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y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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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燕飛的唇角彎了彎,心情不錯。 暖閣內(nèi)的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寂靜無聲地蔓延。 袁太后沉默地端起茶盅,淺啜著guntang的茶水,外表還算平靜,只是那捏著茶蓋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發(fā)白。 話既然都說到這份上,她若是不管不顧地非要追究顧燕飛的不是,倒是顯得她堂堂太后非要和一個臣女計較。 而且,一旦傳出去,外人不會在意顧燕飛到底算的準(zhǔn)不準(zhǔn),只會揣測、攻訐她這個太后巴不得皇帝龍體抱恙! 這顧家丫頭簡直其心可誅??! 想起上次在靖王府時顧燕飛利用自己擺脫了她與方明風(fēng)的那樁婚約,袁太后心底對顧燕飛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窗外的貓沒影了,顧燕飛也就收回了目光,假裝自己剛才沒走神,漫不盡心地反問道:“不知太后娘娘覺得臣女算得準(zhǔn)嗎?” 誰也沒想到顧燕飛會迸出這么一句,袁太后將茶盅放在了茶幾上,茶盅撞擊茶幾的聲響不大,卻令眾人心生一種膽戰(zhàn)心驚之感,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 袁太后再一次笑了。 只是這一次,她的笑容有幾分皮笑rou不笑的味道。 “算得準(zhǔn)?!?/br> 袁太后從齒縫中緩緩地擠出了三個字。 旁邊的掌事宮女默默地咽了咽口水,能清晰地感覺到太后那壓抑的滔天怒火。 上一次,太后這么生氣還是大皇子回京的那一天,壽安宮里連著幾天都是陰云密布的。 掌事宮女定了定神,再看向顧燕飛時,眼神愈發(fā)復(fù)雜。 到底這位顧二姑娘剛剛是在爭一時之氣,還是為了逼得太后剛剛親口承認(rèn)她算得準(zhǔn),免得太后將來秋后算賬? 暖閣內(nèi),又靜了片刻,氣氛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尷尬,以致好幾位姑娘都變得局促起來。 袁太后神情怏怏,哪怕在笑,也不復(fù)之間的好興致,語氣敷衍地問路芩道:“阿芩,哀家記得你祖母說你棋下得不錯,時常陪你祖父下棋?!?/br> 路芩用帕子拭了拭嘴角,一正面色,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答道:“太后娘娘,是祖母過譽了,臣女就是陪祖父解悶?!?/br> “你這孩子,倒是謙虛?!痹蟮馈?/br> 接下來,再無波瀾。 袁太后又問了幾個姑娘的喜好,就隨口打發(fā)了她們:“哀家乏了,流霞,你帶她們?nèi)ビ▓@走走。” 流霞就是那名掌事宮女,急忙福身應(yīng)命。 不一會兒,姑娘們就起身告退,三三兩兩地繞過一道六扇屏風(fēng),往外走去,說說笑笑。 少了這些花樣年華的小姑娘們,這間暖閣一下子就顯得寬敞空曠了不少。 袁太后盯著前方顧燕飛的背影,半晌后,才壓低聲音道:“轎輦是大皇子吩咐的?” “是。”老嬤嬤低聲答道。 “……”袁太后也就是順口一問罷了。 這事顯而易見,甚至不用猜。 袁太后的腦海中不由回想起兒子半個月前跟她說的那番話…… 當(dāng)初她也將信將疑,覺得大皇子怎么可能看得上這么個野丫頭呢,流落在外十幾年,她既無驚世才學(xué),也不懂為人處事之道,顧家更不似衛(wèi)國公府有父祖可以撐起門楣,畢竟定遠(yuǎn)侯府早已不是先定遠(yuǎn)侯顧策還在的那會兒了…… 可從今天楚翊為這丫頭這般費心來看,兒子所言不假。 袁太后勾了下唇角,似嘆非嘆、似譏非譏地說道:“咱們的大皇子殿下也就這點眼光?” 說話間,她瞇了瞇眼,眼底掠過一抹冷芒。 這一個兩個都被顧家姑娘勾了魂了! 老嬤嬤跟在袁太后身邊幾十年,自然能聽出她話中藏著機鋒,只做不知,賠笑道:“奴婢琢磨著,若只是為妾,長得好看就行了?!?/br> 周圍靜了一靜,前方姑娘們的說笑聲漸遠(yuǎn)漸輕,唯有清幽的檀香味若有似無地縈繞在屋中。 “說得是?!痹筝p笑了一聲,撫著袖口的指尖都柔和了幾分,尾指微翹。 確實,顧燕飛相貌出挑,這張臉在京城里頭也是一等一的漂亮。 可惜啊,她也就這么一張漂亮臉蛋而已。 為妾嗎? 第168章 袁太后幽深的目光穿過前方那座半透明的屏風(fēng),望向了屏風(fēng)另一邊的門簾。 那道通往外間的錦簾已然垂落,輕輕地?fù)u曳著,那些如花似錦的小姑娘全都出去了,暖閣內(nèi)空蕩蕩的,尤為安靜。 袁太后紅潤飽滿的唇角翹得更高了,眼底掠過一抹寒涼的光芒,微微點了點頭: “以顧家的家世,她又是個無父無母的,也就適合給大皇子做個侍妾。” “這大皇子妃啊,還是應(yīng)該擇一個世家出身的,免得這外人總以為哀家虧待了大皇子?!?/br> “怎么會!”老嬤嬤笑容滿面地恭維道,“太后娘娘對大皇子一向疼愛有加,還特意費心為他挑世家貴女為正妃?!?/br> “大皇子定會領(lǐng)會娘娘的一片苦心?!?/br> 她一邊說,一邊從宮女手里接過一盅新茶,恭敬地親自送到了袁太后手中, 袁太后慢慢地以茶蓋拂去飄在茶湯上的幾片浮葉,唇角似笑非笑地彎起,嘆道:“誰讓皇上一直不立后呢,哀家也只能辛苦一點了?!?/br> “這一眨眼地,大皇子都十八歲了,長大成人了,也該成家了?!?/br> 這一番話說得是冠冕堂皇,老嬤嬤連連應(yīng)聲。 袁太后淺啜了一口茶,就放下了熱氣騰騰的茶盅,又道:“何嬤嬤,剛剛那些姑娘,你瞧著怎么樣?也替哀家參詳參詳?!?/br> 袁太后面含笑意,語氣隨和,眉宇間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意。 太后這么說,可何嬤嬤哪里敢真參詳,虛虛地應(yīng)和道:“老奴瞅著這些姑娘家個個都是頂頂好的,模樣好,氣度也好。老奴簡直都看花眼了。” “老奴老眼昏花,哪里像太后娘娘這般慧眼識人,娘娘挑的肯定都是人中龍鳳!” 何嬤嬤抓住機會,又恭維了袁太后一番。 袁太后本也沒真指望何嬤嬤,繼續(xù)道:“哀家覺得庾家姑娘不錯,端莊貞靜,言語得體,無論是才學(xué)、門第、氣度還有相貌,皆是不凡?!?/br> “張家姑娘也不錯,溫婉嫻雅,琴棋書畫,無一不通?!?/br> “還有,范家姑娘也是個知書達(dá)禮、蕙質(zhì)蘭心的好姑娘……” 袁太后連贊了好三四名世家女,一旁的何嬤嬤連連點頭,口燦如蓮地把這些姑娘全都夸了一通。 主仆倆一唱一和,侃侃而談。 旁邊,一個身形清瘦的青衣內(nèi)侍步履無聲地捧著一個木匣子往角落里的香爐走去,步履微微停滯了一下,就若無其事地走到了香爐前。 