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癮 第66節(jié)
兩個人一起生活,不只是同一屋檐下簡單搭伙吃個飯那么簡單,即使他們是假性婚姻,可生活是實打?qū)嵉摹?/br> 兩個人的生活習慣、作息風格、做事手法,很容易就出現(xiàn)摩擦和矛盾。 她沒想過和宋南津之間出現(xiàn)矛盾會怎么樣。 畢竟他倆還沒到那個階段。 可文徵確實不太喜歡那種感覺,比如,第一次睡宋南津臥室時她整晚未眠。 因為她覺得自己周身都是別人的氣息。 枕頭上,房間里,甚至是洗澡的浴室全都是男性用品。 兩個人的東西要混在一起,兩個人的生活好像有了綁定一樣糾纏,這現(xiàn)實令文徵實在有些無法快速融入。 即使,他們曾經(jīng)或許可能有過關(guān)系。 可文徵記得那已經(jīng)是很以前的事了。 她當時還喝了酒,本身行為就不算可控,她不記得當時的很多細節(jié),甚至是那次以后她連宋南津的房間具體是什么樣都沒記住。宋南津也是守口如瓶,人前什么聲也沒吭過。 可如今,她要親眼面對著那些。 面對宋南津滿柜的男人衣物,他的洗漱用品,他的私人物件,有時她簡直覺得在做夢。 “那……”文徵低頭,慢慢捏自己手指上的軟rou:“我下次買菜就微信問你,需要什么和我說?!?/br> “嗯?!?/br> 文徵偷偷扭頭看了他一眼。 宋南津開車時從不左顧右盼,該怎么樣是怎么樣,除了偶爾抽煙是會單手開一段車,但這時候都是全神貫注。 文徵看到他偏薄的唇,削瘦的側(cè)臉,還有微泛有成熟味的身軀。 其實,他們倆那天晚上的細節(jié)她都記得的。 黑暗時他不太明顯的喘聲,或是不明顯燈光下他吐著氣緊緊逼視她的那冷直視線。 或是他在后,牙齒會狠狠咬在她鎖骨上。 不能想了。 她閉眼,收起有點guntang的思想,說:“回去了你是不是要去快遞站來著,能幫我順帶著拿一個嗎?!?/br> “嗯,可以,碼發(fā)我就行。” “好,那保安挺不好說話的,你……” “怎么了,他刁難你了?” “沒?!蔽尼缯f:“就是那爺爺人還挺好的,上次送菜我吃,就想和你說說,去的時候可以把這個送過去。” 文徵從包里拿出買的一瓶罐子遞過去,說:“我也不知道老爺爺喜歡吃什么,去菜市場感覺榨菜什么的應(yīng)該可以?!?/br> 宋南津應(yīng)了聲,瞥一眼,卻注意到另一個細節(jié)。 她裝書的舊背包外邊掛著一個有點特別的鑰匙掛件。 那是前兩年有些火的盲盒品牌,那是限定情侶款,而文徵那個一眼看得出是女方單款。 至于宋南津為什么知道。 因為那年他在芝加哥,身邊朋友從國內(nèi)要朋友郵回來過,朋友問他要不要帶一個,說可以送女友,這是國內(nèi)當下最火的送女友物件。而文徵的包上還有一個。 他不動聲色收起視線,說:“小區(qū)的人都蠻好的,等會兒我?guī)湍隳眠^去。” “好?!蔽尼缱昧耍瑧B(tài)度端得規(guī)規(guī)整整:“那,麻煩你了?!?/br> - 回去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社區(qū)商超還有很多人在逛,街道上偶有幾人在夜跑,車輛從道路上經(jīng)過。 宋南津把車停車庫,出去幫她拿快遞。 文徵先回了家。 不怎么用的書包放椅子上,文徵趕著去洗漱,接著休息。明天六點要早起,她最近休息得很早,作息控得非常嚴。 她不怎么習慣在家學(xué)習,喜歡去圖書館,比較有學(xué)習氛圍。她借了華老的卡可以進校去蹭大學(xué)個人喜歡的導(dǎo)師公開課再就是圖書館,一坐就是一天。 還有一些真題、過往例題。 這些對文徵來說簡單,她覺得最關(guān)鍵的還是到時面試。