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zhǔn)點(diǎn)狙擊 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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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鶴亭說:“這個家和……一樣呢?!?/br> 他這話說得含糊不清,又隔著毛巾,讓謝枕書只聽到個大概。 長官揉到蘇鶴亭腦后,道:“你說老家嗎?嗯,和那個房子差不多,花園要小一點(diǎn),我們兩個人好打理。” 蘇鶴亭垂著手,靜坐須臾,說:“你想了好多?!?/br> 謝枕書語氣不變,手上的動作卻很輕:“……嗯?!?/br> 蘇鶴亭突然舉起手來,怪叫道:“我是蒙面大盜,你已經(jīng)被我包圍了,束手就擒吧!” 說罷,他抱住謝枕書的腰,把臉全都埋進(jìn)謝枕書懷里,一頓猛蹭。那擦頭的毛巾滑下去,掛在他肩頭。謝枕書脫了外套,領(lǐng)帶被貓供得歪斜,襯衫沒濕的地方也濕了。 蘇鶴亭說:“喂?!?/br> 謝枕書一直看著他的發(fā)頂,聽他叫自己,便“嗯”一下,低聲道:“干嗎?我就擒了?!?/br> 蘇鶴亭抬起眸子,鼻尖和下巴還埋在長官懷里,只用那雙烏溜溜眼盯著謝枕書。家里沒有開燈,雨在窗玻璃上暈出一汪汪的水紋,謝枕書的身形幾乎能把他完全罩住,他藏在昏暗里,眼神出奇的天真。 謝枕書上車前不懂自己為什么口渴,但這一刻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亂想。他拉住毛巾,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試圖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這是蘇鶴亭啊。 長官指尖碰到他的發(fā)尾,又軟又翹,還帶著濕意。 蘇鶴亭偏要在此刻說:“你會跟我睡在一個房間里嗎?” 他隨心所欲,又壞得可以,鼻尖頂?shù)街x枕書的襯衫扣,輕灑著微熱的鼻息,好像一只屢教屢犯的貓,總?cè)滩蛔」醋ブx枕書領(lǐng)帶的欲望。 蘇鶴亭見謝枕書不回答,便說:“等等,我不會還在睡沙發(fā)吧——” 謝枕書決定做點(diǎn)什么,他松開毛巾,一把扣住蘇鶴亭的后腦勺,吻住貓。現(xiàn)在那又軟又翹的發(fā)尾都在他掌間,他五指微張,用力地揉亂它們。 雨淅淅瀝瀝,蘇鶴亭的濕發(fā)碰到眼睛,讓他微微瞇起眼,在親吻里斷續(xù)地喘息,他早在不知不覺間被壓到了地板上。 嘭—— 謝枕書的手碰倒花瓶,玫瑰潑到地板上,淌出透明的水。水流進(jìn)蘇鶴亭的后領(lǐng),刺得他抽氣,拽著長官的領(lǐng)帶,仰頭求饒:“嘶,好涼,不是,好痛,干嗎咬我,謝枕書。” 謝枕書撥開花瓶,擋住所有的光亮。他比曾經(jīng)成熟太多,懂得循序漸進(jìn),先吻過蘇鶴亭的眼角,再用指節(jié)頂高蘇鶴亭的下巴,沿著那光潔的弧度游巡,好像在做一場危險的朝拜。 蘇鶴亭的外套拉鏈半敞,t恤快卷起來了,他連忙喊停:“睡一起,我知道我們是睡一起的!謝枕書,別咬啦!” 謝枕書撐著身體,被他手腳并用地抱住。 房間里有股玫瑰香,蘇鶴亭咬咬牙,夾住長官的臉,問:“干嗎一直咬我?你每次,每次都這樣啊?” 謝枕書“嗯”一下,擒住蘇鶴亭的后腰,把人從地上帶起來。蘇鶴亭頓時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因為里面的t恤松垮,謝枕書能清楚地看到貓脖頸上面的咬痕。 蘇鶴亭單手捂脖頸,臉上的潮紅都漫到了耳根。他神色幾變,小聲控訴:“可惡,你以前……你,你是不是偷偷練習(xí)過?臉都不紅了?!?