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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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云嫆緊緊盯著顧燕飛的眼睛,繼續(xù)說著:“大皇子性格暴虐,行事狠辣,不是良配?!?/br>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就算是在婚事上栽了跟頭,也依然有外頭更廣闊的天空??膳硬煌永в趦?nèi)宅,婚姻就是女子的下半輩子,是沒有回頭路的?!?/br> “二jiejie,別為了和我賭氣,做這種事?!?/br> 顧云嫆一副諄諄勸導、掏心掏肺的樣子,希望顧燕飛能聽勸。 顧云嫆看著顧燕飛,顧燕飛也同樣看著顧云嫆,目光澄凈,仿佛盛著一泓清泉,又似一把剔透的冰劍。 這目光仿佛能夠看破一切,仿佛能穿透人的外表直擊靈魂深處。 “……”顧云嫆覺得自己的心思在顧燕飛的面前似乎無所遁形,這種感覺讓她有些不舒服。 但她還是坦然地迎視著顧燕飛的目光,她自認沒有做錯,說得話也全是肺腑之言。 在這個大景朝,女子一旦所托非人,此生就毀了。 雖說太祖皇帝修改了和離的律法來保障女子的權(quán)力,可千百年來的觀念卻變不了,和離的女子就是回到娘家,也是被人瞧不起的。 顧云嫆又道:“大皇子不是良配。” “二jiejie,你還是把他還給庾姑娘吧?!?/br> 庾朝云是真心喜歡大皇子的,她心底的大皇子還是曾經(jīng)那個溫雅端方的少年郎,年少時的初戀最是真摯。也許庾朝云能化解大皇子心中的戾氣,彼此救贖……這也不失為一則佳話。 “我明白了!” 顧燕飛抬手打了個干脆的響指。 顧云嫆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一頭霧水,也不知道到底她明白什么,只以為她在顧左右而言他。 顧燕飛差不多能猜到庾朝云跟顧云嫆說過些什么,約莫就是些許示弱,些許苦衷,些許“真情”,些許回憶…… 人的本質(zhì)還真是不會變,庾朝云最喜歡玩那種姊妹情深的手帕交游戲了,上一世她的目標是自己,而這一世,她是向顧云嫆伸出了示好的友誼之手? “噗嗤?!?/br> 顧燕飛笑出了聲,側(cè)過臉竊笑了一會兒,才又轉(zhuǎn)回了臉,眉眼微彎地問道:“你說,大皇子不是良配?” 她手里的小桔燈也搖曳了兩下,飄出一股淡淡的桔子香,馨香宜人。 顧云嫆頷首:“對?!?/br> 顧燕飛的唇角又翹得更高了一點,再問道:“康王是良配?” 顧云嫆再度頷首:“當然?!?/br> 康王對她一片真心,不看出身,不看地位,只是單純的一片赤誠真心,純粹得不摻雜任何的利益。 顧燕飛的笑容更深,露出唇畔一對淺淺的笑渦。 她笑得歡快,也笑得顧云嫆有些莫名其妙。 顧云嫆微微蹙眉,還想說什么,卻見顧燕飛驀地止了笑,看著自己的眸光既淡又清且涼。 “你,”顧燕飛淡淡地吐出幾個字,“眼瞎,心也瞎?!?/br> 顧云嫆身子僵直,眼角也控制不住地輕輕抖了一下,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但終究還是勉強將心中的不快壓了下去,維持著她的風度。 她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又道:“二jiejie,你該不會以為康王會因為今天的事被牽連治罪吧?” 不待顧燕飛反應(yīng),顧云嫆就緊接著嘆道:“你別這么天真了?!?/br> “古語有云,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世家的底蘊深厚,幾代聯(lián)姻,勢力盤根錯節(jié),如今更是占據(jù)了這朝堂的半邊江山,根本不是可以輕易撼動的……” 顧云嫆一邊說,一邊在心里嘆息,顧燕飛剛來京城,又身在內(nèi)宅,怕是對朝堂政治一無所知,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世家在朝堂上的影響力。 然而,顧云嫆想說,但顧燕飛卻不想聽,直接抬手敲了敲車廂壁,也打斷了她的話:“停車?!?/br> 外面的車夫聽到了,應(yīng)和了一聲。 馬車很快就緩下了車速,停在了路邊。 顧燕飛倚在廂壁上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對著顧云嫆道:“下車?!?/br> 顧云嫆蹙了蹙眉,覺得顧燕飛簡直莫名其妙。 “你真吵?!鳖櫻囡w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這三個字讓顧云嫆終于變了臉色,臉上有一瞬露出了冷厲之色。 