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練習(x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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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媱?wù)驹谠和?,聽見里面?zhèn)鱽眄樫F妃和龍璽的吵架聲。 人都有好奇心。 洛媱沒忍住,悄悄挪近兩步,豎起耳朵。 順貴妃似乎是因?yàn)橛┛さ墓茌爢栴},和龍璽爆發(fā)了矛盾。她尖利的嗓音大罵:“抗擊劍魔固然重要,御京郡的子民難道就不管了?祁山的事情你關(guān)心過嗎?讓你更改河道,你拖了半個月!昨日雪融,險些遭成洪災(zāi),若非我收到消息趕去你可知要凍淹死多少百姓?” “我太忙了你要理解嘛……” “理解什么?無法做到兩面平衡是你龍璽無能!這帝君,你不做也罷!” 砰的聲摔門,洛媱嚇了一跳。 順貴妃滿臉氣憤,拂袖而去。 不多時,龍璽從書房追來。他攏著雙手,臉都皺成了苦瓜,嘀嘀咕咕:“阿順哪里都好,就是為人太強(qiáng)勢了。當(dāng)著這么多人吼我,讓我多沒面子?!?/br> 白柳相聞這話,笑了笑說:“我記得順貴妃是你以前師妹?一招雙手互搏名滿天下。這般優(yōu)秀人物有強(qiáng)勢的資本,嫁給你你就不要抱怨了?!?/br> “你沒老婆當(dāng)然這么說?!?/br> 龍璽白他一眼。 天色不早,龍璽和白柳相先后告辭。 洛媱倚門立了會兒,想到茶具還沒收拾,轉(zhuǎn)身走了過去。 暮色向晚,屋中一片灰暗。 凌晉滄捧著一卷書,坐在之前的位置,端正如山。窗外淡淡的雪光映在他白色的身影上,朦朦朧朧的像一團(tuán)霧。 洛媱怕打擾他。 仿佛一開口,這團(tuán)霧就會消散。 她沒有出聲,躡腳默默進(jìn)入書房,將茶具桌面麻利地整理干凈,端著茶具便要回小廚房清洗。 轉(zhuǎn)身的剎那,她聽見背后那人忽然詢問:“你會沏靈茶?” 洛媱頓足,忙答:“見素教過我,我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意……” “茶很好?!?/br> 洛媱驚訝地抬起杏眼,望向端坐在窗邊的凌晉滄。 他好像沒跟她說話,還在低頭專心看書。發(fā)髻挽在青蒼色的玉簪中,剩下的墨發(fā)如瀑披在身后,姿容清雅。漂亮的手指翻過一頁書卷,紙張輕響,當(dāng)真有種世無其二的空靈。 能得到他的夸獎,洛媱受寵若驚,她笑著道:“謝謝?!?/br> 洛媱以為可以和凌晉滄經(jīng)常說話。 然而沒想到劍魔攻勢不減,九州各處險象頻發(fā)。 凌晉滄要救人、要進(jìn)攻、還要和各位大能聚在一起商量對策……他是大忙人。 洛媱是大閑人。 夫妻見面機(jī)會很少,偶爾遇見,僅是點(diǎn)頭頷首。 但只要逮到空檔,洛媱一定會為他沏一壺靈茶,凌晉滄也會很給面子的夸一句:“茶很好?!?/br> 一句茶很好。 便是二人僅有的交流了。 洛媱也不奢望別的,她更加努力的學(xué)習(xí)茶藝,乖乖待在積雪的小院,日復(fù)一日暮暮又朝朝。 這日。 她正關(guān)在自己屋里研習(xí)茶藝,突然傳來平緩的咚咚叩門聲。 誰會來找她呢? 程見素可從不會敲門。 