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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134節(jié)

    這一走,翔王算是徹底排除在權(quán)貴之外了。

    畢竟按照小七所言,皇上可是下令,未得傳召,不得歸京。

    翔王離開后,朝堂之上風(fēng)云再起。畢竟原本是太子、翔王、離王三足鼎立的勢態(tài),如今卻是太子和離王雙王爭霸,如今圣上正值壯年,一時倒也不會讓位,但這兩位的爭斗卻也已經(jīng)水深火熱了。

    翔王的驟然離開,讓朝堂中他的跟隨者頓時變成了無主之人,地位極為尷尬。

    這些人,太子和離王自然是極力拉攏的。當(dāng)然,有些曾經(jīng)翔王的死忠,卻是被晾著的。

    而周牧也是死忠當(dāng)中的一員。

    無奈之下,周牧告了假。

    按理說,蔣青是太子的表妹,他投入太子的麾下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椋吘闺x王和霍琛走得親近,而他和霍琛,幾乎是死對頭了。

    但是。周牧卻不想。

    自從太子回京之后,蔣青每每說起太子,便是太子表哥如何如何,讓周牧好好跟著太子,日后定然不會虧待他,會讓他升官發(fā)財,擁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按說這是好事。

    但是蔣青臉上那種高傲的模樣卻叫周牧心生不喜,連帶著,便也不想投誠太子。

    這日,周牧獨(dú)自在府中喝悶酒,渾身盡是落魄的氣息。

    蔣青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看著周牧的落魄模樣,心里頓時來氣。

    猛然上前搶過周牧手上的酒壇,猛的摔在地上。

    酒壇砸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一股nongnong的酒香在屋內(nèi)肆意流淌。

    “你又發(fā)什么瘋。”周牧沒喝多少,倒也還很清醒,怒斥道。

    “喝喝喝,一天到晚就知道喝喝喝,怎么不喝死你啊。周牧,我當(dāng)初怎么就看上你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落魄的模樣,比大街上那些乞丐好到哪里去?”蔣青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如今太子風(fēng)頭正盛,而周牧之前跟隨的翔王卻是倒了,蔣青心里到底惦記著周牧,說了不止一次讓周牧主動投誠,可是周牧都不去,最后煩了索性告假在家喝酒,讓她心里生惱。

    “嫌我落魄了?那你滾啊,留在我府里做什么?滾?!敝苣撂锰靡粋€男人,被自己的女人這般指著鼻子罵,也感覺很是沒臉,斥道。

    蔣青氣得眼眶發(fā)紅,但是看著周牧這樣,卻也是心疼的。

    到底是放在心上的男人,往日里打打鬧鬧的,那么艱難都過來了,她如何會這時放棄周牧?

    好在婚后蔣青的脾氣也算是收斂了不少,緩了緩,上前拉著周牧的手道:“夫君,我知道翔王被遣去封地讓你受了影響,你心中有氣,但是沒關(guān)系的。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咱們還有太子哥哥啊。太子哥哥是太子,如今又勢大,離王不會是太子哥哥的對手的,你何不主動去投誠?太子哥哥肯定會好好待你的,他”

    蔣青竟苦口婆心的開始勸周牧。

    然而周牧卻來了氣,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就不能說點(diǎn)別的嗎?

    他猛然甩了蔣青的手,蔣青踉蹌著,好不容易才扶著桌子穩(wěn)住身子,沒有摔倒。

    就聽到周牧道:“你的太子哥哥那么好,你找他去啊,你在這里守著我做什么?我做什么不用你管,你走啊。”

    周牧猩紅著眼,一臉兇狠的模樣,蔣青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周牧。

    但是一片好心被這樣糟蹋,蔣青心里也是極度的不舒服的。

    她猛的一巴掌甩在周牧的臉上,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周牧的臉歪在了一邊。

    “周牧,你還時不時個男人?你這樣要死要活的給誰看?是個男人就去朝堂之上爭功名啊。成天待在家里喝酒算什么?”蔣青指著周牧的鼻子怒斥。

    像是不甘心,一邊紅著眼沖上去要打周牧,一邊罵道:“早知道你是這個鬼樣子,本郡主當(dāng)初說什么也不會嫁給你,就讓你和云想容那個賤人過好了,我費(fèi)得著巴心巴肺自找苦吃”

