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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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煩酒吧老板啥都跟人交代個底朝天的大嘴巴。 “不?!北别ㄒ膊恢雷约簽槭裁从心托囊忉屵@些,“我跟?;@球隊要了個名額?!?/br> 這個問題邏輯在他看來非常簡單—— 既然學校宿舍要空出來給參加大學生運動會的人,那他就成為其中的一份子,然后理所當然地入住,沒毛病。 “你說要名額他們就給啊?”姜冉瞅著他,顯然是不信,“都快開始比賽了,人家放著正經知根知底的隊員不用,用你個編外?” “嗯,”無視了她的沒禮貌,北皎從鼻腔里淡淡應了聲,“因為我比他們都厲害?!?/br> 他說的斬釘截鐵。 姜冉沒爭,挑眉看著他,甚至覺得他自信得挺可愛。 北皎看她這樣,意識到她壓根不信,微微蹙眉:“明天和外校有個友誼賽,算他們驗貨,只要贏了,我就能進校隊?!?/br> 姜冉心想,友誼賽?這個倒是聽著有點耳熟。 打了個呵欠,她試圖運轉混沌的大腦,艱難地想了半天,“啊”了聲,說:“這個我知道。” 北皎投來困惑的一瞥。 姜冉認真點點頭,示意她是真的知道:“今晚和我一起喝酒那伙人注意到了不,都挺高的。” 一瞬間,他臉上所有的情緒一掃而空。 姜冉到底是被酒精影響了嗅覺,并未察覺空氣瞬間的不對味,甚至自以為找到了共同話題,自顧自地說:“就他們中間有個特別高的,就是遼寧c大的籃球隊隊長,他也說了明天有個和你們學校的友誼賽呢,還邀請我去看來著……” 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 說到“特別高的”那位,還踮起腳,伸手,在他頭頂偏高的位置虛劃了下—— 他都想給她手砍了。 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去眼里的陰霾,他說話聲音倒是聽不出有什么異常。 “然后?你答應了?” “答應了啊。” “……” 她渾然不覺他聲音仿佛咬著發(fā)癢的后槽牙往外擠,甚至還挺高興地雙手合十一擊掌,“還好我答應他會去看,那不是正好,你明早等等我,我開車一塊兒送你去學校,不然坐地鐵多費勁——” 她話還沒說完。 原本站在她面前的人已經后退了一步。 原本站的很近的兩個人冷不丁就這樣拉開了距離,她還沒反應過來他這是干嘛,抬起頭剛想問,就看著次臥的房門當著她的面關上了。 “啪”地一聲。 跟她欠了他三千塊錢似的那么響。 第17章 聽說我算什么男人 姜冉對著死死關上的房門抬起腳想踹,腳往外使勁之前她又想起這他媽是她自己家,她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叉著腰站在門口,她提高了嗓門:“有本事你別出來洗澡,臭死掉就好啦!” 房門毫無動靜,可能里面的人已經遭遇不測真的死掉了。 姜冉悻悻地垂下手,踩著拖鞋提提踏踏,故意發(fā)出很大的聲音在客廳里漫無目的的轉圈圈,酒精讓她的大腦變得遲鈍,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想好下一步應該怎么做才能留下北皎在她家里乖乖渡過暑假剩下的時間—— 她曾經試圖用次臥那五位數(shù)的柔軟床墊征服他,后來轉念一想:萬一他喜歡睡硬床怎么辦? 漫無邊際的幻想讓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 慢吞吞挪到陽臺,這時候帶著潮濕空氣的晚風從外吹入,柔軟垂地的白色窗紗拂過她的身側…… 姜冉嗅嗅鼻尖,聞到了空氣中土腥氣味。 下一秒,一聲雷鳴在耳邊炸開,緊接著,盛夏夜晚的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姜冉目無情緒的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看窗外園區(qū)里樹影搖晃,如惡毒皇后城堡外的魔鬼森林。 幾秒停頓,她轉身快步走回那個死死關著的次臥房門前,屈指“叩叩”一頓奪命連環(huán)敲,直到房間門被打開—— “干什么?” 一股陌生雄性氣息鋪面籠罩而來,站在黑漆漆的門縫后,少年人像又臭又硬的北極冰山,板著臉。 門外,姜冉的手還保持著手指微屈扣在門上的姿勢,她停頓了下,縮回手:“沒什么,就是,外面打雷了?!?/br> “然后呢?” 他又沒聾。 