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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流放文對照組 第58節(jié)

    更新來啦~

    作者放假要去親戚家,更新時間不穩(wěn)定_(:3」∠)_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啾咪~

    第49章

    “時辰到了!都回去!家伙事兒都拿上!”

    “快快快!別干了!沒干完明天再來!”

    衙役大聲吆喝, 下地的鎮(zhèn)民一些趕著做最后的收尾,一些則走上田坎,放下卷起的褲腿,拍下泥土, 扛上鋤頭拿上鐮刀往鎮(zhèn)里走。

    云皎挖了不少筍子, 剝掉最外邊毛刺刺的兩層硬殼, 堆在一邊,她沒籃子沒簍子,不方便拿回去。

    有鎮(zhèn)民背著空背簍,見狀把背簍借給她,看她白白嫩嫩細胳膊細腿, 怕她背不動, 還提出要幫她背。

    云皎道謝,只拿了背簍, 道用完明天給他拿來,蕭朔就在不遠處田坎上,蕭朔背回去就行。

    鎮(zhèn)民三三兩兩走進鎮(zhèn)子,拖著收尾的也上了田坎往回走,云皎把筍子放入背簍中, 站起來喚蕭朔該回去了。

    蕭朔應聲走回來,單手提起背簍背上,跟在云皎身后, 慢悠悠往鎮(zhèn)里走。

    田坎靠著竹林,路邊長著扁竹蘭, 花瓣或淺藍或白色, 清新好看, 云皎兩個顏色都擇了幾朵, 全部塞蕭朔手里讓他幫忙拿著,一邊走一邊回身拿幾朵,固定花束。

    蕭朔看一眼,再看一眼,手里的花枝漸漸減少,都快少一半了,云皎還在拿,看樣子是只打算扎兩束。

    兩束,有他的份嗎?

    經過山茶花束洗禮,蕭朔已經看得很清楚明白,云皎扎的花只有她和楚笙的份,輪不到他。

    是以,在云皎扎完一束,遞給他拿著,準備扎下一束時,蕭朔若不經心問,“送我的嗎?”

    云皎一愣,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蕭朔,“不是啊。”

    蕭朔泄氣,“……哦。”

    一束花而已,誰在乎。

    余下的花枝被云皎從手中抽走,云皎走在前,不時停下采幾朵其他顏色的花,扎新的一束花,蕭朔看著她背影,心里的感覺很陌生,酸酸澀澀,似被人攥著心口揉捏。

    他在乎!

    他拿著花,花可能屬于云皎,可能屬于楚笙,獨獨不屬于他,他不在乎誰在乎?

    蕭朔垂眸,手中花兒開得正艷,他心中卻沉甸甸的,甚至想眼不見為凈,把花束丟掉……丟背簍里。

    “送給你?!?/br>
    一束扎得比他手中花束漂亮百倍的花遞到他身前,云皎含笑的聲音傳至耳畔,“這束是送你的。”

    蕭朔抬眸,怔愣了一瞬,旋即被喜悅淹沒,云皎送他花了?!

