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小說家沒有告訴你在線閱讀 - V

V

    入夜的山間白霧繚繞,黑色房車隱匿其中,以金屬及玻璃與世界隔絕。男子背倚車門,輕皺的眉間流露一股極富色氣的壓抑,任身下男人脹大的yinjing緩緩插入。喘息自唇間傾瀉,隨著晃動的節(jié)奏時緩時急,一聲聲野放的呻吟撩人情慾。都說男人是視覺動物,然而眼前男子的一頻笑、一睨眼、一挑眉,勾人心弦,著實有無酒自醉、無火自焚般魔力。男人一再又一再射精,在男子身上一切明處暗角,射進占領的濃白腥液。視覺、聽覺、觸覺、自尊,無上歡愉。

    他沒切斷手機就返回室內(nèi),穿上外套拿了傘,留下一句:「我出去一下。」便匆匆開門離去。

    桌上話題正熱,林靖穎回頭看他,但他已經(jīng)下了樓梯。

    推開鐵門,他直接開傘往那頭粉色染發(fā)頂上撐去,一手將邵雪拉了進來。

    為什么來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所有問題在心里繞過一輪,最后他問:「你還好嗎?」

    邵雪目光閃爍,后退一步回到雨中,語氣平靜地說:「抱歉……你男朋友在樓上吧?!拐f著又退一步。

    他再次伸手拉他。邵雪不依,他硬拽著,邵雪聲音大了起來:「我不該來的,讓我走?!?/br>
    「你有地方去嗎?」他見邵雪身后是一只行李箱。

    「臺北地方多的是。」邵雪使力甩開他的手。

    「喂,」他第三次拉住邵雪,定定地說:「你已經(jīng)站在我家樓下,而且打了我的電話?!?/br>
    邵雪一臉倔強,一雙大眼怒視著他,沒有開口。

    他其實既詫異又緊張,不知道邵雪為何突然現(xiàn)身他家門口,也害怕邵雪就此離去,還有其他更多不解。但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不能過分熱情,必須冷靜為上,他盡力和緩地說:「我家還有空房,他們等下就走了,你先去旁邊的便利商店待一下,結(jié)束后我去找你?!?/br>
    邵雪低垂著頭,不安地咬著下唇,半晌沉默,神情緩了下來說:「對不起,我——」

    「沒關係,你不用解釋?!顾_口打斷,脫下外套披到邵雪身上說:「很晚了,去待著等我,我很快就好?!?/br>
    他將傘遞給邵雪,邵雪沒有看他,默默接過。他順勢又握住邵雪的手,縱然心底疑問萬千,但這一刻他只想說這唯一的一句:「謝謝你來找我?!?/br>
    邵雪抬眼看他,栗色的眼眸閃動,沒有接話。他松開手,放那身影拉著行李箱往亮燈的方向走去,直到走進二十四小時終年營業(yè)的便利商店,才放下了心,轉(zhuǎn)身上樓。

    房里依然哄鬧,即使從時間的膠卷上剪去剛才那五分鐘,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異狀。但之后的事情他一點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最后林靖穎微醉笑著的可愛的臉,在一樓鐵門外搭著他大衣的肩頭猛親,斷續(xù)道別的話語中摻了句:「你剛才下樓穿的外套,好像不是這件?」他沒有回應,只說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就送林靖穎上了計程車。望著黃色的車身駛遠,彷彿有什么東西在心里一併縮小,終至不見。

    接著,他幾乎是衝著來到便利商店門口,邵雪坐在靠窗的桌邊,拿著一本書在讀。太過沉靜安好的場景,讓他心上懸著的大石瞬間松了下來,他很怕邵雪已經(jīng)離開。

    仍喘著氣時,自動門不意「叮咚──」一聲打開,他還沒準備好,但邵雪已經(jīng)被聲音喚起。見他進來,邵雪迅速將書收進背包,站起身,一雙栗色瞳孔輪轉(zhuǎn),像是找不到地方安放視線,十足做錯事等著挨罵的模樣。然而,這卻讓他心生一股與愧疚同等的安心感。他已經(jīng)犯下了兩個錯,并且即將犯下第三個,他必須確定錯得值得。

    他怔怔看著眼前的人,想要更深究邵雪的神情,就發(fā)現(xiàn)邵雪神色異常疲憊,白皙的臉可說蒼白,更顯出眼圈上的黑。他忍不住開口問:「你上次睡覺是什么時候?」

