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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270節(jié)

    若不是孫逸說胎兒脈象正常,云想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對勁了。

    兩日后,云想容起床后,用過早膳被霍琛拉著出了門。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痹葡肴葸€有些懵,坐在馬車的時(shí)候,一臉迷茫的看著霍琛。

    “你不是說京城沒什么好去處么,我想起一個(gè)地方,帶你去走走。”霍琛低沉的說。

    云想容恍然點(diǎn)頭。

    “你要帶我出門也不說一聲,我衣服都沒換?!痹葡肴萦行o奈。

    霍琛的目光落在云想容的身。

    一席舒適的白色留仙裙,粉色腰帶松松的系著,五個(gè)月的肚子卻不顯得多大,不注意幾乎看不出來。

    一頭如墨般的長發(fā)拿一根白玉簪子松松的挽在腦后,雖然沒有刻意打扮下的莊重,但依舊美麗如故。

    霍琛嘴角一揚(yáng),“容容怎么都好看?!?/br>
    云想容:“……”

    這人是情話說癮了嗎!

    心里這般想著,臉卻不自在的紅了紅。

    云想容側(cè)過身子往馬車內(nèi)的暗格探去,“我記得車還有幾套備用的衣裳和首飾,我收拾收拾,應(yīng)該可以見人,只是這肚子大了不少,不知能不能穿以前的衣裳?!?/br>
    霍琛探手制止了云想容的舉動,無奈道:“你別瞎忙了,今日也沒有旁人,咱們兩,你在我眼,如何都是美的?!?/br>
    云想容聞言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堅(jiān)定沒有放開的意思,這才松了手。

    罷了,反正……她也不是見不得人!

    到了地方,霍琛抱著她下了馬車,這才將她放在地。

    云想容抬眼看去,見不遠(yuǎn)處是一個(gè)湖,湖心是一座小島,遠(yuǎn)遠(yuǎn)看去,還能看到建筑精美的回廊和屋子。

    云想容抬眼看向霍琛。

    “這里是當(dāng)初離王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見景致不錯(cuò),便邀了我一起將這小島給買了下來,我二人在此地一人建了一處避暑山莊,正巧想起,便帶你來看看。往后夏日炎熱,咱們可以來此處避暑。”霍琛說著,牽著云想容的手走到湖邊。

    不出京有這么一個(gè)好的避暑的去處,云想容頓時(shí)覺得,霍琛想起來的時(shí)間有些遲了。湖邊早有一艘畫舫在等著了。

    兩人了畫舫,船晃晃悠悠的往前開去。

    船艙內(nèi)放著小幾和煮茶的用具,一旁的壺子里溫著水。

    兩旁的簾子拉起,能看到外頭湖光山色輝映的美景。

    霍琛在一旁煮茶,云想容身后墊著墊子,歪歪的靠在一旁的幾,看著外頭的美景,一時(shí)間時(shí)光仿若靜止,美得叫人不忍打攪。

    在此時(shí),畫舫似乎撞到了什么東西,發(fā)出碰的一聲響聲。

    畫舫一陣搖晃,霍琛動作迅速的抓住了云想容,免去讓她滾落地面的下場。

    晃動漸停,霍琛牽了云想容的手,朝著船艙外而去。

    出到外面,才發(fā)現(xiàn)是和另一艘畫舫相撞了。

    正巧,對方也正好從船艙里走出來。

    沒想到,竟然是離王和顏妍!

    顏妍看到霍琛和云想容顯得很是興奮,擺了擺手,開心的喊了句:“霍大哥,容jiejie。”

    “真巧?!痹葡肴莺c(diǎn)頭。

    離王和霍琛兩人面色平淡,略微頷首。

    “今日姐夫難得帶我出門走走,沒想到竟然會碰容jiejie和霍大哥,不如一起游湖如何?”顏妍沒有察覺氣氛的不對勁,興奮的說。

    云想容知道如今霍琛和離王正處在敏感的時(shí)候,便沉默著沒有開口。

    倒是離王說了聲:“阿琛,機(jī)會難得,一起吧?!?/br>
    霍琛目光深沉的看了離王一眼,淡淡的應(yīng)了聲好。

    離王的畫舫要大一些,霍琛帶著云想容了離王的船。

    四人坐在一起說話。

    “妍兒身的傷沒有大礙了吧?!痹葡肴荽蛄恐佸娝龤馍诲e(cuò),輕笑道。

    “沒什么大礙了,多虧了孫神醫(yī)的醫(yī)術(shù)高超,修養(yǎng)了這些日子都好得差不多了。還有臉的傷,孫大夫也給我調(diào)了藥,如今正用著,相信定然不會留疤的?!鳖佸α?,一臉興奮的說。