/br> 謝枕書也不知道,偶爾,他靠近蘇鶴亭會失控。他是想親吻的,可總有狂肆心理在作祟,一旦吻到蘇鶴亭,欲望就會無限擴(kuò)大,變得沒輕沒重起來。 他結(jié)婚了也這樣嗎? 謝枕書倒了杯冷水,又往里面添了幾塊冰。他晃了下杯子,猶豫一秒,在喝前說:“……對不起。” 蘇鶴亭道:“我不接受!” 謝枕書說:“嗯?” 蘇鶴亭摁住杯口,湊近了,飛快地說:“你再親一次,不許咬我,我倒數(shù)。” 謝枕書頓了頓,把蘇鶴亭放到桌上。他撐在桌沿,盯著蘇鶴亭,認(rèn)真道:“就親一下?” 蘇鶴亭雙指搭出個“x”,說:“首先,不許咬我?!?/br> 謝枕書道:“嗯,可以?!?/br> 蘇鶴亭說:“其次,不許……算了,我還沒想好,你先親吧。” 這算哪門子的懲罰。 謝枕書湊首,先親了蘇鶴亭的鼻尖。親這里和親眼角一樣,都帶著溫柔和親昵。接著,他吻上蘇鶴亭,只是一下。 昏暗里,他問:“這樣?” 兩個人離得極近,近到鼻息可聞。 蘇鶴亭說:“下次要記得哦?!?/br> 謝枕書想答應(yīng),可他頓了頓,道:“……我不能保證?!?/br> 他靜靜端詳蘇鶴亭,蘇鶴亭哪里都可愛,他確實(shí)不能保證,或許他也不想保證。他希望能跟蘇鶴亭更近一點(diǎn),不論是親吻還是什么。 半晌后,謝枕書道:“我記不得我怎么求的婚,也不記得我們怎么結(jié)的婚。抱歉,這很奇怪……親吻的時候我也很想你。” 他對這個家的一切都很熟悉,從進(jìn)門開始,所有動作仿佛已經(jīng)在腦袋里預(yù)習(xí)過無數(shù)遍,閉著眼都知道接下來該往哪兒走,可是胸口總是有一點(diǎn)空,似乎只有拉著蘇鶴亭才能填滿。 蘇鶴亭偏頭,親了謝枕書。這次的吻和剛才很不同,是青澀且笨拙的,仿佛千言萬語都化在其中。雨還在下,那玫瑰香使人沉醉,那一瞬間,謝枕書被抱住了。 “……神魔……通行……” 雨聲里,有電子音的頌唱,這聲音逐漸蓋過雨聲,清晰地響在謝枕書耳邊。 “……凡人……讓道……” 豆大的雨敲在臉上,家化作泡影,只有蘇鶴亭還抱著長官。不過他已經(jīng)拿出了打火機(jī),借著小燈的藍(lán)色火焰,揮散涌來的黑暗。 “邦、邦、邦!” 蘇鶴亭說:“敲敲敲,吵死了!” 他猛揮手臂,藍(lán)色火焰沿著兩個人周身繞了一圈,轟然大盛。謝枕書睜眼,透過紛飛的銀點(diǎn),看見已經(jīng)近到咫尺的佛像。 佛像哪里是手持鋼叉,它分明是一手抱琴,一手持笛,臉上的吊詭神情不見,只剩嬉笑。梆子聲也變作錚錚琴音,配合著一股不可追溯的香味,使佛像在雨里竟有變幻舞動之態(tài)。 蘇鶴亭說:“謝枕書,醒醒!” 佛像已經(jīng)褪去黑色,渾身漸變。它凌空踏足,彈起琴來。琴音擾亂連接,讓謝枕書眼前的世界三輪交替,一會兒是14區(qū),一會兒是夢幻鄉(xiāng),一會兒又是真實(shí)世界。 謝枕書眼眸中驟然怒起,耳邊的十字星微旋,黑色菱形碎片頓時如浪潮般涌現(xiàn)。 被騙了! 黑色巨影單手持刀,猛揮向佛像。 “呼——” 雨珠迸濺,佛像的幻影倏地被砍掉半身。它上身斜滑,掉落在地上,驚起狂風(fēng)。 機(jī)械太監(jiān)嘴巴“咔嗒咔嗒”地咂動,又是激動又是嫉妒,電子音尖了幾倍:“好東西,好東西,他身上果然戴著好東西!” 佛像殘了一半,在雨里“刺啦”冒著電光。陰影中撲出個顫巍巍的矮子,在佛像面前哇哇大叫,顧不得背上背著的大包裹,揮著兩只一大一小的手臂,要給佛像再造出一個臨時身體。 蘇鶴亭撿起石子,丟中矮子的后腦勺,說:“傲因!” 傲因扭過腦袋,手上的動作不停。它比現(xiàn)實(shí)里的那些傲因更加瘦小單薄,許是還沒有拼好,腦袋歪斜不說,腳也一長一短。它眼看那藍(lán)色火焰要燒到自己,隨即大叫一聲,把佛像的關(guān)鍵零件一股腦塞進(jìn)麻袋里,“哐當(dāng)哐當(dāng)”地跑了。 機(jī)械太監(jiān)厲聲說:“大膽!那是乾達(dá)婆3的芯片!未經(jīng)允許不得亂碰!” 