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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297節(jié)

    但是離王對她,卻從來都沒有太過明確的回應(yīng)。

    最讓她覺得兩人關(guān)系親密的時候,是在火蓮兒來之前的那段時間,她去找他,他不找借口打發(fā)她,不避開她,兩人安靜的坐在屋里,都能呆一個整日。

    她從來沒有這樣靠近過他。

    所以她覺得幸福離她好近。

    可是哪怕是在那時,離王也沒有說過半句喜歡。

    后來火蓮兒來了,她受了傷,他卻沒有來看她,卻在豫親王府有難,她滿心無助的時候出現(xiàn),告訴她,他喜歡她。

    那像是個夢,輕輕一碰會碎了,此刻的顏妍,連呼吸都不敢重。

    離王知道顏妍此刻的震驚,所以只是輕聲說道:“豫親王府的事情我也知道,能幫的,我會盡量去幫,但是此事牽涉重大,怕是我所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聽到離王提起豫親王府的事情,顏妍頓時一個激靈,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急急的問:“你有辦法的是不是,你能救我家是不是?”

    看著顏妍渴望的模樣,離王眸色顯得越發(fā)的深沉。

    但是他還是冷靜的拒絕,道:“我會盡力。但是圣意難測,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做到什么。不過你放心,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一定會護(hù)住你,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

    離王的話如同這世最暖的溫泉一般,洗滌著顏妍的身心,讓她已經(jīng)被傷透了的心再度死灰復(fù)燃。

    離王看著顏妍,低低道,“相信我妍兒,再信我一次?!?/br>
    他不敢開口告訴顏妍更多的事情,也不想讓這些腌臜的事情玷污了顏妍的純凈,那些痛的累的,他來承受好,至于顏妍,那是他心底最后一片凈土,他會用盡全力守候,不讓它染任何塵埃。

    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都要將顏妍留在身邊,無論如何!

    顏妍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窩在離王的懷里,享受著這本以為一生都不會再有機會靠近的懷抱帶來的溫暖和安全感。

    她不敢求離王一定要保住豫親王府,她知道,這種涉及皇室之事,不是他一個親王所能左右的,算說得話,但是卻也有限,弄不好還會將自己陷進(jìn)去。

    她不敢開口。

    如今豫親王府已然朝不保夕,她不希望離王也出事。

    離王在顏妍那里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走之前他一直讓顏妍要相信他一定會盡力幫豫親王府,會保她平安無事。

    顏妍雖說什么都沒有說,也沒有表態(tài),但是卻不自覺的相信了他的話。

    同時心里還有深深的感動。

    都說患難見真情,離王能在豫親王府最危難的時候向她表明真心,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意外之喜呢?

    至少在這人心惶惶的豫親王府之,顏妍旁人多了一抹安定。

    豫親王府派人假扮先太子在邊境作亂的事情依舊在查,取證并不順利,而邊境那邊戰(zhàn)還在趕回來的路,一時間事件有些焦灼。

    霍琛用了孫逸“特地研制”出來的解藥之后,身體漸漸好轉(zhuǎn)起來,而時間,也悄然走到了秋天。

    云想容如今已經(jīng)有八個月的身孕了,肚子在這一個月長了不少,如今看著倒像是個圓滾滾的球。

    霍琛對她的護(hù)衛(wèi)更加嚴(yán)密了,時時刻刻盯著扶著,但凡不是特別要緊的事情,他都會交給戰(zhàn)龍和王七去處理,除非逼不得已,他不會離開云想容半步。

    這一日,霍琛扶著云想容在院子里散步。

    這是孫逸說的。

    孫逸說了,有孕之人,要時常在院緩步而行,以免久坐或久躺,對腹胎兒不利,造成胎盤不正之類的問題。

    而且生孩子是大事,霍琛問孫逸了解了不少,但凡胎盤不正,都容易難產(chǎn),導(dǎo)致大出血,一不小心……

    總之霍琛特別重視云想容的身體情況,一點馬虎都不會容許出現(xiàn)。

    兩人緩緩走了一圈,直到云想容的額頭微微冒出細(xì)汗,霍琛這才扶著她到?jīng)鐾ぷ隆?/br>
    掏出汗巾給云想容擦了汗,霍琛蹲在云想容的身前,將耳朵湊到云想容的肚子。

