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zhǔn)點狙擊 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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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師被撈起機械臂,像只任人擺布的小鴨子。它電子眼忽閃,聽到大家叫福mama媽,便也跟著喊:“mama?!?/br> 它一喊就是好幾聲,直到把福媽喊煩。 福媽語氣兇狠:“干什么?!” 醫(yī)師說:“我很好,我特別好,我沒有受一點傷哦,我覺得我可以派上大用場。各位兄弟姐妹,你們需要我做什么呢?我想想,有了!我會炸辦公樓。” 它和以前一樣熱心腸,不過以前它都是救人的。 蘇鶴亭摸摸鼻尖,猜測是福媽改動了醫(yī)師的設(shè)置,把它的醫(yī)療資料都換成了襲擊方案。 福媽用小錘子敲了敲醫(yī)師的腦袋,說:“現(xiàn)在還輪不到你們登場,知道你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嗎?” “呃,”醫(yī)師誠心發(fā)問,“這是為什么呢?” 福媽說:“因為芯片不在身體里,你們有兩個意識?!?/br> 第187章 小狗 醫(yī)師對“兩個意識”的說法感到困惑, 它看看自己的胸口,這才明白過來:“我沒有心!” 隱士語氣沉重:“真對不住兄弟,它在我這里, 我……” “好耶!”醫(yī)師大叫, “隨便向我開炮吧, 我不怕死了!” 小泡泡歡呼:“好耶,好耶!” 它們?yōu)檫@消息擊掌, 快樂得像兩只地鼠,在原地一高一低地蹦蹦跳跳,直到被福媽敲中腦袋。 隱士道:“好怪!你竟然不想把它拿回去?” 醫(yī)師說:“為啥要拿回來?不在才更安全喲?!?/br> 隱士抓腦袋, 費解地問:“為什么啊?!” 蘇鶴亭坐在箱子上, 尾巴一拍一拍的, 道:“很簡單, 我把你的心挪到……” 隱士說:“我會立刻死?。?!” 他被蘇鶴亭這么一打岔,腦子倒清醒不少,自顧自地點點頭, 又嘆氣:“我真傻,忘了它們只要有芯片就能永生?!?/br> 醫(yī)師說:“唉,話雖如此, 但受傷總是不好的。瞧我,迷迷糊糊的, 記不清很多事。” 它電子眼轉(zhuǎn)動,落在謝枕書身上,搭起話來:“我看你很眼熟, 這位朋友, 我是不是給你拍過照?我資料庫里應(yīng)該有你的記錄。” 它努力回憶,在毀壞嚴重的資料庫里翻找, 但這里像被大火燒過,只剩下一些被標(biāo)記過的只言片語。 小泡泡挺起胸膛,提示它:“謝……” 醫(yī)師說:“天吶,我想起來了!是你,什么什么6!” 蘇鶴亭道:“什么什么6是我?!?/br> 醫(yī)師慚愧地說:“哦,這樣啊,真對不起……” 謝枕書道:“我叫謝枕書?!?/br> 工作間里一靜,大家都看著長官。長官伸出手,像第一次和醫(yī)師遇見那樣,神情平靜:“你好,醫(yī)師?!?/br> 醫(yī)師慌忙伸出自己的機械臂,和謝枕書握手。它的機械臂剛被福媽拆開,只有一根鋼棍似的把手。 “謝先生,”醫(yī)師電子眼微亮,“謝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接下來,它便舉著這只手,跟大家依次握了一遍。輪到蘇鶴亭時,它說:“什么什么6先生。” 蘇鶴亭道:“7-006。” 醫(yī)師說:“很高興認識你?!?/br> 蘇鶴亭豎起貓耳,道:“很高興和你重逢。” 醫(yī)師被“重逢”這個詞打動了,它著迷地捧起臉,直到被福媽拖走時還在沉醉。 “雖然有些麻煩,”隱士看著醫(yī)師,“但我愿意一直插著連接線?!?/br> 佳麗在旁邊抽煙,道:“你想插也沒那么容易,這地方待不久。有人跟了貓崽他們一路,只要仔細排查一番,就能找到這里?!?/br> 隱士說:“什么?來得這么快!” 他剛建立的決心立刻粉碎,撩起袍子就想跑路。 蘇鶴亭道:“你現(xiàn)在跑出去,說不定能跟他們撞個滿懷。我倒是好奇,他們是怎么找到附近的?” 武裝組的飛行器昨晚就被甩掉了,光靠衛(wèi)達,沒法這么快就鎖定他們的位置。舊城區(qū)這片別的不說,就是亂,正因為亂,才能成為拼接人匯集的天堂。 佳麗說:“要是有人出賣兄弟……” 她捏著煙,有幾分說不下去。佳麗行走江湖靠的是義氣,之前就算了,現(xiàn)在出了阿襄的事情,她不希望自己人里有叛徒。 隱士寬慰她:“不會的,你是沒看見,大家剛在酒吧里團結(jié)一心的樣子。