洛媱拎著茶壺前去開門,刺目的光線涌入房屋,門外男子眉目清雋長身玉立,赫然是凌晉滄。 洛媱愕然。 凌晉滄發(fā)絲凌亂了一縷,不服帖地翹在鬢側(cè),回來有些忙碌。他垂眸看了眼洛媱手中茶壺,冷聲道:“不要學(xué)這些了?!?/br> 不等洛媱驚詫,他又沉吟:“學(xué)這些沒用?!?/br> “我教你修道?!?/br> “你愿不愿意?” 頭回聽到凌晉滄跟她說這么多話,洛媱略一愣,連忙說:“……愿意?!?/br> 玄天劍尊親授,洛媱自然也選擇了劍道。 凌晉滄從最基本的引氣入體教起。本打算叁年初見成效,卻沒想洛媱天賦逆天,無論口訣還是心法,一點(diǎn)就通,毫無瓶頸,修為蹭蹭上漲。 尋常人二十歲筑基便已是人中龍鳳,而洛媱短短幾天就能做到。 凌晉滄難掩驚詫。 仔細(xì)查看,確定她是rou體凡胎,否則他都懷疑是哪位隱世大能被封印修為。 對于自己的修煉天賦,洛媱驚喜但沒有自大。 她仍舊虛心向凌晉滄請教。 凌晉滄不想埋沒一個天賦卓絕的修士,不管何種問題皆傾囊相授。 一個好學(xué),一個肯教。 洛媱很快吃透了基礎(chǔ)劍法,需要進(jìn)階學(xué)習(xí)。 凌晉滄帶她來到書房外的梨園。 嚴(yán)寒的凜冬,梨園里覆著厚厚積雪。凌晉滄走在前面,每一步,都會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腳印。洛媱緊隨其后,故意踩在他的腳印上,心里默數(shù)著一、二、叁…… “喀嚓。” 凌晉滄伸手折下兩段干枯的梨樹枝椏。 洛媱踩著他足跡,反應(yīng)慢了半拍,額頭撞上他挺直的脊背。 “不好意思!”她忙往后跳開,揉了揉被細(xì)碎劉海遮住的額,紅著臉笑。 凌晉滄無甚表情。 他遞了一截樹枝給她,淡聲說:“今日授你劍法,名為‘不平’,乃我十七年前所創(chuàng)。凡修此訣之人,以扶危濟(jì)困為己任,懷俠肝義膽。不作惡,不有邪,不藏私?!痹捯舾β?,他雙眸一凝,上前幾步,手中枯枝作劍,層層迭迭的淡藍(lán)色劍幕如流光紛揚(yáng),交錯閃現(xiàn),濺起滿地雪。 快若流星趕月,緩如浮光掠影,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屋檐上霜雪被劍氣震蕩,簌簌飄落。凌晉滄的頎長的身影似被落雪絞碎,灑下一地明滅不定的緲緲幻影。 這便是“不平”。 天下誰有不平事,當(dāng)以此法把示君! 洛媱看得眼花繚亂。 待凌晉滄演練完畢,收劍在側(cè),問:“可看清了?” “看清了。” 洛媱腦海里已有印象。 凌晉滄很贊賞她的天賦,抬手道:“你練一遍?!?/br> 洛媱“嗯”了一聲,手腕一翻,枯枝橫出。 法術(shù)口訣她一下就能學(xué)會,但不知道為何,學(xué)劍卻有點(diǎn)磕磕絆絆。 她劍法露出許多破綻,旋身的瞬間忘記了是往左刺還是往右劈,人一時間定住不動。 正窘迫著,身邊白衣晃動,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搭上她的手腕。然后握住。 洛媱?wù)苏?/br> 她單薄的身子似被他罩在懷里,鼻尖滿是他襟上的清茶香。 一貫沒有起伏的音色在她耳畔指導(dǎo):“許多招式都不對。只有記住招式,才能運(yùn)轉(zhuǎn)劍訣?!?/br> “……好?!?/br> 凌晉滄握著她的手,一招一式的教。 