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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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朔還是沒回神,他做著夢呢,夢里的人卻出現(xiàn)了,“顧…顧清渠?” “嗯,是我?!?/br> 周朔打一激靈,想蹦,蹦跶不起來,“我cao!” “別cao了,”顧清渠面不改色地平靜,“起來喝粥?!?/br> 周朔嘴巴泛苦、味覺失靈、口干舌燥,他看見那碗白粥莫名其妙的反胃,捂著眼睛,“不喝,有水嗎?” 顧清渠伺候他,下樓倒了杯水。 周朔喝了一口,不太滿意,“我想喝涼水!” 顧清渠冷嘲熱諷,“我要么扔你下去再泡個冷水澡得了?!?/br> 周朔眉毛一耷拉,悶著濃重的鼻音,“清渠哥哥,我難受。” 看著像裝模作樣,但難受也是真的,周朔每天花枝招展的大尾巴都搖不動了。顧清渠猶豫了,最終沒抵住周朔半真不假的撒嬌,伸手一探,在周朔的額頭碰了碰。 “你發(fā)燒了?” 周朔睜不開眼睛,有氣無力地回:“不知道啊,頭疼。” 顧清渠問:“有藥嗎?” 周朔想也不想地回:“沒有。” 顧清渠:“……” 這間房確實一覽無遺,一張床、一張書桌,書桌一半位置放著一臺電視機。這個家從上到下只有周朔的房間有電視,彩色電視。 值錢,受寵。 顧清渠無奈,他對周朔說:“我那兒有,我給你拿,周朔,吃完藥再睡。” 周朔聽進去了,他現(xiàn)在腦子轉(zhuǎn)得慢,好像又要睡過去。過了挺長時間的,顧清渠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他慢悠悠地聽見周朔拖著長音嗯了一聲。 第13章 太反復(fù)無常了 顧清渠有藥,從他原來的地方帶回來的,一開始沒多想,突然長了個心眼看了看,好么,過期了。沒辦法,顧清渠不能涼著周朔燒下去,時間不晚,他腳程快一點,來回能跑一趟診所。 顧清渠剛出門就碰上了周國盛,老頭遛彎回來,手里多了只鳥。 “周叔,這鳥哪兒來的?” “買的啊,路邊攤買的,老板說這鳥剛出生,好養(yǎng)活,我看著喜慶,給家里添點兒熱鬧?!?/br> 有周朔一個人就夠熱鬧了,這回還給他找個弟弟,八哥哪天可以開口說話,能跟周朔一天吵八回吧。 顧清渠笑了笑,問:“多少錢?” 周國盛手掌一伸,比了個數(shù),“五十!” 搶錢呢吧,顧清渠覺得老頭被人騙了,但不好說什么,開心就行吧。 “欸,清渠,”周國盛左右看了看,“你怎么出來了?上哪兒???” 顧清渠:“出去一趟,我想起來買幾本書。” “哦哦,行,”周國盛逗著鳥,想起來又問:“周朔呢,他粥喝了沒?” 顧清渠沒把周朔的病往外說,他不給周國盛添堵,隨口扯了個謊,“喝完了,他沒事,睡著呢,昨天一晚上沒睡?!?/br> 周國盛腳一跺,“他又通宵看電視了吧!我天天跟他說,一點兒譜沒有!” 看起來是慣犯了。 顧清渠點點頭,“是,回頭我也說說他?!?/br> “那行,”周國盛著急回去給鳥安家,偏頭對顧清渠說:“你先走吧,再晚書店得關(guān)門啦?!?/br> 顧清渠說好,腳剛抬起來,又被周國盛喊住了。 “等會兒啊清渠!” “怎么了周叔,還有事兒?” 周國盛說:“你出去了順便給我買點鳥飼料,雜草種子那些的東西,我這兒買了蚯蚓,夠半個月吃的量啦!” 得,這回要跑不少路了。 顧清渠多嘴問了一句:“周叔,您這蚯蚓多少錢買的?” 周國盛:“二十五!” “……”顧清渠說:“您還不如讓周朔去院子的樹下給您挖幾條?!?/br> 周國盛哈哈笑,“開心嘛!” 是,開心。 所以周國盛既好哄又好騙,甜言蜜語多說兩句他歡喜的話,給什么買什么,光這一點,周老二活了五十多年也沒學(xué)會。 顧清渠走了,騎周朔的自行車走的,原本來回十分鐘的路,為了給周國盛買鳥飼料,拖了快一個小時。 其實顧清渠還不太會騎自行車,他天生運動細胞差,四肢不協(xié)調(diào),能坐車絕不走路。于是回家路上,顧清渠推著自行車想,還不如兩條腿走呢。 周國盛在院子里逗鳥,見顧清渠回來,眉開眼笑地接了鳥食。顧清渠手里沒其他東西了,周國盛還挺奇怪地問:“清渠,你書呢?” “書店關(guān)門了,”顧清渠說:“去晚了?!?/br> 周國盛以為是買飼料耽擱了,怪不好意思的,“耽誤你事兒了吧?!?/br> 顧清渠笑了笑,“沒有,不是大事,明天買也一樣。” 八哥叫了一聲,撲棱著翅膀要飛,被周國盛拴住了腿。 “小老二!別鬧!” 