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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歌 第23節(jié)

    黎寒光毫不猶豫寫上自己的名字,常雎沒辦法,也緊跟著落筆。

    經(jīng)書課后,眾人三三兩兩往試煉場走。雍天宮內(nèi)考試氣氛十分濃郁,平常清清靜靜的宮殿人滿為患,藏書閣、試煉場從沒見過這么多人。黎寒光隨著大流往外走,出門時,他注意到一位白衣神官停在人流中,低聲和羲九歌說了什么,隨即,羲九歌就出去了。

    黎寒光緩緩皺眉,穿著白色衣袍、上繡五色鸞鳥花紋——能用五色鸞花紋,這是白帝的近侍。

    莫非,白帝到附近了?

    羲九歌聽到神官傳信,顧不得上課,匆匆趕往西天界和中央天界交界處的行宮。

    雍天宮坐落在中天界,這處行宮是距離雍天宮最近的西天領(lǐng)土。這是白帝聽說羲九歌要來雍天宮求學(xué)后,專門讓人修建的。羲九歌說了好幾次不必浪費,白帝都執(zhí)意為之。

    用白帝的話說,羲九歌在雍天宮只是求學(xué),衣食住行一應(yīng)都用自家的,無須麻煩黃帝。這處行宮離雍天宮近,往返方便,無論羲九歌想休息還是想宴客,直接回行宮就是。

    但羲九歌很少用到,行宮一年大部分時間都是閑置的。羲九歌私心里覺得浪費極了,她本來也想不到這里,但今日兄長身邊的近侍突然出現(xiàn)在雍天宮,還說白帝已至行宮。羲九歌嚇了一跳,趕緊坐云車過來。

    五帝各有疆域,除非有重大慶典,否則五帝輕易不會進入別人的領(lǐng)域。雖說行宮矗立在邊界,還算西天的領(lǐng)土,但白帝乃一方之主,貿(mào)然出現(xiàn)在這里還是太危險了。

    白帝擅長馭百鳥,羲九歌的云車是用鸞鳳牽引,速度極快。沒過多久,她的車駕便緩緩降落在行宮。羲九歌在侍從的引領(lǐng)下走向花園,她一進入,感覺到熟悉的氣息,不由嘆道:“哥哥,你怎么來了?”

    第24章 滅世戰(zhàn)

    草木葳蕤,一位白衣男子端坐亭中,扶著長袖烹茶。他聽到羲九歌來了,只是揮揮手,示意她坐過來:“九歌,如今想見你一面是越來越不容易了?!?/br>
    羲九歌提裙坐到他對面,問:“哥哥,你怎么來了?”

    白衣男子挑眉:“怎么,九歌不想看到哥哥嗎?”

    羲九歌正容道:“我并沒有這個意思,但這里是邊境,你身為一國之主,出現(xiàn)在這里太危險了。你有什么事派青鳥傳話就好,何必親自跑一趟?!?/br>
    水燒沸了,他棄去茶沫,不緊不慢舀了一盞,輕輕放到羲九歌面前:“若沒什么話要傳,只是想看看你呢?”

    羲九歌肅著臉道:“哥哥,勿要開玩笑?!?/br>
    男子看著她失笑:“沒有開玩笑。你啊,如今一心都在你那個未婚夫身上,偶有空閑不是去昆侖山就是去玄天宮,可還記得為兄?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只好親自來找你了?!?/br>
    “我說了等歲考后去西天宮,神官沒傳給你嗎?”

    “傳了?!卑滓履凶訐嶂?,悠然說道,“但我唯一的meimei遭遇危險,我這個做兄長的,只有親自見過才能安心?!?/br>
    羲九歌說不過他,只能無奈放棄。男子給自己倒了一盞茶,不緊不慢地吹氣:“現(xiàn)在沒有外人,可以和哥哥說實話了。你在北剎海里遇到了什么?”

