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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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旁邊的鎮(zhèn)紙下又取了兩張留影符,塞進(jìn)了貓脖子上的圍兜里,自語道:“就這兩張了,得省著點用?!?/br> 要在這小小的符紙上畫一個繁復(fù)的陣法,可不容易,必須一筆而就,中間不能斷,也不能畫錯一點,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貓伸出靈活的粉舌舔了舔鼻尖,又舔了舔顧燕飛的指尖,逗得顧燕飛咯咯發(fā)笑。 “喵喵喵!”晴光愉悅地又叫了起來,一會兒比劃著前爪指了指窗外,一會兒手舞足蹈,試圖炫耀地告訴她,所有人都喜歡它。 自滿與得意之情幾乎是寫在了它圓滾滾的貓臉上。 顧燕飛失笑地?fù)u頭,只當(dāng)看不懂。 “喵喵喵!”貓急了,叼著她的袖子想把她往外扯。 卷碧這時恰好打簾進(jìn)來了,“咦”了一聲,隨口問道:“姑娘,晴光是想讓您出去嗎?” 說著,卷碧想到了什么,氣呼呼地抱怨道:“太夫人也太過分了,您又沒做錯什么,莫名其妙就禁了您的足!” “這都關(guān)了您五天了?!?/br> 卷碧越說越是憤憤不平。 自打正月十九那晚,得了康王府要來下小定的消息后,顧燕飛就被“禁足”在了玉衡苑,連卷碧也被禁止出院子,每天都有婆子從廚房給她們提膳過來。 對于這所謂的“禁足”,顧燕飛壓根無所謂。 她知道顧云嫆和康王是彼此的天命,他們的婚事就算中間有什么波折也一定會成,而且,她也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 她又不是方明風(fēng)! 過去這五天,顧燕飛就窩在玉衡院里“閉關(guān)”,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睡得是昏天黑地,才勉強(qiáng)把前陣子損耗的元氣給補(bǔ)足了。 左右閑著沒事,她還多畫了幾張常用的符箓放在了荷包里,連這留影符也是她這幾天剛畫成功的。 說來這次“閉關(guān)”也算是收獲頗豐了。 “喵嗚!”貓繼續(xù)咬著她的衣袖,尖銳的牙齒刺穿了袖口的衣料,還在袖口上留下一道道口水印,頗有些不死不休的架勢。 貓一向自我又任性,有時候不想理人,喜歡一只貓安靜地躲起來;有時候喜歡去人多的地方湊熱鬧,順便接受眾生的瞻仰與膜拜;反正只要它喜歡,它就愛強(qiáng)迫別人聽它的。 顧燕飛掐指算了算,笑瞇瞇地對卷碧道:“走,我們出去逛逛?!?/br> 她想不想出門,本來也和這“禁足令”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顧燕飛說走就走,帶著卷碧一起出了玉衡苑,貓習(xí)慣地趴在了顧燕飛的肩背上,給她當(dāng)圍脖。 玉衡苑的門口有顧太夫人派來的兩名粗使婆子守著,可貓只看她們一眼,兩名婆子就什么都忘了,只顧著癡癡地看著貓。 三花貓得意洋洋地對著顧燕飛叫了好幾聲,精神抖擻,意氣風(fēng)發(fā)。 貓本想帶著顧燕飛去花園的,可顧燕飛卻不顧它的反對徑直地去了演武場。 初春的侯府生機(jī)勃勃,樹梢與灌木之間長出了片片鮮綠的嫩芽,一朵朵花骨朵在陽光下含苞待放,空氣清新。 演武場中,空無一人,連個小廝也不見。 貓看到了兩只麻雀飛過,就追著麻雀繞著演武場跑了起來,喵喵聲此起彼伏。 顧燕飛隨意地活動了一下筋骨后,便彎弓搭箭。 她好些天沒練箭了,第一箭的動作略有些生澀,但還是一箭正中靶心。 到了第二箭,她的動作又流暢了幾分,如行云如流水,再次正中了靶心。 連續(xù)兩箭正中靶心,引來卷碧發(fā)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啪啪啪!” 卷碧興奮地一邊鼓掌,一邊歡呼著:“姑娘,又中了!” “連中三箭,您的箭法可不比大少爺差?!?/br> 正中靶心的羽箭震得靶子顫動不已,把貓吸引了過去,興致勃勃地去撓羽箭尾部的白羽,發(fā)出“嚓嚓”的聲響。 后方不遠(yuǎn)處,一個身著寶藍(lán)色翻領(lǐng)胡服的少年拎著一把長弓自入口處漫步進(jìn)了演武場,緊緊地抿著嘴唇,俊秀的臉龐繃著,目光沉沉地望著顧燕飛。 卷碧率先看到了對方,屈膝行了禮:“二少爺。” 來人正是顧簡與王氏的長子,侯府的二公子顧瀟。 “你怎么在這里?”顧瀟背著手,手執(zhí)長弓,倨傲地朝顧燕飛的方向走了過來,冷冷道,“走開,誰說你可以用這演武場了?!” 顧瀟的眼神明亮銳利,看向顧燕飛時,毫不掩飾神情中的嫌惡。 他這個二堂姐自回府后就攪得闔府不安寧,過去這三個多月來,就沒見她消停過。 顧燕飛一手抓著牛角弓,似笑非笑地說道:“若是我沒有記錯,這演武場是當(dāng)年先父修建的。我為什么不能用?” 她隨手拉了下弓弦,弓弦嗡嗡作響,似示威,似挑釁。 “大伯父修這演武場用的還不是侯府的銀子!”顧瀟理直氣壯地昂起脖子,又朝顧燕飛逼近了一步。 顧瀟比顧燕飛小一歲,兩人身量相當(dāng),雙目對視間,似有火花閃動,劍拔弩張。 “大伯父就是個叛國之人,根本就不配做顧家人,若非我爹,這侯府早就不保。如今,這侯府是我爹的?!闭f起顧策時,顧瀟輕蔑地撇了撇嘴,趾高氣昂地瞪著顧燕飛,“是我爹心善,否則,早把大哥和你這個攪家精趕出去了。” 