    這是霍琛最近最喜歡的動作。

    聽孩子的胎動,每次聽,他都能淺淺而笑,滿臉的滿足。

    這是他和云想容的骨rou,是他們共同孕育的,是他們生命的延續(xù)和傳承,他實在是歡喜得緊。

    云想容有些無奈,他這舉動,著實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正想阻止他,卻聽到有腳步聲匆匆而來。

    “王爺,戰(zhàn)龍回來了,說是有要事要稟告您?!蓖跗哒驹跊鐾ぶ?,低聲說道。

    霍琛站起身來,眉宇間倒沒有多大的不悅,看向云想容時面色沉靜,道:“我去一趟房,讓趙曦她們服侍你回房,路慢些?!?/br>
    “好,你不用擔(dān)心我,去忙吧?!痹葡肴堇斫庥煮w貼。

    原來霍琛談事情的時候云想容若是在,他一般是不會特意避開的,但是如今云想容已經(jīng)快要臨盆了,他卻是怕有些消息會讓云想容情緒波動太大,影響自身,所以都去房說事兒。

    云想容也是知輕重的人,所以并沒有糾纏。

    霍琛帶著王七去了房,而云想容則坐了一會兒之后,由趙曦和楚兒扶著回了房。

    房。

    霍琛一進(jìn)門,戰(zhàn)龍便朝著他行禮。

    之后,他說出了此番出去查的事情。

    “王爺,刑部那邊已經(jīng)拿到了豫親王府與此次事件有牽扯的證據(jù),已經(jīng)呈去了,明天在朝堂怕是決定豫親王府生死的時候了?!睉?zhàn)龍沉靜道。

    霍琛將他派去打探此次先太子之事,拖了這么久,終于在今天有了消息。

    聽完戰(zhàn)龍的話,霍琛的眼閃過一抹犀利的光。

    沉寂這么久,這幕后之人,終于要動手了么!

    他倒想看看,那糾成團(tuán)的三方勢力,到底是哪一方,對豫親王府下的手。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被翳☆h首,讓戰(zhàn)龍退下。

    果不其然,第二日,金鑾殿因為先太子之事與豫親王有關(guān),如今查有實據(jù)之事,炸了鍋。

    朝堂之,皇震怒,當(dāng)即下令將豫親王府全府收監(jiān),滿門抄斬。

    然而大臣們紛紛進(jìn)言。

    “皇,豫親王對對朝廷有功,又忠心耿耿,斷不會做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請皇徹查此事,莫要冤枉了忠臣啊陛下?!?/br>
    “皇,張大人所言極是,當(dāng)初南方大水,旱澇不止,是豫親王不畏艱險,帶人控制了災(zāi)情,他自己也因為在大水里泡壞了身子,導(dǎo)致如今但凡陰雨之日便全身酸痛,腰腿不便,只能躺在床,他若當(dāng)真大逆不道,當(dāng)初何必如此啊。”

    “皇還請三思,此事怕是有冤情,還請徹查?!?/br>
    眾臣紛紛請旨,為豫親王開脫。

    豫親王算是朝堂之威望及人緣都很好的一個人,所以一聽說皇要處決豫親王,許多人都紛紛求情,當(dāng)然,這些人里也有不少離王的人。

    而眾臣的話也讓皇聽在耳,想起了當(dāng)初的事情,豫親王年輕時確實為朝廷做了不少的貢獻(xiàn),朝廷對他卻有虧欠,再想想此事確實有蹊蹺,不由得皺著眉猶豫不決。

    畢竟豫親王因為身體原因,早已經(jīng)不朝了,他是個閑散王爺,看著也不像是個有野心的,莫非真有冤情?

    轉(zhuǎn)念一想,可是他面前可是證據(jù)確鑿的,若說事情與豫親王無關(guān),那這些證據(jù)莫非都是作假?

    他可是全程有人監(jiān)控刑部查出來的證據(jù),與他自己派人查的沒有區(qū)別,若是證據(jù)有誤,那不是說明他也被誤導(dǎo)了?