她腦子好使,會背,會運用,主要面對那些人時看發(fā)揮好不好,事實上比起筆試,面試也極為重要。 晚上看了會書,洗漱過后文徵就準備睡了。 躺床上沒多久,門開了。 昏昏欲睡的文徵身體下意識繃緊。 她側(cè)睡,面對窗簾,聽到身后男人進來的聲音,擦頭發(fā),把手表什么的放床頭柜,開床頭燈。什么細微聲在文徵腦子里甚至想得出用途,她睡意開始全然消散。 她記起了一件事。宋南津在,那他們……要同床。 關(guān)于這點,領(lǐng)證那一晚她就和宋南津提過。 她問:“那我們,是分房還是同床?” 這問題直接得能和她說懷孕了怎么辦媲美。 宋南津微頓,當時在更新資料,他站柜臺前寫字動作未停:“同床。” 她說:“好像有點尷尬,要不,我可以睡客房,其實不麻煩,沒關(guān)系?!?/br> 他說:“不用,都結(jié)婚了換房間做什么。難道新婚就分房?” 文徵真想問,他們什么時候有新婚嗎。 他們……難道不是假性婚姻嗎? 可腦子里混沌一片。 每次跟宋南津商討一件事就犯這錯,說不過他,又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道理,很容易被他給繞進去。 再就是占不著理。 她猶豫地咬唇,當時模模糊糊地就這樣應(yīng)了。 結(jié)果不能有第一次,第一次商討出這個結(jié)果,之后順理成章,以至于她現(xiàn)在都沒了拒絕的由頭。 宋南津弄好一切后上床。 身后床墊陷下去,文徵尷尬得手指發(fā)麻。腦子里開始想她為什么當時一頭腦熱答應(yīng)了結(jié)婚,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現(xiàn)在結(jié)婚了,領(lǐng)證了,兩個人又好像。 根本回不去了。 感受到他人過來,文徵下意識往床沿去了些,有些難耐地起身,想說話:“宋南津,你……” 卻看見宋南津拿著書靠在床頭臺燈下靜謐夜讀。 他手里拿著的是本《中庸》。 他平時可不看這書,文徵都不知道今天突然看是為什么。 男人剛洗過的發(fā)在夜里顯得有些濕潤,宋南津抬眼,說:“怎么了,還沒睡。” 文徵想說的所有話全卡了。 她捏著被角,嗯一聲,又靠著躺了回去:“馬上睡?!?/br> “嗯?!彼文辖蚴掷飼艘豁摚骸懊魈爝€要去復(fù)習,睡吧?!?/br> 文徵抿唇,悶悶應(yīng)一聲。 空氣里仿佛流動著無形的微妙和氛圍。 她說不出來。 過了會,文徵又側(cè)過了身:“宋南津?!?/br> “嗯?” “我想問你一件事。” “說?!?/br> “你之前說的我們還是各自交際交友,就和原來一樣,是真的嗎?” 宋南津輕描淡寫:“是,怎么了?!?/br> “沒什么?!蔽尼缰皇窍氲綄O瀅前兩天約她去玩,要她周日復(fù)習完一起去新開的劇本殺店:“那我過兩天要出門,可能下午不在,先提前和你說一聲?!?/br> 宋南津點頭:“嗯,知道了?!?/br> 文徵才徹底放下心,準備安睡。 沒過一會兒。 好不容易慢慢涌上困意,這次宋南津有話說:“對了。” “嗯?”她很輕地應(yīng)一聲,人犯困,聲音像小貓,宋南津不免多睨了她一眼。 “你包上那枚鑰匙扣,誰的。” “什么鑰匙扣。”文徵閉著眼,思緒沉沉。 宋南津視線落到她那椅子上掛著的舊書包。 重新復(fù)述。 “我說,鑰匙扣誰買的。” “沒有吧,我沒什么鑰匙扣啊?!蔽尼缏曇魩е胍獾能洠X子里在風暴地趕緊把自己現(xiàn)有所有物件掃了一遍雷:“嬌嬌年前送過我一個,都是朋友送的?!?/br> “嗯?!?/br> “怎么了?” “沒什么,睡吧?!?/br> 宋南津繼續(xù)翻書,房間里又歸為一片寂靜。 恍惚間,文徵腦袋里隱約閃過一個什么,下意識睜眼。