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獸醫(yī)那些事兒 第3節(jié)
沒辦法,他只能留下加班了。 “小張啊,工作上要多上心?!标P(guān)欽臨走前,看著還在忙碌的身影,忍不住說了句。 回過頭,又和何孟來說:“年輕人手腳得麻溜,不然老了,像我這樣的,還得更慢呢!” 何孟來跟著點頭,“小張還是挺努力的,你剛開始帶,多照顧些,他能主動留下加班,就說明做事積極。慢慢來嘛?!?/br> 兩人說著,一起走出寵物醫(yī)院。 下午六點,最后一個值班的也走了,只剩下張朝陽和晚上值夜班的護理人員。 寵物醫(yī)院有寵物需要照料,晚上都會安排一個人值班。 張朝陽加緊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很快收拾好,準備離開。 走到大門口,忽然想到還在病房躺著的那只哈士奇,于是又走了回去。 哈士奇躺在病床上,懶散的拉長身軀,半仰著腦袋,愜意極了。 聽到腳步聲,它耳朵動了兩下,眼珠子轉(zhuǎn)過去,“張醫(yī)生?!?/br> 張朝陽“嗯”了聲,走過去給它看了下傷口,這才說:“我這就下班了,醫(yī)院里有人值班,你有什么不舒服的,直接叫喚?!?/br> “他聽得懂嘛?!惫科媾d致缺缺,“除了你聽得懂狗狗的話,沒人知道啦。我叫喚再多下也沒用?!?/br> 見張朝陽不搭理,哈士奇吧唧兩下嘴,妥協(xié)了。 “好嘛,要是我下面疼,我一定叫喚。不過張醫(yī)生,你明天早點來上班,我一只狗在這里,太孤單了。沒有鏟屎官,沒有小花meimei,你好歹陪陪我哇……” 得,念叨起來還挺有勁兒,看來他白擔心了。 張朝陽下班回家,家里晚飯已經(jīng)吃過了,李茹和張建國都不在,想來去小區(qū)公園跳廣場舞了。 他從抽屜里拿了一包螺師粉,準備自己煮了吃。 剛煮到一半,就聽見一聲嫌棄,“又吃屎了咩,這么大個人了,怎么跟狗子一樣?!?/br> 張朝陽扭頭看,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爸媽還沒回來。那這個說話聲是? 他低頭,迅速尋找,很快在沙發(fā)角落處發(fā)現(xiàn)了他家毛毛。 毛毛是只博美,當初李茹從同事那里接過來養(yǎng)的,剛到家里時很不適應(yīng),李茹花了很多耐心,才讓它變得又乖又順。 如今,毛毛在家里,就是只到處撒野的小崽子。 “毛毛,是你在說話嗎?” 張朝陽沒有被嚇到,一邊攪動螺螄粉,一邊還有閑情對話,“我知道是你,這家里除了你也沒其他生物了?!?/br> 毛毛從自己的狗窩里站起來,晃了晃腦袋,一步一步踩著,走到廚房門口。 它眼神嫌棄,多走一步都不肯,“張朝陽,你能不能不吃屎咩,熏死狗子了。你為什么這么愛吃屎捏,你上輩子是不是也是只狗?” 張朝陽原本不喜歡吃螺螄粉,但是他大學有個室友是柳州的,那是他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室友熱情好客,每學期開學,都給寢室?guī)б淮笙渎菸嚪邸?/br> 張朝陽不愿浪費,室友送不能辭,最后勉為其難,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拆開吃第一包。 自此以后,一發(fā)不可收拾…… “這玩意兒聞著臭吃著香,要不是你不能吃,我也能分你一點嘗嘗。” 螺螄粉煮好了,張朝陽端著去了餐桌,又把晚飯剩下的半盤鹵雞爪浸進粉里面。 他吸溜吸溜,大口大口吃著,整個人暢快極了。吃完,直接打了個飽嗝。 “爽!” 張朝陽靠著椅背,一臉幸福的葛優(yōu)躺。 毛毛已經(jīng)退到客廳盡頭了,要不是跳不高,直接就能趴到窗戶口去。 “張朝陽,臭死啦,你趕緊開窗。晚上狗子要睡不著啦?!泵s緊催促。 唉,家里為什么有這樣的鏟屎官,它的狗生實在太艱難了。 張爸張媽為什么還不回來,狗兒子快要憋不住啦。 張朝陽洗了碗,將廚房客廳的所有窗戶打開,這才端著水果慢悠悠走過去。 他挨著沙發(fā),眼睛朝著狗子的方向,一邊吃一邊問:“毛毛,你都不好奇的么,我能聽懂你說話呢?!?/br> 毛毛一臉無語,“你不是早就能聽懂狗子說話了嘛,有什么好奇怪的?!?/br> “早就?” 張朝陽懵了,他什么時候能聽懂的,為什么他自己不知道? “你考上大學,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啊?!?/br> 毛毛幫著回憶,“那天晚上你出來倒水喝,差點踩到我,我罵你好兇,你還跟我道歉了……” 張朝陽沒有半點記憶,即便有,估計也以為是做夢。 