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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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韋菀與雙胞胎又返回了馬車,許彥最后才上車。 侯府的這輛馬車相當(dāng)寬敞,坐他們一家四口綽綽有余,許彥抱著許珞坐在車廂左側(cè),韋菀與女兒許瑤坐在另一側(cè)。 馬車很快又再次駛出了侯府,這一次,往背離衛(wèi)國公府的另一個方向駛?cè)ァ?/br> 許珞又摸出他的九連環(huán),玩了起來。 韋菀看著兒子,面上露出一抹慈愛,跟著就又想起了國公府的事,眉頭皺了起來。 她一向有什么說什么,不快地對著許彥抱怨了起來:“阿彥,我今天去衛(wèi)國公府時,遇到了一個神棍?!?/br> “本來是想讓她看看珞哥兒……”說話間,她憐惜的目光在許珞的小臉上掃過,“沒想到她沒說上幾句就咒我……” “咒你?”許彥打斷了她,劍眉微蹙。 “她咒我和我們的孩子會死!晦氣,真是晦氣!”韋菀越說越是義憤,把坐在身旁的女兒許瑤攬在懷中,溫柔地撫了撫女兒纖細的肩膀。 許瑤乖巧地依偎著母親,面露孺慕之情。 韋菀又摸了摸女兒的發(fā)頂,沒好氣地冷哼了聲:“哼,還聽說她之前救了大公主呢,我看啊,徒有虛名,說不定只是運氣好罷了?!?/br> “剛剛我要是不走,下一步,她怕是要讓我重金改命了?!?/br> “救了大公主的人……”許彥蹙起了眉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韋菀,眸色幽暗,透著明顯的不快,“你說的莫非是那位顧二姑娘?” 自從朝承天門的事后,前定遠侯府的那位顧二姑娘的威名在朝堂上下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別說,因為她一人,拔出蘿卜帶出泥地把庾家和馮家也都牽扯了進去。 韋菀點了點頭。 她還在氣頭上,不想提對方的名字。 “啪嗒?!?/br> 九連環(huán)從許珞手里脫手而出,他已經(jīng)合眼趴在父親的膝頭睡著了。 許彥忙給兒子調(diào)整了下睡姿,透過領(lǐng)口,可以看到男童皮膚上的血紅瘢痕若隱若現(xiàn),猶如烈火焚身。 只是這么看著,韋菀就覺得心疼,只恨不得代替兒子承受這些。 許彥又仔細地幫兒子松了松了領(lǐng)口,柔聲安慰妻子道:“沒事的,我們珞哥兒吉人自有天相?!?/br> “我打聽過了,無量觀的觀主玄誠真人回觀了,這一次,我們就請真人好好給珞哥兒看看?!?/br> 看著丈夫?qū)λ麄兊莫氉尤绱松闲?,韋菀心中一片柔情款款。 她膝下單薄,可是丈夫卻不曾納妾,對他們的嫡子更是關(guān)懷備至,親自給許珞啟蒙,教他武功,照顧他的起居,沒比她這當(dāng)母親的少費心。 兒子這樣,丈夫怕是比她還心疼。 韋菀深深地嘆了口氣,右手節(jié)奏性地在女兒的肩膀上輕撫,無奈道:“也不知道珞哥兒這是中了什么邪了,我只盼著那位玄誠真人有些真本事,別又是徒有虛名!” “珞哥兒若是能好起來,我愿意吃上三年……不,十年齋?!?/br> “……” 在夫妻倆絮絮叨叨的聲音中,馬車從西城門駛出了京城。 道平穩(wěn),馬車規(guī)律地搖曳著,漸漸地,馬車里的韋菀也有了幾分困意。 在丈夫的勸說下,她合眼小憩起來。 雙胞胎睡得很安穩(wěn),韋菀半睡半醒,時不時地睜開眼看看一雙兒女。 當(dāng)她不知道第幾次睜開眼時,注意到馬車里有些暗,便挑開窗簾往馬車外看了看。 外面已經(jīng)黃昏,夕陽落下了大半,天空半明半晦。 韋菀揉了揉眉心,聲音有些沙啞地對著坐在對面的許彥道:“烏山莊還沒到嗎?” 侯府在西郊的莊子離無量觀很近,也因為如此,他們才打算去這個平日里不常去的田莊小住。 “還沒到?!痹S彥也掀開窗簾往外看了看,無奈地解釋道,“有條道因為前天山石滑坡還堵著,車夫就改道走了,得繞個圈。” “你再合眼睡一會兒,再過一會兒就到了?!?/br> 許彥是這么說的,但是,一直到夕陽徹底落山,天黑了,烏山莊還沒有到。 馬車里點起了一盞昏暗的玻璃燭燈,燭火隨著馬車的駛動微微搖曳。 韋菀也沒什么睡意,時不時地挑起窗簾,看著馬車外,只覺得馬車走的路越來越偏,道路兩邊都是黑黢黢的一片,只能看到遠處影影綽綽的暗影。 韋菀心里有些焦慮,想著車夫該不會是走錯了道吧,正要開口詢問,馬車忽然間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外面?zhèn)鱽碥嚪颉坝酢钡囊宦?,夾著馬匹焦慮的嘶鳴聲。 車夫在外頭緊張地喊道:“侯爺,夫人,有人劫道?!?/br> 燭火還在玻璃燈罩內(nèi)瘋狂搖曳著,那昏黃的燈光在韋菀的臉上投下了晦暗不明的光影。 睡在韋菀懷里的許瑤也被驚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 韋菀下意識地抱住了女兒,腦海中響起了顧燕飛清冷的聲音:“不然,夫人和你的孩子必死無疑!” 