    「昨天早上吧,后來就……」像是想起了什么,邵雪斷了話語。

    昨天早上到現(xiàn)在,少說也過去近四十個小時,他斷然道:「跟我回去吧?!共槐卦俅_認什么了,犯錯不是次數(shù)的問題,而是這個行為基本上就已經(jīng)被打上不對的記號。他憑著不知從哪里涌上的決心,說:「你不必向我解釋,我不會問,你想待在我家多久都行,我們就是屋主跟房客的關係,彼此不過問私事,這樣好嗎?」

    邵雪的視線仍游移著,似乎在避著與他對視,低聲說:「對不起,如果我可以自己——」

    「你不必?!顾俅未驍嗌垩┑脑?,強調(diào)道:「你不必。我說了沒有關係,不管是害怕寂寞也好,沒辦法一個人住也好,你不必勉強自己去適應不想做的事?!?/br>
    便利商店里吹著不比外頭寒涼的風,邵雪冷得發(fā)紫的唇角細細顫動,披著外套的肩膀隱隱起伏,他分不出邵雪是害怕、難受,還僅是冷,只感覺一陣強烈的心疼?!妇瓦@樣吧,別想了,跟我走。」他抓起邵雪的手,拉了行李箱就走。

    外頭夜雨暫歇,路燈清冷,車聲與人聲都淡去,凹凸不平的柏油路上積著大大小小的水灘,邵雪靜靜地讓他牽著,顫抖的手逐漸平穩(wěn)下來,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氣溫降了下來,他將兩人的手都擱進大衣口袋,與記憶里同樣溫熱的觸感螫著理智,他想握得很緊,但只是輕輕攥著。他們繞著水灘走,行李箱的滾輪劃過地面,發(fā)出吭楞吭楞的聲響。

    回到家,落下行李,他脫去大衣又披到邵雪身上的外套上,邵雪沒有左右顧盼,只是以無力的話聲說累了想睡。他于是進臥室翻出一條毯子,再出來時,邵雪已經(jīng)裹著大衣在沙發(fā)睡下,栗色的長睫毛蓋著眼,側(cè)臉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真睡著了。他既心疼又心酸,不禁嘆息,覺得眼前毫無防備的人十足像極了孩子。他輕輕為邵雪蓋上毯子,在沙發(fā)旁冰冷的磁磚地上蹲坐下來,看著沉睡的孩子,那幅崩解后的絕美畫面。

    「你現(xiàn)在還寂寞嗎?」粉色染發(fā)的男子問,赤裸的肌膚貼著他。

    他沒有回答,伸手撫上男子的臉。他早已忘了寂不寂寞,他想讓時間就此停下,不管多久,停在這白霧繚繞,黑色房車的密室里。

    ■

    幾年前母親離開時,他追問過,為什么明知會傷人還要坦白?母親神色哀傷,看著他的眼卻異常真誠,說:「我確實犯了錯,內(nèi)心很矛盾,不想再藏。雖然對不起你和meimei,但我只能離開。離開前,我想要告訴你,生下你絕不是個錯誤。這樣講你可能會覺得我不知悔改,可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對或錯不是絕對的,錯的事情可能會帶來對的結(jié)果,對的事情最后也有可能導致毀滅。我對不起你,但是希望我的坦白能讓你的人生早日重新開始,以后不必再面對這樣的傷痛。而且……無論如何,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兒子?!?/br>
    他不確定自己聽懂了,但說起來,他也并沒有在等母親的道歉。這件事他誰都不怪,只嘆人心不夠堅定,家人一場,竟脆弱如沙堡,一個輕推就倒。身邊的人都說母親是一時受到誘惑,衝動才犯下了錯,但母親對他的自白卻說自己不是衝動,而是真的愛上了,她一點也不后悔。被別人看成是衝動或者受了誘惑,反而更難熬。她不想要自己的愛被扭曲丑化,所以即使隱瞞了這么多年,仍選擇對身邊的人坦白。

    他接受了母親的坦白,甚至不合時宜地嚮往起母親的決心,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母親做到了。拋下對或錯的禁錮,不顧一切地選擇所愛,坦然并珍重這樣一份心意,是多么美麗的一件事。即使這徹底粉碎了他的過去、現(xiàn)在、甚至未來,讓他質(zhì)疑起自己的本質(zhì)與存在,在他心上生出無法癒合的傷痂,他也誰都不怪,只希望母親能夠真真正正的解脫。

