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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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朔深吸一口氣,他默念一套清心靜氣咒,終于有點超脫凡塵外的意思了。顧清渠刻意壓低呼吸,他不打擾周朔。周朔慢慢習慣了這種氛圍,神思漸入狀態(tài)。 周朔本身就聰明,專注時心無旁騖的模樣能讓人著迷。顧清渠分神多看了他兩眼,怕再盯下去會露餡了,于是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目光從周朔臉上收了回來。 也不知道誰在煎熬誰。 房間里安靜,偶有翻書聲,還有筆尖摩擦紙面的聲音,不輕不重的動靜,正好配合著顧清渠和周朔的呼吸頻率。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周朔突然把筆一扔,他伸展手腳,給自己緩了口氣。 顧清渠貼著他太緊密,周朔長胳膊長腿一聲,差點帶著自己往他懷里卷—— 太像故意的了。 顧清渠暗自喟嘆,假裝剛回神,偏頭看周朔,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嗯?” 周朔把作業(yè)本往顧清渠面前一推,“清渠哥哥,我題都寫完了,你要檢查嗎?” 顧清渠在周朔身邊坐了半個晚上的目的就是看他寫題的,如今寫完了,不得裝模作樣地看一眼么。 更何況周朔從頭到尾都沒問顧清渠一個字的‘專業(yè)知識’,弄得顧清渠好像真是來給他加油打氣似的。 “看。”顧清渠面不改色,他捧著周朔的作業(yè)本,瞧得非常仔細。 周朔一點兒也不心虛,他已經(jīng)不在乎邊界感了,身體持續(xù)往顧清渠那邊靠。 顧清渠汗都下來了,他撩起眼皮,“周朔,你想把我往哪兒擠啊?” “沒有,”周朔笑得混不吝,“我看書啊?!?/br> 顧清渠問:“什么書?” 周朔不答反問:“你看什么書呢?” 顧清渠挑眉,把自己看的書合上了,封面赫然一串大字—— 《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筑法》 周朔:“……” 顧清渠說:“想看啊,你看得懂嗎?” “……”周朔回答:“我認識字的?!?/br> 合起來什么意思就不一定了。 “好,”顧清渠也相當順著周朔,他把書輕輕往周朔那邊推,“看吧?!?/br> 周朔嘴里應著哦,眼睛卻是看天書了。顧清渠認認真真地批改了周朔的作業(yè),他們形成了一種另類的互不打擾。 周朔在領悟力方面又天賦,數(shù)學公式應用信手拈來,導致信心過剩,算答案的途中劈了叉,錯了好幾題。 顧清渠指出來了,這些題要是明天拿到姜云華面前,老頭估計能被氣得半死不活。 太粗心了。 周朔在顧清渠的講解下表現(xiàn)得十分虛心,說什么答什么,一個字也不反駁。 等半個晚上結束,周朔頭昏腦漲,顧清渠也累,他腰酸。 “周朔,把書收拾了?!鳖櫱迩芍弊?,他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指使周朔干活,自己不想動。 周朔也懶得動彈,“不急,明天再說吧。” 顧清渠張口全是道理,“你要養(yǎng)成好習慣?!?/br> “清渠哥哥,”周朔輕笑,“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br> “誰說的,”顧清渠要起身活動,起了一半身體半彎不屈地定住了,表情相當不愉悅,“我腰疼。” “……”周朔連忙把人扶住了,“怎么了?” 問得好。 周朔一晚上都在有意無意地撩閑顧清渠,木桌的尺寸跟周朔的尺寸成反比,顧清渠躲不過周朔的接觸,也沒法直截了當?shù)嘏埽荒馨炎约鸿频冒逯鼻叶苏?,搖搖欲墜的掛在木桌邊緣,好險沒掉下去。時間久了,一動不動,肌rou和身體就容易唱反調,尤其腰這個部位,承載力不同于其他。 介于閃腰與抽筋之間,顧清渠沒法準確形容這個感覺,他干脆不說話了。 周朔的手順著顧清渠的小腹向后移,移到腰窩部位,碰到了顧清渠的癢癢rou。顧清渠條件反射地往后后一躲,直接躲到了周朔的身上。 “……”顧清渠惱羞成怒,“周朔!” “欸,在呢在呢,”周朔態(tài)度還是不端正,“我在呢清渠哥哥?!?