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文對照組 第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要死在這座橋下、【網(wǎng)游】不要放棄治療、你看看我、我當獸醫(yī)那些事兒、唯你駐留我心、黎明城、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小說家沒有告訴你、沉默的謊言、【BL】 那天你找到我
云皎接連端了三盆,燒了大半鍋,幾人洗漱都夠用了,她把盆靠在一旁,掌心有些刺痛,她翻手看了眼,擦干手上的水,去桌邊逗小可玩。 蕭朔看著云皎的身影,云皎的手,即使在昏黃的燭光下,亦能看出紅得不正常,端幾盆水不可能這樣,不會指背都紅了。 他幫云皎戴面罩時,云皎的手都不似這般。 烤薯根的甜香味漸漸溢出,充斥著庖屋,云皎累了一下午,肚子早就餓了,聞著甜香味,她再沒心思逗小可玩,湊到灶臺后,蕭朔身旁,往灶蹚里看。 好香!肚子更餓了。 她蹲著,手壓在膝蓋前,灶蹚里明亮的火光照在她臉上,云皎聞著味,“蕭大哥,換我來看火吧。” 蕭朔垂著眼,目光落在她紅彤彤的手上,沒說話,只是往旁挪了挪,給云皎讓出個位置。 灶蹚前的凳子又矮又長,蕭朔往一旁讓了些,剛好能坐下個云皎,云皎往那一坐,拿著木棍扒拉薯根,看它有幾分熟。 “你手怎么了?”蕭朔問,漫不經(jīng)心的,恍若他之前不住看云皎的手是錯覺。 云皎放下木棍,“擰浸漬布料時被灼了下?!?/br> 蕭朔問:“疼不疼?” 云皎毫不在意,“不疼。” 草木灰有堿性,堿性雖弱,但她調(diào)的濃度高,所以一直注意著沒用手碰,只是擰浸漬完的布料時沾了點,灼得不嚴重,擰完晾好后就去洗了手,就是手掌指腹紅了些,摩擦太用力會有些許刺痛,除此外并無大礙。 云皎道:“過兩天就好了,沒事?!?/br> “嗯。” 蕭朔不再說話,老四給他準備了個包袱,說都是他能用上的東西,他還沒拆開,蕭朔希望真如老四所說,有他能用上的東西。 甜香和焦香一道逸出,薯根烤好了,云皎用木棍扒拉出來,極不方便,蕭朔道他來,讓云皎去拿個盆來裝。 一盆烤薯根端上桌,火光下,能瞧見薯根烤得都滲出蜜來,單看著就覺軟糯好吃。 云皎躍躍欲試,迫不及待想吃一個,但剛出爐的薯根燙手,她不敢拿不敢剝。 楚笙舀水洗漱完,從后院走進來,瞧見桌上薯根步伐都快了些。 就見楚笙鐵手無情,拿了一個放桌上,緩緩剝開皮,露出里頭熱騰騰的瓤。 蝦有蝦道蟹有蟹路,云皎不敢上手,起身去拿筷子和調(diào)羹,回身便見蕭朔拿了一個最大薯根,從中間對半剖開,擺在她位置上。 云皎怔了一瞬,拿著筷子調(diào)羹坐回去,道了聲謝謝,用調(diào)羹舀了吃,薯根軟綿綿甜絲絲的,滋味一下充斥味蕾,云皎眼睛微亮,太好吃了! 蕭朔給她分的薯根最大,她吃完一個,肚子已經(jīng)七分飽,她還想再吃一個,可她自己吃一個肯定吃不完,云皎糾結(jié)了會,沒躲過烤薯根的誘惑,還是想再吃一根。 薯根放涼了許多,只溫?zé)?,不燙手,云皎拿了一個對半掰開,一半她吃,一半分給蕭朔。 蕭朔微怔,不大敢相信云皎竟然選擇分給他,而不是分給楚笙。 吃完薯根,云皎舀水洗漱,蕭朔不見蹤影。 云皎收拾妥貼,回自己屋睡覺,才走出庖屋,便聽見蕭朔在喚她,云皎轉(zhuǎn)身,蕭朔走上前遞給她一個小東西,約摸有兩個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小盒子,盒子似乎是玉制的,在燈光下閃著瑩潤的微光,細看下,小小的玉盒上還有復(fù)雜的紋理,一眼便能瞧出它的不凡。 太貴重了,云皎沒接,“是什么?” “傷藥,你試試。”蕭朔道,冰肌膏,蕭氏皇族的萬能傷藥。 蕭朔打開小玉盒,里面藥膏質(zhì)地與玉盒一般,散發(fā)淡淡清香,很是好聞。 云皎用指腹沾了些許,擦在手上紅彤彤的位置,肌膚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云皎又沾了些,將手心手背都擦上。 蕭朔將小藥盒放在她手中,“你收著,明天再擦一擦。” 云皎掌心捧著小藥盒,“……好?!?