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恢復(fù)記憶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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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亭琦聽到身負重傷時臉色忽然一沉,目光蕭瑟地瞅向窗外,許久之后才問道:“他為什么叫你送信,肯定是有什么原因?!?/br> 酈子夏猶豫片刻,道:“他說只要我去送信,王爺就可以幫我一忙。” “什么忙?” 酈子夏難為情道:“因為郡主將我許配給王太監(jiān),我不想嫁,但又沒辦法。他說只要我來送信,你就能幫我,不必嫁給王太監(jiān)了?!?/br> 周亭琦眼神里暗藏著笑意,左邊的嘴角微微翹起,露著粗豪的牙齒,道:“這個忙可以幫你,你的聽我的話才行?!?/br> 酈子夏低眉一想,道:“民女想王爺賢德,也不會指使民女偷jian犯科。” 周亭琦道:“我沒說我是好人,但你要聽我的就是了?!?/br> 酈子夏默然不答。 他復(fù)沉默下來,忽然站了起來往外走,酈子夏就緊跟著他。他走到院門口,扭頭道:“你跟著我做什么?” 酈子夏道:“王爺剛才不是說放我回家么?” 周亭琦微微一笑,道:“可以放你回家,但不是現(xiàn)在不行。” 酈子夏一愣,竟然被他騙了,說道:“王爺講話豈能兒戲,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為何還要囚禁我?” 周亭琦雙目微睜,又露出兇狠和得意的目光,道:“我從沒囚禁過你,你老實在這里給我待著?!比缓笏纸械溃骸懊骶昕醋∷??!?/br> 明娟和一個小丫頭忙從西廂跑了出來,左右挽住酈子夏的胳膊,明娟溫言勸道:“姑娘還是先留下吧,王爺不會難為你的。”說著周亭琦已閃到院門外,只聽咔嗤一聲,外面已上了鎖。 酈子夏鎖著眉頭,向明娟道:“為什么要將我們禁足在這里,三年了,難道你就沒想過要出去么?” 明娟也猶豫片刻,道:“我從小就服侍王爺,王爺雖然面冷話也冷,但是個很好的人,絕不是在刁難姑娘,也不會苛待我們。” 酈子夏看著她清秀的臉上倔強而沉靜的樣子,卻不好對她發(fā)怒。她這個樣子像是深深的水潭一樣,看著山花飛鳥在她身上照出自己的影子,也撩動不起她深藏的心。 明娟身邊的小丫頭,看樣子十四五的年紀,頗為伶俐漂亮,拉著酈子夏的手,十分親昵道:“夏jiejie,你恢復(fù)記憶啦?那你家在哪里啊,你原來叫什么,你今年幾歲了?” 明娟忙止住小丫頭,“黃蘭兒,不是告訴過你,不許亂問姑娘以前的事么?!?/br> 黃蘭兒鼓弄著纖小的紅唇,躲在酈子夏身后,拉著酈子夏的衣角道:“夏jiejie又不在乎這些,為什么不能問,又不是什么要緊的秘密?!?/br> 黃蘭兒撒嬌的樣子,讓酈子夏覺得失憶后,自己仿佛比較平易近人,不然黃蘭兒也不會像個meimei似的纏在自己的左右。 酈子夏將黃蘭兒從身后拉出來,道了聲“無礙?!北銌柮骶甑溃骸盀槭裁茨銈儾豢梢詥栁业纳硎溃俊?/br> 明娟道:“這是王爺吩咐過的?!?/br> 酈子夏冷笑道:“又是他吩咐的……那為什么你們叫我夏姑娘,夏jiejie?” 黃蘭兒笑道:“因為這小院子叫‘夏園’,所以王爺以地賦名,讓我們叫你夏姑娘,我就喊你夏jiejie?!?/br> 酈子夏道:“那還算巧了,我原名就叫酈子夏,以后還是這樣喊吧。” 明娟忙微微屈膝,道:“原來是酈姑娘?!秉S蘭兒也學(xué)模學(xué)樣地道:“酈jiejie。” 酈子夏忙道:“不必多禮?!?