少年的雙眸之中燃起了灼灼烈焰,聲音越來越尖銳,越來越憤慨。 上回,大堂哥顧淵傷了父親,那之后,非但毫無愧疚之心,還在眾賓客前甩袖而去,給他沒臉! 他們定遠(yuǎn)侯府若是沒有長房這對兄妹,闔府不知太平多少! “誰把誰趕出去,還難說呢!”顧燕飛歪著螓首看著顧瀟,唇畔帶著一點點笑意,眼波幽深。 前一刻,她還笑著;后一刻,她小臉一板,櫻唇間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br> 她從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動作嫻熟地搭箭拉弓。 呼吸間,箭離弦射出。 “嗖!” 羽箭如閃電般在顧瀟的臉頰旁急速地擦過,帶起的勁風(fēng)吹起了他的一縷額發(fā)…… 顧瀟怔怔地立于原地,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一箭已經(jīng)精準(zhǔn)地射中了后方的靶子。 第三箭又是正中靶心,又穩(wěn)又準(zhǔn),又狠。 “你……你瘋了嗎?!”顧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箭嚇了一跳,胸膛劇烈地起伏不已,抬手摸了摸臉頰,只覺方才那支羽箭擦過之處火辣辣的。 少年驚怒交加,一股心火騰地直沖腦門,燒得他理智全無。 他猛地往前跨了兩步,抬起右臂就朝顧燕飛一巴掌揮了下去,打算給這野丫頭一點教訓(xùn)。 然而,他的手掌在距離顧燕飛一尺的位置停住了,右腕被人一把緊緊地捏住了,少女的五指纖細(xì),卻如鐵鉗般有力,痛得他面目扭曲。 顧瀟又冷不防地一腳朝顧燕飛的小腿踹了過去,可顧燕飛的反應(yīng)更快,抓著顧瀟的右腕一拉一扯將他的胳膊反扭到身后,同時狠狠地一腳踢在了顧瀟的小腿脛骨上。 這一腳,是真的疼。 顧瀟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狼狽地單膝跪倒在地,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發(fā)髻也散了幾縷。 “顧、燕、飛!” 他額頭已經(jīng)布滿了冷汗,抬頭朝顧燕飛看去,眼神中露出一抹怨毒,卻見顧燕飛又從箭筒抽了一支羽箭,慢悠悠地把羽箭再次搭到了弓上。 箭尖對準(zhǔn)了顧瀟。 少女居高臨下地看著單膝跪地的顧瀟,語調(diào)清極冷極傲極:“我今天就把話撂這里了,這侯府是我們長房的,是我大哥的?!?/br> “這爵位,也是!” 她一把將弓弦拉滿,拉弓如滿月…… 那尖銳的箭尖在陽光下閃著令人戰(zhàn)栗的寒光。 顧瀟瞳孔猛縮,連滾帶爬地連退了兩步。 他重重地一拂袖,丟下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氣呼呼地快步走出了演武場,帶著幾分落荒而逃的狼狽。 “喵嗚!喵嗚!” 貓在靶子邊為顧燕飛歡呼,覺得主人頗有它的幾分風(fēng)采。 顧燕飛維持著拉弓的姿勢,稍微將手里的弓箭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眸中掠過一道利芒,果斷地放了弦。 一連串的動作舉重若輕,而又游刃有余。 箭再次離弦而出,精準(zhǔn)地射入不遠(yuǎn)處的另一道靶子上。 這一次,卷碧卻有些笑不出來了,訥訥道:“姑娘,二少爺會去告狀吧?” 顧燕飛摩挲著手里的牛角弓,臉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漫不經(jīng)心地朝演武場的出口斜了一眼。 他當(dāng)然要告訴父親!躲在演武場外沒走的顧瀟嘲諷地暗道,摸著手里的長弓,臉色陰郁。 就這么走了,未免也太窩囊,他非要給她點顏色看看才行。 顧瀟抽了支箭,搭箭,拉弓,箭尖自一叢灌木后遙遙地瞄準(zhǔn)了顧燕飛的發(fā)髻……腦海中開始想象她嚇得花容失色、涕淚橫流的樣子。 下一刻,就聽演武場內(nèi)顧燕飛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哥殺馮赫有功,大皇子許諾了定會讓大哥如愿以償?!?/br> 什么意思?!顧瀟的心跳怦怦加快,弓弦又慢慢地放松,眼神驚疑不定。 第241章 顧瀟緊緊地抓著弓,又豎起耳朵等了一會兒,只聽得演武場內(nèi)“嗖嗖”的射箭聲時不時響起,再無人聲。 回味著顧燕飛方才說的那些話,顧瀟的心口壓著一團(tuán)氣,悄悄地躬著身離開走了,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他先沖去了外書房找顧簡,卻跑了個空,得知顧簡去了正院,于是又匆匆地跑去了正院。 “二少爺!” 在下人們的驚呼聲中,顧瀟像是一陣風(fēng)似的不管不顧地沖進(jìn)了東次間,顧簡和王氏都聞聲朝他看來。 顧簡微微蹙眉,覺得長子都這么大人了,還莽莽撞撞的。 顧瀟臉色鐵青,周身都散發(fā)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他甚至沒給雙親行禮,一開口,就說起了他剛剛在演武場遇上顧燕飛的事,把顧燕飛方才說的話轉(zhuǎn)述了一遍: “……她說,侯府和爵位都是大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