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2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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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名參加比賽的人很多,幾乎三百多人,各國國際頂尖滑手匯聚一堂。 除卻北歐個別國家的滑手因為實在路途遙遠缺席,俄羅斯那邊因為離得近,幾乎當年在崇禮看見的所有熟悉面孔,都在比賽當日湊上來跟姜冉打了招呼—— 其中包括了阿利克洛索夫。 在拿到了北京冬奧會金牌后,他直接在隔天的新聞發(fā)布會就宣布會繼續(xù)征戰(zhàn)米蘭冬奧會,而這將會是他參加的最后一屆冬奧會。 在姜冉身后掛著賽事工作人員工作牌的黑發(fā)年輕人森森的目光注視下,阿利克洛索夫與姜冉握手。 沖她露出一抹笑容,并說就知道一定會在這里看見他,他期盼這日已經(jīng)很久。 當三十來歲的成熟男人走開,立在姜冉身后,滿臉寫著成熟,雙眼閃爍著幼稚的工作人員面無表情地說:“‘我期盼這日已經(jīng)很久‘?!?/br> “…………單純的寒暄,體育精神上的期盼!”姜冉轉(zhuǎn)身推了北皎一把?!巴跫衙髂?!快來人把這條狗牽走,誰放出來的,在這搞人心態(tài)!” 北皎“嘖”了聲,伸頭一看確實運動員已經(jīng)聚集在一起準備宣誓了,大尾巴狼這才甩著他毛茸茸的尾巴昂首挺胸、滿臉孤傲地走開。 再次回到阿勒泰,將軍山滑雪場提供的場地號稱沿用北京冬奧會同等規(guī)格—— 站在熟悉的賽道跟前,姜冉覺得夢回五年前,那時候她為了一張林霜夢想的bc貼紙,披著“一只土狗”的馬甲,時隔一年站在比賽臺上。 今日她再次站在了同樣的地方,一樣的賽道,為的卻不完全再是別人。 可能有教練的期盼,有林霜的遺愿,有北皎眼中閃爍著敬佩和笑意,更多的是為了自己。 預備哨聲響起,她壓低身姿,滑雪板在那一刻與她融為一體,成為她的戰(zhàn)馬,金戈鐵馬,征戰(zhàn)沙場。 資格賽中,姜冉毫無懸念地以女子組第五,39.87s的成績闖入三十二強。 當然乍一看好像還不如她當年在崇禮被阿利克洛索夫帶飛的那一把39.77s,然而沖過終點的那一刻,她彎下腰摘板。 王佳明從遠處走到她身邊,安靜了兩秒,很滿意地說:“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當年你在崇禮為了這成績?nèi)酥苯庸虻厣狭诉€記得不?” 時隔一年,這樣的成績,她甚至沒怎么使勁兒。 “拿個前三就行。”王佳明說,“不用那么逼自己。” 姜冉擺擺手,說知道了。 …… 前面一切順利,到了十六進八的八分之一決賽中,俄羅斯隊伍在上一輪抽簽不幸抽到自己人,不知道是為了鼓勵后輩多有承讓還是真的俄羅斯又多了一匹黑馬,他們自己的一號種子選手被新小將擊敗。 最后的八強里,就剩一位俄羅斯女隊選手,而這位全新的俄羅斯小將,對上的卻是北京冬奧會單板滑雪平行大回轉(zhuǎn)女子組冠軍。 姜冉要對戰(zhàn)的是一名芬蘭的女將,這位女滑手也是三十來歲,已經(jīng)不算年輕,同樣將米蘭冬奧會作為自己的職業(yè)生涯謝幕戰(zhàn),所以格外拼命。 天公不作美,到了姜冉比賽前,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也就是一個午餐時間的短時間內(nèi),整個雪道的學質(zhì)已經(jīng)變得不那么好。 