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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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機(jī)會啊,不去拉倒。” 周朔沉默許久,開口說:“你讓我緩會兒?!?/br> “好?!?/br> 周朔緩神不到兩分鐘,頭頂輕飄飄地傳來嘖嘖聲,何修慕看熱鬧不嫌事大,從遠(yuǎn)距離圍觀變成近距離欣賞。 “不成體統(tǒng)啊?!焙涡弈桨l(fā)科打趣。 顧清渠十分不客氣,“滾?!?/br> 何修慕調(diào)侃,“你讓我滾之前自己能不能先起來?” 周朔不賴著了,他坐起了身,又把顧清渠扶穩(wěn),恢復(fù)正常了,就是情緒不高,低著頭不肯說話了。 顧清渠:“何老板,你找我干嘛來了?” “給你送酒啊,”何修慕找借口的話張嘴就來,完全不rou疼,“我從國外新進(jìn)了一批酒,烈得很,專門留了兩瓶送你?!?/br> 顧清渠不跟何修慕客氣,他推了推周朔,說道:“周朔,別愣著了,何老板廣結(jié)善緣到處散財,不要白不要,拿了?!?/br> 周朔還懵著,說哦。 何修慕故意把周朔支走,就是要拖出點(diǎn)時間跟顧清渠交流。交流什么?反正全是好奇顧清渠和周朔的關(guān)系。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顧清渠就是不承認(rèn),他對何修慕冠冕堂皇地說:“周朔是家里人,中間隔著輩分?!?/br> “呸!” 顧清渠:“兔子不吃窩邊草。” “我看那根草都快被你啃禿了,”何修慕似笑非笑,他充滿新奇,“周朔倒不像跟我們是一路人,我記得他第一次到這兒,差點(diǎn)沒給他嚇吐了?!?/br> 真吐了。 顧清渠搖頭:“他跟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何修慕收起開玩笑的德行,他拍了拍顧清渠的肩,“任重而道遠(yuǎn)啊,心軟吃不了好果子,懂嗎?” 顧清渠懂,可如今他進(jìn)退兩難,前后皆是懸崖深淵。 酒吧里的人性取向簡單,對人的心思卻復(fù)雜得很,尤其是長得好看的人。顧清渠神情落寞,捏著酒杯只抿不喝,他雙唇殷紅,顯得楚楚動人。 何修慕有事離開,于是不懷好意的人接二連三,都是想把顧清渠灌醉了帶走的,這種人顧清渠見過多早有免疫,他看也懶得看一眼。 直到有不長眼地玩意兒直接把酒瓶往顧清渠的嘴里懟。 “你都來這兒了還裝什么清高!” 顧清渠偏開頭,啤酒順著他的嘴角往下灌進(jìn)了毛衣里。顧清渠眉頭一蹙,他心情原本就不太明朗,如今這一遭更是晦氣。顧清渠直接抄起桌上的空酒瓶,打算照著這男人的腦袋砸。 只是還沒等顧清渠動手,那男人就頭頂開花了,血水混著酒水嘩嘩往下淌。 顧清渠抬眼往上看,他看見周朔一臉不耐煩的站著,滿目陰郁,他左右兩手各捏著酒,一瓶完好無損,另一瓶只剩下了玻璃殘片。 暴殄天物啊。 這是周朔第二次在酒吧打人,他似乎還不過癮,另一瓶高檔洋酒岌岌可危。顧清渠倒是心疼好玩意兒,立馬上前安撫周朔。 “手被打疼了沒有?” 周朔不可思議地轉(zhuǎn)頭看顧清渠。 顧清渠對他輕輕一笑,踮起腳在周朔臉頰碰了碰,不算親吻,只能是親昵的接觸。 對外人宣示主權(quán),自己的主權(quán)。 那男人灰溜溜地跑了,不敢找茬。 這邊的插曲沒引起多少人圍觀,臨近午夜,所有人都在迎接跨年,氣氛早已被推向另一個高潮??深櫱迩幌矚g,不如回家安安靜靜地睡一覺,于是他拉著周朔走,越來越快,他們跑了起來。 “你帶我去哪兒?”周朔大聲地喊,他不敢松開顧清渠的手,人群沒有沖散他們。 顧清渠頭也不回:“回家!” “哪個家???” 出了酒吧,人聲鼎沸地喧鬧終于停歇,顧清渠回頭,他笑著對周朔說道:“我的家?!?/br> 此時,零點(diǎn)的鐘聲如約而至,滿天煙火在紅塵世俗中無端令人心安,于是rou眼可見之處皆是彼此魂?duì)繅衾@的影子。 顧清渠突然抱了抱周朔,輕輕在他耳邊說道:“周朔,新年快樂?!?/br> 周朔來不及回應(yīng),顧清渠便離開了,雖然他還對自己笑著,可周朔依舊失落。 “新年快樂?!敝芩氛f。 顧清渠問:“你的自行車呢?” “沒騎,”周朔回答:“扔在你單位門口了?!?