    這算是她這些日子以來最大的收獲了。

    女為悅己者容,沒有哪個(gè)女人能夠承受自己由貌美變成貌丑,她本長得清秀,當(dāng)初為了拒絕和溫玉的婚事,逼不得已才毀了自己的容貌,如今能有法子補(bǔ)救,她自然是開心的。

    云想容聞言也替她開心,笑道:“那真是恭喜了?!?/br>
    正說著話,船身卻是劇烈的搖晃了起來,方才兩船相撞的搖晃更加劇烈。

    云想容頓時(shí)蹙眉,她很懷疑自己今日是不是不合適坐船,要不然怎么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消停。

    “王爺小心,有刺客。”在這時(shí),外頭傳來喊聲。

    屋里霍琛等人齊齊皺眉。

    霍琛起身拉著云想容,護(hù)著她往外走,離王則護(hù)著顏妍。

    既然出了船艙站在甲板,才發(fā)現(xiàn)船底遭到攻擊,船正在緩緩下沉,而此刻還有黑衣人從水里沖出,朝著甲板離王的手下和韓密等人發(fā)起攻擊。

    見霍琛等人出來,黑衣人攻勢更加猛烈,朝著他們撲去。

    云想容雖然極力說服自己不要害怕,要相信霍琛,但是她肚子里畢竟還懷有身孕,有些緊張的抓緊了霍琛握著她的手。

    霍琛一手護(hù)著云想容,一手接招,神情平靜,沒有半點(diǎn)慌亂和緊張。

    而離王同樣護(hù)著顏妍。

    戰(zhàn)況如火如荼,膠著得讓人心生煩悶。

    身穿黑衣殺手的人像是不要命似的,前仆后繼的朝著霍琛幾人而去,也不管霍琛等人下手狠辣,殺了他們多少同伴。

    不過霍琛武藝高強(qiáng),護(hù)著一個(gè)云想容沒有半點(diǎn)吃力。

    終于,黑衣人被盡數(shù)斬殺。

    船還在持續(xù)下沉,斬殺了所有刺客之后,離王第一時(shí)間吩咐手下放出信號,讓?shí)u的人來接應(yīng),畢竟算他們能夠涉水而過,云想容和顏妍可不合適,尤其云想容還有身孕在身。

    身旁都是死尸,連空氣都帶著血腥味,刺激著云想容的感官。

    方才神經(jīng)緊張,云想容倒是沒有覺得,此刻湖風(fēng)一吹,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直往她的鼻子里鉆,云想容只覺得一陣難受的感覺涌了來,扶著一旁的欄桿,彎下身便吐了出來。

    懷孕之后,云想容從來都不曾吐過,此番因?yàn)檠任兜拇碳ぃ铝藗€(gè)昏天黑地。

    一旁的霍琛是第一次碰這種情況,嚇得手足無措,趕忙問:“容容,你怎么了?沒事吧?”

    霍琛焦急著云想容的狀況,根本沒有注意身后有個(gè)倒在地的黑衣人猛然睜開了眼睛,他方才竟然在裝死!

    見霍琛毫不設(shè)防,黑衣人暴起而擊,手的長刀直直的朝著霍琛的后背劈去。

    “阿琛小心。”離王在霍琛和黑衣人的間,近乎呈三角的狀態(tài)分布一眼看到這一幕,直接松開抓著顏妍的手,朝著霍琛撲去。

    霍琛聽到了離王的喝聲,下意識的向后瞥了一眼,第一舉動是將云想容給護(hù)在懷里。

    然而痛楚并沒有降臨到霍琛的身,隨著刺啦一聲皮開rou綻的聲音,和顏妍尖叫著“姐夫”的聲音響起,霍琛轉(zhuǎn)頭,看到離王擋在自己的身后替自己受了一擊,而那個(gè)黑衣此刻胸口正一劍,嘴唇嗡動,眼帶著不可置信,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霍琛松開云想容讓她自己站好,伸手扶住離王,為他點(diǎn)xue止血之后,清冷的面容不由得涌些許復(fù)雜的情緒:“還好吧?!?/br>
    “我沒事。咱們?nèi)u,讓人回去派人來接,以免對方還有后手?!彪x王忍痛說著,素來帶著美麗的臉全是隱忍,眼全是痛楚。