阿利克洛索夫在比賽前找到了姜冉,給她看了一段視屏—— 大概就是幾年前他在同樣的爛雪賽道上比賽,在前后左右的滑手都因為雪太爛要么滑出賽道要么直接摔跤或者被積雪別停,他順利完成了比賽,得到了不錯的名次。 在視頻里,他和以往的滑法完全不同,立刃角度很低,這讓雪板大部分時間是懸浮在雪包上。 雙腿彎曲很大,在別的滑手都在瘋狂的墊巴時,他的雙腿因為大幅度彎曲幾乎看不出來抖動…… 他的屁股幾乎坐在后腿,身體起伏非常大,就算是新手都能看出他在起伏。 雖然速度沒有那么快了,但是他的滑行很穩(wěn)。 因為語言不通,阿利克洛索夫收了視頻后也沒有跟姜冉說太多,只是把她的板拖過來擺在地上,而后雙手展開,給她演示了一遍基礎滑法到這種爛雪滑法的滑法變化—— 變化不大,只是在原本的滑法中增添了一些應對爛雪的細節(jié)。 【好老師?!?/br> 姜冉笑著表達了感謝。 【那我也算是你的老師,如果你拿了米蘭冬奧會冠軍,就該感謝我?!堪⒗寺逅鞣蛐χ?,【我似乎不應該這么說,我的國家隊教練該不高興了?!?/br> 兩人同時笑起來,在他們身后的餐桌邊,作為隨隊工作人員的北皎面無表情地把姜冉吃不完的飯扒拉到自己碗里,果斷利索地往嘴里塞。 然后一秒下定決心,他要去學俄羅斯語。 畢竟媳婦兒要和俄羅斯人“交流”,他不得想辦法讓她“相聊甚歡”? …… 下午一點到了姜冉比賽的時間。 天上的雪還沒停,站在比賽出發(fā)臺往下看,能見度不超過三米,她都有些擔心比賽監(jiān)控儀器能不能奏效。 大雪天好就好在沒有風,選手們在爛雪的干擾下好歹再也沒有狂風的煩惱。 姜冉拉下雪鏡,微微瞇起眼看向旁邊的雪道,芬蘭的女滑手也已經(jīng)就位,她把滑雪板扔到雪面上,雪塵上,板刃發(fā)射冰冷的的雪光。 板刃需要時常打磨,顯然她的刃剛剛打磨過。 又過了一會兒,姜冉收回目光,此時的比賽預備聲響起,她深呼吸一口氣,吸入冰冷的雪塵,“砰砰”亂跳的心稍微寧靜下來—— 接下來都是硬仗。 她自然有所覺悟。 計時器計時音響起,她猶如利劍出鞘,在暴雪中,紅色的身影一躍而出—— 在剛開始三個旗門還算平整的雪道,她瘋狂起速。保持了自己的初始速度,而隔壁雪道,勉強的能見度中她可以看見一抹藍色的身影與自己齊頭并進、并駕齊驅(qū)。 很快的,伴隨著滑速越來越快。滿天的飛雪與雪塵中,對方的身影在她的余光消失。 姜冉數(shù)著旗門,好像賽事解說也因為能見度降低停下了解說—— 她只能聽見自己“呼哧”“呼哧”的聲音。 在感覺到腳下的顛簸越來越大,她的身體折疊也越來越多,當她都有一種自己在野雪沖浪的錯覺,在繞過第八個旗門時,她突然聽見旁邊傳來一聲身體打桿的巨響—— 緊接著,一道身影如同炮彈似的橫著從隔壁雪道飛來! 姜冉甚至來不及反應這是干什么,對方已經(jīng)連人帶板橫著鏟了過來! “啪”地一聲巨響,巨大的沖擊力連帶著雪道坡度,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張開雙臂接住了那個橫著飛來的隔壁雪道選手,被她撞著連人帶板一塊兒飛了出去! …… 在一聲“卡擦”的巨響后,場面安靜了幾秒,而后陷入一片混亂。 “哎呀我草,撞著了!” “那一聲什么玩意兒響啊,嚇死我了?” “人呢!快點上人看看??!” “那么大雪就尼瑪該停賽的!我剛才都建議停賽了,尼瑪?shù)膰H雪聯(lián)那些老外像是聽不懂英語似的無視我!我就知道要出事!” “在比的誰啊——我草姜冉——啊啊啊啊啊這要是出什么問題我跟他們拼了!” 過了一分鐘。 上面的工作人員下來找人,找到了教練席,喊了王佳明的名字,讓教練上去看一眼,說是藍道的選手被滑出賽道的紅色選手撞了,撞挺狠的,這會兒得確認一下她的情況。 