    皇的臉色在不斷的變化,只是他身居高位,眾臣此刻又在爭執(zhí)不休,所有眾臣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復(fù)雜變化。

    下方的爭論不休讓皇有些舉棋不定,對豫親王因憤怒而產(chǎn)生的殺意也在理智慢慢被壓制。

    此事是刑部尚親自查的,皇的目光落在刑部尚的身,意味不明的道:“白愛卿覺得如何?”

    刑部尚白安石一臉平靜的前,道:“對于豫親王的為人,微臣也很佩服,也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證據(jù)如此,臣不得不信?!?/br>
    這話讓朝堂安靜下來,有人想要斥責(zé),卻聽他又接著道:“如今微臣掌握的情況來看,豫親王確實是主謀,但是為了避免有人刻意引導(dǎo),冤屈豫親王的情況發(fā)生,此事應(yīng)當(dāng)慎重,戰(zhàn)將軍已經(jīng)傳回消息,在回京的路,再過些時日便能到達(dá),他手有他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及罪證,若是與微臣所查一致,皇再行處置不遲?!?/br>
    這話說得平靜而公正,讓原本有些心思,覺得他冤枉豫親王的人也頓時沒有話說。

    眾臣紛紛看向皇。

    畢竟皇才是最后做決斷的人。

    皇沉吟片刻,這才緩緩道:“白愛卿所言不無道理?!?/br>
    話落,皇不說了,手指搭在龍椅的扶手,不輕不重的敲擊著,似乎在想怎么處置才好。

    好一會兒,皇才淡聲道:“傳令,將豫親王府人先行收監(jiān),刑部繼續(xù)將此案重查一遍,待戰(zhàn)帶回他在邊境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和證據(jù),再行處置?!?/br>
    這樣的決斷算是給了豫親王府一線生機了。

    畢竟刑部已經(jīng)查出了證據(jù),是皇下令處決,那也是可以的,如今皇愿意聽群臣勸諫,暫緩處決,讓刑部重新徹查此案,再與戰(zhàn)那邊的證據(jù)做印證,這也算是慎重處理了。

    所以群臣紛紛心服口服,高喊:“皇圣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早朝散朝之后,還在養(yǎng)傷之的霍琛和云卿碰了面,知道了早朝討論的結(jié)果。

    與他所料想的并沒有差多少。

    “當(dāng)時離王是什么反應(yīng)?”霍琛沉吟片刻,忽然抬頭問道。

    云翔想了想,說:“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很冷靜,沒有插手,不求情也不落井下石,看著像是立,但是他手下的幾個大臣開口求情了,態(tài)度還很堅定,他應(yīng)該也是想要幫豫親王府的?!?/br>
    霍琛聽完,眼的墨色更加深沉了,真的是這樣的嗎?

    在霍琛和云卿說話的時候,小七也到了鎮(zhèn)南王府。

    云想容在自己的屋子里和小七見了面。

    和小七已經(jīng)有許久未見了,小七似乎長高長大了不少,人看著也成熟穩(wěn)重了不少。

    “小七來啦,快坐?!痹葡肴轀\笑著招呼。

    “jiejie,霍大哥沒事吧?”小七坐下來,直接開口問道。

    見云想容抬頭看他,小七趕忙解釋:“我早在聽說霍大哥出事的時候想來看他了,可是我之前開罪了父皇,讓他關(guān)了禁閉,又找了好多的師傅給我課,得我頭都大了,今天是我出來的第一天,我直接過來了?!?/br>
    “jiejie……你不會怪我來遲了吧?”最后這話,小七問得小心翼翼。

    此刻的他,哪里有方才進(jìn)門時成熟穩(wěn)重的模樣,忐忑不安得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

    云想容略微恍惚,原來如此。

    這些日子她未嘗沒有困惑,畢竟霍琛已經(jīng)“受傷”這么久了,該來的不該來探望的人都來過了,卻唯獨和她還有霍琛最是親近的小七沒來,她若是沒有半點想法也是假的。

    她甚至在想,如今小七日漸長大,是不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小七也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好像離王那樣?

    不過她終歸沒有多想,對小七,她自認(rèn)還算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