    面前這個男子是白帝少昊,他面容俊秀,氣度雍容,從外表看像是一個悠閑度日的貴公子,完全猜不出來他是一方之帝。羲九歌就知道瞞不過他們,她本打算等歲考結(jié)束后再和少昊詳談,既然現(xiàn)在少昊來了,羲九歌也不再耽誤,大致復(fù)述了一遍北剎海經(jīng)過,唯獨隱去了幻境中的細節(jié)。

    等說完后,羲九歌問出她最關(guān)心的問題:“兄長,北剎海到底是什么地方,為什么會有這么厲害的幻境?”

    少昊輕呷了口茶,道:“這個地方和盤古有些淵源,估計是如今難得保存完好的盤古大陸之一了?!?/br>
    羲九歌不由問:“盤古死后身體化為大陸,天下不都是盤古的身體嗎?”

    少昊搖頭:“非也。九歌,你對滅世大戰(zhàn)知道多少?”

    “不多?!濒司鸥柚斏骰氐溃爸恢涝S多神祇在這次大戰(zhàn)中隕落了。”

    其中就包括羲九歌的母親,羲和。

    少昊語氣中帶出些悵然,慢慢回憶道:“時間真是快啊,你們這些孩子已完全不清楚滅世大戰(zhàn)的事了,可是,滅世大戰(zhàn)距今也不過兩萬年。”

    羲九歌沉默,低頭慢慢轉(zhuǎn)動茶水。少昊感嘆了一會,道:“人老了就是容易念舊。不說那些傷心事了,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盤古死后身軀化為一片完整富饒的大陸,但因為滅世大戰(zhàn),三界打得天崩地裂、生靈涂炭,原本的盤古大陸也被打碎,裂成一塊塊的碎片。那時候天上破洞,洪水傾瀉,大地開裂,山火爆發(fā),眼看再打下去所有生靈都活不了,神族才終于止戰(zhàn)。青帝祭出全部功力,一畫開天,將面積最大、狀況最好的幾塊大陸碎片粘在一起,成了如今的九州。其余散落的大陸碎片在大戰(zhàn)中破壞嚴重,游離在四海之外,沒人愿意在此居住,久而久之便成了流放罪人的地方?!?/br>
    羲九歌問:“哥哥,你是說魔界?”

    少昊點頭:“魔界算是碎片中較大的幾塊了。說起來,魔界雖然環(huán)境惡劣,其實是最古老的盤古大陸。和北剎海一樣,是盤古軀體所化,未曾經(jīng)過青帝拼湊。”

    羲九歌在幻境中的時候就對那道聲音有所懷疑,如今得知北剎海是最古老的盤古遺骸,她心中疑竇越深。羲九歌想了想,慢慢說:“哥哥,其實我在幻境中,還聽到了一個聲音?!?/br>
    少昊哦了一聲,問:“什么聲音?”

    面對少昊,羲九歌實在不好意思說那道聲音在挑撥她懷疑少昊,她頓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說:“它在幻境中虛構(gòu)出數(shù)萬年前的景象,自稱是盤古,還說見過我的母親。”

    少昊聽到搖頭笑了笑,了然道:“那道聲音是魔柱。魔柱以惡為食,人間怨恨嗔癡貪越重,它就越強大。它最擅長挑撥人心,你要小心,勿要被它鉆了空子?!?/br>
    羲九歌聽到那個東西果然是魔柱,心中咯噔一聲,連忙追問:“哥哥,魔柱到底是什么?”

    少昊不緊不慢答道:“天地分陰陽,人心分善惡,魔柱便對應(yīng)著陰、惡的那一面。它與陽相伴而生,會放大心底的陰暗面。當(dāng)三界惡念太多,魔柱壯大,人心被魔柱煽動,便會自相殘殺。等戰(zhàn)爭帶走了足夠多的人命,世間生靈減少,惡意也隨之消減,魔柱抵不過陽氣,便會自然銷聲匿跡?!?/br>
    羲九歌聽到大吃一驚:“竟然如此殘忍?這種東西太邪門了,該如何根除它?”