    「我因為愛而犯下了錯,卻也因為愛終于接受了自己?!鼓赣H最后這么對他說。

    如今他懂了。

    白日的天光透過米白色鐵窗射進來,在綠色植栽上映出淺淺的斑馬紋。邵雪穿著一身白在陽臺曬衣服,一頭粉色染發(fā)純真可人,彷彿異世界來的、不懂言語也不諳人事的天使。他不想破壞這個畫面,提了衣籃到紗門邊說:「我的等下我自己晾?!?/br>
    「我一起做完就好了。」邵雪轉(zhuǎn)頭看他,「你剛寫完稿,去休息吧?!?/br>
    「你不也是才剛回來?」他看著邵雪,不禁要幻想環(huán)上眼前纖細的腰,膩著白皙的脖頸親吻。

    邵雪笑了笑說:「我想先做點事情再睡?!菇又鋈幌肫鹗裁此频模瑔枺骸改隳杏阎安皇钦f要幫哪個大老闆找菸草嗎?我問到來源了,等下傳給你,聽說那種菸草在那個圈子很受歡迎?!?/br>
    他暗嘆口氣,說:「謝謝。他跑了好幾家都缺貨,說暫時不進了?!宫F(xiàn)實卻是,他還跟林靖穎在一起。

    「應該也不是,就是有人搶貨屯著而已?!?/br>
    「菸草也需要這樣嗎?」他忖度著,也想搶什么過來占為已有。

    「是啊,多著呢?!股垩┠脮褚聴U將衣服一一掛起,t恤、襯衫、汗衫、三角褲。陽光灑在剛澆過水的盆栽上,私慾和生命一樣光明正大。邵雪又問:「那上次那個藥你買到了嗎?」

    「買到了,真是幫了大忙,陳總說一定要謝謝你?!固崞痍惪偅谑菃枺骸附裉焱砩夏阋洗笠拱鄦??我剛好要去那附近辦事?!?/br>
    邵雪搖搖頭說:「我今天沒班,晚上……有別的工作」

    「喔,那好吧。」他走回沙發(fā)坐下。透過紗門照進來的日光在沙發(fā)之前劃下句點,差了僅短短一步的距離,沙發(fā)的冷就與溫暖的陽臺彷彿兩個世界。

    他翻閱桌上攤放的書,大多是他昨晚為了查資料而看的專門書籍,里頭混著幾本邵雪近來在讀的小說,他隨意拿起一本翻看。室內(nèi)放著早晨輕松的爵士樂,掛鐘滴答走著,矮柜上咖啡機咕嘟煮滾的水聲和著swing的節(jié)奏,感覺又回到了小時候愉快的家庭時光。他母親很愛聽爵士樂,家里以前都是播放圓扁的大黑膠片,他和meimei會興奮地貼在黑膠唱盤機旁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不管音樂合不合耳,轉(zhuǎn)啊轉(zhuǎn)的黑色大圓都教人看得入迷。他不喜歡爵士樂,但想念有家的日子。

    他起身去矮柜倒一杯黑咖啡,這天沖煮的深培咖啡豆是林靖穎前陣子出國帶回來的。林靖穎不喝咖啡,但每次出國都會為他而帶。他喜歡味道醇厚的深培豆子,少了花果香氣,口感濃烈,特別醒腦,是他這幾年深夜趕稿的良伴。

    邵雪關上紗門走了進來,見他拿著咖啡便問:「你還要忙嗎?」

    他啜了幾口放上茶幾,坐回沙發(fā)說:「十點就要進公司開會,我在這里躺一下就好?!?/br>
    外頭罩頂?shù)脑贫渚従忥h移,陽光離沙發(fā)又遠了一些。邵雪看著他,沒有接話,柔柔濛濛的眼里透著倦意,一早回家習慣先盥洗的身體散發(fā)一股沐浴后的清香。他讓出了一點位子,拍拍沙發(fā)坐墊,看向邵雪。邵雪頓了頓,遲疑了一會兒才向他走來,在他身旁坐下,沒入無光的陰影之中,一雙因疲倦而睏著的大眼注視著他,櫻粉的唇抿成一道弧線。

