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點狙擊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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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骨節(jié)分明,很白。 “暫時不用。”蘇鶴亭用手指推了推自己的水杯,給胳膊騰出點位置,“佳麗有說是哪個大老板在找我麻煩嗎?” 大老板那么多,他總得知道究竟是哪一個。 隱士用手指蘸水,在桌面空處寫了個“衛(wèi)”。他悄聲說:“知道了嗎?” 蘇鶴亭果斷地回答:“不知道?!?/br> “就那個?!彪[士造作地雙手托舉,表情嚴肅,用氣泡音說,“衛(wèi)達人造rou,頂級口感,”說完再把空無一物的手掌舉到臉邊,極為商業(yè)地露齒一笑,“我們風味獨特,值得信賴!” 蘇鶴亭:“……” “哦,”他說,“想起來了。” 大名鼎鼎的衛(wèi)達人造rou。 衛(wèi)達是新世界生物學(xué)技術(shù)研究的巨頭,他們的人造rou壟斷了生存地市場,在這里家喻戶曉。蘇鶴亭以前對衛(wèi)達印象不差,因為他們定期投喂拼接人,在黑市做過不少慈善。 “是衛(wèi)達長房里的少爺,”隱士縮回身體,“他到過斗獸場現(xiàn)場,經(jīng)常給比賽砸錢,泰坦和申王都受過他的資助?!?/br> “舊世界亡了,”蘇鶴亭說,“給我喊他全名。” 隱士老實地喊:“衛(wèi)知新?!?/br> 蘇鶴亭記住了這個名字。 隱士心里不踏實,又問一遍:“你真的要打申王?。恳辉蹅兩暾埻速惖昧??!?/br> 蘇鶴亭端起桌上的冰水,仰頭一口飲盡。 “他想讓申王贏很簡單,”他含了塊冰,“咔嘣”咬碎,“等我死了就行?!?/br> 隱士自從在安全區(qū)被爆過頭以后,有事沒事老摸自己后腦勺。他不敢久坐,能到這里跟蘇鶴亭碰面已經(jīng)用了十分的勇氣。 兩個人起身時謝枕書還坐著。 隱士俯身跟謝枕書打招呼:“謝哥,今天謝謝你,一會兒我把錢打到你卡里。時間太晚了,我們哥倆就先走了啊。” 蘇鶴亭出于禮貌,鸚鵡學(xué)舌:“走了啊?!?/br> 他上半張臉都藏在兜帽底下,只露著下巴,冷酷得像個渣男。 謝枕書耳內(nèi)通話器里有聲音,正在和人通話。他襯衫袖口挽起了些許,露出明顯的腕骨,上邊還戴了只表。 蘇鶴亭仗著兜帽遮擋,肆意觀察謝枕書的手。 這家伙一定晝伏夜出,不怎么見太陽。 蘇鶴亭莫名想到了檢查員。 謝枕書目光挪動,在蘇鶴亭的兜帽上停留少頃。 蘇鶴亭立刻邁開腿先行一步。 謝枕書的目光從他身上經(jīng)過,對隱士點了下頭。 隱士心道這位可比蘇鶴亭還冷酷。他笑著說:“等比賽結(jié)束,咱們一起吃飯啊謝哥……” 蘇鶴亭開門走出去,外面下了點小雨。 隱士跟在后面把門關(guān)上,碎碎念:“出門都要小心安全,現(xiàn)在可是危急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前幾天說刑天要派拼接人去炸主神系統(tǒng)的事兒吧,就像懸在頭頂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隨時會掉下來?!彼麌@口氣,又摸了摸后腦勺,“人類統(tǒng)一大業(yè)尚未完成,我還沒去看過另外兩個生存地呢?!?/br> 刑天把拼接人送到黑市統(tǒng)一管理,他們出城需要辦一套復(fù)雜的手續(xù),然后經(jīng)過刑天審核再審核,近幾年他們中只有佳麗出去過。 毀滅日后高科技地區(qū)全部淪陷,三個生存地嚴防死守。如今幸存者能夠登錄的網(wǎng)絡(luò)都是刑天管控的安全區(qū),為了避免被主神系統(tǒng)入侵竊聽,三個生存地之間甚至不能通信。 在信息交流上,刑天和大老板們堅持最原始的方式。他們每個月會在武裝組的保護下出行,聚集在某處一起開會。會議期間禁止攜帶任何電子產(chǎn)品,并且禁止攜帶拼接人。 蘇鶴亭跟隱士在窄巷口告別。 隱士說:“既然要打比賽,今晚就讓自己吃點好的吧?!?/br> 他不知道該怎么想以后。 拼接人談的未來都很悲觀,他們是新世界變種,卡在人類和主神系統(tǒng)間的縫隙里,被兩方用槍頂著腦袋,進退維谷。 蘇鶴亭忽然想到了臟話組織。 