    “好。你忍忍?!被翳〉挂矝]有多說什么,正巧這時(shí)對岸接應(yīng)的人已經(jīng)到了,霍琛帶著受傷的離王和云想容還有顏妍了救生小艇,朝著岸邊而去。

    “姐夫,你要不要緊,是不是很痛啊,我……我能做什么?”顏妍守在離王的旁邊,手足無措的問,一張小臉嚇得慘白慘白的,眼全是淚花,泫然欲泣的模樣。

    離王靠著霍琛坐著,看著顏妍這般模樣,慘白的唇瓣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伸手抓住顏妍的手,低低道:“不要緊,是皮外傷,一會兒點(diǎn)藥好了,你什么不要做,也不要擔(dān)心,守著我好?!?/br>
    他的聲音低低的,透著些許虛弱,目光安撫。

    顏妍咬著唇應(yīng)好,一邊掉著淚,一邊又快速抬手抹著眼淚,可是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怎么都抹不干凈。

    “瞧你,哭得像是個(gè)花臉貓似的,丑死了。”離王低低的斥責(zé)了一句,眼卻流露出一絲寵溺的無奈。

    這次顏妍沒有吭聲了,只是默默的抹著淚,壓抑著哭聲。

    他們離湖心的小島不算很遠(yuǎn),幾句話的功夫已經(jīng)到了。

    因?yàn)榇蛩懔诉^來,離王早派了人在此間打掃護(hù)衛(wèi),所以眾人下了船之后直接去了別莊里。

    到了島,首先處理的便是離王的傷口。

    好在傷勢不算很重,加云想容的身時(shí)刻都備著孫逸給的金瘡藥,清洗之后止了血。

    待派回去的人帶了侍衛(wèi)前來接應(yīng),眾人這才離島回了府。

    霍琛將云想容送回府之后,連門都沒進(jìn),去了離王的府。

    離王府,剛回到府,便有大夫?yàn)殡x王診治,重新給他包扎了傷口。

    “你怎么來了?我這兒沒事,弟妹應(yīng)該嚇得夠嗆,你該陪陪她才是?!彪x王穿好衣服,看著霍琛到來,笑著開口。

    畢竟失血過多,此刻的離王面透著蒼白,臉色有些難看。

    “無妨,她能照顧好自己,你受了傷,我來看看你?!被翳≌f。

    “是些皮rou傷,不礙事?!?/br>
    “你其實(shí)不必如此,他不一定能傷到我?!被翳u了搖頭,說。

    “關(guān)心則亂,總不能讓我看著你受傷,什么都不做?!彪x王靠坐在床,虛弱的說。

    霍琛聞言略微沉默。

    近些日子以來,他們對事情的處理和看法都有不少相左的地方,兩人之間原本毫無保留的兄弟情誼也像是蒙了一層灰,霍琛甚至覺得,他已經(jīng)不認(rèn)識離王了。

    可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危急時(shí)刻,離王會這么奮不顧身的替他擋刀。

    都說危機(jī)關(guān)頭所表現(xiàn)出來的舉動才是人心底深處最直接的想法,或許,離王沒變,他依舊是那個(gè)他,只是許多事情的處理已經(jīng)由不得他像原來那么自在灑脫,所以他將自己給藏了起來,以至于連他都誤會了。

    離王見他沉默,勉強(qiáng)笑了笑,說:“都是兄弟,不必這般客氣,我這兒沒事,你回去照顧弟妹吧,她有孕在身,孩子重要?!?/br>
    霍琛呆了一會兒之后,這才離開,他也確實(shí)有些擔(dān)心云想容。

    回到鎮(zhèn)南王府,趙曦告訴他云想容剛剛服了安胎藥,已經(jīng)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