毛毛:“……你大學五年,都沒和其他狗子說過話嗎?” 張朝陽想了下,搖頭,“我確定沒有?!?/br> 要是一早就發(fā)現(xiàn),他大學這五年,哪能過得這么安穩(wěn)。 張朝陽:“就今天早上,我買包子時,碰到只黑貓,它最先開始和我說話的。這之后,我好像就無師自通了……也不對,除了你和那只黑貓,也就寵物醫(yī)院里那只哈士奇能聽懂。” 第3章 寵物醫(yī)院里的寵物很多,但是今天一整天上班下來,他都沒有聽到其他動物的聲音。 張朝陽挺疑惑,這個奇妙的動物語言,是特定交流還是無差別溝通? “那你明天去醫(yī)院試試不就知道了嘛?!?/br> 臭味終于散了,毛毛重新跳到沙發(fā)上,挨著抱枕躺好。 張朝陽想過去抱它,被無情地一爪子拍開了,“走開,你太臭了,狗子不需要你的抱抱。” “親愛的,你怎么這樣,你這么說我可真是太傷心了?!睆埑柋砬榭鋸?。 “哎喲,和哪個小姑娘聊天呢,說話這么膩歪的哦?!崩钊愦蜷_門,就聽到兒子這么一句,直接調(diào)侃。 張朝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么解釋。 哎喲親娘喂,哪有小姑娘,是你家狗兒子好嘛! 毛毛一臉幸災(zāi)樂禍,沖著吐舌頭,快速朝著李茹跑過去。 “毛毛,你可真是太乖了,每天都沖著mama要抱抱。不像某些兔崽子,成天蹦不出一個屁來,半句好話都不會說?!?/br> 李茹抱著狗狗,沖著身后男人嘆了聲,“唉,我看我們老了以后沒指望了?!?/br> 張建國可不敢唱反調(diào),順著打哈哈,含糊應(yīng)了幾句,然后沖著沙發(fā)上的兒子使眼色。 張朝陽一秒會意,將洗好的水果端到李茹面前,看著他媽高高興興的給狗子喂吃的,這才借口回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張朝陽就醒了。 想著還在寵物醫(yī)院的那只哈士奇,他睡不著,干脆早早出門。 原先那家早餐店,他不敢去了,直接進去對面快餐店,喝稀飯吃饅頭。 結(jié)果等到寵物醫(yī)院,來早了,鐘麗都沒到。 好在有人值班,張朝陽給前臺那里打電話,讓里面值班人員給他開了門。 “這么一大早打擾你睡覺,實在不好意思,這是我買的早飯,不嫌棄的話吃一點?!闭f著,張朝陽將手中的一個雞蛋餅和一杯豆?jié){遞過去。 王城一大早被吵醒,原本一肚子火,但是人笑臉道歉,又給帶了熱乎乎的早飯。吃人嘴短,他還能說什么呢。 早飯接過,王城也跟著笑起來,“我說,你小子來這么早干什么,這才六點多?!?/br> “麗姐都沒來呢,你可真是!” 王城咬了口雞蛋餅,里面裹著大塊的里脊rou和一個荷包蛋,還有rou松蔬菜,料放的十分豐富。 這一個雞蛋餅,沒個十塊下不來。 這回輪到他不好意思了,“你帶就帶了,怎么還放這么多料?!?/br> 張朝陽已經(jīng)開窗通風,聽到王城話里的不好意思,抿唇笑。 要的就是這效果,你要不是不好意思,那不好意思的就是我了。 “就這么點東西,別推啊,再推就不夠意思了啊?!?/br> 張朝陽沖著給了一拳,轉(zhuǎn)身朝著病房走去,“我去看看昨天絕育的狗狗?!?/br> 病房門打開,哈士奇還在睡覺,四仰八叉的,睡的特別香甜。也不知道夢到什么,哈喇子流了半個枕頭。 張朝陽小心分開狗腿,檢查了下傷口,一番動作下來,狗子還沒醒。 “……” 這是能有多會睡? 身為狗子的警覺性呢? “醒醒,醒醒?!睆埑柾屏藘上?。 哈士奇耳朵先動了兩下,眼皮子慢慢睜開,朦朧的瞅了眼,砸吧砸吧兩下嘴,忽然瞪圓了眼。 “我鏟屎官呢?”哈士奇瞅著陌生的環(huán)境,一臉懵逼。 張朝陽抬手,在它狗頭上好一通揉,“還沒睡醒呢,你在寵物醫(yī)院,昨天剛做的手術(shù),忘了?” 狗腿子蹬了兩下,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襲來,哈士奇耳朵都耷拉下來了。 “我都成太監(jiān)狗了,鏟屎官還不來安慰我,他一定不愛我了。” “他肯定去找隔壁小jiejie了,成天就知道泡妞,一點都不關(guān)心狗子?!?/br> “我都好久沒咬沙發(fā)了,上回咬沙發(fā)還在上個星期,我發(fā)誓只咬了兩個洞洞?!?/br> 哈士奇說著說著,嗚咽起來,狗頭趴著,兩只前爪子往前一扒拉,把自己埋住。 “傷心死了,狗子再也不是鏟屎官的小可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