/br> 酈子夏回到房中,明娟和黃蘭兒抬上來早飯,黃蘭兒一碟一碟布在桌上,笑道:“夏jiejie,今天有你喜歡的奶酪核桃茶,是蜂蜜調(diào)出來的。” 酈子夏微微皺眉,道:“我并不喜歡這樣又香又甜的東西,可能失憶后,口味也改了。” 黃蘭兒喜道:“那夏jiejie給我吃吧,我喜歡吃。” 明娟見黃蘭兒對恢復(fù)記憶的酈子夏還想以前那樣不分尊卑,面色變得難堪,她忙道:“這蘭兒沒規(guī)矩,以前都被慣壞了,沒大沒小的。請酈姑娘不要生氣,我下去后好好教訓(xùn)她?!?/br> 酈子夏道:“明娟不必害怕,我又不是王爺那樣恐怖,她喜歡吃,一會下去拿給她吃就好了。” 明娟看酈子夏不動碗筷,只好斟酌著端了一碗白粥到酈子夏面前。她道:“請姑娘容明娟多嘴說一句,黃蘭兒來時才十二歲,愛說愛笑的,姑娘又寵她,成日和她玩在一起,有些規(guī)矩姑娘就給她免了。也是我疏于管教她,才放肆了些。我常說,等以后她這樣出去伺候別的主子,肯定是不行的?!?/br> 酈子夏微微一笑,道:“看來我失憶后,不僅口味變了,性子也大改了。以前我口味較淡,也不愛嬉戲玩鬧。” 黃蘭兒還有些委屈道:“是啊,夏jiejie和以前都不一樣了,以前早上醒來又是笑又是唱的,梳妝完了以后還會在院子里摘花往頭上戴,一整天都帶著笑靨,現(xiàn)在安安穩(wěn)穩(wěn)的,很像個知書達禮的世家閨秀……”黃蘭兒說完才發(fā)覺有些冒犯,好不后悔。 酈子夏瞧著黃蘭兒呆怔的眼神,平和道:“你不必拘束。但以后我走了,你出去伺候別的主子還是要仔細著點,不然就沒人替你求情,也沒人原諒你了?!?/br> 黃蘭兒愁苦道:“夏jiejie,你真的要走么,你要去哪里啊?” 酈子夏道:“我要回我的家呀?!?/br> 黃蘭兒道:“那還回來么?” 酈子夏看著黃蘭兒黯然神傷的樣子,還是硬下心腸來,說道:“我家也有我家的事,以后不再回來了?!?/br> 黃蘭兒哽咽道:“夏jiejie,那你也帶著我走吧?!?/br> 酈子夏道:“你是王府的人,我怎么能帶你走?” 黃蘭兒瞬間淚下,流涕道:“夏jiejie,好好的,我們就要這么分開了么?”明娟看到黃蘭兒難過的樣子,心有所動,竟然也低下頭潸然暗泣。 酈子夏見她二人哭了起來,心內(nèi)驚異,從前她也有幾個閨中好友,并沒好到這種地步。這才知失憶后的酈子夏和她們兩個情誼很是很深厚了,超過以前的所有,還真是有些意外。雖然自己體會不到,看到兩個淚人,心里還是傷心起來,忙勸道:“快別哭了,我又不是王府的人,況且又有家人,如何留在王府一輩子?以后你們?nèi)羰窍胛?,就去找我就是了?!?/br> 黃蘭兒道:“那就不一樣了,在一起不好么……你就嫁給王爺留在王府不好么?” 酈子夏臉登時紅了起來,聽黃蘭兒這樣說,腦海里立刻飛入一些場景——周亭琦是個欲求不滿的男人,姬妾成群的圍繞著他,都在奢求他的容貌權(quán)勢和欲·望。酈子夏雖然覺得他好看歸好看,可是心里說不清的距離感和厭惡心,或許他太自以為是又太邪惡了,應(yīng)該不是一路人。 第3章 羞恥 酈子夏冷言,“不要胡說。”言畢離開桌子,徑自走到窗前。黃蘭兒本是真心,并無戲弄之意,但酈子夏自視甚高。所以被酈子夏一句話嚇得止了哭泣。 明娟擦擦淚珠,忙跟了過來,安慰道:“姑娘千萬別惱,黃蘭兒年紀小,沒個輕重,還不是為了想留住姑娘么才放肆了兩句?!?/br> 酈子夏道:“我知道她是個天然可愛的人,叫她以后留心就是,這種話不是玩笑的,你們家王爺固然是金貴的,我們女兒難道就不顧名節(jié)了么。” 明娟忙答了聲“是”,黃蘭也跟著應(yīng)了聲,站在酈子夏身后,看著她在陽光下的臉頰隱隱有些不屑和傲氣,心中覺得又是不舍又是惋惜。 酈子夏拿手娟掩著窗外的陽光,囑咐道:“一會兒把外面的竹簾拉下來,這時節(jié)有些曬了?!?