/br> “別動我!” “不動不行啊,”周朔相當流氓,且強勢,讓他松手,他抱得跟瓷實了,“我松手你就摔了?!?/br> 顧清渠:“我摔個屁!” 周朔大笑出聲,被數(shù)字折磨了一晚上的腦子終于神清氣爽了,“你罵人啊?!?/br> “我罵的人還少么?!?/br> “你罵別人我可沒聽見,光罵我了?!敝芩肺⑽⒌皖^,他把臉往顧清渠眼皮子底下湊,“再說兩句我聽聽?!?/br> 顧清渠眼角一抽,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有?。 ?/br> 周朔:“說不準啊?!?/br> 顧清渠想要從周朔身上跳下來,周朔不撒手,腦力運動后轉眼成了體力運動,兩個人鬧出一身汗。 “別折騰了,”周朔居然還有臉把自己舉至道德高點,“等會兒把爺爺吵醒了。” 顧清渠僵著臉,“周朔,你松開手,我回去睡覺了?!?/br> “這么晚了別回去了,在這兒睡唄?!?/br> 周朔抱著顧清渠,他的呼吸就撒在顧清渠耳邊,輕柔得不像話。這種攻堅策略,讓顧清渠原本堅若磐石的心理防線差點決堤。 周朔到底什么意思? 顧清渠猜不透,他還在掙扎。 “我房間就在隔壁,用不著跋山涉水?!?/br> 周朔笑了笑,他連理由也懶得找,開口還是那些措辭,“夜深了,上樓下樓麻煩,把爺爺吵醒了。” 顧清渠:“……” 你爺爺房子塌了也不一定會醒。 周朔松了一點兒手勁,有點試探顧清渠的意思。 “清渠哥哥,”周朔死皮賴臉,“你怕什么啊?在我這兒睡個覺能有妖怪吃了你嗎?” 顧清渠心想還真不一定。 周朔純良無害地一歪頭,“嗯?” 嗯個屁! 顧清渠突然進退兩難了,而在這期間,他完全沒察覺周朔已經(jīng)放開了自己。 “你腰還疼嗎?”周朔問。 顧清渠脫口而出,“疼啊?!?/br> 周朔順著他的話又說:“那我給你揉揉?” 顧清渠撩起眼皮瞧著周朔,“你還會這個?” “不會,沒弄過,”周朔乖張得很,他揚著嘴角慢慢靠近顧清渠,說話聲音壓得很輕,“我可以試試啊,舒服了你告訴我?!?/br> 到底誰中了誰的邪,不得而知,可顧清渠鬼使神差地點了頭,他天旋地轉,回過神,人已經(jīng)平躺在周朔的床上了。 那塊倒霉催的帕子依舊放在床頭。 周朔俯身而下。 這張臉帥得十分有沖擊力,顧清渠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沒動靜了,顧清渠疑狐不定,又不太好意思把眼睛睜開,心想干脆裝死算了,可周朔偏不讓,他掐準好時機,開口說:“清渠哥哥,你讓我捏你哪兒呢?翻個身啊。” 瞧瞧,多義正言辭啊。 跟顧清渠待久了,刺頭也能變滑頭。而顧清渠只能暗自傷神——他這完全是屬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周朔說是給顧清渠摁腰,完全跟鬧著玩兒似的,兩個爪子從上往下,不干正事。 顧清渠側臉壓在枕頭上,眉頭輕輕一皺,忍無可忍,“周朔,你撓癢呢?” “不舒服?。俊敝芩吠讣饧恿肆Φ?,還是不重,他怕把顧清渠弄疼了,“這樣可以嗎?” 顧清渠沒回話了,他上半身僵直,表情看上去很難受。周朔一時沒回過味,擔心自己弄巧成拙,做的太過火真把人惹毛了,于是不情不愿地收起玩鬧的心思,真開始琢磨起按摩店師傅的手藝。 “我不太會?!敝芩废喈斦\懇。 顧清渠也很直接,“不會就別攬這個瓷器活?!?/br> 周朔跨坐在顧清渠腿上,沒坐實,虛跪著,他聽顧清渠這么講,正想收回手,失失落落地哦一聲。 晦暗燈光下,周朔起身時眼角偶然一瞥,他看見顧清渠緊閉的雙眼,透著曖昧微紅的臉,以及他磨著殷紅的下唇,能磨出血了。 “別咬了。”周朔沒離開,他又慢慢靠近著顧清渠,輕聲細語地說。 顧清渠猛地一顫。 周朔若有所思,他那手沒離開顧清渠的后腰,“清渠哥哥,你是不是有反應了?” 顧清渠松開自己的嘴,下唇有若隱若現(xiàn)的牙印,他輕輕一聲嘆息,終于不打算逃避了。 “周朔,都是男人,”顧清渠輕描淡寫,“不用這么大驚小怪?!?/br> 周朔一訕,“我沒大驚小怪——你占我便宜的時候我可一句話也沒說,算扯平了?!?/br> 顧清渠輕笑一聲,“誰想跟你比這個。” 周朔不太服氣,“你比得過我么。” 顧清渠:“……” 小屁孩! 顧清渠眼睛剛睜開一條縫,差點被周朔洋洋得意又滿目笑意的臉灼傷了眼。他只能把眼睛閉了回去,腦袋轉了個方向,實在眼不見為凈。 周朔得了便宜還賣乖,新鮮感十足,他纏著顧清渠,非要討回拿點平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