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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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朔拿了一張五十的出門,其實(shí)買藥花不了這么多錢,還有別的用處。周朔蹬著自行車,一路從菜市場蹬到建材市場。 床榻了得修啊,不能老睡地板,不然顧清渠又得發(fā)飆。 周朔自己裝著木板回來了,路上又想缺點(diǎn)什么,有材料沒工具,新買一套不劃算。他給自己找借口,又做好了心里建設(shè),然后車把手一歪,朝老房子的弄堂方向走了。 周朔心里很不安穩(wěn),還是得去看看爺爺。 家里很安靜,周朔推門而入,連那只扎根在院子里的八哥也沒看見了。 周朔心不在焉地在原地站了許久,最后輕嘆一聲,也不知道算是失落還是慶幸了。 工具箱在房間,周朔上樓拿,順手又打包收拾了一些衣物和書,他下樓的時候還是輕手輕腳的,像個家賊。可沒想到剛拐出樓梯,周國盛拖著鳥籠從自己屋內(nèi)把門打開了。 四目相對。 周朔挺尷尬的,“爺爺?!?/br> 周國盛的目光在他手里轉(zhuǎn),眉頭一皺,開口就想質(zhì)問,可突然想到昨晚的事情,眼見周朔這副模樣,心道不能說重話了。 老頭干咳一聲,一個表情把自己卡得不上不下,簡直哭笑不得。 “你怎么回來了?”周國盛知道自己說什么都生硬,干脆挑了一句最生硬的問。 周朔緊張但坦然,“回來取點(diǎn)東西。” 這東西取的未免有點(diǎn)多了,不如搬家! 周國盛裝模作樣地吹胡子瞪眼,“哼,你這是打算離家出走了?” “沒有啊爺爺,”周朔笑了笑,“要準(zhǔn)備高考了,不?;貋?,多帶點(diǎn)兒嘛,省時間了。” 周國盛還是哼,“是啊,要考試了,你要收心知道嗎?” “是啊,收著呢,現(xiàn)在清渠看著我,我能浪到哪里去?!?/br> 周國盛眼皮子抽了抽,這爺倆誰也不提昨晚的事,但張口閉口都含沙射影地表達(dá)自己的意見。 周國盛的表情還是怪異,他忍了半晌,往院子里走,繞著石榴樹轉(zhuǎn)了好幾圈,把鳥祖宗轉(zhuǎn)暈了,嘰嘰喳喳地鬧。 周朔安安靜靜等他開口。 周國盛給自己找事做,他把鳥籠掛上樹枝,不算刻意地問:“清渠呢?” 周朔答:“我出來的時候他還睡著?!?/br> 關(guān)系已經(jīng)挑明了,這種細(xì)枝末節(jié)周朔也不打算再藏著掖著。 周國盛深吸一口吸,他回頭,一言難盡地問:“你手里拿著什么玩意兒?” “工具箱,”周朔說:“他那兒床壞了,我得給他修好?!?/br> “……”周國盛不知聯(lián)想了一出什么戲碼,但總歸對心血管不利,“他沒跟你說什么嗎?” 周朔一挑眉,終于問到點(diǎn)子上了。 “沒有啊,”周朔眨眨眼,裝得相當(dāng)乖巧,“爺爺您要告訴我嗎?” “我跟你說個屁!”周國盛差點(diǎn)掉進(jìn)周朔挖的坑里,腦子里又一直盤旋著顧清渠說的話—— 周朔快高考了,別刺激他。 “行了,你走吧,我看你礙眼!” 周朔挺失望的,說了聲哦,抬腳要走,還沒拉開門,又被周國盛喊住了。 “周朔?!?/br> 周朔回頭問怎么了? 周國盛當(dāng)下相當(dāng)糾結(jié),他擰著眉,做了好大一番拉扯,最終輕輕哀嘆一聲:“你有空也回來住幾天,這種事情我知道還好,千萬別讓你大伯看出來,他要是過來老看不見你,問起來我不知道怎么回?!?/br> 周朔默然,只能點(diǎn)頭說好。 周朔出去一趟,中午才回,帶了午飯。顧清渠還躺著,他知道周朔回來了,但眼皮睜不開,想問一句又實(shí)在沒力氣。 周朔又心疼了,他給顧清渠喂了退燒藥,體體貼貼地把人伺候好。 退燒藥起效很快,沒多久顧清渠就發(fā)汗了,一出汗精神能回來,人不迷糊了,顧清渠能坐起來跟周朔聊會兒天。 顧清渠干脆坐在地下,身上裹著被子,下面墊著軟墊,挺舒服的。他歪著腦袋看周朔修床,神思回籠,張口問:“周朔,你一早上去哪兒了?” “買木板啊?!?/br> “建材市場離這兒不遠(yuǎn),花不了這么多時間?!?/br> 周朔沒停下手里的活,面不改色地說:“嗯,還回了趟家?!?/br> 顧清渠怔了怔。 “我碰到爺爺了?!?/br> 顧清渠問:“說什么了?” “沒什么,”周朔嘴角往下塔拉,聽著像埋怨,“你們倆簽保密協(xié)議了吧,嘴巴一個比一個嚴(yán)?!?/br> 顧清渠來了一招先發(fā)制人,“你還是不信我說的話?” 