/br> 黃蘭兒小聲道:“姑娘以前好像喜歡拉開竹簾,讓陽光照進屋里,說喜歡亮堂堂的樣子?!?/br> 酈子夏回頭看了黃蘭兒一眼,悵然道:“那是以前的夏姑娘了,我也很想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樣子,聽起來是個無憂無慮的人,真叫人喜歡??晌椰F(xiàn)在已不是那個夏姑娘” 明娟忙緩和道:“是,這幾天太陽很曬,是該拉住外面的竹簾了?!?/br> 忽然只聽屋子后面?zhèn)鱽怼吧飞贰钡膾叩芈?,隔著后窗一望,是個男子拿著高掃帚在掃院子。 酈子夏看這男子似乎有些眼熟,便問:“這是誰?” 黃蘭兒搶著回道:“他叫四慶兒,是個啞巴,干雜役的,夏jiejie有什么事吩咐他就是。咱們院子里王爺就只讓他出去,我們這一天下來用的水,吃的飯都是他從外面挑進來的?!?/br> 酈子夏道:“為什么找個啞巴看守?” 黃蘭兒道:“王爺把咱們關(guān)在這里,其余的人都不知道,為了怕泄密,找個啞巴才放心呢?!?/br> 酈子夏漸漸知道的越來越多,但心里卻越來越怕,自己到底進了什么局?居然在這里關(guān)了三年,還不能叫外人知道。酈子夏也無心情吃飯,叫她們兩個抬出去自己吃了。 即便是忘了家門,也不必藏在這里三年?這其中肯定有蹊蹺。但眼下看來還是安全。酈子夏把住的屋子看了看,乃一明兩暗三間正房,東次間是臥房,西次間仿佛是客座,這里沒有客人,一定是自己在里面日常打發(fā)時間的屋子,里面盆景書畫很多,養(yǎng)著兩缸金魚。 無論怎么精致,酈子夏實在想不出究竟如何在這小小的院落里過了三年的時間,怪不得和黃蘭兒變得親如姐妹。 酈子夏上午閑下來,把臥房立柜里的衣服盤查了一下,有好多都是男子的衣服,有貼身穿的玉色襯衣、男子的褻褲、男子四季穿的繡襪,幾套夏季的絹袍。 酈子夏很是奇怪,明娟說這里以前是琦王的書房,衣服也是他留下來的,為何這些衣物過了三年還嶄新的? 酈子夏把這些衣物都收拾出來,包在包袱里,等他下次再來就把衣服還給他。 收拾了衣服,酈子夏看著墻上周亭琦那幅自畫像有些不大自在,這已經(jīng)是她的臥房,每天脫衣?lián)Q衣,被一個男子的畫像瞧著,如何忍受?難不成是自己傾慕他,喜歡他這樣每天每夜監(jiān)視著自己? 酈子夏不由得全身汗毛倒豎,怎么可能?失憶后人變得隨和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每天癡戀一個男子的畫像應(yīng)該是不會發(fā)生的。 酈子夏立刻蹬上椅子,把墻上的畫摘了下來,等他再來時,一并還給他便是。 傍晚太陽下去,酈子夏走到院子里透透氣,明娟在旁陪著。這所小院有東西兩座廂房,正房三大間,正房后面有一排小房子,明娟和黃蘭兒住了西廂,酈子夏住了正房,啞巴四慶兒住在后面排房。 酈子夏在院子里繞了一圈,贊道:“門口這些鳳尾竹和正房后的梧桐有些年頭了,很成器,怪不得呼作夏園,門前廳后栽滿了花木,清涼幽靜的所在?!?/br> 明娟道:“西邊門口那株芭蕉再長長葉子也就大了,東廂門口以前還架著木香,蚊蟲太多,就只剩紫藤了?!?/br> 酈子夏坐到紫藤架下,看到東廂門口懸著鎖,問道:“誰住這里,為何鎖著?” 明娟道:“自從姑娘搬進來以后,王爺就把書房從正房搬到了東廂,現(xiàn)在里面是王爺?shù)臅苛??!?/br> 他還會為一個陌生女子騰讓書房,不像。 酈子夏隨口又道:“明娟,這三年來的事,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了,你給我說說我這三年都怎么過的?!?/br> 明娟纖細的眉尖略微皺了皺,倏而笑道:“若叫我想,過得真是快。日子雖然簡單,但也開心。