顧清渠聽了,忍俊不禁,“周叔,你怎么給他起這么個名字?” 周國盛說:“順口??!” 順不順口顧清渠不知道,反正怨氣挺大的,對周老二的怨氣。 顧清渠搖了搖頭,他倒了杯水,往二樓走,“周叔,我上樓收碗。” 周國盛沒回頭,扯著嗓子回:“誒好!” 顧清渠把藥放口袋了,很小的一粒退燒藥,診所醫(yī)生說感冒如果不嚴重其實用不著吃感冒藥,自己扛過去能增加抵抗力,但燒得退。顧清渠覺得有道理,就買了一顆。 放在書桌上的粥早就涼透了,周朔一口沒喝,這兒算是入夜了,吹進屋的風(fēng)帶著傷人的寒氣,不宜給病人再做雪上加霜的體驗,顧清渠把窗戶關(guān)上了。 “周朔?!鳖櫱迩驹诖皯暨吔辛怂宦暋?/br> 沒回應(yīng),睡著了。 顧清渠嘆了一聲,從口袋捏出退燒藥,他吹涼了水,緩緩走到周朔床邊,先盯著看了會兒—— 周朔這人活蹦亂跳時性情飛揚又乖張,在自己面前從不好好說話,不管是叫一聲小叔叔還是清渠哥哥,總帶了點陰陽怪氣的味道,不誠心沒實意,眼尾輕輕一挑,說不出得輕佻達浪。但顧清渠不否認周朔這張臉,長得確實不錯,比很多人都好。尤其是現(xiàn)在,他安安靜靜地睡著了,不挑刺、不找茬,眼角眉梢都是乖順的柔和,雖然這頭發(fā)依舊扎手。 顧清渠伸手在周朔的腦袋上揉了揉,捏住一小戳,往上使勁一拉。 “嘶!” 周朔睡得不安慰,陸陸續(xù)續(xù)地做夢,夢里全是顧清渠。 耳朵邊也是顧清渠的聲音—— “起來,吃藥?!?/br> 周朔的眼睛睜開一條縫,他其實沒清醒,半張臉還悶在枕頭上,只是因為聽見顧清渠說的話,跟著做了,完全出于本能。 至于為什么有種本能,屬于未解之謎了——因為周朔燒傻了不知道,而顧清渠全當(dāng)他是醒著散德行。 顧清渠強行給周朔嘴里塞了藥,十分沒必要地問了句:“喝水嗎?” 周朔的眼皮子早閉上了,哼哼唧唧轉(zhuǎn)了個背,喉嚨一滾,咽下去了。 “……” 于是,那杯放涼的水全便宜了顧清渠。 “行了,睡吧。”顧清渠拍拍周朔的臉,有點兒像安撫,然后離開了房間。 周國盛遛鳥遛回了自己的屋子,老頭子正在興頭上,吃飯睡覺都得抱著他的鳥。顧清渠手里端著粥,沒倒,回廚房熱了熱,自己喝了。 周朔從后半夜開始退燒了,退燒過程比發(fā)燒還難受,沒完沒了地出冷汗,蓋著被子熱,踢了被子又覺得冷,他以前生病是爺爺照顧的,如今爺爺年紀大了,精力有限,所以不論精神還是身體,周朔必須要自己扛。 周朔抱緊揉成一團的被子,想減輕退燒帶來的不適感,這被子太軟了,跟抱著個人似的,還帶著熱氣,于是離奇的想法成了光怪陸離的夢,夢里的顧清渠又出現(xiàn)了。 他們并排躺在一張床上,外面是陽光明媚的天,神圣又純潔的光普照著房間每一個角落。顧清渠沒有表情,他像個假人,好看的假人??芍芩沸奶彼?,身體燥熱,他急需給自己找一個發(fā)泄的出口。 周朔在渙散的夢境中無法正確思考道德的底線是什么,他觸碰顧清渠的手,涼得像山谷的清泉,潺潺流淌,能滅火。 于是貪戀一發(fā)不可收拾,周朔俯身而上。 周朔快得逞了,他扒了自己的衣服,又要脫顧清渠的,這時,被他壓在身下的人沒要輕輕一動,倏地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周朔! 周朔來不及起開,甚至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顧清渠突然張嘴了。周朔以為顧清渠要罵,臉色一白,正要解釋,誰能想到從他的嘴里發(fā)出一聲叫喚,刺耳又呱噪的叫聲。 像鳥叫。 鳥? 周朔心驚rou跳地撩開眼皮,差點被灼熱的陽光刺瞎了眼睛,他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兒開的窗簾,顧不上,這會兒正心有余悸地大喘氣。 太驚悚了,周朔額頭的冷汗往下滴,潮濕了床單,他不敢想夢里的人,更不敢確定自己在夢里做的事。 徹底清醒了。 周朔的身體松了不少,沒了滿背的壓迫感,燒退得很徹底,可他低頭一看,火熱的溫度全往一個地方集中而去。 “靠!”周朔喃喃自語,“什么毛病啊?!?/br> 一個噩夢還能弄出這種動靜嗎? 周朔想給自己找補,不得不承認,酒吧里的那一幕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算了?!?/br> 周朔懶得拉窗簾,他能自己解決,也沒人偷窺,于是一件件往外脫褲子,剛脫了外褲衩,房門突然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