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案的父母陪同他來警察局自首，做筆錄的時候，他低著頭十分緊張。

    他的母親叫楚桃，握著他的手溫柔地鼓勵：“別怕，勇敢一點(diǎn)，和警察說清楚。”

    杭案怯生生地抬頭，看了面前的警察一眼，深吸幾口氣，終于鼓起勇氣道：“我做錯了事情……”

    他對于警察局來說算半個熟臉了，兩個警察有點(diǎn)懵：“怎么回事？”

    這學(xué)生成績挺好，前兩天剛從精神病院被解救出來，突然過來說要自首，他們聽得云里霧里的。

    “我……”杭案斟酌著語氣，眼神左右閃躲，躲避他們的審視，警察也不急，等著他說清楚。

    江顏沒有立即走過去，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沒有看杭案，而是暗中觀察他的父母。

    打扮得體干凈，面色和善，尤其是杭案的母親，看起來很有氣質(zhì)，一看就是知識分子的類型。

    蔣留納悶道：“杭案怎么突然過來自首？”

    “跟我有關(guān)。”江顏心如明鏡，沒有立刻解惑，而是問，“杭案父母做什么的？”

    “父親在法院工作，母親之前在電視臺當(dāng)主持人，現(xiàn)在開廣告公司?！?/br>
    江顏想了想，家境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家庭氛圍怎么樣。

    “過去嗎？”蔣留問。

    江顏點(diǎn)了點(diǎn)頭，靠近杭案的時候，聽到他小聲說：“在樂園玩游戲的時候，我膽小怕死，為了活命，聽從那些病人的要求，對……”

    聽到和精神病院有關(guān)，警察以為來了新的線索，精神振奮，認(rèn)真聽著。

    “你慢慢說，別緊張?！?/br>
    李佳佳和趙勤兩個小姑娘都嚇壞了，家長也不讓上門詢問，只有杭案最先調(diào)整好情緒主動過來配合查案，警察的眼神帶著安撫和鼓勵。

    “我…我強(qiáng)jian了一個女生……”這句話艱難地從口中說出來時，沒有想象中的沉重，反而讓杭案松了口氣。

    楚桃拍拍他的背部，對于兒子的勇敢和擔(dān)責(zé)表示欣慰：“慢慢說?！?/br>
    警察對視一眼，懵了。

    “是趙勤還是李佳佳？”

    那兩個女學(xué)生一個剛成年，一個沒成年，不管是哪個，總歸都不是一件好事。

    本來就有心理陰影了，再來強(qiáng)jian這一出……

    警察正了正臉色，更在意的是那些病人這個舉動的動機(jī)：“你好好想想，那些病人為什么讓你這么做？”

    “我也不知道?！焙及笓u搖頭，手緊張地抓著褲子，“當(dāng)時我們拿到任務(wù)卡，每張任務(wù)卡上只有幾個字，不完成的話就會死，所以我……”

    警察一直盯著他的手，都跟著緊張起來，“所以你強(qiáng)……侵犯的對象是趙勤？”

    他們大膽猜了一個名字。

    假如是趙勤，就能合理地解釋是徐歡月一手安排的報復(fù)行為了。

    杭案搖搖頭，保持沉默。

    警察看向他的父母，楚桃說：“在家的時候杭案只跟我們說有這么一件事，沒說出女孩的名字?！?/br>
    “兒子，別緊張，說吧，你能勇敢承認(rèn)錯誤，已經(jīng)做得很棒了?！?/br>
    楚桃很溫柔，舉手投足間就是一個溫柔開明的母親形象。

    他的父親沉默，但也是默許了自首這件事。

    “我不能說?！焙及敢ё∽齑?，“我做了錯事，不能再影響她的名聲。但我真的這么做了，愿意承擔(dān)責(zé)任，坐牢也沒關(guān)系。”

    說到這個程度，他就不愿意再透露更多細(xì)節(jié)了。

    畢竟是高中生，心理素質(zhì)能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兩個警察也不能逼著他說出被性侵者的身份，因?yàn)楹及甘侵鲃舆^來自首的，樂園里的那場游戲又錯綜復(fù)雜，他們沒有立即做出決斷，說：“這件事我們先請示一下蔣隊(duì)?！?/br>
    說著話呢，就看到蔣留了，招招手，“蔣隊(duì)，過來一下?！?/br>
    蔣留大步走過去。

    杭案的母親和父親同時看了過來，注意到江顏，楚桃還多看了兩眼。

    蔣留本來就要上門去問他們關(guān)于林家的事情的，正好人都過來了，不用特意麻煩走一趟，先忽略杭案自首的事，問：“你們就是杭案的父母吧？”

    “是?！?/br>
    “我是這起案件的負(fù)責(zé)人，蔣留，有幾個問題想咨詢你們，能否配合一下？”

    兩個人愣了愣，不明白怎么跟自己扯上了關(guān)系，臉緊繃了幾秒。

    蔣留解釋：“不用緊張，主要是想咨詢一下你們對門林先生一家的事情?！?/br>
    夫妻倆放松下來，配合道：“沒問題?！?/br>
    聞言，杭案轉(zhuǎn)過頭，看到江顏的小腿和鞋子，身體抖了抖。

    楚桃注意到了自家兒子的異樣：“怎么了？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