    他點了點頭。

    像是接收到允許的訊息,邵雪即刻依偎進他懷里,任他輕輕抱著,粉色的發(fā)絲蹭著他的上衣摩娑。僅是如此,沒有撫摸,沒有吻,沒有更多內(nèi)心更深的幻想,他甚至沒有輕撫那一頭粉色染發(fā)。

    「對不起……」邵雪低聲說,栗色的眼睛閉上,又一聲:「對不起。」

    他聞到洗衣精的佛手柑香,混著外頭陽光曬開的乾燥氣味,倚著他而睡的天使靜謐如畫,在清冷的空氣里散著暖人的光芒,他也跟著闔上了眼。

    邵雪住進他家快一個月了,他不是刻意不說,也沒有藏,因為邵雪幾乎隱形一樣,完全不打擾他原本的生活。一來邵雪的上班時間很不規(guī)律,基本是晚上,但斷斷續(xù)續(xù)時間長短不一,他們能見著面的時候,大多是清早;二來邵雪的私人物品很少,日常所用毫無個人風格,隨用即丟,像是明天就要退房的單身旅客。偶爾林靖穎來家里過夜,房客便自動消失,連祕傳媒的王牌記者似乎都毫無所覺。

    一開始的幾天他們很少碰面,雖然是他不留馀地地要邵雪住進來,但他知道他們都還沒準備好面對彼此。他們是情人嗎?當然不是;是朋友嗎?也說不上。因此他才會在一開始就立下屋主與房客的關係,若非如此,他擔憂邵雪會因為找不到自處的理由而離開。直到某天,他寫稿太過投入,回過神時已經(jīng)清晨四點多,想去廚房找食物充飢。打開房門,先看到浴室亮著燈,里頭磁磚潮濕,他順著殘留的水滴走到客廳,看見一片深黑中沙發(fā)上有個人。邵雪曲著膝蓋,整個人窩在沙發(fā)里,一頭未乾的短發(fā)貼著半張埋入陰影中的臉,粒粒水珠自臉頰流下,浸濕了肩上披著的純白毛巾。他不禁走了過去,在邵雪身前蹲下,遮住了沙發(fā)前方的最后一縷光。邵雪低垂的一雙大眼空洞無神,不知失焦在哪兒。

    「怎么了嗎?」他問。

    邵雪一動不動,眼神沒有飄移,沒有看他。

    肯定發(fā)生什么事了,但他們說好不過問彼此私事,他于是說:「把頭發(fā)吹乾吧,別著涼。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說完便起身往廚房走。

    「你可以抱我嗎?」

    極小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非常小,若不是清晨萬籟俱寂,他肯定不會發(fā)現(xiàn)邵雪說了話。他轉(zhuǎn)過身,聲音的主人仍一動不動,那蜷縮在黯色中的人形不只空洞,更像是個空殼。

    他往沙發(fā)走回去,不顧水的冰涼,一把將邵雪擁入懷中。他好想擁抱邵雪,已經(jīng)太想太想,然而此刻懷里的人冰冷得超乎想像,瑟瑟顫抖彷彿全身是傷。他不敢抱得太緊,卻感覺必須抱得更緊,他懂這不是寂寞,寂寞可以談話、可以忙碌、可以上床排解,不會在半夜僅求一個卑微的擁抱。

    他緊抱邵雪,闔上眼。深黑里浮現(xiàn)太陽,金光脹滿藍天,彩虹劃過天際,花朵開滿白云。

    邵雪低聲說著道歉的碎語,他知道邵雪不是在對他說,而是在向聽不見的林靖穎說。

    從那之后,只要黑暗籠罩,他就會給邵雪一個擁抱。

    小歇了兩小時,再經(jīng)過一整天的工作轟炸,傍晚他前往尚未開店的star,這晚他與黛姐有約。抵達店后頭的細瘦小巷時,黛姐已經(jīng)頂著濃艷全妝,換好衣服,一身亮麗。巷內(nèi)無人,巷外輪轉(zhuǎn)的霓虹燈似夜晚樂園里的旋轉(zhuǎn)木馬,往他們身上投射幻彩流光。他遞上一根goldenvirginia捲菸,黛姐笑笑接下,打火機將菸草燒出淡淡煙圈,他還是不習慣這焦燒的氣味。

    黛姐幽幽地說:「尹少爺,你現(xiàn)在可是欠我了。我們這行里的人都說,尹少爺是欠一分還三分呢?!?/br>
    「那也要看黛姐你是否認真。」他闔上打火機說。

