 然而事實證明,已經(jīng)遲了。 他剛剛走到門口,看到迎面走來的離王,他的身后,還跟著被挾持的孫逸、德公公還有……小七。 云軒心里一個咯噔,被逼迫著后退。 屋內(nèi)皇正在咳嗽,看到云軒又進(jìn)來了,正要開口,看到了離王。 咳嗽聲被打斷,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瞪大眼睛看著離王。 孫逸等人的身影相繼出現(xiàn),但當(dāng)小七的身影落入眼的時候,皇再也控制不住滿心的怒氣。 “逆子,你這是要做什么?”皇怒喝。 “做什么?父皇不是早知道了嗎?”離王悠悠一笑,神色平靜。 他這態(tài)度倒是讓皇眼神色閃爍。 “父皇不是收到了信,知道了我的所為,連夜召了云丞相進(jìn)宮商議如何處置我么?至于逆子,我可擔(dān)不起這個名頭,還請父皇嘴下留情才是。”離王淡淡的說。 一旁站著的小七有些憤怒,“四哥,你怎么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父皇對咱們那么好,你怎么能對他下毒,如今還要逼宮呢!” 來的路,小七從德公公那里知道了離王對皇下毒之事,怒不可遏的質(zhì)問。 離王臉色猛然一寒,厲聲道:“他那是對你好,不是對我?!?/br> 臉色冷厲之色讓小七輕怔。 “從小到大,他何嘗對我好過?任由我被太子和翔王欺凌,若不是我夠謹(jǐn)慎,若不是我小心翼翼,若不是我刻意做出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來,我早死了千八百回了?!?/br> “你覺得他好,他對你確實是好,好得將你給捧了天,什么都順著你,寵著你。可是我呢?他什么時候分過半點關(guān)心給我?他對你來說是父親,對我來說,他什么都不是。” 離王冷冷的話語在殿內(nèi)響徹。 小七的面色有些復(fù)雜,心知離王說的是真的,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他雖然早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以防被離王所害,但是此番變故太過突然,讓他措手不及,連調(diào)動手下人馬的時間都沒有。 更沒有機(jī)會,去給已經(jīng)離京剿匪的霍琛送信。 皇眼閃過一抹淡淡的愧疚,也沒有為自己辯駁,輕輕的咳嗽聲在殿內(nèi)響徹。 離王說的都對,沒有錯,他以前確實是不待見離王,所以刻意忽略,只是后來翔王和太子相繼落馬,而離王成了他眼最出色的孩子,便也忘了前塵,多有倚重,如今倒是自食惡果了。 “云相爺方才是想去哪里?出宮嗎?父皇連夜召相爺進(jìn)宮,想必是有要事吧,怎么匆匆忙忙的,要走了呢?”離王淡淡一笑,目光落在桌還沒有收起的筆墨紙硯,明知故問。 玉璽乃重之重,皇自然是一用完便立刻收起了,但是以離王的聰慧,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方才皇和云軒做了什么呢。 “父皇身子不好,不如下旨傳位給皇兒如何?如今朝堂之眾多大臣對兒臣的評價甚好,父皇不如早些退位,頤養(yǎng)天年,也好過強(qiáng)撐著病體忙碌政事?!彪x王笑得無害。 “你這個逆子,狼子野心,休想朕將皇位傳給你,來人,護(hù)駕?!被逝豢啥?,雖然明知無用,但是依舊高喊著讓人前來護(hù)駕。 但是外頭一片沉寂,顯然他的人已經(jīng)被離王的人給控制了。 “父皇,如今形勢不由人,父皇為君多年,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離王淡笑。 對于皇的死活,他真的不在意,但是在皇死前,他必須要拿到傳位詔才行,否則皇死得蹊蹺,縱然他呼聲高,登基為帝,也會有不少的麻煩。 “沒有朕的旨意,你便是穿龍袍,也不是真正的皇帝,名不正言不順?!被世浜咭宦?,譏諷的說。 離王淡笑一聲,手往后一放,張俊直接放了一張圣旨在他的手。 “圣旨兒臣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父皇只需要蓋玉璽便可以了,煩請父皇將玉璽拿出來。”離王溫淡慵懶的笑著,似乎并沒有絲毫惡意。 場所有人都沒想到他竟然早有準(zhǔn)備,連圣旨都準(zhǔn)備好了,紛紛吃驚的看著他。 尤其是小七。 他和離王的感情極好,看到離王這樣,他心里的難過是最大的。 皇自然不肯將玉璽交出來,在僵持的時候,外頭猛然闖進(jìn)來一個手下,急急道:“王爺,鎮(zhèn)南王帶著大軍將京城給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正在城門口,說是要見您?!?/br> 離王神色微怔。 霍琛昨天才帶兵出征,他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敢果斷的帶人進(jìn)宮,要趁著他不在,果斷的拿下皇位。 可是此刻卻說他在城外,那只能說明,他根本沒有走,離開只是做給他看的假象,他對自己,早有了防備之心! 離王心里雖然早知道兄弟二人已經(jīng)面和心離,但是真正面對這樣的場面,還是心里刺痛不已。 抿著唇,好一會兒離王才淡聲道:“帶他們,咱們?nèi)コ情T?!?