    云皎見他不動,神情分明沒太大變化,她卻能感受到他的驚喜,云皎把花塞他手里,拿過他手里另一束花,轉身往鎮(zhèn)里走。

    蕭朔捧著花,看著云皎走遠的背影,唇角微動,忍不住向上彎了彎,他想克制,卻克制不住。

    云皎走了段路,回頭一看,蕭朔沒跟上,捧著花在傻樂,云皎忍俊不禁,也不喚他,轉身繼續(xù)往鎮(zhèn)子里走。

    蕭朔腿長腳長,很快追了上來,他腳步一慣很輕,不易讓人發(fā)覺,但云皎不回頭看,也知道他在身后。

    兩人隔著兩步距離,一前一后,回到寧安坊。

    兩人前后腳踏入藥鋪,鋪子里沒人,任辛依舊抱著他的雜病論在抄寫,邊寫邊背,聽見動靜,他抬頭望了眼,見是云皎和蕭朔,他打了聲招呼,又低頭抱著書邊抄邊背。

    云皎湊近瞧一眼,掃過紙張上的字跡,不由感慨,任辛斷斷續(xù)續(xù)抄了半個多月,終于快抄完了。

    云皎不打擾他,穿過后堂往后院去,柳彥禎已經將帶回來的小毒蛇處理干凈,盤竹篾上風干。

    庫房大門敞著一條縫,柳彥禎肯定在里頭,云皎走近敲了敲門,推門而入,柳彥禎瞥了她一眼,繼續(xù)清點庫房里的藥材。

    相比最初,又做面罩藥囊,又熬藥飲,庫房里的藥材已少了近三分之二,蒼術更是所剩無幾。

    每日熏燒所用藥材中的蒼術也已替換,近來隨處可見的青蒿占據主場,再輔以其他藥材,效用差不離??杉词挂呀洔p少了蒼術的使用,藥飲也避開蒼術換作另一味藥材,但要用到蒼術的地方仍然不少,藥囊里用到的蒼術還未找到替換的良方,目前蒼術幾乎都用到了藥囊制作上。

    柳彥禎叫云皎幫忙記錄,他將近半月便可能用完的藥材報了出來,云皎一一記下,列了小半頁單子。

    整理完庫房,柳彥禎關上門,也不看她單子,放心的收起來,塞袖口暗袋中。

    “柳大夫,我有一事想請教你?!痹起曇魤旱煤艿?,蕭朔耳朵好使,她不想讓蕭朔聽見。

    “你說。”

    “柳大夫你小聲一點,”云皎食指橫在唇前噓了一聲,拉著柳彥禎走到角落里,離前面鋪子最遠的院子角落,“你了解官員品階嗎?”

    柳彥禎目光似凝滯了一瞬,快到無人發(fā)現(xiàn),“知道些許?!?/br>
    “那您給我參謀參謀……”云皎提了嘴前情,只是一帶而過,表明她們一眾人和蕭朔的身份,又說了今日蕭朔所說的官居四品,是太子殿下的人,請柳彥禎幫她分析他會是何身份。

    柳彥禎心生出果然如此的念頭,他們由許留年親自去接來,想也知道他們身份不簡單,現(xiàn)云皎提及,柳彥禎也未太過驚訝。

    聽聞蕭朔是云皎救的,柳彥禎心底隱隱慶幸,幸好蕭朔瞞的事雖多,但卻是個好人,沒有歹念,不然云皎被賣了可能還要幫他數(shù)錢。

    昨日同蕭朔是一起喝酒的交情,但柳彥禎還是更偏心云皎,壓低聲音認真幫她分析,試圖撕碎蕭朔全部的謊言,露出他的真面目。

    與此同時,前頭鋪子里,任辛渾身不自在。

    蕭朔放下背簍,就直接坐在了他書案旁,擺弄他的花,嘴角隱約含笑,任辛驚奇地看了幾眼,心有余悸低頭抄書,字都抄岔了幾個。

    “噔——”

    沉悶短促的聲音在身旁響起,任辛執(zhí)筆懸空的手一顫,紙張上劃拉出一道墨痕,任辛抬頭望向蕭朔,他依舊在擺弄他手里的花,方才的動靜不似他發(fā)出的一般。

    任辛:“…………”

    任辛遲疑著繼續(xù)低頭抄書,身旁時不時就會響起一點動靜引起他的注意,任辛心緒不平,上句抄下句,那句背這句,又岔又絞,崩潰抬頭,只見蕭朔轉了一圈他的花束。

    任辛:“…………”

    四目相對,任辛福至心靈,“蕭大哥,你花真好看,是要送給云jiejie嗎?”

    “不是,”蕭朔含笑矜持道,“是她送我的。”

    任辛:“…………”

    呵呵,還好意思說,人云jiejie送你什么,你又送她什么!

    “云jiejie手真巧,扎的花可真好看。”任辛夸贊道,話音一落,便見蕭朔贊同地附和點頭,任辛心頭一哽,一瞬間生出將硯臺扣他臉上的想法,但他只是想想,他不敢。

    任辛硬著頭皮又夸了兩句,蕭朔才滿意放過他,任辛繼續(xù)抄書,卻是再也抄不下去了。

    向來沉穩(wěn)可靠的蕭大哥在他身旁如沐春風,任辛被春風吹著,心里涼颼颼的,實在和他處不下去,尋了個借口往后院鉆。

    “師父!師父?。煾福。?!”

    急切又激動的聲音驀地響起,柳彥禎斷了和云皎的話頭,轉身黑臉呵斥:“著急忙慌的成何體統(tǒng)!”