姑娘失憶后不久就不在糾結(jié)往事了,平日里養(yǎng)養(yǎng)花草魚鳥,或是作畫作衣裳,悶了就和黃蘭兒玩笑一會子,近來,姑娘又迷上刺繡了,我這雙鞋面上的小鹿就是姑娘刺的。” 酈子夏低頭看了一眼明娟的繡鞋,心里笑道,我什么時候有這么多無聊的時間。不過酈子夏不想聽這些,她又道:“明娟,你是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我問的不僅只有這些。” 明娟抬起清麗的眼,望著酈子夏道:“那姑娘還想問哪些?” 酈子夏道:“我昨天聽你說,王爺每天都會來一次,王爺每天來這里做什么?” 明娟毫不猶豫道:“這是殿下的事,明娟不知道,也不該管。而且姑娘應(yīng)該親自問殿下最好不過了?!?/br> 酈子夏笑了起來,粉色的唇沿下露著雪白的牙齒,道:“我以為這三年來我和你和黃蘭兒成了患難之交,現(xiàn)在聽你這生分的話,也不過如此,想想你早上也太輕易落淚了,叫我空歡喜一場?!?/br> 明娟道:“明娟沒有騙姑娘??擅骶甑臏I是真心的,姑娘覺得輕易,因為那不是為你而流的,是為以前的夏姑娘流的。姑娘也說過,自己不再以前的夏姑娘了?!?/br> 她這句話很是寒涼,但也是酈子夏挑釁在先。落日的余暉,在兩個人僵持的沉默中暗了下去。還是明娟首先打破這個寂靜的場面,她道:“這里蚊蟲多,姑娘回屋里歇歇吧。姑娘如果不嫌棄,明娟以后當(dāng)然也很愿意和姑娘做交心的朋友。” 酈子夏為明娟的氣度感動,不免覺得自己尖刻了些,回到屋中,黃蘭兒已點了燈,酈子夏拿起扇子有意無意地扇風(fēng),她心里其實還在為自己身體地變化而不安,雖然還是苗條,但許多地方豐潤了很多,尤其是小腹那里的變化,讓她覺得無比羞恥。她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已經(jīng)不再是和男子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關(guān)系,而是自己以何種面目何種姿態(tài)來面對男子。 最擔(dān)心的就是失憶后,沒了秉性約束,變得卑微放蕩,那豈不是叫男子瞧不起,更會覺得她這個女子太下流,太□□。 如果明娟沒撒謊,這里就來過兩個男子,一個是琦王,一個是后排房的啞巴四慶兒。無論是哪一個,她都沒把握和誰有過什么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或是和他們兩個男子都發(fā)生過那種事。 酈子夏手中的扇子越扇越快,自己把自己逼得面目通紅。最后,她出了一身大汗,安慰自己道,也許就是自己胡思亂想,說不準是自己年齡愈長,那類事情知道的太多了,忍不住獨守長夜,自己對自己做了種種的安慰也是有可能的。 酈子夏守著臥房的窗子,癡癡地回憶,只見院門一開,是周亭琦又來了,他地步伐很大,很干脆地又去了西廂,可能與明娟交換了什么消息之后,便向正房走來。 這次是他自己進來地,明娟沒有跟來。酈子夏剛剛想過男女之間地那些事,尤其把自己想得低三下四,此刻見到他,心中羞恥的感覺讓她臉色漸紅。 酈子夏走出臥房,不打算再讓一個男人隨隨便便進出自己的臥房。 酈子夏向他施了一禮,他坐下來后,命酈子夏也坐下。 他先道:“你臉紅什么?” 酈子夏吞吞吐吐道:“沒有,興許是熱吧?!闭f著越來越臉紅,感覺脖子后背上都布滿了汗水。 周亭琦看著她,他眼睛很大又很有神,酈子夏恢復(fù)記憶后對他還是很陌生的,這樣被一個人瞅著,心里都不能思考,假如小家碧玉式地躲開他的目光,自己彷佛又顯得很遜色,好像是折服于他的容貌和權(quán)勢一樣。 他道:“怎么樣,過了一天,有沒有記起來這三年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