    “無法根除。”少昊吹散熱氣,遺憾道,“它以惡為食,唯一能抗衡它的唯有自身德行。若一個人心志堅定、勤勞樸實,他就會抵住魔柱的誘惑,若遇上那些好逸惡勞、邪惡殘暴之輩,他們會聽從魔柱的蠱惑,去欺騙、掠奪、殺戮,放縱自己的私欲。只要世上還有惡人,魔柱就無法根除?!?/br>
    羲九歌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連哥哥都沒有辦法嗎?”

    少昊低低笑了聲,道:“你這么相信我,我深感榮幸,只可惜為兄無德無能,連父帝十分之一的神通都沒有學(xué)到,我思考了兩萬年,依然沒想到破局之道?!?/br>
    羲九歌聽到少昊的話不對,挑眉問:“破局?”

    “沒錯?!鄙訇徽Z氣中帶上悵惘,“九歌,你可知兩萬年前那場戰(zhàn)爭為何要叫滅世大戰(zhàn)?”

    羲九歌瞪大眼睛,少昊對著她的眼神輕輕點頭,說:“沒錯。早在兩萬年前,三界的惡念就已經(jīng)超過極限了,一部分神靈主張殺死多余的凡人,讓三界重歸平衡,但另一部分神不同意,由此爆發(fā)滅世大戰(zhàn)。最后,是父帝祭出全部神通,封印了十萬八千道魔柱,這才強行平止干戈,讓三界重歸平靜。這偷來的太平,不知道還能持續(xù)多久?!?/br>
    羲九歌不由吸了口涼氣:“照這樣說,魔柱一旦掙脫封印,三界必亂?”

    少昊點頭:“是這個道理?!?/br>
    羲九歌皺著眉垂眸,臉上一片凝重。魔柱挑撥人心的功力她親身體驗過,她生來沒有感情,都在魔柱的挑唆下對親近之人生出猜疑,如果換成其他貪心重、欲念重的人,有多少人能忍得住呢?

    到時候,所有人都放縱自己惡的一面,禮崩樂壞,相互猜忌,第二次滅世大戰(zhàn)恐怕很快就會爆發(fā)。

    思及此,羲九歌唯有慶幸:“幸好,帝俊尊神留下了封印,能暫時阻擋這些東西?!?/br>
    少昊抿了口茶水,慢悠悠說道:“父帝的封印并不是無敵的,如今兩萬年過去,凡人不斷繁衍,天界神族也越來越龐大,這些人生出的妄念不斷滋養(yǎng)著魔柱,魔柱日漸強大,父帝的封印卻隨著時間一天天減弱。你所說的溯月曇,多半就是魔族繞過封印,拋到外界的魔種。你們被溯月曇拉入幻境,想來是魔柱趁機蠱惑你們,想誘人打開封印,重回人間?!?/br>
    羲九歌聽到長長松了口氣:“幸好我們將所有溯月曇都毀掉了。”

    少昊慢慢搖頭:“沒有溯月曇,它也可以幻化出其他東西,外相并不重要,父帝留下的封印才是唯一能遏制魔柱的東西。你們沒有放出魔柱吧?”

    羲九歌很確定地搖頭:“沒有,我沒有相信魔柱的蠱惑,及時從幻境中掙脫。我們醒來后,立刻毀掉了所有溯月曇,將其他人從幻境中救醒了?!?/br>
    少昊手指托著茶盞,眉梢輕輕一動:“我們?”

    羲九歌毫無避諱,如實說道:“我并不是第一個蘇醒的,最先醒的人是黎寒光?!?/br>
    少昊聽到這個姓氏,意味不明挑了挑眉:“姓黎?”