    任辛第一次覺得被師父責罵竟然如此親切,他貼到柳彥禎身畔,“師父……”

    “…………”

    柳彥禎吹胡子瞪眼,他這小徒弟何時變得如此黏人了?

    任辛苦惱道:“師父,云jiejie,你們去看看蕭大哥吧……”

    柳彥禎問:“他怎么了?”

    云皎看他神情就猜出了大概,保持緘默,不發(fā)一言。

    “他、他……哎!”

    柳彥禎莫名其妙,“我去瞧瞧?!?/br>
    不多時,柳彥禎回來了,罵罵咧咧,一朵花也值當蕭朔開心成這樣,還炫耀!和他炫耀!他教的方法一個沒用上,反倒被云皎一束花哄得像個傻子。

    柳彥禎再看云皎,目光都變了,是他小瞧云皎了。

    竹篾上的蛇已經干燥,那是條毒蛇,泡藥酒需得小心謹慎,云皎泡前檢查了一遍,毒牙毒腺處理的都很干凈,云皎將其盤好放入壇中。

    蕭朔來到后院,他神情如常,腳下生風,提酒壇子來倒酒,藥酒壇子封口,搬至地窖,和上一壇藥酒放在一處。

    “任辛,楚笙呢?”云皎問,楚笙早上和她一起下山,幫忙煎煮藥飲后,她去鎮(zhèn)門口,楚笙沒去,和任辛一起留在藥鋪中,她都來那么久了,卻沒瞧見她人。

    任辛撓了撓頭,“可能回去了吧?我見她出去來著?!?/br>
    云皎頷首,撿了五根筍子拿到后院庖屋,又分了五根給任辛,讓他拿回去和他奶奶吃,剩下還有半背簍,夠吃兩頓,還能泡幾根酸筍。

    他們要回去了,蕭朔背上背簍,拿上花束,云皎想幫他拿他都沒讓。

    上了山,云皎還沒走到家中,便遠遠瞧見楚笙坐在石壩上,地上擺了好幾根竹子,她在頭也不抬的忙活,地上擺了一堆或短或長的竹子。

    云皎一步跨兩石階,跑向她,好奇問,“楚笙,你在做什么?”

    楚笙抬頭,接過云皎遞來的花,“再做幾個防毒面具?!?/br>
    “我和你一起吧,你教我?”

    “好?!?/br>
    兩人湊在一起,蕭朔進庖屋放下背簍,捧著花,從楚笙面前走過。

    楚笙抬頭看去,云皎立即扯了扯她袖子,讓她繼續(xù)給自己講要如何做,楚笙注意力瞬時被吸引走,不再關注蕭朔。

    一連三日,云皎清晨下山煎煮藥飲,守著鎮(zhèn)民下地,藥材用得快,柴火也用得快。

    許留年得了柳彥禎列的單子,單子上都是要用完的藥材,許留年道他去解決,云皎不由暗想,不知真是他去解決,還是叫上蕭朔一同商量,果不其然,他真將蕭朔請走了。

    蕭朔自說了他官職品階后,再有事同許留年商量,不再避諱云皎,甚至去前還要特意同云皎說一聲他去了,就怕云皎不知道。

    云皎哭笑不得,將他趕走。

    柴要燒完了,任辛被柳彥禎放出去砍柴,興高采烈的和云皎一起出鎮(zhèn)子。

    云皎在地里轉了一圈,幫忙遞了幾次鎮(zhèn)民借著用的鋤頭鐮刀,而后去找任辛和他一起砍柴。

    云皎試了試砍刀,有點沉,她力氣小,用不順手,砍柴也砍不斷,干脆不砍了,跟在任辛后邊撿他砍下的枝丫,摞成一捆又一捆。

    他們沒去遠處瘴氣肆虐的山腳林子,而是在田里拱起的幾個小山包上砍,這里離鎮(zhèn)子近,山包上也安全。

    任辛停下?lián)狭藫鲜直?,手背上兩個紅疙瘩,癢得厲害,“蚊子好多?!?/br>
    隨身攜帶的藥囊有驅蚊的效用,但效果卻不大,總有蚊子飛過來,云皎揮開飛來飛去的蚊子,比起任辛她也沒好到哪去,一個蚊子叮了她手指縫,癢得她聽見嗡嗡聲就覺得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