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點狙擊 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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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鶴亭說:“顧名思義,就是安置幸存者?!?/br> 言畢,他們不約而同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秦。因為秦這一炸,生存地亂了套,居民區(qū)死傷無數(shù),大家自發(fā)組織,連夜清理出一片地方,用來安置幸存者。 秦面對眾人的目光,眼皮子都沒跳一下。他陷入咳嗽,比昨天更顯病弱,待止住咳嗽聲后,說:“各位不必這樣看我,就目前的處境來看,如果不是這一炸拖延了時間,大家現(xiàn)在應該坐在衛(wèi)達的大樓里受審。” “我寧可去受審!”和尚剛剛擰凈毛巾,聽到秦的話,又把毛巾“啪”地丟回盆里。他臉上濺著些水,朝秦走近兩步,說:“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外面死了多少人!” 他出去一趟見著許多尸體,武裝組現(xiàn)在是顧不得抓他們了,全去拖死人了。和尚一身泥都是幫忙幫的,他路上就憋著一股氣,全是看在大姐頭的面子上沒有發(fā)作,可秦的態(tài)度著實可恨,讓他忍無可忍。 秦問:“你家人受傷了嗎?” 和尚說:“沒有!” 秦勾著感應鎖,在“嘀嘀”聲里緩緩說:“那你氣什么?外面不論死多少人,跟你都沒關系。” 和尚表情錯愕,接著跨步上前,將秦從沙發(fā)上拖了起來。秦鳴見勢不妙,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可是沒等他去攔,和尚已經(jīng)一拳把秦打翻在沙發(fā)上。 秦鳴一呆,喊道:“老板!” 感應鎖霎時間狂叫起來,和尚說:“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殺了這么多人,全是無辜居民!” 秦單手摁著嘴角,摸到一把血。他擰著眉,道:“莫名其妙,你真這么正義,早干什么去了?刑天殺的人可不比我少。” 他說得十分嘲諷,目光略過和尚,把在場的人看了個遍。那漆深的眸子里孕育著風暴,將殘忍和瘋狂盡數(shù)刮了出來,像是淬著毒,閃著冷冷的芒。 “這幾年失蹤的、被販賣的人成千上萬,你去問問貓崽,負八層里有多少人在等死。怎么了,他們就不無辜?”秦用力扯開和尚的手,“哦,我想起來了,你當時還在刑天里任職,是錢警長的忠心干將。警員,組長,好不風光啊。” 和尚面色一白,松開手:“我不是……我……” 在得知總督是系統(tǒng)后,和尚心里一直有愧,他從前為刑天肝腦涂地,也做過迫不得已的事情。如今被秦這樣嘲弄,竟生不出反駁的念頭。 大姐頭拍了拍和尚的肩膀,示意他冷靜。她目光轉向秦,說:“受人蒙騙和報復濫殺可不是一回事,秦老板這么聰明,不會混淆概念吧。” 秦擋開秦鳴的手,自己整理了衣領。大姐頭話里帶刺,他卻毫不在乎:“要與衛(wèi)達這種人斗,就得比他更兇惡,現(xiàn)在殺人的是我,諸位都是干干凈凈的大好人。不過眼下生存地大亂,總督又動彈不得,正是大家反抗的好時機,要是錯過了,那真是太可惜了?!?/br> 大姐頭說:“大家哪有秦老板想得周全,交易場里的炸彈是為了第三次爆炸準備的吧?” 秦道:“沒錯,原本是用來炸平生存地的,現(xiàn)在事情有轉機,我看用來震懾衛(wèi)達也很好。” 