/br> 一夜好眠,次日清晨,雨還在下,云皎醒來,手上已無任何不適,就連紅彤彤的顏色都消了大半,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云皎感到驚奇,蕭朔哪來的藥,功效這么好。 云皎有心想問他,卻沒想到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林妙娘同她道,蕭朔上山了。 山上引水的竹道昨日淌泥水,今日直接堵了,連泥水也沒一滴,蕭朔早起練武,洗漱時發(fā)現(xiàn)沒水了,便穿上蓑衣,順著竹道方向找去,瞧是哪堵上或斷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得來。 云皎只得作罷,和楚笙一道隨便應(yīng)付兩口早飯,便套上蓑衣,下山往寧安坊去。 她們到時,來幫忙的鎮(zhèn)民到了七七八八,已經(jīng)忙活起來。 云皎去后院檢查陰干的布料,因一直下雨彌漫著水汽,布料手感有些潤,云皎將布料收起來,燒了個熏籠將其鋪上去烘干,將最后的水汽熏走。 布料裁成等大的小片,有厚厚一疊,云皎見人手腳麻利的穿針引線,想自己上手試一試,只是連針都還未碰到,就聽見柳彥禎在叫她。 云皎走近問,“柳大夫,什么事?” “同我去清點藥材?!绷鴱┑澋溃屓涡炼⒑脛e出錯,領(lǐng)著云皎往后院走。 云皎幫忙曬過藥收過藥,知道存放藥材的庫房在哪,就后院左側(cè)最靠近鋪面的屋子,云皎同柳彥禎往后院去。 柳彥禎推開門,一股厚重的藥味撲面而來,云皎入內(nèi),按柳彥禎所說清點藥材。 耗了約摸半個時辰,終于將庫房里所有藥材清點了一遍,柳彥禎看著云皎最后的列出的清單,面色沉重。 藥材數(shù)量多少云皎心里也有底,昨日今日用藥雖多,但仍在可控范圍內(nèi),短時間內(nèi)藥材不會短缺,云皎不解,柳大夫臉色為何會這么差。 作者有話說: 晚安~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啾咪~ 第44章 柳彥禎暗暗嘆了口氣, 今年瘴毒才剛開始彌漫,所耗藥材已是往年的四分之一,如今之舉若真能成功抵御瘴毒,藥材用了便是用了, 可若是未能成功, 今后藥材短缺, 又該如何是好。 柳彥禎心中憂慮縈繞,但斷沒有才開始實行新方法,就打擊士氣的道理,所有人都在往一個方向使力,即便力量再微弱, 她們都在盡力做自己能做之事, 有一分力便出一分力,他不能潑涼水。 云皎立在一旁, 試探喚了一聲:“柳大夫?” 柳彥禎回神,壓下心中憂慮,收好清點出來的藥材清單,面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取蒼術(shù)、青蒿……” 柳彥禎念了幾個藥名, 云皎應(yīng)了聲好,壓下心中疑惑,按柳彥禎所說取了藥材, 提上走出庫房。 云皎走在前,柳彥禎走后面給庫房上了鎖。 云皎把提出來的藥材放一旁, 清點藥囊和面罩數(shù)量。 縫制藥囊的人手分了一半去縫制面罩, 半上午過去, 藥囊多了三十六個, 面罩多了五十個,加之昨日縫制的,藥囊一共一百五十九個,面罩八十八個,今天忙活完,藥囊和面罩應(yīng)當就能給各家各戶都分上一個。 瘴毒彌漫后,鎮(zhèn)民時常閉門不出,每戶一個面罩,一個藥囊暫且夠用。 云皎清點完,潤筆記下數(shù)字,便馬不停蹄去處理拿出來的藥材。 云皎提出燒蒼術(shù)之類的藥材來避瘴毒,柳彥禎覺得可行,不僅打算在鎮(zhèn)外燒,還打算給每家每戶都分上一部分,在瘴毒肆虐時,她們各自燒了,更多一分保障。 面罩藥囊已完成近半,藥材分發(fā)也可提上日程,他們可先將藥材分好,做好一切準備,后續(xù)才能有秩序的進行,就算有突發(fā)事件,也不會慌亂。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們不信天,只想將一切機會抓住,靠自己。? 柳彥禎擬了一個配比方子,見云皎過來,便招手讓她來看。 云皎看了方子,不由感慨姜還是老的辣,柳彥禎配比的很好,和她以往書上看過的方子也差不離,顧及著藥材余量,云皎問:“柳大夫,蒼術(shù)少一兩,換作青蒿,可行嗎?” 