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瓜田李下疑佛仙
「夫君,娘子方才在后院耽擱了一些時間。」孟喬蓮步輕移,踱到閻王身側坐了下來。 「娘娘,蓮兒先去西廂的浴室燒洗澡水,和準備娘娘的盥洗衣物?!股弮汗Ь吹男挟叾Y,便轉身退下。 「什么事情耽擱了?」閻王問。 「黃曄煜在后院挖了一個大坑,想害娘子和蓮兒,還好蓮兒機靈才避過,后來黃曄煜突然對娘子道歉賠罪,說是懊悔上回帶黃曄玄來奈何殿中鬧事,結果是一派胡言。」孟喬忿忿地說。 閻王點了點頭,示意孟喬繼續(xù)說下去。 「后來,娘子那時候,被他誠摯的道歉給沖昏了頭,隨后便聽他開口要馬面帶回來的天庭密函,說要找到血爪刃送回天庭,以此折罪立功。娘子為了打發(fā)他走,就說要擬一封赦免書給他,讓他沒有藉口可以繼續(xù)鬧,結果觀音姊姊就來了,活捉了黃曄煜,我們又協(xié)議將他放走了?!?/br> 「哦?」閻王一皺眉頭,伸手一拉,將孟喬拖進自己的懷中,一隻手不停揉著她的肩膀,「還好觀音菩薩及時來到,否則赦免書一讓他拿到,陰間將永留一個禍根?!?/br> 語氣放軟,又愛惜地捏了捏孟喬的臉,道:「不過,夫君臨時讓娘子回奈何橋上,勞累了一天,也怪不得你。喔,馬面將軍說,他還未告訴娘子密函的內容,是嗎?」 「是呀,馬面不是說忘記了么?」孟喬目光落在馬面俊俏的臉上,「但和血爪刃必定有關?!?/br> 「娘娘誤會了,但娘娘那時認定屬下忘記內容,也不追問,也替屬下找了臺階下。但其實,是在那個場合不好直言?!柜R面獨特沉穩(wěn)的聲線,不自覺吸引孟喬的注意力,問道:「怎么說呢?」 「因為,托塔李天王懷疑,盜走血爪刃的,很可能是佛家界的神仙,此外,他還特別寫明,極有可能是觀音娘娘的弟子所為?!柜R面把說話音量壓得非常小,嘆一口氣。 孟喬變了臉色,看了閻王一眼,閻王知道她心中不能接受,摟她的手臂加了幾分力道,好像安撫孩子似的,將她的肩頭搖了搖。 「這件事可查清楚了?」孟喬的眼中有淚。觀音姊姊,怎么會做這種骯臟事呢? 「孟娘,先別心急?!钩聊魂囎拥拈愅蹰_口,「夫君和馬面將軍,也盡力解讀那封密函內容,也才知道,天庭之中風聲鶴唳,東西南北四大天門,均被玉皇大帝下令封鎖,李天王和他的三個兒子,以及他所能指揮的青磲衛(wèi)衛(wèi)士,在天庭之中大肆搜捕嫌疑犯,天牢中關押了滿滿的神仙,儘管他們都說自己是清白的,是被冤枉的?!?/br> 「玉皇大帝知情,也不好直接下令用刑逼供,但就那樣關著那一大群神仙,一來造成恐慌,二來于事無補,李天王也有這樣的感受,搜索枯腸苦思良久,才懷疑起佛家界那邊?!?/br> 「可是,有什么證據(jù)嗎?」孟喬聽了這么多,還是不信觀音娘娘會做這種下流勾當。 「沒有?!归愅鯗芈曊f,「孟娘,夫君不是一口咬定青蓮弟子是元兇,這說法,也是李天王的一個推測而已,因為天庭和佛家界時常往來,就在一次觀音菩薩去拜訪完李天王府,李天王便發(fā)現(xiàn)血爪刃不翼而飛,因此,他才做這樣的推測。」 馬面接口道:「娘娘,托塔李天王在信末也註明,天庭久無用兵時,他發(fā)現(xiàn)兵符失蹤的當下,很有可能離被盜走之時,又過了一段時間,請我們協(xié)助調查,同時也函請觀音娘娘辦相同之事,特別請我們不要直接對佛家界神仙做過多的『拷問』,以免在真相水落石出前,就先傷害和氣?!?/br> 「嗯,我了解?!姑蠁萄谧齑蛄藗€呵欠,「還有更多內容嗎?」 「沒了?!归愅跽f,「李天王想是也沒頭緒,寫到馬面將軍說的那些附註之后,說些關懷之語,蓋上紅印章、落款之后,便糊起來了。」 孟喬沉默不語,閻王轉頭見嬌妻雙眼迷濛,長睫沾露,知她心里難受,不信觀音娘娘會盜走血爪刃,先讓馬面退下后,起身揉揉她的頭發(fā),說:「夫君和李天王都沒說一定是觀音菩薩他們啊?!?/br> 「萬一是呢?」一滴清淚,順著孟喬的左腮滑下,「儘管不是觀音姊姊的意思,但青蓮弟子偷盜,難道不會損及觀音姊姊的名譽么?」 「只要不是觀音菩薩的意思,我們是在幫助她剔除惡劣的弟子,是好事?!归愅踅g盡腦汁,嬌妻還是愁眉不展,他所懂的安慰話也差不多這樣了,只好一直摟著她,讓她躺在胸口上低泣。 「娘娘,小婢已經燒好洗澡水了。」蓮兒才剛回正廳,被孟喬的反應嚇了一跳,也不敢問閻王剛才出了什么事,所幸閻王先喊了她來,說道:「帶孟娘娘去沐浴更衣吧?!?/br> 「小婢遵命?!股弮簲v扶孟喬的肩膀,陪著她走往西廂的浴室。 「娘娘,剛才發(fā)生什么事了?」蓮兒擔憂地問,「娘娘的心事,小婢可以幫忙分擔么?」 「李天王懷疑是觀音娘娘的弟子偷走了『血爪刃』,要我們協(xié)助調查真兇。」孟喬輕描淡寫地說。 蓮兒聽完,便不再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