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獸醫(yī)那些事兒 第2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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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就是不會看臉色行事,真是欠揍! 森蚺又給了一尾巴,這一次狠多了,直接把人甩趴下。 “阿綠叔……”張朝陽莫名委屈。 森蚺哼唧一聲,“問那么多干什么,人類不需要知道這么多,看在阿來的面子上,我才帶你轉(zhuǎn)悠一圈兒,要是不想看,就給我回原來的地方好好待著?!?/br> 張朝陽立刻閉嘴,表示會乖,然后開始繞著眼前這棵蘑菇樹自行觀察。 森蚺在四周游走一圈,留下自己濃重的氣味,以防止其他動物攻擊人類崽子。離開前,它沖著打招呼道:“我有事先走一步,在這棵樹附近待著,別走出去,免得被當(dāng)成點心吃掉?!?/br> 張朝陽應(yīng)了聲,答應(yīng)了。眼前這棵大樹,就夠他看上許久了。 森蚺離開蘑菇樹,一路朝著極樂世界的另一處中心游走,那個地方它極少去,那是屬于大型猛獸待著的地方,而里面還有一些是它的天敵。 也就在這個地方,大家默契的保持相安無事,一旦離開極樂世界,它們就會憑著本能互相廝殺。 森蚺到的時候,其他動物已經(jīng)差不多都來了,一只只或站或趴,態(tài)度很是悠閑。 “喲,還以為你不來了,成天圍著一個人類轉(zhuǎn)悠,難道不是已經(jīng)投靠人類那邊了嗎?” 說話的是一條巨型鱷魚,它身長大約在七米左右,屬于短吻鱷超科,而這還不是它的成年體,它還在成長期,等到成為真正的王時,能夠達(dá)到十幾米。 這不算什么,它的祖先是白堊紀(jì)晚期的恐鱷。但是經(jīng)過幾千萬年甚至上億年的進(jìn)化,以及生存環(huán)境的不斷壓迫,它們這類物種能夠存活,都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 這條巨型鱷魚和森蚺是死對頭,誰也不服誰,然而巨型鱷魚卻對人類深惡痛絕。 它的祖父,一條十米長的超級鱷魚,因為一次意外離開極樂世界,就在三角洲那邊,碰上了一群人類研究員。 他們驚嘆于發(fā)現(xiàn)這樣大的超極巨鱷,想要捕捉帶回去。它的祖父輩還念著在極樂世界剛剛破殼而出的它,拼死反抗。最后整條船翻了,它和人類一起掉落大海,成為大白鯊的口中食。 這一幕,被它的父親親眼看到,而祖父臨死前在鯊魚口中掙扎的畫面,被它們巨鱷家族口口相傳,它們巨鱷一族,和人類永遠(yuǎn)是敵人! 如今,森蚺護(hù)著異獸帶回來的一個小小人類,巨型鱷魚心里不爽到極點,它好幾次差點忍不住,想要爬過去,把人給吞了。 “老鱷魚,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森蚺看著眼前一雙鱷魚眼,吐著蛇信子警告,“那個人類崽子,必須活著離開這里?!?/br> “離開這里?然后呢,讓可惡的人類帶著更多的人闖進(jìn)我們這里嗎?” 巨型鱷魚嗤笑一聲,“你有沒有想過,這一整片的極樂世界,這里究竟生活著多少動物和植物,每一樣每一種,都能夠引起外面人類的瘋狂!” 它們每天隨便嚼著吃的樹葉,都能夠讓那個人類驚訝不已,一棵巨大的蘑菇樹,就使得那個人類癡迷的不要不要的。 若是再往里面走呢? 那些比蘑菇樹更神秘的物種,那些在人類口中已經(jīng)滅絕的動物,它們一一出現(xiàn)時,這個人類的心還是紅的嗎? “死了才是最好的,永遠(yuǎn)保守秘密。”巨型鱷魚反正就這么一個觀念。 森蚺不和死對頭討論,這是解不開的死結(jié),它轉(zhuǎn)向另一邊看向那只異劍齒虎,這是人類口中的史前動物,是從極樂世界更深處走出來的,它代表著它們一部分觀念。 “你也這么想的?異獸和你說了我的話吧,人類,已經(jīng)不是你們那個時代的弱小動物了,也不是我們那個時代的卑微者,他們現(xiàn)在非常強大?!?