這個念頭才剛浮現(xiàn)心頭,就被她自己否決。 不,不會的。 她忍不住就搖了搖頭,對自己說,她不信。 但她的神色間卻透出了一絲惶惶,心口一股徹骨的涼意急速蔓延著,宛如一張蛛網(wǎng)將她密密實實地纏住。 “大家小心,是賊人!” “兄弟們上!” 馬車外傳來了陣陣高亢嘹亮的喊叫聲,撕裂了這暗夜的寂靜以及馬車中的安寧。 緊接著,錚錚的刀劍碰撞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夾著凄厲的慘叫聲,絕望的呻吟聲,凌亂的奔跑聲……這些驚心動魄的聲響交雜在一起,打亂了韋菀的心神。 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從窗口飄了進來,越來越濃。 原本睡在許彥懷里的許珞也醒了過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他似乎還沒睡醒,整個人云里霧里的。 “珞哥兒,快到娘這里來?!表f菀急切地對著剛睡醒的兒子招了招手,整個人繃得緊緊的。 可許珞一把抱住了許彥,把臉旁埋在了父親的胸膛里,執(zhí)拗地說道:“我跟爹爹在一起?!?/br> 許彥橫臂摟著兒子,眼眸幽深,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我會照顧珞哥兒的?!?/br> “你……放心?!?/br> 說話間,外面的喊殺聲更響亮了,有幾下刀劍重重地砍在了馬車上,發(fā)出幾聲沉重的悶響。 許瑤嚇壞了,瑟縮著身子躲在娘親的懷里,顫聲喊著:“娘,我怕?!?/br> 韋菀也是同樣的害怕,緊緊地摟著女兒,花容失色。 她低聲安撫著小姑娘,完全沒有注意到對面那埋在許彥懷里的男孩露出半邊臉,斜眼看了她一眼,陰鷙的眼神中透出幾分不屑和不耐。 他領(lǐng)口中露出的血色瘢痕更紅更艷了,似有血液隱隱滲出,又似血紅色的長蟲在蠕動著。 第261章 “夫人……啊!” 又是一道婦人的慘叫響起,這聲音是那么熟悉,那么凄厲,如刀子般直刺人心。 “王嬤嬤?!表f菀臉色慘白地脫口喊道。 話音還未落下,就見一只蒼老的手抓在了窗檻上,手掌上滿是鮮血,窗簾也隨之飄起,點點熱血飛濺在了窗簾上。 接著,那只鮮血淋漓的手就慢慢地滑了下去,馬車里的四人能清晰地聽到馬車外有什么重物沉沉地落在了地上。 許瑤害怕地哭了出聲,小臉煞白煞白,一手緊緊地抓著娘親的衣襟。 下一瞬,馬車的車簾被猛地從外面掀開。 入目的是地上一具具橫七豎八的尸體,鮮血汩汩地流出,染紅了地面,宛如人間地獄。 馬車外,是十來個手里拿著武器、高大威武的男人,身穿青灰短打,一個個手持火把以及一把把染血的長刀,刀鋒寒氣凜然。 韋菀的大丫鬟咬牙起身,勇敢地擋在了主子的前面,身子不住地顫抖著。 “阿彥,你抱著瑤姐兒。”韋菀一把抱起女兒想交給許彥,又對緊緊抱著許彥腰身的許珞道,“珞哥兒,你是男孩子,要照顧meimei……” 然而,許彥沒有接過許瑤,反而是把許珞抱得更緊了。 “阿彥……”韋菀想說女孩嬌弱,可后面的話戛然而止,被眼前的許彥驚到了。 昏黃的燭火中,俊朗的華服男子面沉如水,那雙黑濃陰沉的眼眸中掠過可怖的鋒芒。 燭光搖曳,光影交錯,映得男子的面龐詭異而陰森,仿佛是一個陌生人。 “阿彥……” 韋菀不安地叫著許彥的名字,想問他怎么了。 她后面的話沒機會說出口,兩步外的許彥突然抬臂,一掌猛地向她推了過來。 這一切實在發(fā)生得太快,在電光火石間。 韋菀根本就反應(yīng)不過來,只感覺那一掌重重地推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股強大的沖力襲來,韋菀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抱著女兒踉蹌地失去了平衡,往馬車下方摔了下去…… “夫人!” 大丫鬟尖利的喊聲在韋菀耳邊響起,幾乎穿破了她的耳膜。 韋菀緊緊地抱著女兒,努力把女兒護在懷里,以背著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地面的一塊塊石子硌得她背與肩膀火辣辣的疼。 她抱著女兒在地上滾了兩下,才停了下,再抬頭時,就感覺脖子上一涼…… 其中一個滿臉大胡子的匪徒將手里的長刀對準(zhǔn)了她的脖頸,鋒利的刀刃抵著她的肌膚,一股冰冷的刺痛感傳來。 “瑤姐兒?!表f菀更為用力地抱住了抽噎的女兒,以她瘦弱的臂膀護住女兒。 許瑤抽泣不已,反復(fù)地喊著娘,小小的身子如風(fēng)雨中的小花般顫抖不已。 韋菀朝馬車的方向看去,雙眼瞪得更大,眸中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血絲,翻涌著異常復(fù)雜的情緒。 其中有震驚,有心疼,有憤怒,有絕望,也有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