她怒極反笑,眼神中帶著一種朽木不可雕也的慨嘆,輕輕嘆道:“你要無理取鬧到什么時候?!” 這是侯府的馬車,她是二房的嫡女,顧燕飛有什么資格趕她下車! 顧云嫆仰首與顧燕飛對視,眸光堅毅。 她沒有欠顧燕飛,也沒有對不起顧燕飛,自不必事事忍讓。 她是絕對不會下車的。 顧燕飛一言不發(fā)地將手里的小桔燈放在了小桌子上,解下了配在腰側(cè)的玄焰鞭,漫不經(jīng)心地將鞭子在手上卷了卷。 動作既慵懶又隨性,仿佛一頭豹子,優(yōu)雅、慵懶、神秘……而又桀驁不馴,讓顧云嫆感覺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獵物般。 “嗖!” 顧燕飛抬手一揚鞭,直接將鞭子抽了過去。 長長的鞭身在這狹小的空間內(nèi)飛起時,那破空聲變得更犀利,空氣似乎隨之一震。 第194章 顧云嫆臉色微微一變,花容失色地往出口的方向挪了一下,就聽“啪”的聲音清晰地回響在耳邊。 長鞭甩在了她身邊的箱凳上,帶起的勁風劃過她嬌嫩的手背,刮得她肌膚生疼。 顧云嫆的手指反射性地縮了縮。 顧燕飛笑瞇瞇地看著顧云嫆,眼里盛滿了狡黠的笑意。 她沒打算真打顧云嫆,畢竟顧云嫆可是受天道庇佑的天命之女,自己要是真的打傷了顧云嫆,之后肯定會倒霉好些日子。 她可不想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顧燕飛握著鞭柄一抖手腕,鞭子“噼啪”作響,響聲清脆。 這長鞭靈活得仿佛她身體的一部分似的,鞭尾竟把小桌上的茶壺卷了起來…… 不知所謂!顧云嫆雙眸微張,躬身推開馬車的門扇,直接跳下了馬車。 馬車里只剩下顧燕飛一人。 總算是清靜了。顧燕飛隨意地把鞭子卷起,往桌上一放,笑瞇瞇地又敲了敲廂壁,對車夫吩咐道:“走吧。” 她全然不在意顧云嫆要怎么回府。 外面的車夫應(yīng)和了一聲,再次甩動馬鞭。 馬車又開始上路了,這一次馬不停蹄地回到了定遠侯府。 兩輛馬車停在了內(nèi)儀門附近。 顧燕飛下車后,就看到了王氏與顧云嫆一前一后地從前面的馬車下來了。 顧云嫆扶著丫鬟的手立定時,不經(jīng)意間與顧燕飛對視了一眼,直接別開了臉。 王氏沒留意,心不在焉地對著兩個姑娘交代了一句:“你們倆回自己的院子去,別到處亂說話?!?/br> 最后半句話略帶幾分警告。 王氏也沒管顧燕飛與顧云嫆是何反應(yīng),匆匆回了正院,還讓下人叫來了定遠侯顧簡,夫妻倆閉起門來說了好久好久。 一炷香后,侯府閉門謝客。 不止是定遠侯府,京城里也有不少人家緊閉了府門,頗有幾分風聲鶴唳的架勢。 大部分的人家雖然不像定遠侯府這樣,但也停了往來宴客,過年的最后兩天,那種喜慶的氣氛削弱了不少,連著天氣也陰了兩天,陰云連綿。 直到正月初十,皇帝開筆。 新年的第一個早朝相當熱鬧。 一開朝,就有一個方正臉、留著山羊須的御史捧著一本折子跳了出來: “皇上,臣有本奏。” 一句話把眾臣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大皇子專橫獨斷,忤逆不孝,膽敢軟禁太后,莫不是以為身為皇子就可只手遮天不成?!”那御史慷慨激昂地彈劾起了大皇子楚翊。 “皇上,此風不可長,請嚴懲大皇子,萬不可讓天下人以為是皇上縱子忤逆!” “皇上,縱子如殺子啊!” 說著,那御史撩袍跪在地上,對著金鑾寶座上的皇帝重重地磕了個頭。 可是,還未等他的折子呈上,英國公方懷睿就立刻從武將的隊列中站了出來,義憤填膺地把那御史罵得狗血淋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身為御史,你不去抓那些個貪官污吏,倒是像那些個市井潑婦般學會了道聽途說!” “哼,你無憑無據(jù),就在金鑾殿上上躥下跳,當朝污蔑大皇子殿下,又該當何罪!” 英國公竟然罵他是狗!那御使氣得臉色鐵青,吹胡子瞪眼,清瘦的身子抖如篩糠,怒道:“下官自認對得起天地日月,一片丹心照汗青……天地可鑒!” 那御使越說越是憤慨,忽然從地上跳起,悶頭就朝旁邊的柱子撞了過去。 然而,方懷睿早就防著他呢,對著旁邊的一個中年武官使了個眼色。 那中年武官眼明手快地沖了過去,攔在柱子前。 御史一頭就撞在了對方渾厚強壯的胸膛上,對方穩(wěn)若泰山,可這御史卻被撞得反彈了回來,步履踉蹌地跌坐在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哎呦?!彼酝吹厣胍髁藘陕?,連頭上的官帽都掉了下來,狼狽不堪。 金鑾殿上,一片死寂。 對于這些清流御史動不動就來個撞柱明志,大部分朝臣也有些見怪不怪了,嘴角抽了抽。 朝臣們大都在冷眼旁觀著局勢的進展,幾個老狐貍暗暗地交換著眼神,心道:哪來的傻缺?真是自尋死路,成了別人手里的刀子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