/br> 頓了頓,森蚺看向眼前所有動物,神情嚴(yán)肅,“你們再龐大也沒用,你們的爪子再鋒利,咬合力再驚人,也比不過人類手中的一把槍。它們想要活捉我們,可以用很強的麻醉劑,他們想要得到這片極樂世界,可以直接轟炸這個地方……” 森蚺在五年前,本著“世界這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念頭,游走的足跡其實已經(jīng)遍布小半個亞馬遜,除了每年少數(shù)幾個月守在三角洲,它基本上都在亞馬遜外圍很多地方游走,看到過許許多多的人類。 它小心翼翼,不被人類發(fā)現(xiàn),近距離的觀察人類的一舉一動…… 森蚺說了很多現(xiàn)在人類的捕獵方式,它將亞馬遜那些動物都是怎么被獵殺的情況,一一告訴在場的所有動物。 “這就是現(xiàn)在的人類,這還只是一部分普通手段,就像現(xiàn)在這個人類崽子,他身后有一個很強的研究工廠,還有國家,他們會不惜一切找到他。我們賭不起!” 森蚺看向眼前的動物,又嘆了聲:“我也喜歡這個極樂世界,這個地方,是地球給予我們最后的饋贈,讓我們一起保護(hù)它,行嗎?” 其他動物都沉默了,它們沒有想到,現(xiàn)在的人類這么難纏。 沒人不相信森蚺,即便是死對頭巨型鱷魚,也知道森蚺對這片極樂世界的“忠誠”。 “人類,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森蚺,立即帶著人離開?!碑悇X虎最后下了命令。 其他動物沒有異議,它們的確不喜歡這片土地染上人類的氣息,對于異獸把人類帶回來這件事,心里忽然不爽了。 “喂,那只異獸是你的小輩,干的這叫什么事兒,我看它就是欠揍。不好好待在極樂世界進(jìn)化,搞得現(xiàn)在老虎不老虎,豹子不豹子,丑不拉幾的?!本扌枉{魚看向異劍齒虎,罵著異獸。 異劍齒虎作為大家長,對于族群這只變異的小獸,原本諸多關(guān)愛,但是現(xiàn)在—— 孩兒大了,不聽話了,看來是幼年期教育的不夠。 異劍齒虎磨著自己的爪子,點頭應(yīng)了聲,“我知道了?!?/br> 小兔崽子,欠撓! 張朝陽還在蘑菇樹底下坐著,他仔細(xì)繞著這棵大樹轉(zhuǎn)了好幾圈,又研究了它的樹葉和蘑菇,甚至查看了底下的土壤。 這才發(fā)現(xiàn)了與眾不同之處! 這棵蘑菇樹的底下,土壤顏色不是正常的深黑色,也不是深紅色,而是一種帶著紫藍(lán)色的特殊土壤。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土壤顏色,用手捧起來看,甚至還以為是璀璨的細(xì)碎的藍(lán)水晶。它們觸手干燥,但是每一顆土壤顆粒分明,里面自行包裹著水分,就像天然的完美營養(yǎng)劑。 他親眼看著這棵蘑菇樹的根系在吸收這些土壤,如同朝露般,直接被根系吸進(jìn)去。 張朝陽忍不住抓起一把,想要再看看它的獨特之處,卻被一條尾巴掃了個干凈。 他轉(zhuǎn)頭,看到去而復(fù)返的森蚺,笑嘻嘻說:“阿綠叔,你回來了啊?!?/br> “嗯,你在干什么?”森蚺看不懂張朝陽的動作。 張朝陽指著地上的土壤,表情激動極了,“阿綠叔,我跟你說,這是我們外面從沒有出現(xiàn)過的土壤……這實在太神奇了,我想拿一些來研究。我準(zhǔn)備……” “這只屬于極樂世界!”森蚺嚴(yán)厲呵斥。 這時候,它忽然明白了,即便是救命恩人的小輩,即便是懂得動物語言心存善良的人類崽子,也依舊不可避免對這個地方心存好奇之念。 只是一些土壤,就讓他激動成這樣,對它們來說最普通的東西,可能在人類眼里,都是無價之寶。 “走吧,你該離開這里了?!鄙殴麛嗾f道。 張朝陽頓時愣住,沒明白怎么回事,他到這里也不過一天時間,怎么就……要走了呢? “你不屬于這里,這里也不屬于外面的世界,離開后,能保證不把這里的一切說出去嗎?” 張朝陽下意識點頭,但又有些疑惑,“阿綠叔……” “你自己看到了,這里隨便一片葉子,隨便一朵花,都能讓你瘋狂。那些人類,也一樣?!?