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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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虎父無犬子,眾人都很期待此番霍琛的表現(xiàn),能不能讓人眼前一亮,能不能承襲威名,再現(xiàn)鎮(zhèn)南王此封號的威名。 當然,也有不少人看笑話的。 也有知道無極山情況之后,不看好的。 而這些卻都已經(jīng)和云想容沒有了關(guān)系。 霍琛離開的日子,云想容恢復(fù)了曾經(jīng)那個淡然的自己,平日里看看,不時的去店鋪里走走,看看生意可還好,日子過得倒是清閑自在。 不過唯一讓她有些煩惱的是,她要打發(fā)層出不窮的門提親的人。 她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一個下堂婦竟然也這般搶手了。 莫非這世道變了? 雖然來提親的人什么人都有,不一定非是有權(quán)有勢的,但基本也都是小有身家的,可是她經(jīng)歷了霍琛這一傷,對感情倒更加是敬而遠之了,對這些人也統(tǒng)統(tǒng)打發(fā)了出去。 因為云想容和云軒說了,她的婚事想要自己做主,云軒便也由著她,若她看不的便直接打發(fā)了,若有意,再由云軒把關(guān)。 而這一日,云想容再度打發(fā)了一批人,她只覺得不勝其煩。 本來將這過目的差事?lián)^來也是不想假借姜寒玉的手,免得她輕易應(yīng)下了,回頭還要自己去退婚,麻煩不說,還丟了相府的顏面。 但是如今看來,這差事還真是累人得緊。 “小姐,這門提親的人也未免太多了,每日都有,真是麻煩得緊。”楚兒扶著云想容往回走,輕聲抱怨著。 云想容倒是笑得云淡風輕,平靜道:“這些人不過是想借機牟利罷了,覺得我這個相府之女有利可圖罷了。別看現(xiàn)在這些人多客氣,多禮待,真要嫁過去,還不知會如何待我呢?!?/br> 楚兒頓時面色微變,擔憂道:“真是這樣,那小姐日后……”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云想容卻知道她想說什么。 “日后之事再說,如今一個人的日子倒也自在逍遙?!痹葡肴萜届o的說,神色間沒有半點難受和郁結(jié)的情緒。 兩人談笑著走遠后沒多久,便有人從回廊的轉(zhuǎn)角處出來,匆匆去了落霞苑。 “夫人,奴婢有事稟告?!蹦侨说铰湎荚返臅r候,姜寒玉正好在院子里的涼亭里坐著,她便走前跪下身道。 “何事,說吧?!苯竦钠沉怂谎?,笑道。 她這些日子心情挺不錯的。 自從那日照顧云軒之后,云軒對她似乎有所改變,往日里她若去他面前,他大抵是理都不會理一下,還會讓她離開。 可是這些日子她去找他,他雖說表現(xiàn)得也不熱切,但卻已經(jīng)不會打發(fā)了自己,偶爾還會和自己閑聊兩句,與之前的十幾年相,簡直是天地下的差別。 久等多年的人猛然間對自己有了驚天的變化,姜寒玉自是開心得緊的。 所以連帶著對下人,說話也和氣了幾分。 “奴婢方才不小心聽到小姐和她的婢女說什么每日都有人來提親要推拒,很煩,還說什么一個人很好之類的,奴婢也不知此話有沒有用,想著還是要告訴夫人一聲?!惫蛟诘氐呐菊f道。 姜寒玉臉的笑容微微一僵,旋即冷笑一聲,道:“她自己要接了這門差事。這普天之下,哪里有自己看夫家定夫婿的道理,便是她已經(jīng)和離了,也是不當這樣的。也是老爺寵著她罷了?!?/br> “夫人說得是?!毖诀呲s忙道。 “來人,給她些賞銀,既然稟告了消息,自然不能虧待了去?!苯衿届o道。 那人領(lǐng)了賞銀千恩萬謝的下去了。 她走了之后,姜寒玉坐在椅子,緊蹙著眉,久久沒有開口。 云軒對云想容的寵愛她一直都知道。 自從云想容和離之后,不管做什么,云軒都是由著她的性子,連婚姻大事尚且如此,更別說是旁的了。 怕是便是云想容說她不嫁,要留在相府一輩子,云軒也會同意。 如今有云軒,便是云軒老了,還有她那個出征即將歸來的哥哥云卿。 云想容兄妹二人一直不喜歡她,雖然沒有撕破臉皮,但是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若是云想容當真不嫁,云卿又在家里,那她的杰兒何時才能有出頭之地? 不,不行,不能這樣!姜寒玉心里不斷的尖叫著,臉色也越來越寒。 她得想個法子,將云想容快些嫁出去才好。 用過晚膳之后,姜寒玉去了云軒的房。 云軒聽了小廝的稟告之后,略微蹙了蹙眉,又緩緩松開。 自從次那天他想到姜寒玉可能不太對勁之后,便勉強自己對姜寒玉的態(tài)度好了些許。 而這姜寒玉,自那之后,更是瞅著機會往他跟前鉆,要不坐著不動,要不拉著他講話,他心里不舒服,想著與她逢場作戲或許還能得到些原先不知道的消息,便也忍了。 如今已經(jīng)到了夜里,她為何還來找他?莫非是想和他…… 說到底是坐慣了高位的人,便是心里思緒萬千,也沒有耽擱手的事情。 待他將心里的事情捋清楚之后,姜寒玉也已經(jīng)進了屋。 “這個時辰了還不歇息,是有何要事么?”云軒淡聲開口,問道。 “是有件事,想問問老爺?shù)囊馑??!苯衤源怪^,低低的開口。 多年來的求而不得,突然能夠靠近了,卻讓姜寒玉有些手足無措。 “坐下說?!痹栖幙此圃谔幚砉珓?wù),頭也不抬的說,嗓音溫淡。 但是姜寒玉依舊很開心的坐下了。 都說專注公事的男人最是好看,此刻姜寒玉悄悄看云軒時,卻看呆了。 云軒本在等姜寒玉說話,等了半天卻沒有動靜。 略微抬頭,看到姜寒玉一臉癡迷的看著自己。 云軒強忍著皺眉趕人的沖動,重新低頭看著眼前的折子,淡淡道:“有話便說吧,說完早些去歇著?!?/br> “是?!蓖悼幢蛔€正著,姜寒玉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見云軒臉沒有流出厭惡和不耐,心跳卻又有些不可控制的加快。 她咬著唇鎮(zhèn)定了一下,這才端出一個相爺夫人該有的儀態(tài),低聲道:“早些日子老爺同意小姐自己相看夫家和未來夫婿,這些日子都是小姐自己在前來提親的人。這人多了,難免疲累,今日見小姐面色不佳,妾身有些憂心她的身子。畢竟大病初愈的,不宜這般cao勞。” 聽到她提的是云想容的事情,云軒心了幾分。 沒有繼續(xù)處理公事,反倒將折子往邊一放,側(cè)過臉看她,一臉認真傾聽的模樣。 姜寒玉看到他這模樣,心里又是歡喜又是難過。 他這般看著她,讓她覺得渾身下沒有哪處是平靜的,但是見他這般心云想容的事情,心里卻是難過的。 他對云想容這個他和亡妻所生的女兒,有著超乎尋常的關(guān)心,便是對他們的兒子云杰也是不曾有過這般關(guān)切的。 姜寒玉心里想著,愈發(fā)堅定了要將云想容快速嫁出去的想法。 嘴里卻道:“這整日整日來提親也真不是個好法子,而且妾身看著那些人也都是些稍微有些家底的,卻是萬萬配不咱們家大小姐的。妾身尋思著,親自cao辦一個筵席,邀請些有權(quán)有勢,有頭有臉的少年公子來,讓他們年輕人見個面,也好讓大小姐親自挑選,也不會這般勞累,老爺覺得如何?” 姜寒玉說到最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云軒一眼。 云軒聞言臉倒是多大的反應(yīng),沉默著好一會兒沒開口,似乎在思索此法是否可行。 按照云軒的心思,他并不著急將云想容嫁出去,便是不嫁,留在府一輩子,他也是歡喜的。 只是想想云想容一個女兒家,終歸是要有自己的夫婿和歸宿的,姜寒玉這番話又處處再為云想容考慮,他確實沒有拒絕的道理。 最終,云軒緩緩道:“也罷,此事便交給你去辦,容兒那里,我自會去和她說?!?/br> 姜寒玉見他同意,眼閃過一抹笑意,見他繼續(xù)伏案辦公,也不著急走,坐在椅子,呆呆的看著他。 當年她不過及笄,便一眼看了他,同樣看他的,還有那個人。 可惜最終,他沒有選她們的任何一個。 而是在一次出游之后,帶回了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女子,娶為正妻,那人便是柔芙,云想容的母親。 后來那人悲憤之下入了宮,而她卻作為禮物送給了他。 相之下,她那人卻是幸福的。 至少這近二十年來,她雖沒有得到他的喜愛,但卻能每日都看見他,以慰藉相思。 而如今,他對她的態(tài)度似乎也有所緩和,不似以往那般厭惡,讓她心生歡喜。 “還有事?”云軒被盯得不舒服,終是抬頭淡淡的看她。 神情倒是沒有多大的不悅,只是很平靜的那種詢問。 “無、無事?!睆淖约旱乃季w回過神來,姜寒玉低低道。 “無事便先去歇著吧?!痹栖幭铝酥鹂土?。 “是?!苯裱坶W過一絲失落,但卻沒有耽擱,站起身福了個禮,便離開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個道理她卻是懂的,如今他待她已和以往不同,她相信只要她一直守在他的身旁,他遲早有一日會接受她的。 如今首要的事情,是將云想容給嫁出去。 她對云軒的影響力很大,若是云軒想要接受她,而云想容卻從作梗,到頭來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絕不允許這種事情出現(xiàn)!姜寒玉捏緊拳頭,暗想。 當然,要給云想容的物色的夫婿,她也已經(jīng)選好了人選,自然不能讓云想容日后的日子舒舒服服的。 她那個賤人母親柔芙生時霸占著云軒,便是死了,云軒也忘不了她,她獨占了云軒的喜愛,她的女兒,憑什么繼續(xù)幸福下去。 便是能,也要看她姜寒玉讓不讓! 姜寒玉走了之后,云軒倒是沒有了辦公的心思。 他甩了手的折子,起身朝著云想容的院子去了。 楚兒剛剛從屋里出來,便看到了云軒,趕忙行禮:“見過老爺?!?/br> 云軒點頭,輕聲問:“小姐睡了嗎?” “未曾,父親進來吧?!痹捳Z剛落下,聽到云想容的聲音從里頭傳出來。 云軒邁步朝里走去,見云想容散著發(fā),披著外衣朝他走來,那雙星眸璀璨耀眼。 燈光朦朧,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他的柔兒。 “父親這么晚來可是有事?”云想容輕聲開口。 嗓音溫婉,卻打破了云軒眼前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