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戰(zhàn)
我們都退遠了。 孟辛丟了一個手榴彈,把入口徹底炸塌了。 不過這只能擋住要從門口進來的人。 整個禮堂已經(jīng)被圍住,沒有其他出口。 但是能聽到子彈打到墻面的聲音。 四面八方都是敵人,根本不知道哪里最多。 顧卓冷冷地說:“孟辛,準備衝擊波撞開一處缺口,殺出去?!?/br> “等下,”我急著打斷顧卓,“你要從哪邊出去?” “按道理來說,”顧卓迅速解釋,“唯一的入口斜對面角落外的敵人,應該是最少的。對方也大有可能這么想,所以攻擊一側(cè)直接闖出去是比較合適的做法。” “我可以利用幻影,不僅讓他們看不到墻倒了,還會讓他們覺得子彈都會彈回他們自己的方向。” “可是你的幻影,不是對所有人的攻擊么?” 我點點頭,又繼續(xù)說:“所以我們必須克服恐懼。再者我在遠處放一把火,我們就向著火跑。記著,我會用純紅色的火,看起來更可怕但是不會跟真實的火混淆?!?/br> 顧卓點點頭,讓保鏢們把我們一層層圍起來,直接沖出去。 孟辛和孟秦在我們身前開路,孟茹和孟荼在身后防衛(wèi)。 不過保鏢先是為孟辛讓開一條路。 孟辛手心出現(xiàn)一團渾濁的光芒,像纏繞在一起的蠶絲,越來越大。 最后整團光芒噴涌而出,撞開一側(cè)墻。 我開啟幻覺的同時,前方的保鏢又聚集起來。 眼前,我們看不到什么人,只有一團黑色的如迷霧一般的氣體。 遙遠的前方有一簇紅。 前方倒了幾個保鏢。 但是更多的倒地聲,從外側(cè)傳來。 我們急速向前狂奔,只有在看到柱體才會讓開一條道。 還有幾個保鏢因為急速奔跑裝上教堂內(nèi)部的支持柱,撞痛了胳膊。 更多的保鏢倒地,我們踏著尸體跑過去。 眼前出現(xiàn)第二面墻。 顧卓高喊:“讓!” 前方的保鏢再次讓開一條路,孟辛手心等待已久的衝擊波第二次打了出去。 我們跑出了教堂,腳下是室外的磚路。 倒下的保鏢越來越多,身后幾乎被打出個空洞來。 所以他們聚得更攏。 周圍出現(xiàn)民眾的尖叫聲。 我一邊喊“不要傷害市民”,一邊撤了幻影。 不過已經(jīng)有幾個市民倒地。 可對方還像是不在乎傷及無辜般,追了上來。 孟辛繞到后側(cè),又是一次衝擊波。 對方倒了一撥人。 再從教堂缺口出來的,距離太遠。 我們搶了路邊一輛麵包車。 只剩下了二十幾個人。 “顧先生,現(xiàn)在怎么辦?”孟辛喘著粗氣問。 顧卓拉著我的手,急促的呼吸依然沒慢下來:“是我大意了,沒想到對方跟出國來?,F(xiàn)在要儘快回去。不過當街槍戰(zhàn),正規(guī)途徑走不了。孟荼,聯(lián)系當?shù)睾趲?,我要私船。錢不是問題。不過要小海灘,大碼頭現(xiàn)在一定不安全?!?/br> 孟荼迅速去處理,又很快回來:“顧先生,入夜就可以走?!?/br> 顧卓點點頭。又側(cè)過身,抱著我說對不起。 其實對方更可能是沖我來的,那么到底是誰對不起誰呢? 我輕輕地回抱他:“為什么要說對不起?不是說好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要共進退的么?” 我們半路又換了輛車。 不同的是,第二輛車的司機,我們打暈丟在不那么明顯的地方。 前前后后這樣換了四五輛車。 趕在約定時間前到了孟荼說的小海灘。 不知道為什么,我還是不安心。 教堂的一幕又出現(xiàn)在眼前。 那么來送船的人,真的值得放心么? 在陌生的地方被盯上一次,就可能會有第二次。 最終決定由孟辛和孟荼偽裝成我和顧卓,帶了十幾個人,先去和對方交涉。 我們躲在海灘週邊的桃樹林中。 但是我跑得真的有些太累了。顧卓找了個矮樹墩,讓我坐一會。 自己站在我身前,戒備地向海灘的方向看。 孟茹站在我身側(cè),孟秦也跟著顧卓向遠處看去。 過了會,空氣中傳來一些若有若無的煙塵。 到我們面前,散成一些靈光。 我聽到幾個聲音。 其中一個,是當初在我的公寓房門前,詢問樓上女孩的,另一個員警。 我驚恐地拉住顧卓:“有問題,快走?!?/br> 我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腳下的泥土伸出一隻手,拉住我的腳。 瞬間半個小腿入了土。 我驚慌失措著喊顧卓。他和孟秦一起看回來,卻根本來不及。 我的小腿陷得更深。 孟茹不知道哪里找來一根長樹枝,狠狠向下麵刺去。 隨著她晃動她的另一隻手,我的腿被不知名的力量拉扯著遠離樹枝,甚至從土里拔出來。 我和顧卓對視一眼,跑向彼此。 下一秒,顧卓半隻腳入了土。 他用力推開我,大喊著讓保鏢們帶我走。 不過土里那股力量,也沒能把顧卓拉得更深,就固定在那里僵持不下。 孟茹拉起我,向海灘的反方向跑。 顧卓繼續(xù)喊,其他保鏢也向我圍過來。 除了孟秦,站在顧卓身后一動不動。 顧卓甚至向后伸手去拉他。 孟秦微微側(cè)身,沒被顧卓抓到。 我耳邊傳來一個可怕的聲音,和顧卓昏迷那夜聽到的一模一樣:“谷幽蘭,我送你的新婚禮物你還沒看呢?!?/br> 馬虔文還沒死? 顧卓身后的孟秦——應該是馬虔文,身體表面的皮膚開始潰爛脫落,變成一個血rou模糊的人形。 他的左手,跟皮膚一起離開身體。 血rou模糊的右手上長出長長的指甲,對著顧卓抓下去。 我用力掙脫開孟茹,從其他保鏢中間穿了過去。 再跑快一點,一點就好了。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顧卓死。 哪怕是我自己死,都沒有關(guān)係。顧卓要活著。 馬虔文的指甲深深劃過我的脖頸,他的驚喜溢于言表。我突然懷疑,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下一瞬,他向我脖頸前的空氣抓著什么。 什么都沒有抓到,他疑惑地看向我的脖頸。 一顆子彈打中他的頭。 我聽到孟茹喊:“顧先生!” 我轉(zhuǎn)身,顧卓已經(jīng)倒了下來,腿也被拉扯得更深。 孟茹殺死了土地下的魔鬼,卻沒辦法讓顧卓再站起來。 他倒在我懷里,脖頸噴著血,觸目驚心。 我哭喊著捂住顧卓脖頸的傷口。 怎么都擋不住噴涌而出的血。 孟辛和孟荼只帶了三個人回來。 而這個時候,顧卓連最后一絲氣息都沒有了。 所有的人都像失去希望一樣跪坐在地上。 只有孟辛,拿起槍,對準我的頭。 (連載中) (如需轉(zhuǎn)載,請標明作者和平臺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