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奪卿卿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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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曉了,也不敢再妄動。 男女力量懸殊,阿煜不省人事,他是分不清的,眼下真要把他叫醒,只怕鬧得夠嗆。 外頭都有人守著,驚動了人進來。 此情此景,就算是楚凝問心無愧,能解釋清楚,別人看著憐煜,只怕也不會相信。 等了一會,好在她不推攘叫醒他,少年就沒有多余的動作。 楚凝呼出長長的一口氣,心驚膽顫并沒有消退。 真是萬幸,酒厲害,迷迷糊糊當(dāng)中也分不清,憐煜睡了過去,等耳畔傳來熟睡的聲音,楚凝才徹底呼出心里那口吊著的氣。 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底下掙扎出來。 給憐煜蓋上被褥,雖然還是很明顯,有欲蓋彌彰之嫌。 楚凝整理好鬢釵和襦裙,正色離開。 到了寢房,一路過來,吹散了不少面頰上的熱氣,心頭倒是穩(wěn)落了許多,步伐也逐漸緩和。 一個婢女給楚凝拆卸的發(fā)簪。 “咦?怎么只有一支步搖啊,公主的鑲寶雙層花蝶鎏金銀簪呢?” 楚凝聞言頓住,就是這支簪子鬧出來的事情。 “許是掉了吧?!?/br> 不想再提,“無礙,一支簪子而已,叫人再打一支來?!?/br> 含妙端了水上來,擰了帕子,溫?zé)岬胤笊厦?,女郎顫動了睫?/br> 推開含妙的手,“天熱,擰成涼的帕子來?!?/br> 公主從小公子那一回來,臉色重重。 看來小公子下花苑的事情,叫公主生了大氣。 也是,誰家孩子鬧成這,長輩不生氣呢? 花苑又不是什么好地方,里頭多是不正經(jīng)不干凈的憐人。 憐煜睡得迷迷糊糊,次日醒過來時,手撐著昏沉厚重的頭,他看了看眼前,是在長公主府上,他自己的房中。 到底怎么回來的? 應(yīng)當(dāng)是杜成越將他送回來的吧,跟他出去之時,他也的確說過,要將他送回來,那應(yīng)當(dāng)就是他送回來的了。 后來的事,沒有全忘記,就是斷斷續(xù)續(xù)地連不起來,他喝了三碗酒。 然后就....馥郁的香。 腦中一直壓制的情愫受了上頭的酒意,不受控制的決堤,他想到了阿姐。 腦子里一直想著,阿姐好似真的出現(xiàn)了。 阿姐嗓音哄他叫阿煜,是從來沒有聽過的靡軟之音,面帶紅霞。 夢里的阿姐,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重要的是,他可以離阿姐好近。 可眼下夢醒了,夢中的甜蜜消散,只留下一室空寂,憐煜的心也跟著變得酸澀起來。 如果一直能夠跟阿姐在一起離得近,一直停留在夢中又何妨? 為什么,只是一場夢而已。 少年坐于榻上沉默良久,良久之后,他終于有片刻的清醒,打算下榻了。 另一只手杵到塌上,冷不防掌心被咯到。 憐煜困惑,掀開被褥一看。 簪子? 有點眼熟的簪子。 蝴蝶花樣,似乎是阿姐的簪子,憐煜拿起簪子時,目光不經(jīng)意掠過,見到寬袖肘的位置被勾卷起來的衣絲。 這簪子勾的? 少年思忖良久,他忽而睜大了眼睛,難道昨天夜里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早起憐煜并沒有見到楚凝,含妙帶著備好的早膳來送的他。 少年沒見到期翼的身影,眼里的光亮一點點暗淡下去。 本該要走了,又沒有忍住多嘴問了一句。 “阿姐還沒有起嗎?” 