工作人員喊著王佳明,卻“噌”地一下站起來了兩個人。 兩人都面沉如水同時要翻過欄桿往賽道里爬,工作人員攬著那個只有普通工作人員牌子的,“就讓教練一個上去,現(xiàn)在能見度太差了,要有傷員我們的上雪地摩托,上去的人多了反而不開,其他工作人員等等?!?/br> 北皎根本不想聽他的,像是聽不懂中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要直接往賽道上沖。 三四個工作人員都拽不住他。 最后還是他手機震了,他看了眼來電,一秒接了。 電話那邊姜冉的聲音聽上去充滿了歡快:“我沒事,你別擔心,是那個小jiejie撞著我了,我跟這一塊兒飛出去,他們喊王佳明上來是因為我的板插護欄直接撅了,得上備用板?!?/br> 她聲音四平八穩(wěn)。 北皎這才腳下一頓,蹙眉:“板斷了?” “嗯,就板斷了,你乖乖的別鬧啊?!苯秸f,“啊,工作人員來收我的板了,不和你說了?!?/br> 說著電話掛斷了。 后來北皎跟工作人員確認,確實是板斷了,王佳明帶著新板上了賽道,給北皎發(fā)來一段視頻,姜冉這會兒抱著保溫杯擱旁邊坐著呢,除了雪褲被弄破了一道口子,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 “他們說你現(xiàn)在棄賽保送第九,或者你想繼續(xù)比也行,比不比了?”視頻里,王佳明作為畫外音問,“其實第九也行。” 第九根本沒幾毛錢積分。 而因為疫情政策,出國和回國哪怕申請?zhí)嘏策^程漫長又艱難,在國內(nèi)的比賽有一場是一場,都非常重要。 “比?!?/br> 握著保溫杯,女人的指尖微微泛白。 但她在王佳明語落時,毫不猶豫地說,“我沒事,就是可能扭著了但是能滑,來都來了,讓我比完?!?/br> 第135章 大小姐說,人生不能算了 距離姜冉下一輪比賽還有半個小時,山頂沒有風卻冷,其他的選手都進休息室里了,姜冉卻待在室外,盯著不遠處的雪山,發(fā)呆。 微風吹過,她漆黑的長卷發(fā)編成了麻花辮,風吹動了她的碎發(fā),染紅了她的鼻尖,大約是天氣太冷或者是別的原因,此時此刻她面頰白的過分…… 這讓她有一種別樣的美,有點兒破碎美人的意思,簡直美出了新高度。 微微蹙著眉,像是看雪山看得出了神,直到芬蘭隊的主教練出現(xiàn),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 芬蘭的那個選手初步斷定是胸骨骨折,已經(jīng)被雪地摩托車帶走了,當時一塊兒被拖走的還有姜冉,在確認了她沒事能自己走動,并且有繼續(xù)比賽的意愿后,他們把她送到了選手休息室。 姜冉正發(fā)著呆,芬蘭的主教練找到了姜冉,一頓瘋狂的道歉,姜冉卻并不太在意——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道歉沒有多大的意義,更何況那個芬蘭選手也不是故意的,她的傷勢更加嚴重。 姜冉坐在那好一會兒沒動,直到王佳明拿來了新的板,她確認了新板沒問題,放下板,才回過神似的低頭看了看手機。 手機上已經(jīng)一大堆的未讀信息。 【我的鴨:現(xiàn)在什么情況?】 【我的鴨:還有哪里不舒服?她撞著你哪了?】 【我的鴨:問你摔到哪了,板都折了你一點事沒有?我怎么用腳指頭想都不能信?胸悶有沒有,頭疼呢?背疼不疼?】 【我的鴨:祖宗,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