青衣內(nèi)侍背對著袁太后,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這豫州庾家的確是傳承了兩百余年的世家,在當(dāng)?shù)匾差H有些聲望,但早沒有前朝時的光鮮,如今整個家族都靠著英國公府才勉強維持住一些體面。 更何況,這庾朝云甚至還不是長房嫡女。 還有這青州張家這些年也是日暮西下,家中子弟自恃世家,一個個反而文不成武不就,也唯有一個張敦受先帝重用,任兗州布政使,如今張敦年老,去歲就已經(jīng)上書告老,張家后繼無人…… 范家就更不用說了,下一代怕是連站在金鑾殿上的資格也沒有了。 太后還真是給大皇子挑了些“好”人家呢! 想著,青衣內(nèi)侍眼底閃過一抹陰翳的情緒,手一抖,手里的檀香被掐斷了一截,落在了地面上。 后方,袁太后還在有一句沒一句地點評著:“……劉家三姑娘也是個秀外慧中的,喜歡書畫,想來與大皇子合得來?!?/br> “還有……” 袁太后后面的話已經(jīng)傳不到青衣內(nèi)侍的耳中,他的思緒情不自禁地轉(zhuǎn)回到太后一開始提的顧家女身上,細(xì)細(xì)咀嚼著。 雖然太后與何嬤嬤沒直說,但她們話里話外透的意思分明是在說,大皇子看上了顧家姑娘。 今天在場的有兩位顧姑娘,自然不會是康王看中的顧三姑娘,那么,就是另一位顧二姑娘了。 想著,青衣內(nèi)侍的心臟不由砰砰亂跳了兩下。 再回想方才顧燕飛與袁太后那番你來我往,他一下子就品出了另一番滋味來。 青衣內(nèi)侍眸放異彩,心想:他得趕緊去跟皇上稟一聲,皇上都盼了那么多年了,肯定高興。 青衣內(nèi)侍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兒,手腳利落地重新取了另一盤檀香,替換了香爐里的殘香。 又一縷青煙裊裊飄起,與原來的檀香交錯在一起,空氣中的香味更濃郁了。 青衣內(nèi)侍蓋上香爐蓋子后,就悄無聲息地從暖閣退了出去。 走出壽安宮后,青衣內(nèi)侍恰好看到前方的那些姑娘們走出了壽安宮的宮門,忍不住搜尋起顧燕飛的身影,心道:顧二姑娘也穿得太單薄了,他得使人往汀蘭水閣多放兩個炭盆。 茫茫的風(fēng)雪迎面而來,姑娘們被凍得瑟縮了一下,雖然寒風(fēng)刺骨,但好幾人只覺如釋重負(fù)。 也并非所有人都像韋嬌娘她們對太后無所畏懼,好幾個姑娘剛剛都緊張得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了。 “各位姑娘,請這邊走?!睂m女流霜走在最前面為姑娘們帶路,沿著青石板路朝東北方的御花園走去。 她們這些人依然涇渭分明,勛貴歸勛貴,世家歸世家,各自為營。 雪勢似乎漸漸轉(zhuǎn)小的趨勢,如柳絮般輕飄飄的雪花飄蕩在半空中,讓四周變得朦朦朧朧,似有一片濃霧彌漫在空氣中。 抬眼望去,可見屋頂那明黃色的琉璃瓦上已經(jīng)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好幾個怕冷的姑娘家都把身體瑟縮地躲在厚厚的斗篷里,巴不得把整個人都藏在里面。 韋嬌娘精神抖擻,全然不懼風(fēng)雪,面頰上泛著胭脂般的紅暈。 “燕飛,”韋嬌娘親昵地挽著顧燕飛的左胳膊,湊到她耳邊與她親昵地說著悄悄話,“你知不知道太后娘娘叫我們來做什么?” 韋嬌娘只是為了起一個話頭,也不是真要顧燕飛回答什么,接著道:“幸好你來了,不然我還得想辦法把你叫進宮來。” 她把聲音壓得極低,溫?zé)岬臍庀缀醮瞪狭祟櫻囡w的耳朵。 “……”顧燕飛歪著小臉,疑惑地眨眨眼。 叫她進宮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