少年小心翼翼藏情求問的樣子,落到含妙的眼里,就成了逛花苑后的心虛討?zhàn)垺?/br> “都怪奴婢們的不是,昨兒個守夜的婢子偷偷打起了盹兒,夜里祛蚊蟲的香薰燃盡了沒有及時添上?!?/br> “蚊蟲鬧了一個晚上,公主沒有睡好,現(xiàn)下還沒有睜眼呢?!?/br> 原來是這樣啊,說不上來什么感覺,揣在胸襟處的簪子捂得發(fā)燙。 “勞請照顧好阿姐?!?/br> 含妙應(yīng)下,“小公子安心?!?/br> 憐煜走兩步又拐回來,“對了?!彼麖男渥永锬贸鲆还匏帯?/br> “給阿姐擦,不留疤的?!焙罡I斫舆^。 楚凝看著妝奩臺子上的簪子,心里微微悵然。 想到送藥給他時,他的怪異,既不是害怕也不是怕癢,男兒家血氣方剛,已經(jīng)知道了避嫌。 都怪她不曾生養(yǎng),忘了。 是她做jiejie的疏忽,忘了給安排,阿煜十八歲了,勛貴人家的男子到了十八歲也該啟蒙收房了。 獨兒嫡子家的更早,十五六七就要收通房丫鬟在身邊伺候。 男兒家早通人事更好,也怕以后在紅顏禍水上栽跟頭。 旁的人不放心。 楚凝親自讓張麼麼仔細挑些人進來。 憐煜到了杜宅,杜成越罕見的清醒,在門口來回踱步,左右探看,望眼欲穿。 見到憐煜的馬車回來,他連忙就沖到面前,拉著憐煜的手。 “昨兒個你回去,公主沒有責(zé)怪你吧?” 責(zé)怪? 憐煜一頭霧水,“不是你送我回去的嗎?” 杜成越:“?” 怎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大眼瞪小眼無言了一刻,杜成越一拍大腿,“不是??!” 唉嘆一聲,他把昨日的事情跟憐煜交代了個明明白白,只是照常的省略了,他聽到了不該聽的那一部分。 憐煜的臉色也變得十分精彩,他慌張又怕,想立刻掉頭回去跟阿姐解釋。 不是那樣,他不想去花苑,也不會去。 但該說的,該交代的,杜成越已經(jīng)幫他交代得干干凈凈了。 他要怎么跟阿姐說,何況阿姐還在歇息,現(xiàn)在回去,必然要吵到她。 憐煜慘白著臉,仿佛霜打過的茄子,杜成越攬過他的肩膀,跟他道歉。 “阿煜,這事怪我,都怪我辦事不厚道,我任打任罵,我是真的拿你當(dāng)兄弟,你打罵了不要記恨我?!?/br> 良久,憐煜搖頭,“沒事?!?/br> “阿姐并沒有說什么?!苯裨缢矝]有見到阿姐。 杜成越瞪大眼,“一聲責(zé)怪也沒有嗎?” 憐煜點點頭,不被責(zé)怪似乎,也不痛快,好似阿姐不管他了…… “哎呀,那說明阿就沒事了?!?/br> “你也別擔(dān)心,那日來的人多,但是有我在,你捂著臉面攤睡,旁人要看戲也沒看到什么,風(fēng)平浪靜?!?/br> “看什么戲?”憐煜又問。 杜成越呵呵笑,打著哈哈轉(zhuǎn)移,“沒事沒事,哎你今日帶了什么好吃食?” 一整個早上,憐煜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杜明檀以為他身子不適,提早結(jié)束了今日的授學(xué),放他回去。 少年一路忐忑。 馬車轱轆轉(zhuǎn)的聲音,好似碾在他身上似的。 待會他該怎么面對阿姐,今兒個真的是夜里沒睡好起不來嗎? 還是不想見他。 “小公子,到了。”小廝在門口叫道。 憐煜怔然回神,“知道了?!?/br> 憐煜下了馬車,頭垂著,腳邁不開,府門傳來女郎不變的聲音。 “阿煜,回來了,今兒個倒是早。” 少年耳朵一動,抬眼過去,女郎亭亭玉立,柔軟溫和,笑靨如舊。 與往常并沒有半分差別,在她的眼里并沒有看到責(zé)備之類的旁余之物。 阿姐并沒有因此責(zé)罵他,憐煜懸心一落之時,又有片刻的凝泄。 他去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