她暈暈乎乎的。 幾乎能感受到身后人平穩(wěn)沉靜的心跳。 她思緒不受控制的亂想。 為什么凌晉滄突然跑回來教她劍道?他們不是相敬如冰的關(guān)系嗎?他愿意教她這些,是不是沒想象中討厭她呢…… 洛媱臉越來越紅。 她手臂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被凌晉滄的手牽引,兩人在雪中練習(xí)了一遍又一遍。 洛媱很累,但卻很快樂。 實(shí)力的增長和凌晉滄關(guān)系的靠近,讓她內(nèi)心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夜幕降臨,紅塵四合。 再次練完一套劍訣,洛媱氣喘吁吁,臉蛋都熱得紅撲撲。 見狀,凌晉滄沉聲道:“休息片刻,等會兒再練?!?/br> 今日必須將劍訣招式記下。 他負(fù)手而立,像一個嚴(yán)苛盡責(zé)的老師。 “明白?!?/br> 洛媱捏著袖口沾了沾額角的汗。 不練劍了,兩人找不到話題相顧無言。 氣氛一時有點(diǎn)僵。 洛媱轉(zhuǎn)身,望著滿園枯萎的梨樹,硬著頭皮強(qiáng)行找話聊:“這里為什么種這么多梨樹呀?” 一陣短暫的沉默。 本以為凌晉滄不會搭理她,少頃,清冽的嗓音響起:“院中空無一物稍有單調(diào),春來梨樹開花煞是好看。” “哦哦。” 洛媱小雞啄米似的點(diǎn)頭,“我還以為你喜歡吃梨呢?!?/br> 話說完她便知錯捂嘴,眼睛瞪大大的,“忘了你們修士辟谷,吃靈果飲靈茶?!彼肿匝宰哉Z,“如今我也是修士了,但我還想吃梨子橘子大烙餅誒……” 口鼻呼出的白霧將眼前景色虛化,就連凌晉滄的臉都看不大清。 恍惚間,洛媱還以為他在笑。 避免尷尬,她轉(zhuǎn)身,抬手撫著梨樹光禿禿的枯枝,扁了扁嘴,嘆道:“自從浮云界被濁氣侵蝕,就再也沒看過梨樹開花了。拜托寒冬快點(diǎn)過去吧,我也想看看滿園梨花盛開之時,是何等美景。” “會看到的?!?/br> 凌晉滄語氣一頓。 難得被他附和,洛媱回頭問道:“對了劍尊,你知道種梨樹有什么技巧嗎?” “……不知?!?/br> 凌晉滄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但請解惑?!?/br> 種地可是洛媱最拿手的。她侃侃而談,眸光流轉(zhuǎn)間笑容明媚,“梨樹在我們村里寓意不好?!妗汀x’諧音,一般沒有人種的。但我家不信這些,后山種了一大片。這種梨樹也要講技巧,苗木落葉和發(fā)芽前都可以種,得挖叁尺左右的坑,不然樹苗容易倒伏……” 天色昏暗。 白雪皚皚的小院里,洛媱仰著頭,手舞足蹈教玄天劍尊……種地。 正說著話,眼中突然一痛。 像掉進(jìn)了什么渣滓,磨得瞳孔和眼皮十分難受。 洛媱驚叫一聲,捂著眼,淚水漣漣。 黑暗中,她感覺有人托起了她的臉,撐開她發(fā)顫的眼皮,溫和地吹了吹。 “好點(diǎn)嗎?” 他吹了幾下,好像就真的不疼的。 洛媱顫顫睫羽,紅彤彤帶著晶瑩的淚的眼里,映出凌晉滄咫尺的臉。她害羞地低頭,后退一步,囁嚅道:“或許不小心進(jìn)了灰塵,已經(jīng)沒、沒事了?!?/br> 凌晉滄的手還懸在半空。 見她無事,略一點(diǎn)頭,收手在袖中,淡聲道:“既如此,繼續(xù)練習(xí)劍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