/br> 城門城頭之,離王站在面,俯視著下方的大軍。 最前面儼然是霍琛。 “離王,你放了皇他們,主動認(rèn)錯,我會看在兄弟多年的情分,為你向皇求情,你沒有勝算的,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被翳∵\(yùn)起內(nèi)力,大喝道。 火光明滅,離王的臉在火光顯得格外的晦澀,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琛,我不是執(zhí)迷不悟,只是……回不了頭了?!彪x王的聲音淡淡的想起,平靜而淡漠。 霍琛卻聽出了其深深的悲傷。 離王回不了頭了,從他企圖用蔣國公來換取皇的信任,得到蔣國公的財富,將蔣國公從天牢弄出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 而之后意外殺了韓密,和火齊合作,已經(jīng)注定了他的路偏離了原本的軌跡,任何一條傳出去,他都是死罪。 如他所說的,他回不了頭了。 而后來算計豫親王府被滅門,只為了能夠得到顏妍,那個時候的他,已經(jīng)喪心病狂了。 如今再回去想想,離王的心底只有悵然。 連他自己……也不認(rèn)得如今的自己了。 霍琛漠然,明白他所言非假,眼眸光閃爍,深吸口氣:“任何事情都能解決,你別再一錯再錯了。” 離王搖了搖頭,緩緩道:“阿琛,我不后悔,帝王之路注定是孤獨的,面荊棘遍布,我不怕,也不后悔,尸山血海,我也不曾懼怕過。我唯一怕的,是現(xiàn)在這個場面,你我兄弟二人,再沒有退路,只能……你死我活?!?/br> 離王的目光顯得很復(fù)雜。 如果說這段孤寂的帝王路他最在意的,那是和霍琛的兄弟情義了。 當(dāng)初他一無所有的時候,霍琛在他身邊幫他,不離不棄,他一直銘記于心。所以哪怕后來不得不走另一條不歸路,他也依舊避免去傷害霍琛,除了那次迫不得已的,殺了韓密。 但是韓密不死不行,不然,他提前暴露,死的是他了。 人都是自私的,誰也不想自己去死。 離王知道,他如今已經(jīng)騎虎難下,便是敗局已定,他也只能往前,沒有退路了。 霍琛沉默許久,這才開口道:“離王,你放開皇小七還有丞相他們,皇一定會看在你懸崖勒馬的情面饒你不死的?!?/br> 離王沒有開口,因為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他沒有向皇下毒,一切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而如今,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 但是他也不是死磕的人,緩緩道:“要我放了皇他們也不是不行,你帶領(lǐng)大軍后退三十里,等我?guī)穗x開之后,自然會將他們放了。” 離王已經(jīng)做好了亡命天涯的準(zhǔn)備了。 他心里明白,謀反之事若是暗能處理妥當(dāng),便是登基之后大臣心有疑慮,也不足為懼,畢竟勝者為王。 但是如今,霍琛帶著大軍兵臨城下,他已經(jīng)輸了,便是坐了皇位,也會被趕回來勤王的各路大軍給除去,為今之計,只能先帶人離開,再想日后該如何。 他所憂慮的,霍琛同樣明白。 沉吟片刻,霍琛朗聲道:“我可以做主放你帶人質(zhì)離開,但是前提是,你必須先放一個人,以示誠意?!?/br> 離王手的人不少,每一個對啟國,對霍琛來說,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皇、小七、云軒、孫逸,每一個人都很重要。 聽到霍琛說出這話,皇唇瓣動了動,沒有開口阻止,如今也只能這般了,否則便是霍琛攻下京城,他們這些人,也會先一步變成尸體。 “好,可以?!焙靡粫?,離王淡聲道。 目光轉(zhuǎn)動,離王的目光最終落在小七的身。 “將七殿下放了?!彪x王淡淡道。 小七被手下送出了城,送到了霍琛的身邊。 “現(xiàn)在,你退兵三十里?!彪x王淡聲道。 霍琛沒有猶豫,直接帶著人馬后退。 離王見兵馬后退,命人守好城門,而自己則是命人壓著皇等人,回了離王府。 在距離王府只有一條巷子的街道,猛然沖出許多的黑衣人,朝著離王的人攻來。 那是霍琛留在城內(nèi)策應(yīng)的隱翼軍人馬。 隱翼軍的人個個武功高強(qiáng),而且早有準(zhǔn)備,加之此番他們的目的不在殺敵,而在救人,離王的人猝不及防之下,竟被他們得了手。 手僅有的保命符被他們給奪走了。 留下人阻擋,另一部分人則是快速帶著皇,云相還有孫逸離開。 離王臉色鐵青的看著黑衣人果斷出擊,利落離開。 他謀劃多久,卻在一夜之間兵敗垂成。 “別追了,立刻回王府?!币姀埧∵€要去追,離王低喝一聲,縱馬朝著王府而去。 到了離王府,一行人匆匆進(jìn)了門。 如今已經(jīng)顧不得還在城門和宮的人馬了,此刻的霍琛肯定已經(jīng)領(lǐng)著大軍朝京城壓來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一救下皇他們,戰(zhàn)龍便發(fā)了信號,霍琛直接大軍壓境。 離王明白,如今他們只能盡快從離王府的地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