他抬起手指,從額角朝隱士飛了一下:“敬他媽的?!?/br> 是敬他媽的,不是敬自由。 新世界拼接人沒有自由。 “好兄弟,”隱士說,“明天我到場給你加油?!?/br> 蘇鶴亭說:“明天見?!?/br> 他沒動,示意隱士先走。等隱士的袍子角消失在黑夜中,蘇鶴亭退后兩步,轉(zhuǎn)過身,走向街道盡頭。 街道兩側(cè)亮著燈牌長龍,各種廣告聲充斥在蘇鶴亭耳朵里。但是活人仿佛被清空了,只有細雨蒙蒙。 “嗡——” 一輛新式機車發(fā)出點炮般的聲音,像條耀武揚威的豺狗。蝰蛇沒戴頭盔,亮著一雙紅眼,跨在機車上沖蘇鶴亭吹了個悠長的口哨。 “一個小門兒在外頭孤孤單單1,”蝰蛇說,“要死啊。” 蘇鶴亭輕輕踩住一只易拉罐,當著蝰蛇的面踢飛了。 作者有話要說: 1:一只小貓孤身在外。 第10章 蝰蛇 毛毛雨飄在街道上像霧,弱化了燈牌的光芒。易拉罐一骨碌滾進臟水洼,正好擋住蝰蛇模糊的倒影。 蝰蛇還想演講,但他時間有限。他腦袋里有根秒針,正在“嗒嗒嗒”地跑,那是老板給他的時限。 一只臭貓有什么了不起。 蝰蛇擰緊把手,機車轟鳴一聲,燈頭大亮,朝著蘇鶴亭猛沖過去。機車風馳電掣一般,撞開沿途的廣告燈牌,在電光石火間飆至蘇鶴亭身前。 綿綿細雨打濕蘇鶴亭的兜帽,他在蝰蛇沖到面前時驟然暴起,像被摁壓的彈簧,轉(zhuǎn)眼間躍到半人高。 蝰蛇的眼睛鎖定到蘇鶴亭的動作,但是—— 太快了! 蘇鶴亭這一腳鉚足了勁,踢在蝰蛇頸側(cè)。蝰蛇連把手都沒握住,脖頸“咔”地歪了。人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側(cè)旁的燈牌上。 “轟!” 失去cao控的機車貼著地面滑出數(shù)米。 空氣剎那間像是凝固了,雨還在下。 不對勁。 蘇鶴亭瞇起單眼,忽然感覺到熱。 這種熱是參加斗獸場比賽的后遺癥,總在危險時刻涌上來,像是被打了強力興奮劑。各種感官功能上調(diào),不受自我意識管束,猶如殺意在沸騰,整體過分亢奮。 “咔?!?/br> 一聲脆響。 蝰蛇單手把頭扭正,然后左右晃了一下腦袋,仿佛在感受位置合不合適。 一條褐色蛇尾從蝰蛇背后爬出,沿著地面伸長。機甲偽造的表面涂著鏈狀橢圓斑,看起來和真正的蝰蛇極為相似。這尾巴貼地會發(fā)出令人不安的摩擦聲,表明它的底部是純鋼造。 蝰蛇的上半身也在發(fā)生改變。 褐色鋼制鱗片爬上他的脖頸,猶如細密的黑蟻,眨眼間覆蓋了他的面部。他頭部被植入體撐起,呈現(xiàn)出模仿蛇類的三角形。 “臭貓,”蝰蛇說,“跩屁啊?!?/br> 蝰蛇倏地躥起,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蘇鶴亭眼前。蘇鶴亭后撤,背部卻一涼,他猛地壓下上半身。蝰蛇的尾巴猶如鋼鞭,在半空中掄出詭異的弧度,拍開雨水,釘在了剛才的位置上! 地面出現(xiàn)小面積的龜裂,蝰蛇的尾巴底部黑亮,一看就是精心打造過的植入體。 “喲噻,”蝰蛇的反應(yīng)速度比剛才快了太多,繞到后方,“再跑嘛!” 他靠尾巴支撐,照著蘇鶴亭剛才的動作,彈起身體,一腳踹向蘇鶴亭的頸側(cè)。 蘇鶴亭再次避閃,蝰蛇踢了個空。 就這個空隙! 蘇鶴亭鉗住蝰蛇的小腿,身體前傾,把蝰蛇從自己背后砸向身前。 蝰蛇陡然離地,在被砸下去的過程里雙臂格擋。果不其然,他一落地,蘇鶴亭的拳頭就照著他頭部猛打。 草! 蝰蛇沒料到蘇鶴亭的拳頭這么硬,打得他臂間發(fā)麻。他忽地騰起尾巴,一下纏住蘇鶴亭的頸部,把蘇鶴亭向后勒拽。 “嘭——” 蘇鶴亭的兜帽滑落,在被甩出的同一時刻蹬住墻壁,再度暴起。 “嘭!” 他一拳砸出了血跡。 蝰蛇以為他要緩沖,豈料他一拳接著一拳。 細雨逐漸變大,蘇鶴亭擊出的“嘭嘭嘭”聲持續(xù)不斷,到了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地步。 蝰蛇靠尾巴輪番格擋,拳頭砸出的血跡不斷增加,他都覺得痛了! 那股興奮沒來由地挾持了蘇鶴亭,他在雨中像是踩到了老天給的點,拳頭不自主地砸出去。 【殺了他!殺了他!】 腦袋里似乎有聲音在吶喊,越來越響,甚至擋住了雨聲。 蝰蛇纏住蘇鶴亭的手腕,“嗖”地把他吊起來,摔向側(cè)旁。 蘇鶴亭摔進廣告叢里,一時間各種宣傳語音涌入耳,打斷了他詭異的顱內(nèi)吶喊。周圍的燈牌轟地掉落,盡數(shù)砸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