不過呢,以前遇見這種事情,咱們都會找森幫忙,今天沒見到他……” 他說到這里,突然卡了,跟對面的蝰蛇大眼瞪小眼。 蝰蛇最見不得他磨磨唧唧的樣子,說:“你咋子那么綿哦?快說哈!” 隱士一拍大腿:“森沒來,他怎么沒來?他每次都會來的呀!” 謝枕書道:“皇帝?!?/br> 隱士說:“干,又忘了這茬兒?!?/br> 說來不巧,一直給他們提供軍火的人就是森,而森背后的勢力正是交易場。以前大家相安無事,現(xiàn)在皇帝死了,他們背鍋,森自然沒法再跟他們聯(lián)系。 佳麗道:“既然如此,他們找這么快就有解釋了,武裝組和衛(wèi)達不行,交易場卻最熟悉這片區(qū)域?!?/br> 她講得含蓄,森不僅熟悉這片區(qū)域,還熟悉拼接人的秘密接頭點,像他們剛待過的酒吧,森以前也是那里的??汀?/br> 隱士說:“那我們豈不是已經(jīng)暴露了?快跑吧!” 醫(yī)師剛醒沒多久,這下又要沉睡。它和隱士擁抱一下,依依不舍。兩只正想話別,就被福媽無情地終結(jié)了連接。 五人離開工作室,沿階而上。佳麗想到酒吧里的眾人,準(zhǔn)備獨自回去叫大家離開。 蘇鶴亭說:“武裝組昨晚無功而返,今晚必定會擴大搜索范圍,天一黑就該派巡邏隊沿街搜查。我跑快點,在封區(qū)前叫他們撤,你們先走吧?!?/br> 隱士抱著小泡泡,道:“我也跟你去?!?/br> 蘇鶴亭用尾巴頂上鐵門,說:“我會翻墻,你會嗎?” 他說的翻墻,可不是翻過一面墻那么簡單。隱士想起上次吊在交易場窗外的經(jīng)歷,打起退堂鼓。正好此時有警笛在催促,隱士不好再拖時間,就選擇跟著福媽。他們因此兵分兩路,約定凌晨在另一個站點碰面。 蘇鶴亭朝酒吧的方向走,此刻天近黃昏,街上的人依舊不少。遠處的警笛聲不絕,那是武裝組準(zhǔn)備封區(qū)的信號。他摸出謝枕書的錢包,說:“餓不餓?我請你?!?/br> 十字星在落日余暉的映襯下閃光,投在謝枕書的眼眸里。他避了下光,道:“想吃什么?” 蘇鶴亭說:“你呢,你想吃什么?” 謝枕書道:“兒童套餐?!?/br> 蘇鶴亭說:“換一個,這個不算?!?/br> 謝枕書竟然被問住了,他短暫沉默后,撩起眼皮,重新道:“大白貓?!?/br> 蘇鶴亭在紙袋里翻找一陣,說:“可惡,一顆都沒有?!?/br> 他以前有很多大白貓奶糖的! 后面忽然有個聲音說:“我想吃面。” 蘇鶴亭道:“哦,忘記了,還有一個你?!?/br> 蝰蛇跟在后面,剛才一直沒吭聲。他也不是真的想吃,就是找點存在感,證明自己沒失蹤。 蘇鶴亭說:“還有段路要走,聊聊。” 蝰蛇道:“哦!” 蘇鶴亭說:“你今天是不是很緊張?” 蝰蛇嘴硬:“我不緊張?!?/br> 蘇鶴亭說:“你汗都流下來了?!?/br> 蝰蛇心道一聲“cao”,立刻摸臉,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耍了,道:“狗……你夠、夠了?。 ?/br> 蘇鶴亭哈哈笑,把紙袋塞回謝枕書手中,說:“你也會裝孫子了,阿秀就對你這么重要嗎?” 蝰蛇裝不下去,道:“不重要,但老子……老子是他大哥,長兄如父你沒聽過?他現(xiàn)在跟我混,我當(dāng)然要保護他了。” 蘇鶴亭說:“我看他做事總?cè)备?,你不如趁這個機會放棄他算了。小弟嘛,再召幾個不就有了?” 蝰蛇道:“你別想耍賴,你說過要幫我?guī)Щ匕⑿愕?!?/br> 蘇鶴亭蔫壞,說:“我說過嗎?誰聽見了?” 蝰蛇立即急了:“蘇鶴亭,你說話不算話?!” 他這一嗓子喊得大,引得周圍人側(cè)目。蝰蛇快步跟上他們,說:“你在蘑菇基地——” 蘇鶴亭說:“我想起來了。” 蝰蛇松口氣。 蘇鶴亭說:“可以抄小路?!?/br> 蝰蛇這一口氣還沒松到底,又被蘇鶴亭給提起來了。他奈何不了貓,只能跟在兩個人后面念經(jīng)般地念阿秀,念到蘇鶴亭捂住耳朵大喊“好了好了”才肯罷休。 三人避開警笛,到酒吧時天還沒黑透。巷子里暗,酒吧門口沒有標(biāo)識,只有鐵門的遮擋。蝰蛇上前打開門,朝里看。里面光影模糊,雜亂桌椅間只坐著一個人。 大姐頭晃杯子,里面的冰塊“叮當(dāng)”響。她把銀色大波浪扎成高馬尾,穿一身干練的西裝,正在喝酒。 “一群小狗,”她說,“好久不見啊?!?/br> 第188章 真假 蝰蛇知道大姐頭是誰, 他臉色一變,說聲“我cao”,下一秒就準(zhǔn)備掉頭逃跑。蘇鶴亭卻跨進門, 跟大姐頭打了個招呼。 酒吧里的拼接人都不見了, 就連吧臺后面的老板也不見了。地上一片狼藉, 好些沒喝完的酒全倒了,玻璃碴子濺在桌邊, 還有一點血跡。不過因為昏暗,都很難被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