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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194節(jié)

    而蔣青趴在坤寧宮外冰冷的地上哭泣許久,這才站起身來,渾渾噩噩的朝宮外走去。

    蔣國公府不幫她,皇后娘娘不幫她。此刻的蔣青,不知道自己還能找誰。

    “蔣青?”就在蔣青失魂落魄的時候,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蔣青抬頭,看到不遠(yuǎn)處太子正看著她。

    太子是儲君,如果他愿意幫周牧,周牧肯定能保住官位的。

    蔣青想著,快步走到太子跟前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笔Y青恭敬的行禮。

    “你去見母后了?為了周牧的事?”太子不冷不熱的問。

    蔣青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皇宮,除了為了周牧罷官的事情,也沒有旁的事了。

    “太子殿下明見?!笔Y青趕忙恭維了一聲,然而不等她接著開口求,就被太子斥責(zé)了。

    “以后少拿你家里那些破事來宮里煩母后。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別老是指望我們幫你收拾爛攤子!周牧這官丟定了,你求誰都沒用,回去吧。”太子冷淡的丟下一句話,越過她離開了。

    蔣青僵在原地,好半晌都沒有動靜。

    原來,都當(dāng)她是麻煩嗎!

    蔣青斂下眸子,掩住眼中的神色。

    周府。

    周牧看到蔣青回來,頓時激動了起來。

    猛的上前抓著蔣青的手,急急的問道:“怎么樣,他們答應(yīng)幫忙了嗎?”

    如同落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周牧眼中全是急切。

    蔣青難得的安靜,抬眼看著周牧,眼中全是冷靜和清冷。

    周牧心里一跳,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對不起?!笔Y青低低的開口,聲音內(nèi)疚又無助。

    周牧抓著蔣青的手驀然一松,踉蹌著后退幾步,險些沒有站穩(wěn)。

    蔣青心里一亂,趕忙上前扶住他。

    咬著唇,蔣青低低道:“夫君你別急,咱們再想想別的法子,一定還有別的法子的?!?/br>
    連蔣青自己都知道這話說得有多無力,更別說周牧了。

    周牧猛然甩開蔣青的手,顫抖的指著她,想說什么,終歸動了動唇,什么都沒說。

    他踉蹌著抬腳朝外走,蔣青沒有攔著他,只覺得他的背影似乎都佝僂了不少,顯得分外滄桑。

    第141章 只要你死了,就什么都解決了 任性萬更!

    隨著周牧離開大廳,那落寞的身影如同針一般扎在蔣青的心里,疼得她喘不氣來。

    蔣青跌坐在一旁的椅子,絕望的伸手捂著臉。

    一直以來,她在周牧面前都有著高高在的優(yōu)越,哪怕她愛慘了他,哪怕她因為愛他而妥協(xié),但是卻磨滅不了骨子里的那種優(yōu)越感。

    可是今天的事徹底的打擊到了她,四處碰壁讓她意識到,原來不是她這個人高高在,有遠(yuǎn)超常人的優(yōu)越,而是她的身份,因為她有個寵愛她的皇后姑姑,國公爺爺,所以才能任性妄為,所以才可以看不起旁人。

    但是當(dāng)他們不再寵愛她的時候,她除了一個郡主的頭銜,什么都沒有!

    這種感覺讓她絕望,讓她難受,心里前所未有的迷茫。

    周牧被罷官的事情同樣傳到了云想容的耳。

    云想容不過微微一愣,便沒有過多的關(guān)注。

    前一世,周牧最后是坐了一大臣的位置的,因為云家被滿門抄斬,也因為蔣青依舊深得皇后和國公的喜愛。

    可是這一世,因為她的重生帶來了許多不同的變化,沒有她在周牧身邊謀劃,又有蔣青這個失寵又拖后腿的郡主存在,他不升職,丟了官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牧從被罷官之后那日起離開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蔣青的面前過。

    門房也說他不曾出過門。

    蔣青有些擔(dān)心,便帶著婢女去了他的房。

    本以為會看到大門緊閉的景象,卻不想看到的是大門四開,門口也沒有下人守著。

    蔣青帶著滿心的疑惑跨進(jìn)屋里。

    屋內(nèi)空無一人,柜略微有些亂,顯然抽走了不少的籍。

    蔣青皺著眉走到桌前,卻見桌子正間放著一封信。

    而看到信的兩個大字時,蔣青頓時瞪大了眼睛。

    伸手將信封拿在手里,取出里頭的信,蔣青的手不斷的發(fā)抖。

    “立人周牧,憑媒娉娶蔣氏為妻,過門之后,囂張跋扈哦,目無夫君,正合七出之條,此番退回本宗,聽?wèi){改嫁,并無異言,休為據(jù)。”

    頭的字飄逸而清秀,卻叫蔣青淚眼朦朧,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信紙。

    “周牧,你竟敢休了我?!笔Y青咬著牙開口,怒氣盎然的同時,也心痛欲碎。

    休下方還有一張紙,蔣青打開細(xì)細(xì)看著。

    這信是給蔣青的,信里寫明了周牧的心思,較之休更加細(xì)致,也將周牧心里的怨恨寫得明明白白。末了周牧說他會離京一段時日,讓蔣青盡快離開,他不希望回京再看到她。

    蔣青捧著信,從淚眼模糊到嚎啕大哭,悲戚之極。

    她拋下一切跟了周牧,可是最終卻走到這步田地,她如何甘心?只是再如何不甘心,又能如何?