傲因都火燒屁股了,哪管龜毛太監(jiān)說什么,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機(jī)械太監(jiān)見大勢已去,便奔馬想跑??墒菦]跑出幾步,就被黑色巨影拎住后領(lǐng),重重砸在地上。它脆得要命,也沒什么防御機(jī)制,被砸了一下就頭斷身壞,零件彈落滿地。 那兩盞大紅燈籠登時熄滅,廟也立刻消失。周圍一片斷壁殘垣,不過喜得是有幾個廣告燈牌還亮著,倒也不再是漆黑一片。 蘇鶴亭躊躇一下,戳了戳謝枕書的背,冒出頭,小聲問:“你還好吧?哎呀,被騙是常有的事啦,不要?dú)怵H。這個佛像多半是赫菲斯托斯從傲因芯片里復(fù)刻過來的,我聽太監(jiān)喊它什么婆婆……干嗎!” 謝枕書握緊蘇鶴亭的手腕,轉(zhuǎn)過眸,眼神緊逼,道:“你剛才也在,是不是?” 蘇鶴亭立刻說:“我不在,不在哦。” 作者有話要說: 1:內(nèi)監(jiān)高官可戴的帽子。 2:內(nèi)監(jiān)高官可著的衣服,蓋面即罩在外面的衣服,上繡花紋和季節(jié)對應(yīng)。 3:乾達(dá)婆:一種不吃酒rou只尋香氣作為滋養(yǎng),且身上會發(fā)出香味的神,在梵語中有“變幻莫測”的意思。 3-1:常帶著寺廟現(xiàn)身,總先偽裝成佛像的模樣。彈奏能干擾意識連接,可以擬造香味,哄人入幻象。受主神系統(tǒng)影響,仇視阿爾忒彌斯,所以常用的偽裝總會手持穿月鋼叉。無聊時會徘徊在荒野和無人區(qū),和飛頭獠子組成即興樂隊,跳一晚上的舞?!稖?zhǔn)點(diǎn)狙擊異聞錄》 3-2:設(shè)定靈感源自印度教。 第163章 紫花 謝枕書盯住人不放, 硬是把蘇鶴亭盯心虛了。蘇鶴亭東瞧瞧西看看,就是不跟長官對視,最后實(shí)在頂不住, 便用小燈擋住自己的臉, 說:“就在一小會兒?!?/br> 謝枕書道:“一小會兒?” 蘇鶴亭笑說:“閉眼進(jìn)睜眼出, 可不就是一小會兒?!?/br> 謝枕書兀自盯著他,握著他的力道在不知不覺中收緊。蘇鶴亭“嘶”聲, 抬起手腕,說:“又咬我又捏我,我是包子還是饅頭???” 謝枕書道:“包子。” 蘇鶴亭說:“什么?!” 謝枕書咬字清晰:“芝麻餡兒的包子?!?/br> 蘇鶴亭笑一聲:“哦, 你罵我表里不一, 做事蔫壞?!?/br> 他在謝枕書面前總是老實(shí)不了多久, 每次被抓住, 很會用尾巴戳弄長官的極限。不過以前謝枕書會躲,如今可不好說,剛才用拇指卡住他的口齒, 把他親到舌尖發(fā)麻喘息凌亂的也是謝枕書。 蘇鶴亭原本想把小燈放下,瞟見謝枕書的神色,又默默把小燈挪了回來。好在這時, 銀點(diǎn)忽然從謝枕書背后繞出來,把他們二人圍住, 推向另一個方向。 蘇鶴亭“咦”一聲,轉(zhuǎn)過頭,舉高小燈, 問銀點(diǎn):“去哪兒?” 銀點(diǎn)不會說話, 只把他們二人推向廢墟深處。蘇鶴亭經(jīng)歷剛才的事情,不敢托大, 用打火機(jī)引燃小燈,讓藍(lán)色火焰開道?;鹧孳f出幾十米,很快便定住不動了。 前方朦朧模糊,蘇鶴亭看不清楚,只聽長官說:“有光?!?/br> 蘇鶴亭道:“奇怪,赫菲斯托斯剛說過要長夜永駐,怎么這么快就打自己臉了?!?/br> 兩個人走到火焰跟前,地上果真散落著一些光。蘇鶴亭起初以為是未成熟的意識銀點(diǎn),可當(dāng)他蹲下身查看,不禁奇怪道:“這是啥?” 謝枕書也蹲下來,看見一朵花。 蘇鶴亭單手撐地,偏過身體,端詳起這朵花。只見它顏色偏暗,頭頂紫花,從接近根部的地方舉出兩片極其飽滿的葉子,葉子間緊緊咬著一顆瑩白通透的果實(shí),發(fā)光的正是果實(shí)。 謝枕書撥開花下的碎石,露出底下正流動的藍(lán)色數(shù)據(jù),它們像溪水般哺育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