近兩月,正是采摘青蒿的時節(jié),鎮(zhèn)子外田埂上山野里就有,她來赦南鎮(zhèn)時,路上隨處可見,與柳彥禎去山腳時,也看見田埂上有許多,被鎮(zhèn)民當做雜草拔了扔一邊堆著。 青蒿量大,怎么用也不心疼。 柳彥禎仔細想了想,云皎所說的可行,他點頭同意,筆尖蘸墨水,在已寫好的方子上劃了一筆,在旁寫上更改后的用量。 藥材是用油紙包裹,包藥材油紙用量大,柳彥禎之前裁的不夠用,云皎便拿了小刀,疊了油紙在一旁裁,裁完后,同柳彥禎一起包藥材。 以前她幫爺爺給病人抓藥,都有現(xiàn)成的袋子裝,不曾自己打包過,老式的打包手法云皎只看書時看過,興起時隨便拿了張紙試著按步驟疊,她沒做過,不大會,便盯著柳彥禎的打包手法,看他是如何打包。 柳彥禎熟練極了,很快包完一個,云皎盯著看了兩遍,才自己上手,一板一眼地打包,包出來也像那么回事。 柳彥禎留意到,心中泛起疑惑,云皎醫(yī)術(shù)不差,炮制藥材也處理的很好,怎的會連最簡單的都不會。 忙活著手中的活計,柳彥禎無暇分心多想,很快就將其忘在腦后。 一上午晃眼就過,期間許留年來了一趟,不知是不是相見的人沒見著,他并未停留多久,很快離去。 只是在快到午時之際,許留年領(lǐng)著一個家丁和張嬸,用板車拉來了飯食。 板車上擺著四個木桶,一個籮筐,木桶里是飯菜,籮筐里是碗筷。外頭的雨一直沒停下,時大時小,板車上的東西全用油布蓋著,蓑衣壓著。 家丁拿開蓑衣,張嬸順勢揭開油布,木桶冒出白霧,散著騰騰熱氣,飯食出了鍋,裝進木桶后便緊趕慢趕地送來。 空氣中隱約飄著飯菜的香味,眾人忙活著不覺得,此時聞見味,都覺著餓了,饑腸轆轆,不由咽了咽口水。 家丁抱起木桶往鋪子里搬,任辛年輕力壯,見狀去搭手。鎮(zhèn)里婦人也要下地干活,手上有些力氣,兩兩一起幫忙搬,四個木桶一個籮筐,轉(zhuǎn)瞬就移到了藥鋪內(nèi)。 張嬸揭開蓋子,飯菜香味逸散,直往眾人口鼻中鉆,鋪子里眾人看著飯食,一桶粘稠插筷不倒的菜粥,一桶熱氣騰騰的干飯,半桶腌菜rou絲,一桶綠油油的炒空菜,頓時覺得更餓了。 “打飯了打飯了!”張嬸嗓門大,朗聲招呼,問離她最近的婦人要吃干飯還菜粥,婦人被問得一愣,張嬸又問了她一遍她才激動道要干飯,張嬸給她舀了大半碗,又舀了半勺腌菜rou絲扣飯上,搛一夾空菜,而后將滿滿一大碗遞給她。 婦人端著飯食,笑得見牙不見眼,去年收成不好,節(jié)衣縮食了一年,頓頓清湯寡水或是薯根,就是年節(jié)那幾日也是喝的稀粥,沒吃上一頓好的,不成想被叫來幫忙,還能吃上干飯和rou絲! rou絲雖切得細,但那是rou?。?/br> “我也要干飯!” “張嬸,給我也舀一碗!” 張嬸嗓門最大,輕輕松松蓋過眾人,“別擠,一個個來,都有!” 去年年底開糧倉發(fā)救濟糧時,她們都領(lǐng)過,聽張嬸說一個個來,很快你拉我我拉你排成一列,之迅速,令人嘆為觀止。 要吃稀粥的少,多是吃干飯的,云皎幾人最后去盛,干飯已經(jīng)見底,她們吃啥都行,盛了碗稀飯,舀勺腌菜rou絲灑飯上,端一旁去吃。 楚笙吃相不錯,但吃得快又干凈,幾人碗里飯食消下三分之二,她已經(jīng)起身去盛了一碗。 任辛目瞪口呆,又一次刷新了認知,他發(fā)覺,自打見楚笙徒手抓蛇后,此后每見一次楚笙,他便被楚笙的行為震撼一次。 任辛瞥了眼云皎,她神情一絲變化已無,顯然是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他又看了眼柳彥禎,柳彥禎神情平靜,已是見怪不怪。 楚笙盛了飯回來,任辛偷偷看了她幾眼,被楚笙抓了個正著,楚笙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任辛打了個顫,埋頭吃飯。 楚笙第二碗吃完,放下碗筷,云皎不由看向她,這不像楚笙啊,往常她會再盛一碗,才算吃飽。 云皎眼中閃過疑惑,楚笙看著她,“沒飯了。” 她還沒去看就知道沒飯了?云皎去看了一眼,四個木桶空空,炒空菜的菜汁都被倒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