周朔把最后一根釘子嵌進(jìn)木板,回頭看顧清渠,顯得不明所以,“我信啊,我只是好奇嘛?!?/br> 顧清渠:“……” 嘖,學(xué)聰明了。 周朔不在意,這篇算掀過去了,他笑著說:“清渠,床修好了,過來試試?!?/br> 顧清渠聽不太懂,他眨眨眼,問:“怎么試,你還想來?” 周朔無言以為:“我你看腦門上刻著衣冠禽獸這四個字嗎?” 顧清渠失笑:“那你走近點(diǎn)兒,我看不清啊?!?/br> 周朔扔了手里的工具,走到顧清渠面前,他彎下腰,把臉湊得近。 起初是呼吸纏繞,慢慢成了唇齒的糾纏。顧清渠攀在周朔的身上,被周朔打橫抱起,親自送到了床鋪上。 “怎么樣?”周朔問:“舒服嗎?” 顧清渠搖了搖身體,木板的摩擦聲算是根除了,“嗯,手藝不錯?!?/br> 周朔得了夸獎,沒有沾沾自喜,他收拾遺留的垃圾,順帶把房間也打掃干凈,忙完后又哄著顧清渠吃了飯,這才把消炎藥吞了下去。 周朔挺不好意思的,磕磕絆絆地開口問:“清渠,你的傷多久能好?” “不知道,”顧清渠說:“我也沒經(jīng)驗(yàn)?!?/br> 周朔又想說對不起,被顧清渠捂住了嘴,“你沒事干了?” “啊?” 顧清渠點(diǎn)了點(diǎn)書桌,“坐那兒看出去?!?/br> “哦?!?/br> 心無外物才能投入地做一件事情,周朔壓根看不進(jìn)去任何東西,他從書包里拿了幾張卷子做,可是寫了涂、涂了又寫,五分鐘的時間,把一張卷子弄得面目全非。 顧清渠隨手抽了張紙,又拿筆在上面寫了東西,最后揉成團(tuán)扔過去。 周朔收到信號時愣了愣,以為顧清渠跟他玩什么游戲,攤開紙一看,上面畫著個大王八。 “……”周朔轉(zhuǎn)頭問:“清渠,你干什么?” “你注意力不集中啊,”顧清渠說:“把卷子弄成這個德行你們老師不會罵你嗎?” 周朔態(tài)度十分無所謂:“罵?他懶得管?!?/br> 顧清渠問:“周朔,你怎么了?” 周朔搖頭說不知道,“我有點(diǎn)焦慮?!?/br> 除去昨晚的突發(fā)事件,周朔這些行為像是考前綜合征。 顧清渠想了想,開口又問:“幾號高考?” “七號。” 不到半個月了。 顧清渠說:“我記得每年高考前有幾天休息時間吧?” “對,靠前三天休息,”周朔聽他話里有話,把筆扔了,挺好奇地問:“怎么了,你有事???” 其實(shí)昨晚一連串的事故發(fā)生,周朔的情緒在恐懼、不安、惶恐和自責(zé)里來回竄了個遍,這會兒還沒恢復(fù),言行舉止都拘謹(jǐn),根本不太直視顧清渠的眼睛。 這種狀態(tài)要是維持到進(jìn)考場,不砸也得砸。 顧清渠有意無意安撫,但效果不大。他思忖片刻,下了決心:“那三天我請假,我?guī)愠鋈ネ鎯??!?/br> 周朔失笑,又帶著些許期待,“清渠,你可真別出心裁。別人都恨不得抱著書睡,你還想帶我去玩兒——去哪兒啊?” “臨時抱佛腿偶爾有效果但意義不大,你多刷幾遍函數(shù)題也不一定會考,不差這三天,”顧清渠眼尾泛紅,慵懶又松弛,“我們不走遠(yuǎn),就去隔壁鎮(zhèn),我聽說那兒有個廟挺靈的?!?/br> 周朔看入了神,顧清渠如今所作所為皆在為自己考量—— 他也許真的不會離開我。 周朔這樣想,心里突然順暢許多。 第72章 “好覺悟啊。” 小地方的考試氛圍不重,知道其中利害關(guān)系的家長會有些許緊張,但大部分人為了生計(jì)奔波,對‘能讀就讀不能讀拉倒’的思想逐漸根深蒂固,一時半會兒改變不了,最后全靠學(xué)生自覺。 周朔這兩天沉靜在‘可以跟顧清渠單獨(dú)出去玩’的喜悅中,他暫時忘了懸而未決的糟心事,連帶著看見校長都順眼了不少。 顧清渠吞了一個星期的消炎藥,被周朔折騰出來的毛病徹底好了他每天笑意盈盈,心情看上去很不錯。周朔也高興,可這個節(jié)骨眼不能再做逾規(guī)越矩的事,他每晚抱著顧清渠睡,挺想的,就是不敢做。顧清渠知道周朔九曲十八彎的小心思,沒提,兩個人六根清凈地過了好一段時間。 周朔心無外物,刷題的頻率倒是提高不少。 短途旅行出發(fā)前的晚上,周朔在收拾行裝,裝了不少東西。顧清渠從浴室出來,只穿了背心和短褲,頭發(fā)還沒擦干,渾身泛著氤氳的水汽,有點(diǎn)迷人眼的滋味。周朔看見了,喉結(jié)往下一滾,心臟卻突突地往上跳。 顧清渠對這種視線視而不見,他把毛巾往周朔臉上扔,十分隨意地往底下一頓,指著行李箱說:“我們就去兩天,你帶這么多衣服干什么?” “嗯?”周朔還愣著神,隨口說:“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