    蔣青這話像是點(diǎn)燃了周牧心里最陰暗的角落中潛藏著的心思。

    若不是蔣青,他不會和云想容和離,若不是蔣青,他后宅美人如花,若不是蔣青

    一切都是蔣青引起的。

    心里的積怨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似的,周牧猛然甩手就給了蔣青一巴掌。

    蔣青被打得一懵,跌坐在地上。

    然而周牧甚至沒有給她開口的機(jī)會。上前抓了蔣青的手,直接拖著她往門外趕。

    “是,我沒用,那你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滾!”周牧臉色猙獰的將蔣青往門外一推,反手就要關(guān)上門。

    蔣青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猛的就朝著周牧撲來。

    “周牧,你竟敢打我,你”蔣青抵著門,不讓周牧關(guān)門。

    周牧猛然松了手,蔣青一個不穩(wěn),朝里撲來,然而周牧卻又伸手一推,蔣青整個人踉蹌著后退數(shù)步,站立不穩(wěn),直接從門前的階梯上滾了下去,腦袋重重的磕在臺階鋒利的邊緣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鮮紅的鮮血從蔣青的額頭上冒了出來。

    周牧看得一愣,腦子里的瘋狂和醉意頓時一個激靈,全醒了。

    趕忙撲上去將蔣青打橫抱起,直接朝著蔣青的院子而去,嘴里則吩咐著小四去請大夫。

    大夫來給開了藥,處置了傷口,這才離去。

    周牧看著蔣青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心里亂糟糟的。

    如今事業(yè)不順,后宅不寧,真是煩心得很。

    不知過了多久,蔣青悠悠轉(zhuǎn)醒,抱著腦袋喊疼。

    “青兒,你還好嗎?”周牧看著蔣青,低低的開口問道。

    蔣青目光有些茫然,落在周目的臉上,似乎在回想先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好一會兒,蔣青才面色一變,狠狠道:“周牧,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敢傷我。”

    蔣青尖叫一聲,聲音有些虛弱,卻不掩恨意。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失手?!敝苣炼汩_蔣青朝他抓來的手,辯解道。

    “周牧,這日子你不想過老娘也不稀罕,我這就進(jìn)宮稟明皇后姑姑,讓她為我做主,老娘不伺候了?!笔Y青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就要朝外走。

    畢竟撞了頭,腦袋還有些眩暈,蔣青扶著床邊站著。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我也就是心情不好,失手傷了你,你何須鬧到宮里去。咱有事不能在家里好好說么。”周牧頓時苦了臉,苦口婆心的勸著。

    然而蔣青卻像是鐵了心似的,非要進(jìn)宮去。

    上回她被周牧關(guān)了起來,后來又被周牧好聲好氣哄著,沒去成,這次卻是非去不可了。

    蔣青讓自己從國公府帶來的丫鬟攔著周牧,而自己則當(dāng)先朝著周府大門之外而去。

    蔣青讓人備了車,出門后直接跳上車,吩咐車夫駕車朝著皇宮而去。

    周牧擺脫了幾個婢女,沖出去卻只看到了蔣青的車架帶起的灰塵。

    他趕忙上了一旁的馬車。吩咐道:“快,追上去?!?/br>
    兩輛馬車一前一后,在道路上疾馳,行人均被嚇得尖叫躲避。

    “青兒,你停下來,有話咱們回家去說?!敝苣帘贿^快的速度晃得頭暈眼花,抓著馬車的邊緣朝著蔣青的車架喊。

    如今蔣青這幅模樣,他可不敢讓蔣青進(jìn)宮去,否則到時他便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馬車?yán)锏氖Y青正在氣頭上,如何聽得進(jìn)他說的話,反倒嫌他聒噪,掀了車簾對著車夫斥道:“再快點(diǎn)。”

    車夫頓時苦了臉,這都已經(jīng)這么快了,再快就飛起來了,道:“郡主,不能再快了,再快要出人命的。”