他講得如此輕松,好像牌桌上勝券在握的贏家,什么主神系統(tǒng),什么祝融,對他來說全都不重要?;蛟S昨天他還只是想跟刑天拼個魚死網(wǎng)破,但今天他得知了刑天的真身,又有了反轉局勢的機會。 蘇鶴亭踩著地面,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椅子。 看秦的架勢,這批放在交易場里的炸彈恐怕只是明面上的,他暗地里還有幾批炸彈人早就混入生存地的各個角落,只等他一聲令下,就能把另一半的生存地也送上天。 蘇鶴亭心道:得想個辦法穩(wěn)住他。 “秦老板,”他踩穩(wěn)椅子,趴在椅背上,“爆炸的事再說,關于復刻數(shù)據(jù)我有個新想法??偠疆敃r還叫了衛(wèi)達來搞實驗,什么蘑菇人之類的,也有我的影子,不如咱們趁機先把衛(wèi)達的老家抄了,好比較一下你們雙方究竟有什么不一樣?!?/br> 如果蝰蛇在場,一定還記得,上次他們深入基地去找玄女的時候,蘇鶴亭就已經(jīng)知道衛(wèi)達是在模仿南線的神賜實驗,那些溫床上的鋼筋鐵骨都是謝枕書神之骨的仿制品。貓現(xiàn)在之所以這么說,不過是借著復刻數(shù)據(jù)一事釣一釣秦的胃口,好讓他別突然發(fā)瘋。 秦說:“衛(wèi)達派精英把守自己的老家,想抄他不容易?!?/br> 謝枕書不露聲色,又加一碼:“祝融的身體也在他手里?!?/br> 長官不希望秦的注意力都在蘇鶴亭的數(shù)據(jù)上,祝融正好是個好籌碼。秦并不知道,祝融的關鍵信息都在謝枕書這里,那具被燒焦的身體根本無關緊要。 秦嘴角帶了傷,反倒使他的臉色好看一些。他的目光在蘇鶴亭和謝枕書之間逡巡,道:“實驗資料給我,祝融身體也給我,你們這么大方,我該用什么換呢?” 蘇鶴亭尾巴一翹,說:“用飛行器和武器彈藥。” 他深知秦多疑的性格,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獅子大開口,不然秦一定會懷疑他們另有所圖。 “依照這個情形,生存地是待不去了,我們需要飛行器,好在事情結束后能夠安全撤離。但你也知道,荒野那么危險,到處都游蕩著戰(zhàn)爭武器,沒有足夠的彈藥恐怕寸步難行。你把這些東西準備妥當,提前放在靠近門的地方,我會找人去驗貨。只要東西沒問題,資料和祝融都幫你弄到手?!?/br> 秦現(xiàn)在孤立無援,正需要盟友,他把蘇鶴亭的話理解為福媽的話,自然不想錯過這個合作機會。這些東西他都有,給出去也不心疼,況且他只答應了交換這一件事,卻沒答應放人,蘇鶴亭最后能不能跑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秦說,“我答應?!?/br> 雙方在大姐頭的見證下完成了約定,秦抬起雙手:“既然大家成了盟友,那這鎖可以解開了吧?” “好說,我?guī)湍憬忾_,”蘇鶴亭剛碰到感應鎖,話鋒卻一轉,“我忘了mama還沒到,這東西打不開。不好意思秦老板,你只能再戴一會兒。 秦捏緊自己沒有血色的指尖,道:“貓崽,再耍賴就沒意思了……” 他話音未落,玻璃碎片便飛了進來。這變故發(fā)生得太快,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謝枕書已經(jīng)拎住蘇鶴亭的后領,把人撈進懷中,道:“趴下?!?/br> 秦鳴摁住秦的后背,把老板推到地上。就在這時,墻壁轟然破開,幾道火光飛閃,只聽“突突突”一陣狂響,沙發(fā)被打得面目全非。 大姐頭還在負傷,躲閃不及,只能滾到桌下。她透過桌椅板凳,看到那黑漆漆的破口處探進了幾張微笑著的臉。 “蘇鶴亭,”那幾張臉的嘴唇一起張合,“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里?!?/br> 蘇鶴亭被長官壓在身下,看清那幾張臉,說:“是人面蜘蛛!” 這些獵奇的機器人原本都待在菌類栽培基地里,不知道何時爬了出來,此刻正擠在破口處,“咔嗒咔嗒”地咬著鐵唇。它們的頭部過于靈活,因此一直在左右晃動,八只眼睛貼著面頰兩側,在昏暗中亮起幽幽綠光。 和尚想拿槍,可他剛一伸手,人面蜘蛛就“嘭嘭”射擊。和尚大叫一聲,被燙到似的收回手,他翻滾幾圈,強壓著痛楚,罵道:“媽的,好準!” 謝枕書聞到血腥味,判斷和尚的手被打中了。兩個人剛剛坐過的椅子正倒在腳邊,他足尖一踢,將椅子翻了個頭。人面蜘蛛一聽見動靜就會開槍,霎時間子彈齊飛,把椅子打得全面凹點。 “打眼睛,”長官猛地埋頭,“你很準的。” 蘇鶴亭扣在謝枕書腰側的手一松,拔出長官的槍。他不用開右眼鎖定,一槍打中人面蜘蛛的左側眼睛。人面蜘蛛的笑臉頓時轉為哭臉,從破口處摔下去。 “一槍命中,”蘇鶴亭尾巴一甩,拖回還在冒煙的椅子,“下面靠大姐了!” 椅子正面吸引了全部火力,頃刻間被打報廢。大姐頭視野清晰,兩槍打爆一只,人面蜘蛛嚇得胡亂蹦跳,火力驟減。蘇鶴亭丟開椅子,把能補的槍全補了。 秦鳴扶起秦,想從破口處看情況。他頭剛探過去,秦就抓住他的肩膀,厲聲說:“不要莽撞!” 秦鳴耳朵一縮,聽話地收回腦袋。 大姐頭爬出桌底,拉住和尚。和尚痛得滿臉是汗,他抱著右手,粗喘著說:“還好,打中的是手指?!?/br> 可是血淌得到處都是,已經(jīng)把他的手全染紅了,倉促間看不清傷口。大姐頭從褲兜里掏出剩余的小卷紗布,迅速給他做了個簡單包扎,道:“出去再說?!?/br> 人面蜘蛛爬行的時候會有一種聲音,他們方才沒有聽到,是因為一直盤旋的飛行器蓋住了這種聲音。等謝枕書踹開門,秦鳴便倒吸一口涼氣,說:“這么多,刑天批發(fā)來的嗎?!” 蘇鶴亭這個時候還不正經(jīng),忽悠秦鳴:“差不多吧,都是衛(wèi)達研發(fā)的,搞不好跟你是一個模板?!?/br> 秦鳴毛都炸起來了,驚恐地說:“好惡心,我跟它們才不一樣!” 人面蜘蛛“嗒嗒”亂爬,機械腿交替著擺動,把周圍的樓群都蓋滿了。沒有了玄女的指揮,它們的聲音變得干細,在一片熒光綠海中嘟囔:“蘇鶴亭,蘇鶴亭,蘇鶴……” 和尚問:“它們?yōu)槭裁匆恢苯心???/br> 蘇鶴亭抱住耳朵,腦袋被吵得嗡嗡響,道:“因為祝融要找我聊天?!?/br> 除了玄女,這里能cao控人面蜘蛛的只有祝融。這些家伙不僅更好cao控,還更方便,打壞了有無數(shù)個替補,就算中途失控也沒關系,只要命令給到,它們就會對蘇鶴亭窮追不舍。 蘇鶴亭受不了這種嘀咕,昨晚剛剛平息下去的刺激信號隱約有冒頭的跡象。他觀察近處的洋樓,突然拽過秦鳴,說:“從這里爬上去?!?/br> 秦鳴愣了片刻,掙扎起來:“你又不是我老板,少命令我??!” 蘇鶴亭翻過槍口,頂住秦的腦門:“我現(xiàn)在是啦?!?/br> 秦鳴大怒:“蘇鶴亭!” 蘇鶴亭說:“快爬。” 秦鳴胸口起伏劇烈,不甘心般地大聲哼一下,轉身攀住洋樓的圍欄,爬了上去。他的手昨天被折過,動作不如平時靈敏,但有福媽的調(diào)整,也比人面蜘蛛快很多。他爬到頂,朝下看,大喊:“我上來了,你要干嗎?” 蘇鶴亭說:“把你兜里的信號彈打了。” 秦鳴一驚:“你們搜我褲兜?!” 他還真是傻得可愛,做俘虜?shù)哪哪懿槐凰焉??蘇鶴亭都懶得回他。他在兜里掏了一會兒,摸出個糖盒。這東西做工精細,他平時塞在兜里裝糖,關鍵時刻還能用來打信號彈。蝰蛇搜身時沒認出來,是謝枕書發(fā)現(xiàn)的蹊蹺。蘇鶴亭先前之所以會上當,也有這只糖盒的緣故,它顯然是秦專門給秦鳴做的,不是量產(chǎn)。 