    別說她是郡主,便是公主,若收到休,那除了遵從還能如何?

    蔣青失魂落魄、渾渾噩噩的在周府過了數(shù)日,最終還是令下人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送回了蔣國公府。

    畢竟此番周牧已經(jīng)寫了休,她再留在周府,名不正言不順。

    出了周府的大門,蔣青轉(zhuǎn)身看著門寫著周府二字的牌匾,抿著唇,眼神恍惚。

    一旁的小楠看著蔣青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心里輕嘆一聲,在蔣青的身后低低道:“郡主,咱們走吧,馬車已經(jīng)等著了?!?/br>
    蔣青像是這才回過神來,應(yīng)了一聲,跟著小楠了馬車。

    馬車緩緩朝國公府駛?cè)ァ?/br>
    “吁?!彪S著車夫的一聲大喝,馬蹄揚起又落下,車內(nèi)的蔣青和小楠頓時東倒西歪,撞在了車壁。

    “哎,會不會駕車啊你,怎么搞的嘛。”車外傳來車夫的聲音。

    另一輛馬車的車夫也不甘示弱,兩邊頓時互不相讓的掐了起來。

    若是換做往常,蔣青必然是要爭個贏面,不會讓的。

    但是今日她卻沒有興致將時間耽擱在這種事情,淡淡的開口讓車夫讓對方一步。

    “車的可是青陽郡主?”在兩輛馬車即將擦身而過的時候,對方的馬車再度停了下來,撩開車簾,輕聲問道。

    車內(nèi)的蔣青隨手撩了車簾,看向那人。

    “有事?”蔣青淡漠的問。

    層圈子那么大,便是不在一塊兒玩,那互相也是知曉名諱吧,如蔣青知道對方叫聞欣蘭,是聞家大小姐,云想容哥哥的前未婚妻。

    和云想容扯關(guān)系的,她沒有直接發(fā)脾氣不錯了。

    “郡主的事情,本小姐聽說了,正巧本小姐與云想容有些恩怨,不知可否和郡主詳談一番?”聞欣蘭笑得大方得體,但是眼的怨毒卻是怎么都掩飾不了的。

    因為蔣青自己也有過這樣的眼神。

    默不作聲的看了聞欣蘭好一會兒,蔣青淡淡道:“聞小姐車談吧?!?/br>
    沒過一會兒,小楠做到了車外,而蔣青和聞欣蘭則面對面坐在馬車?yán)铩?/br>
    “聞小姐想談什么?!笔Y青淡漠的開口。

    此番和離,似乎將她的精氣神和喜怒哀樂都給抽空了,說話也好,神色也好,都是淡淡的,頗有些當(dāng)初云想容淡然的姿態(tài)。

    聞欣蘭下打量了蔣青一眼,含笑道:“此番周大人被罷官,歸根究底還是當(dāng)日在張大人府發(fā)生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叫大臣們覺得周大人德行有失,折子彈劾所致,這才導(dǎo)致了郡主此番被……”

    蔣青目光兇狠的盯著聞欣蘭,讓她嚇得生生將剩下的話給吞了下去。

    勉強(qiáng)笑道:“當(dāng)日雖然有離王作證,但是咱們心知肚明,離王和霍琛是穿一條褲子的,自然會幫著他們。當(dāng)日的事情絕對是云想容所為??ぶ饕蛟葡肴菰饬舜笞?,難道不想報仇嗎?”

    蔣青嘲諷一笑,道:“我想不想報仇與你有什么干系?如果你是想拿我當(dāng)槍使,那是做夢。”

    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蔣青多少也聽說過聞欣蘭和云想容之間的過節(jié),并不當(dāng)。

    “郡主誤會了,我并沒有拿你當(dāng)槍使的意思,此番前來,是為了合作!”聞欣蘭平靜的神色破裂,眼全是怨毒。

    “你想怎么合作?”蔣青淡淡道。

    沒有人蔣青更恨云想容了。

    她恨不得云想容立刻去死。如果聞欣蘭真的是要對付云想容,她不介意和她合作。

    ……

    聞欣蘭和蔣青商議對付云想容的事情,云想容本人自然不知道,此刻的她在鎮(zhèn)南王府過得自在得很。

    李曉菲在張府吃了虧,受了傷,如今天天窩在自己的院子里養(yǎng)著,也不會出來找麻煩,而李明月也知道她的手段,怕她動手奪掌家之權(quán),沒敢往她跟前湊,這府內(nèi)的日子可以說是悠閑又自在。

    而生意的事情,自從嚴(yán)家被皇盯后,鋪子被封,流離苑一家獨大,而扶風(fēng)更是趁機(jī)包攬了不少的生意,生意也越來越好。

    這一日,云想容正在茶,霍琛回來了。

    坐在云想容對面,毫不客氣的端起她的茶杯,將杯的茶水一飲而盡,旋即放下杯子。

    云想容抿唇淡笑,為他重新續(xù)一杯。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這么開心?!痹葡肴菪χ_口。

    她對霍琛的熟悉幾乎入骨,自然看出了霍琛不動聲色的歡喜。

    霍琛聞言略微挑眉,“你怎么知道?”

    “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