    羲九歌頷首,少昊低頭將最后一口茶水喝完,放下茶盞,悠悠道:“姓黎,第一個掙脫幻境,還和你很熟??磥恚娜瘴业靡娨娺@位小友了?!?/br>
    “哥哥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他,他是魔界送來的質(zhì)子?!濒司鸥枵f完,認真糾正,“我和他不熟?!?/br>
    少昊只是淡淡一笑,神情意味深長:“但能讓你記住名字,已經(jīng)很難得了。這位魔族年輕人不簡單啊?!?/br>
    兄長見到了,魔柱的事情也問完了,羲九歌今日來意已經(jīng)達成,該尋找機會告退了。但告辭前,羲九歌卻頓了一下。

    少昊看出來了,問:“怎么了,你似乎還有其他話?!?/br>
    羲九歌知道這件事遲早都要面對,黎寒光說得對,裂痕只會越拖越大,不如快刀斬亂麻。羲九歌橫下心,問:“哥哥,你剛剛說魔柱無解,但是瑤池水可以凈化心魔,清洗記憶,若用瑤池水,可以對抗魔柱嗎?”

    少昊聽后,抬手從容拉平衣袖:“瑤池只對修仙有用,凡人沒有靈氣滋養(yǎng),體內(nèi)有大量雜質(zhì),進入瑤池后洗經(jīng)伐髓,他們心中的雜質(zhì)隨著五谷一起被排出體外,這才看起來像是洗盡塵緣,六根清凈。但是對于神來說,自身神軀已經(jīng)是天然純靈體,瑤池水不過是效果好一點的靈泉。類似不死藥,凡人吃了不死藥能益壽延年,但神族吃不死藥,不過是吞了顆補品。不過,若是器靈被魔氣感染,放入瑤池倒能洗凈器靈的記憶和魔氣。”

    羲九歌故意將引子埋在問題中,她聽到白帝說瑤池水對神族無用,心中驟然一松,懸了多天的心終于能放回實處。她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疑惑道:“也就是說,瑤池水只對凡人、仙人、物件有用?”

    “可以這么理解。怎么,你有心魔了?”

    “沒有?!濒司鸥枋缚诜駴Q,隨即心里涌上慚愧。她明明知道幻境中的聲音是魔物,竟然還是信了它的挑唆,懷疑自己的兄長和西王母,實在太不該了。

    羲九歌心結(jié)了結(jié),她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說:“哥哥,雍天宮馬上就要歲考,我得回去準備了。等歲考結(jié)束,我去西天宮給哥哥請安?!?/br>
    少昊嘆氣:“在你心里,修煉永遠比兄長重要。算了,既然你安然無恙,我也不耽誤你備考了。聽說黃帝有意考較后輩,這次給你們安排的秘境有些兇險,這是兩樣護身法寶,你先收好??荚嚦煽儾恢匾?,你平平安安回來才最重要,明白嗎?”

    羲九歌看到少昊又給她法寶,推辭道:“哥,我已經(jīng)有許多法器了,不必再麻煩了?!?/br>
    “給meimei準備法寶,怎么能叫麻煩?”少昊說,“行了,知道你著急回去,快去吧,我再留你就要成惡人了?!?/br>
    羲九歌拗不過少昊,只能收下法寶,坐云車回雍天宮。她拔除了心里的懷疑,終于能沉心備考。沒過多久,歲考到了。

    出發(fā)前一天,羲九歌屏退宮娥,獨自來到重華殿后的樹林,悠悠吹響笛子。樂聲隨著月光流淌,沒過多久,一只靈鳥拍打著翅膀,溫順地停到羲九歌肩膀。

    羲九歌收起笛子,剛剛抬手,鳥就親昵地跳到她手上。這只鳥羽毛五彩斑斕,卻長著兩顆頭,一開口竟然能口吐人言,而且兩顆頭發(fā)出的聲音都不相同。

    這是命命鳥,兩鳥共用一身,卻有兩顆心。命命鳥是某位神族培育出來的愛寵,有稀薄的神族血脈,故會說人話,但血統(tǒng)并不高,沒什么戰(zhàn)斗天賦,基本只能哄女眷開心。