正琢磨她是不是怕打雷,畢竟女的多少都有些這方面的怪毛?。ǎ浚?,就看見站在門外仰著頭關切地望著他的年輕女人,輕輕地打了個酒嗝兒,昏黃的客廳燈光下,她的面色沾染一片緋紅。 酒精正逐漸真正的上頭。 她伸出手,扣住房門邊緣,一臉認真:“但那只是打雷,沒關系的,你別害怕?!?/br> 前所未有的溫柔的女性嗓音安撫著他。 “……” 北皎為上一秒在瞎cao心醉鬼的自己感到不恥。 窗外暴雨來得突然,整個世界浸泡在濕潤的空氣中,他垂眼看著她額前垂落的一縷碎發(fā)伴隨著她呼吸微顫動…… 這讓她看上去前所未有的擁有了一絲絲脆弱氣氛。 或者是那如倒豆雨聲有些催眠,也可能是因為她望著他那雙杏眸過于水潤,他有了些錯覺,那些在肚子里轉了幾個來回的罵人的話又吞了回去。 他肩一軟,往門框邊靠了靠,眼神因此變得沒那么有攻擊性,“你在說什么廢話,”北皎說,“如果你怕打雷,我可以開著房門?!?/br> 他很少這么正經八本地跟她說人話。 姜冉都有點震驚,目光不敢確定地在他臉上轉了三個來回,她心想:媽耶,這狗怎么突然當人? 姜冉當然不怕打雷。 她被雷劈得混沌一片的腦子突然就清醒了些,后退一步,謹慎地上下打量他:“你不怕打雷就行,那我去洗澡了?!?/br> 北皎輕笑一聲,說,行。 …… 姜冉壓根沒考慮北皎接下來可能也需要用到浴室,她在浴室里磨磨蹭蹭。 卸妝,洗臉,上去角質的泥膜,坐在馬桶上玩兒一會手機,再卸掉泥膜,把自己的臉收拾得干干凈凈,才打開浴室的蓮蓬頭。 溫熱的水灑在皮膚上,讓之前一直暴露在空調冷空氣中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白膩的胳膊被熱水淋濕的地方泛了紅,她一只手撐著墻,閉著眼站在水下,人處于醉與清明之間。 大腦和意識是清醒的。 只是有點兒站不穩(wěn)。 「無我」的招牌十二件套確實有點兒東西,今天若不是下定決心要把不聽話的小崽子騙回來,她不會下此血本……當然今后也不會再碰。 胸口起伏了下,蒸騰的水蒸氣讓她有一種窒息的困倦。 濕漉漉的指尖摸過洗發(fā)水倒在頭上,在嘩啦啦的水聲中泡沫逐漸沾滿了她的頭發(fā)。 然后只聽見“嘎吱”一聲,水龍頭發(fā)出不詳?shù)奈锁Q,埋在墻壁的水管開始打樁機似的震動—— 剛開始姜冉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直到頭頂上花灑的水在最后貢獻了一噴清水后,突然歸于靜止。 停水了。 埋頭泡泡的姜冉傻眼。 …… 伸出舌尖舔了舔濕潤唇瓣,嘗到的全是洗發(fā)水的澀味。 舉著全是泡沫的雙手,打開洗手臺的水龍頭,用水龍頭里續(xù)存的最后兩滴水沖掉手上的泡沫,她摸過了自己的手機,打開小區(qū)業(yè)主群。 停水或者停電這種事,一般在高端小區(qū)會由管家專門提前通知。 然而此時群里只有三五個人抱怨怎么停水了,大半夜兩點,難為管家蹦出來說,接到通知,外面暴雨加臺風,刮倒了很多樹,還搞斷了在挖的水管,所以暫時停水,正在搶修。 預計明早六點大家起床開始工作前能修好。 此時大多數(shù)人已經睡下,正巧滿頭泡沫站在水龍頭下的倒霉蛋可能也就姜冉一人,捏著手機她無話可說,往群里發(fā)了個崩潰的表情包,說:我洗頭洗一半。 管家回給她一個省略號,然后給她一個很有建設性的意見:家里有礦泉水的話,可以救救急。 姜冉也回給她一個省略號,她家還真有礦泉水。 扯過浴巾,她裹住自己,茫然地在浴室里逛了兩圈,滿腳的泡沫她要是走出去到廚房拿礦泉水一會兒還得拖地…… 這一晚上可不就沒完沒了了? 就在這時,她突然想起家里還有個人。 于是往門后一站,她放開嗓門,喊北皎的名字。 …… 北皎原本靠在床上昏昏欲睡地玩手機。 沒真睡著,他還是習慣睡前洗漱,很有耐心地等在浴室里修仙的那位磨嘰完,等了半天沒等到她出來的聲音,就聽見她在叫自己。 聲音還挺急。 少年被嚇得手一哆嗦,手里的手機差點砸到自己的臉上,腦子空白了,一骨碌爬起來一把抓過扔旁邊的牛仔褲套上,赤著腳打開門沖出去的時候,他自己都慌得自己莫名其妙—— 已經做好了她摔哪兒摔到骨折動彈不得的準備。 結果到了浴室門口,還沒等他敲門,門后面出現(xiàn)個模糊的影子,緊接著門被人從里面拉開,從門縫里探出張濕漉漉的臉蛋,睫毛都掛著水珠,眼巴巴地望著他說:“停水了啊?!?/br> 她好的很。 聲音微啞,帶著一點點嬌氣。 北皎一個急剎車,單手撐著浴室門框。 心臟那是高臺跳水一般從天上到地下,平面拍在水面上,差點沒緩過氣來撅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