/br> 張朝陽渾身一震,他低頭看著底下的紫藍(lán)色土壤,再看周遭環(huán)境一切,忽然覺得是那樣的燙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地方,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只怕不僅是研究員和科學(xué)家,是整個世界的人類都要瘋狂了! 神奇的樹木,絕無僅有的土壤,超過人類定義的動物,還有……本該滅絕的史前動物。 “你,會說出去嗎?” 森蚺專注的看向人類,眼神逐漸迷離起來,“人類,你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沒有見到過蘑菇樹,沒有見到過已經(jīng)滅絕的動物,你只是在這片森林里迷失了方向……” 張朝陽跟著念起來,“我沒有來過這片地方,沒有見到過蘑菇樹……” 再一晃神,張朝陽發(fā)覺自己在森蚺的背上,他趴在上面,對方帶著他往外游走。 “阿綠叔?” 張朝陽一臉詫異,“我怎么在你身上?唉不是!我不是被一只不知名的猛獸叼走了嗎?我……” “我把你救回來了,等游出這片森林,你就能看到你的同類?!?/br> “那阿綠叔,那只猛獸呢?” “被我咬死了?!鄙蓬^也不回說道。 “……” 張朝陽默了一瞬,兩只手乖乖抱住巨大的蛇身,然后讓自己身體整個貼上去。 就在他以為對方要把自己安全送到楚青等人面前時,森蚺把他甩下來了,他吃痛一聲驚呼,再抬頭,只看到森蚺已經(jīng)游到了另一個方向。 “我要走了,人類崽子,再見?!?/br> “阿綠叔……” “還是別見面了,雨林深處很危險,你以后不要再來了?!?/br> 森蚺沒給張朝陽說話的機會,快速扭動身軀,整個碩大的身體消失在樹叢中。它甚至都不想再和楚青見一面。 張朝陽轉(zhuǎn)過頭看了眼身后的樹叢,在口袋里摸索一下,沒找到那個管子,他把黃金箭毒蛙弄丟了。 唉,丟了就丟了吧,這玩意兒毒的很,帶回去也是蠻可怕的。 張朝陽順著太陽升起的方向,一步步往前走…… 一個小時后,他聽到了腳步聲,緊接著是一聲激動地大喊:“張朝陽!” 胡勒率先發(fā)現(xiàn)自己兄弟,直接就往這邊沖,看到人還活著,看到對方四肢健全,抱著人猛哭。 “啊啊啊——我以為你不死也殘了,我都做好準(zhǔn)備買輪椅推你回去了,老天保佑,你活得好好的。手腳還在!” 張朝陽一頭黑線,這安慰的話還不如不說。 “我沒事兒,就是有些擦傷?!?/br> 張朝陽帶回去,見到了楚青,楚青上下一通打量,確認(rèn)人真的完好,心里重重松了口氣。 “回來就好,稍微休息下,一會兒離開雨林。” 楚青拍拍師侄的肩膀,轉(zhuǎn)身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他得聯(lián)系那些支援隊伍,告訴他們?nèi)艘呀?jīng)找到了,順便表示感激。 至于事后致謝一些官方客套事情,就交給師弟去做吧。 張朝陽只休息了十分鐘,身上的擦傷都來不及處理,就跟著大部隊離開了,每一步都朝著雨林外走去。最后更是上了直升機,直接飛出雨林,前往馬斯。 馬斯的一家酒店里,方澄給師弟處理傷口,順便問道:“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那只猛獸呢?” 張朝陽表情錯愕,茫然抬頭,“幾天?” “嗯,我們找了整整三天,今天是第四天……” 他們幾乎都不敢抱希望了,最佳救援時間72小時,人沒有找回來,她和師父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 所幸,人平安回來了。 所以方澄很好奇,自己這個師弟,究竟是怎么從猛獸口中脫險的。 張朝陽想起那只似老虎又似豹子的猛獸,又想到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還有早已滅絕的史前動物…… 想了很多,最后一切全部湮滅在腦子里,只剩下一個森蚺離開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