    白帝擅長馭鳥,西王母也能引來百鳥朝鳳,所以羲九歌亦是馭鳥高手,天生得鳥類親近。命命鳥一體兩心,非常適合羲九歌做實驗,她用笛子引來一只命命鳥,已研究了很久。

    她單獨給命命鳥一顆頭喂瑤池水,然后讓兩顆頭說話,判斷它們是否失去了記憶。前幾次命命鳥反應(yīng)如常,并沒有失憶的樣子,今夜,是她最后一次試驗。

    羲九歌將所有瑤池水都倒出來,將命命鳥整個泡入。她等了半夜,然后將命命鳥取出,逗兩顆頭說話。

    它們巧舌如簧,活潑好動,她問起之前和它們說過的話,它們也能對答如流,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被清洗了感情和記憶的樣子。

    羲九歌徹底放下心。瑤池水連血統(tǒng)微薄的命命鳥都控制不了,怎么可能cao控她?她根本沒有去過魔界,所謂神識外游也是魔柱編出來騙她的。

    一派謊言,她竟然惦記了這么久,暗暗試探白帝不止,回來還自己做試驗,實在是太蠢了。羲九歌將命命鳥放回山林,安心回到寢殿,抓緊時間休息。

    明日就要啟程去方壺勝境了,她已經(jīng)浪費了半夜,接下來得養(yǎng)精蓄銳,準備接下來的歷練了。羲九歌心中再無雜念,很快安睡過去。

    第25章 進秘境

    夜空,星河璀璨,蒼茫盛大。一艘巨型云船外面罩著靈光,飛快從夜幕中劃過。

    一襲瘦削的背影站在船頭,他單手扶著圍欄,默然望著前方星空。一陣腳步聲漸漸靠近,隨即,質(zhì)感清清冷冷,像金石一樣的聲音響起:“姜太子?”

    姜榆罔回頭,看到是黎寒光,神色微微放松:“是你。”

    黎寒光走到圍欄邊,和姜榆罔并肩站著,問:“姜太子,我剛剛看到金天王子、玄帝太子、西陵小姐等人聚在一起,應(yīng)當(dāng)是要商議明日任務(wù)。我還以為你也在,你竟然沒去嗎?”

    姜榆罔聽到臉色微變,他抿住唇,問:“西陵桑他們兄妹也去了?”

    “是啊?!崩韬庀袷强诓贿^心,無意說道,“西陵小姐和金天王子形影不離,有金天王子的地方,西陵小姐肯定在場。我路過時隱約聽到,金天王子要和西陵家一起走,他保護西陵小姐,西陵公子保護商金郡主,彼此都有照應(yīng)。”

    姜榆罔沉默,黎寒光完全沒注意姜榆罔的神情,嘆道:“他們到底是自家人,論起信任是外人比不了的,都可以相互交底法寶和功法??磥磉@次,第一不是玄帝太子便是金天王子了?!?/br>
    姜榆罔問:“我看你法力不比姬少虞弱,你都不想爭一爭嗎?”

    “這有什么可爭的?!崩韬廨p笑著搖搖頭,高空風(fēng)大,衣擺被掀得獵獵作響,連他的聲音也變得縹緲起來,“我上次僥幸和玄太子打成平手,但試煉和打斗不一樣,法寶、消息、錢財這些才是決定性的。反正這次我們要做同一個任務(wù),只要一個人找到,其他人都能跟著過關(guān)。我初來乍到,什么都不懂,明日還是聽從金天王子安排吧。金天王子看起來胸有成竹,應(yīng)當(dāng)能輕松完成任務(wù)。能碰到金天王子這樣的隊友,說起來還是我們占便宜了”

    姜榆罔極輕地嗤了一聲,說:“他一年大半時間都不在雍天宮,平時測試總是墊底,但每次到歲考,他就突然無師自通,次次都能拿到高分。跟他同行,他自己能拿高分,其他人可未必?!?/br>
    黎寒光一臉驚詫:“是嗎?學(xué)官說過,歲考題目是保密的,沒有人能提前知曉。金天王子應(yīng)當(dāng)只是應(yīng)變能力強吧?!?/br>
    姜榆罔諷刺地勾唇:“興許吧。雍天宮在中天界,一切事宜都由黃帝說了算,歲考對其他人保密,對他們自己人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