/br> “鎖了嗎?” 周朔想了想,搖頭說忘了。 “你的家……離這兒遠(yuǎn)?” 顧清渠說還行。 周朔抓心撓肝地局促,怎么說都顯得不自熱,怎么幾天不見還生分回去了。 “那我們走路過去嗎?”周朔開口說道:“現(xiàn)在這個點(diǎn)兒了,沒車。” 顧清渠說:“我喝多了,走不動?!?/br> 其實(shí)周朔喝得比顧清渠還多,他的心臟血流沸騰,愣是從顧清渠的字里行間聽出了撒嬌的意思。 周朔往顧清渠身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地問:“我背你嗎?” 顧清渠甚至不存在片刻猶豫,他答應(yīng)了,“好啊?!?/br> 若即若離,這是周朔最害怕顧清渠的一點(diǎn)。 顧清渠口中的家確實(shí)離夜市街不遠(yuǎn),就在他單位附近,一個坐落在弄堂中間的筒子樓,有種鬧中取靜的意境。 周朔背著顧清渠走了一路,酒精早散了,他站在筒子樓下,偏頭問:“清渠,還要往哪兒走?” 顧清渠懶懨懨地抬起一根手指,“走中間的樓梯,在五樓,502,鑰匙壓在門口的花盆底下?!?/br> 周朔失笑一聲:“清渠哥哥,你可真夠隨意的,鑰匙也不隨身帶,不怕進(jìn)賊?” “不怕,”顧清渠閉著眼睛,把腦袋轉(zhuǎn)了個方向,貼著周朔的后頸看上去相當(dāng)舒坦,“屋里沒多少東西。” 周朔說哦,踩著臺階上樓了。 他心臟的血液集體往上沖,還沒得及上頭,全讓顧清渠吸走了,于是周朔的身體酥酥麻麻地回應(yīng)著顧清渠。 “你心跳很快啊。”顧清渠感慨著說。 “嗯,”周朔紅了臉,“你別往我耳朵吹氣?!?/br> 第54章 “我不跑了,你放心?!?/br> 顧清渠不聽周朔的話,不過收斂了一點(diǎn),可他淺淺地呼吸依舊弄得周朔心神不寧。 周朔給自己轉(zhuǎn)移注意力,他問:“清渠哥哥,你怎么在這兒還有房子?” “嗯,”顧清渠說:“剛租的?!?/br> 周朔原本不信顧清渠的話,什么家不家的全是借口,直到他站在門口,擰著鑰匙進(jìn)了門,懵得不知所措。 還真有。 “好好的為什么租房子?”周朔進(jìn)了屋,沒開燈,他把顧清渠放下,“不知道往哪兒跑的時候確保自己不會流落街頭嗎?” 顧清渠失笑:“周朔,別陰陽怪氣的,好好說話?!?/br> 周朔從鼻腔哼出一聲:“暫時沒心情好好說話,不愛聽你可以把耳朵捂起來?!?/br> “……”顧清渠點(diǎn)頭說行,愛說說吧。 房間內(nèi)陳設(shè)很簡單,周朔借著窗戶外微弱的燈光觀察,一張書桌一張床,床上的被子沒疊,但也不亂,書桌上放著兩本書,一盞不太新的臺燈,還有暖水壺和茶杯。 真不像長住的樣子,倒像是避難的。 顧清渠摸著墻開燈,燈泡的性能也不好,剛亮起來就閃了閃,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周朔的視線避了避,他在躲光,也在躲顧清渠的注視。 顧清渠識趣地笑了笑,“你剛問我什么?” 周朔口干舌燥,嗓子如磨砂紙般粗糙,“這個‘家’……你哪兒弄來的?” “樓下掛的牌子你看見了嗎?” 牌子?什么牌子? 周朔不說話,高深莫測地往書桌旁一靠,不想顯得自己十分無知。 顧清渠跟周朔解釋:“這里原本是居民樓,后來被政府買下了,掛牌成人才公寓使用,專門租給有需求的單位員工?!?/br> 言簡意賅,周朔聽懂了,他盯著書桌上的水杯,嗓子往下壓了壓,聲音更低了,“你不是有地方住么,何必多花一筆錢。” 顧清渠一笑,“沒花多少錢,單位補(bǔ)貼一大半,我每個月就付兩百,這樣清凈。” “清凈?”周朔不恥下問:“清渠哥哥,誰讓你不清凈了?你躲誰呢?” 顧清渠不裝了,直接說:“躲你爸?!?/br> 周朔突然覺得是自己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他被顧清渠噎得啞口無言,腦子里彎彎繞繞的神經(jīng)猛地被拉得筆直,于是脫口而出:“我也躲他?!?/br> 顧清渠:“……” 什么意思? 周朔眨眨眼,“清渠哥哥,我能在你這兒躲幾天嗎?” 也不能說不合適,顧清渠不會把周朔趕出去的。 都心軟。 “口渴嗎?”顧清渠生硬的轉(zhuǎn)話題,暖壺里的水是剛燒的,蓋子一開,氤氳縹緲,顧清渠給周朔倒了一杯水,“喝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