秦聞到灰塵,又咳嗽起來。他掩住口鼻,對蘇鶴亭說:“信號彈只能引來附近的炸彈人,人不多,恐怕沒辦法讓我們撤離?!?/br> 蘇鶴亭收回槍,道:“你的飛行器呢?叫出來跟衛(wèi)達比一比,看看誰更像老大?!?/br> 秦說:“衛(wèi)達部署了一晚上,不會輕易讓我的飛行器靠近。貓崽,你也要失算了。” 蘇鶴亭嘆氣,接著瞇起改造眼,道:“既然這樣,那只好讓別人出這個風頭了?!?/br> 樓上的秦鳴打出信號彈,它“嗖”地躥出,眨眼間就沖到天上,炸開一片糖豆似的金光。這金光吸引了人面蜘蛛的注意,它們爆發(fā)出驚濤般的槍響,若非秦鳴跑得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在了樓頂。 “你害人!”秦鳴飛也似的向下跳,“這下它們都知道我們在這里了!” “嗒嗒”聲密集涌來,人面蜘蛛的綠眼睛排滿四下,將他們包圍住。和尚眼看槍口逼近,不由得握緊手,叫道:“再想想辦法!” 蘇鶴亭說:“穩(wěn)妥起見,大家可以躲到我的身后?!?/br> 祝融既然要抓他,就不會殺他。果不其然,有蘇鶴亭在前,人面蜘蛛竟然一槍都沒有再開過,即便他身旁還站著謝枕書,人面蜘蛛都不肯冒險。 蘇鶴亭若有所思:“祝融這么小心,看來是真的有求于我?!?/br> 秦鳴見人面蜘蛛越爬越多,臉色大變。他抬起一只腳,說:“接下來怎么辦?!” 蘇鶴亭仔細想了想,建議道:“祈禱吧。” 秦鳴不敢相信:“???” 蘇鶴亭學著教主的動作,在胸口小畫了一圈蜘蛛,道:“啊什么啊,跟我一起,投入善待萬物……” 他右眼的“x”無聲浮現(xiàn),慢慢地轉動了一圈。貓一笑,指向遠方,很是元氣地說:“你看,祈禱多有用,我媽來了!” 言畢,只聽空中“轟”的一聲,撞出個巨型飛行器,上面還有交易場的花紋標識。艙門下降,在疾風中露出福媽戴著墨鏡的臉,她兩側的四只炮筒陡然亮起,白光如同飛舞的游龍,交錯著打出來。 “誰找我兒子?”福媽在轟炸聲里別開鬢邊的卷發(fā),下巴略揚,十分冷艷,“mama還沒同意呢?!?/br> 人面蜘蛛被轟成蟻浪,槍聲炮響頓時打成一片。昨晚已經(jīng)被撤空的住宅坍倒大半,斷壁殘垣如陷暴雨,四處灰塵飛濺。 大姐頭抱住頭,喊道:“你媽火力太猛了,可是飛行器升得太高,爬不上去!” 蘇鶴亭說:“其實我還有兩個兄弟?!?/br> 槍林彈雨里,不知道哪來的炮打歪了,斜斜落在眾人不遠處,濺了大家滿臉的灰。如此兇險的情況下,卻見一只光頭瓦亮的機器人撲著灰塵,喝醉似的搖晃前行,喊道:“灰太大了,我看不清路。哦!我撞到了,但是沒事的,是墻,路好難走啊?!?/br> 隱士和醫(yī)師背靠背,他被五花大綁,固定在一個小座位上,這是福媽剛給他們安裝的,方便他們在連接時行動。 “對不起,”隱士搓搓手,“我還不太會cao控,接下來干嗎?對了,朝這個方向走?!?/br> 醫(yī)師像只剛學走路的企鵝,搖搖擺擺的。它踩到人面蜘蛛,因為重量,蜘蛛立刻就被踩成了鐵餅。醫(yī)師用一只機械臂捂住不存在的嘴,驚恐地說:“真是太對不起啦,我把你踩扁了!” 隱士尖叫:“別管它啦,有人在啃我的腳!” 他一著急,醫(yī)師就無法控制住機械臂,幾條手臂像是剛認識,在半空打起結。這下醫(yī)師也尖叫起來:“快用炮筒,再這樣我們要被殺掉了!” 蘇鶴亭啼笑皆非,他猜到福媽如此大張旗鼓,肯定會帶著隱士和醫(yī)師來試一試連接效果,卻不想他們毫無默契。最終是小泡泡穿越彈雨,找到了蘇鶴亭和謝枕書。 醫(yī)師拖著打結的手追過來,高興地說:“我們找到他了!” 隱士插著連接線,只能把眼睛斜到極致,道:“話不多說,小泡泡,快叫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