    「你要我去查你父親,不認真的話,我敢答應你嗎?而且這忙,只有我能幫你了吧?!棍旖沩鹧劭此?/br>
    「我爸也不是只來star。」他說。

    黛姐啐了一口,說:「尹老闆這一年幾乎只來這里了。你平常要是多關心他,現(xiàn)在就不用來這邊拜託我?!拐f完又嘆口氣,「唉,算了,反正你們就是臺面父子,這一局,我壓你身上。」

    他輕笑一聲,說:「我還沒要篡位,只是想知道我爸究竟在做什么?!?/br>
    「還沒就是以后會的意思啊?!棍旖阃乱蝗?,「不是我說,你們這些成天揭發(fā)別人祕密的人,應該要更拚命守住自己的祕密吧?別告訴我你是為了你爸,才私下調(diào)查他。」

    他的表情沉了下來,回應道:「等知道他在做什么之后,我會自己評斷該守住什么。」

    黛姐的眼神飄遠,意味深長地說:「那我給你一個忠告:你們家是不可能復原了,真實人生是無法倒帶的。你還年輕,不懂這道理很正常,以后你會慢慢發(fā)現(xiàn),未來就是過去締造的,什么夢想、理想,只要過去的一個污點,馬上就能把人擊垮?!?/br>
    「你放心,這我已經(jīng)很懂了?!顾卣f。

    「好吧……」黛姐看了看他,「那這人情,我們以后再算吧。我可不想變成你人生的污點。」

    黛姐從手拿包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他說:「別直接打,這種電話都有暗號。你腦筋好,把號碼背下來,回去找人研究研究。我這邊如果有新消息,會再告訴你的?!?/br>
    「謝謝?!顾舆^紙片打開,上頭是一組電話號碼。默念三遍背下后,他再次點燃打火機,將紙片連同祕密瞬間燒盡。

    看著短暫綻放的火苗,黛姐領會地說:「名不見經(jīng)傳啊,尹少爺,你果真瀟灑?!?/br>
    「我是跟祕密打交道的人,既然是祕密,就一點線索都不能留?!顾f,接著問:「還有一件事,『暗房報導』趙老闆常去的『芙蓉』那家店,你在里面有眼線嗎?」

    黛姐瞥了他一眼,說:「手過來?!菇又锾椭ЧP,拉住他的手攤開掌心,在上面寫了一個名字,「去找她。不必多說,你去她就知道了。不過,尹少爺,容我再說點,我們做這行的頂多就是中間人,不可能玩火,你手下留情,給點退路?!拐f完輕輕闔上他的手。

    「我知道,不會難為她的?!顾f。

    黛姐露出安心的神情,吁了一口氣,「說真的,如果有機會,誰不想離開這里?大家都是天涯淪落人,沒有退路,不然也不會賣色賣身?!拐f著拍拍他的手,「我們交情尚淺,但我見過世面,看得出來你是好人。你別跟我們這個圈子混得太深,歡場無心,有的只是權跟利。這兩者對你來說都易如反掌,所以我才更要告誡你,哎,你還有菸嗎?」

    他又掏出一根菸,遞給黛姐說:「黛姐又幫忙又忠告,我都記下了?!?/br>
    黛姐看著他,上下打量,一轉(zhuǎn)話鋒問:「你有祕密嗎?」

    他內(nèi)心一震,但并不驚慌,只是默默抬眼看向黛姐,沒有回應。

    黛姐露出捉弄般的笑,說:「哎呀,你很冷靜嘛,真的厲害。不過人啊,一定都有一、兩件不可告人的事。你也知道,祕密也是有輕重緩急的,你爸自己搞這一行,又被你媽騙過,應該不會做出什么不義之舉?!?/br>
    「這很難說吧?」他往細巷頂上瘦長的夜色望去,一片烏云,渺無星蹤,「越是高等的生物,腦袋就越是犯賤,被人背叛了、欺負了,就也很想試試那種滋味。」

    「是嗎?可這都是為了什么呢?」黛姐也抬起頭,看向已然暗下的深藍天色,長吁一圈圈煙。圓圓煙圈一下就散去,比殘火燒盡的祕密還短暫。

    為了愛吧,他心想,為了曾經(jīng)那么深的愛,卻有一天,被逼得不得不變成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