    他如今都控制不住車速了,所過之處行人尖叫避讓,猶如蝗蟲過境一般,整條街道一片狼藉。

    車夫有顧忌,蔣青卻沒有顧忌。

    頓時罵道:“沒用的東西,滾開?!?/br>
    她竟直接搶了車夫手上的韁繩,更加用力的朝著馬屁股揮了一鞭。

    馬兒吃痛,跑得更歡了,直接將周牧的車架甩在了后面。

    蔣青回頭看了一眼周牧,將他目光驚駭,心中快意。

    然而她看著周牧臉上的驚慌,卻感覺有些不對,一轉(zhuǎn)頭,竟發(fā)現(xiàn)迎面而來一輛馬車,而她快要撞到別人的馬車上了。

    蔣青尖叫一聲,用力扯著韁繩要馬將速度放下來,可是卻徒勞無功。

    最終,蔣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馬車朝著對面的馬車撞去。

    在撞上去的那一瞬間,只見那個車夫抬手用力朝著蔣青的馬頭上拍了一掌,馬發(fā)出尖銳的一聲嘶吼。緊跟著朝前沖了數(shù)米,哀鳴著倒在了地上。

    蔣青的馬車歪倒在地上,她自己也從車內(nèi)滾了出來,身子撞在一旁的柱子上,這才停了下來。

    倒是被撞的那輛馬車晃了晃,終究沒有出什么大事。

    而這時周牧也已經(jīng)趕到,趕忙扶了蔣青起來。

    “你發(fā)什么瘋,還沒鬧夠嗎?如今氣也撒夠了,趕緊隨我回去?!敝苣晾Y青的手就要往自己的馬車上扯。

    然而蔣青卻不讓,尖叫道:“我不要和你回去,我要進(jìn)宮,你滾開,別攔著我?!?/br>
    被撞的馬車?yán)锏娜私K于下了車。

    就聽一道溫淡而平靜的嗓音道:“我道是誰這般無狀,當(dāng)街縱馬傷人,原來是青陽郡主和周大人啊?!?/br>
    聽到這嗓音,周牧渾身一僵,轉(zhuǎn)身就看到云想容和離王還有小七站在不遠(yuǎn)處。

    他頓時感覺自己沒了臉。

    “離王殿下,七殿下,祥瑞公主,實(shí)在對不住,內(nèi)子的馬不知因何失控發(fā)了狂,這才沖撞了幾位,周牧在這里給各位賠不是了。”周牧趕忙朝著幾人作揖,心中很是尷尬。

    如今雖說太子已立,但是如今離王風(fēng)頭正盛,沒有到最后,誰也不能肯定太子便能坐上皇位,如今的周牧自然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

    “單單只是沖撞了我等這么簡單嗎?你瞧瞧這滿街的狼藉,百姓損失了多少錢財?便是青陽郡主也不應(yīng)這般縱馬在街上狂馳,若是傷了人又當(dāng)如何算?”離王開口斥道。

    “是,下官知錯,定當(dāng)照價賠償,下官這就帶內(nèi)子回去好好管教?!敝苣邻s忙道。

    如今形勢不由人,他自然只能曲著,應(yīng)和著。

    “周牧,你個沒骨氣的東西。你朝著他卑躬屈膝做什么?本郡主上有皇后姑姑,還有太子哥哥,你怕他們做什么?”一旁被扶起來的蔣青,暈頭轉(zhuǎn)向著,看到周牧這般模樣,頓時覺得沒臉,尖叫道。

    這話一出,四周頓時寂靜。

    按分位,蔣青和周牧不如離王和云想容他們,按理,方才是蔣青的車架在大街之上沖撞了旁人,怎么看蔣青都是沒有資格說話的。

    可她偏偏仗著身后有皇后。有太子,肆無忌憚,讓離王頓時冷了臉。

    而旁邊的百姓也知曉了幾人的身份,頓時議論紛紛。

    “你少說兩句會死呀?此事明就是你的錯,真要鬧得到公堂上去丟人么!”周牧快步走到蔣青的身邊,抓著蔣青的手低斥。

    蔣青卻是沒有任何的懼怕,甩了周牧的手,走到云想容的跟前,指著云想容怒道:“云想容,你剛剛就是故意駕車撞我的是不是,你就看不得我好是不是,走。正巧我要進(jìn)宮,咱們進(jìn)宮將此事說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